十方大陸本就是陰陽二神龍所開辟的,因此,任何在十方大陸上出現的有關於龍的東西絕對都是先天之物,而且是先天中的上乘。龍在十方大陸的生物心中,比之天父地母所化的二族更加高貴,也更加的崇敬。如此不難想象,那隻存在於神話故事中的五爪金龍實實在在的出現在林曉麵前時,林曉該是怎樣一副表情。


    眼前不僅出現了龍,更加匪夷所思的是一次就來了四條,這是要逆天麽?林曉努力甩了甩頭,待確認自己並非處在夢裏,心中不禁腹誹了句。


    足足對著眼前的景象發呆了一個多小時,林曉才回過神來,探頭打量了一番腳下,心中不禁有些犯難。隻因眼前的空間似乎是個無底洞,林曉隨手扔了塊石頭下去,過了好長時間也沒聽見有回音傳上來。


    林曉盤起雙腿坐在洞口,目測了下自己和那方石台的距離,怎麽著也有個四五百米遠吧!自己又不會飛,要怎麽才能到那座石台上?


    想了許久,也想不出什麽辦法。寶物就在眼前,然而自己卻不會飛,林曉心中難過的想吐血,要是自己凝結出風元素該多好,這幾百米的距離還不是小兒科!!可是要他就此退回去,心裏著實不甘心。


    神話故事中的金龍都實實在在的出現在眼前,那麽那些神啊、魔啊、仙人之類的應該就是真實存在的了。以前的林曉隻是想努力修煉,找到自己的身世,如今在見到眼前這副異象的時候,他的心似乎一下子廣闊了許多,一個令無數人瘋狂的詞匯不可抑製的湧入腦海中,並且立刻生根發芽,那便是,長生!!


    長生。多麽有誘惑力的一個詞匯,曾經也隻是存在於林曉的夢中,幻想著自己可以獲得永久的歲月。然而,龍都出現了,還會遠麽?既然都有,長生還會遠麽?


    不遠,一切都近在眼前,隻要能夠得到數百米外石台上的小印,林曉相信,自己將會是西南大陸第一個問鼎長生的武者。可是?誰能告訴我,這他娘的到底該怎麽過去?


    林曉不禁雙手叉腰,指著頭頂千米高的石洞憤怒的罵著。罵到最後不禁口幹舌燥,林曉又凝結出一個小水球,喝飽了之後繼續罵,反正腦袋裏所能想到的最惡毒的詞匯都用到了老天身上,順便也問候了他的親朋好友。


    不知過了多久,罵著罵著也沒什麽意思了,林曉便盤腿坐了下來,閉目修煉。也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有修煉了,還是先將識海中新產生的精神力凝結了再罵。


    林曉陷入修煉沒多久,圍繞著那方石台緩緩旋轉的四條五爪金龍瞬間雙目大張,四雙眼睛如同四個太陽一般盯著林曉那幼小的身軀。這時,林曉體內原本如同一潭死水的丹田突然如同燒開的水一般沸騰了起來。


    陷入修煉中的林曉對此毫不知情,依舊在認認真真的凝結著識海中的精神力。沒過多久,丹田似是熱到了極限,如果此時有人站在林曉身邊的話,一定會發現,盤腿坐在地上的林曉如同一個入定的老僧一般,而他的腹部則迸發出無數道熾熱的白光。


    白光與不遠處的五爪金龍身上所發的金光交相輝映,照應在林曉身上,一片聖潔。


    就在丹田的顫動已經達到一個極限的時候,林曉識海中的精神力不受控製般的衝出眉心,順著經脈一路向下,徑直流入丹田之中。待到所有的精神力全部流入丹田之後,識海中原本圍繞著精神液體轉動著的冰雷火三顆球體也在莫名的力量下漸漸化作三道暖流,順著經脈一股腦的湧入了丹田中。


    眼看著自己辛辛苦苦所修煉的元力就這麽被丹田吸收了,林曉卻沒有絲毫反應,依舊盤腿坐在地上,五心向天,麵上帶著絲絲了然的笑意。


    吸收了林曉身上所有的能量,那顆丹田似乎意猶未盡,林曉身上的白光閃爍不定,幾番幻滅之後,便漸漸隱沒了下去。此時,林曉的意識已經神遊太虛,處在一個混混沌沌的空間中。


    混沌之中,吾不知其年,不知其時,不知上下左右,不知過去未來,更不知生死幻滅。時有白龍太初,又有黑龍太始,出世便身懷三十六道鴻蒙紫氣,承鴻蒙大道遺澤,行開天辟地之事。天地初開,始有蓮莖撐天,蓮葉固地,天道生,輪回演。


    太始生天父地母,始有人倫,蓮花化百族,複有生死,天父地母身化二族,生氣數,定氣運,百族有欲望,則生因果業力,生秩序,天道得圓滿。


    又有超凡入聖者,不修善果,隻講實力,秩序亂,則生天界。至此,天界有其規則,地界有其法律,則世界圓滿。


    林曉眼前不斷出現著一幕幕的畫麵,從陰陽二神龍開天開始,直至世界樹種子化為第十方大陸,也就是天界為止。每一幕畫麵都有大道至理蘊含其中,若是修煉成仙的仙人能有幸見到其中一幕,領悟到其中一分,境界上起碼能夠翻上好幾番,而且以後受用無窮。


    然而大道衍化出這一幕幕的場景對於林曉來說如同對牛彈琴,他也隻當聽神話故事一般觀看著眼前這些,心裏雖然也有些明悟,卻也是說不清道不明。


    等到林曉的心神從幻象中退出來的時候,暮然發現自己識海中空空如也,辛辛苦苦修煉來的精神力和冰火雷三元力不知去了哪裏。感覺到依舊有些微熱的丹田,林曉立刻跳了起來,指著老天怒罵道:“賊老天,你這是要坑死我的節奏麽?”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不談林曉在地下指天怒罵,目光重新落回樊州城。


    隨著越來越多的武者湧入樊州,城裏的氣氛非常的緊張。這段時間,城外的百姓不敢再進城,城裏的平民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切的一切都在預示著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晚間,清風樓中。蕭無憂抱著一件黑色的外套低聲啜泣,蕭無塵坐在旁邊也是沉默不語。


    兩人早上來到林曉的房間後就一直耐心的等待著,一直等到午時也未見林曉回來,兩人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蕭無塵便出門令駐紮在樊州城裏的魔門弟子幫助尋找。


    直到傍晚,魔門弟子沒有找到林曉的人影,卻意外的在城南江岸發現了林曉的外套。看著浸染了大片血跡和十多個指洞的外套,蕭無憂頓時嚎啕大哭,身旁的蕭無塵急忙安慰她,卻也不見什麽效果。


    “我早該來的……如果我早一點來帶他回望天,就不會發生這種事……”蕭無憂輕撫著外套上的血跡,抵著頭喃喃自語,剛剛才稍稍安靜的她又一次啜泣了起來。


    坐在一旁的蕭無塵微微皺著眉頭,沒想到遲來一天,竟然會生出如此變故。見妹妹傷心欲絕,輕歎一聲再次安慰道:“我已經派人沿著江岸尋找,不管怎麽樣,在沒有找到屍體之前,誰也無法肯定他已經死了。”


    對於哥哥的話,蕭無憂沒有絲毫反應,隻是一個勁的撫摸著那帶血的外套,已經紅腫的雙眼止不住的留著眼淚。見妹妹如此神情,蕭無塵再次歎了口氣,雙拳緊握。心中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讓這個害死自己未來妹夫的凶手償命。


    與此同時,蕭無塵也在思索著到底是誰暗害了林曉。剛才他也仔細研究了外套上破損的地方。一處是在右肩上,周圍還有大塊的血跡,兩處是在背上,卻隻有很少的血跡。


    僅從傷口上不難判斷,林曉身上受傷雖重,卻並不致命,最怕的就是凶手攻入林曉體內的真氣,若長時間沒有祛除,也會有生命危險。


    而後,蕭無塵注意到了外套上的那些指洞,很顯然,凶手一名精通爪功的武者。江湖中爪功也算不少,但真正意義上算是精通的,也就隻有佛門的兩大宗派,中州的鐵拳門,以及魔門的蒼穹勁。


    幾大宗門裏麵,魔門首先可以排除掉,蕭無塵也沒有聽說過林曉與禪宗、念宗有過衝突,剩下的就隻有鐵拳門了。鐵拳門的蒼狼爪也算江湖一絕,不過他們一般隻在中州地界活動,又怎麽會千裏迢迢的來擊殺林曉?


    蕭無塵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哪個門派嫌疑最大,隻能暫時擱置,留待以後慢慢查探。


    深夜,哭累了的蕭無憂趴在桌子上沉沉的睡去,懷裏還抱著林曉那件帶血的外套。之前蕭無塵勸她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覺,不過卻沒有得到回應,也隻好由她去了。


    城中大部分人已經陷入了夢中,不過大江幫總部卻燈火通明,盟主程野坐在墊著虎皮的寬大座椅上,卻沒有了往日意氣風發的神態。


    程野抬眼掃視了一圈,漢江盟的其他成員今夜俱都在此,不過眾人臉上表情各異,有凝重,有落寞,有嚴肅,有怔怔出神……卻沒有笑容。能夠在這個時候還笑得出來的,不是2b就是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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