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好好活著……”聽著於凡的話,林曉忽然想起了夢中那名女子。十多年的夢,都在重複著這樣一句話,隻是自從他修煉化神訣開始,就再也沒有做過那個夢。


    “不知道還會不會夢到她。”林曉定了定神,與於凡道別之後便騎上黑子,跟著祖麗一起離去。


    一路沉默著,半個小時之後,兩人來到了部落這邊,此時已有十幾騎人馬在等著他們。當中有祖麗的哥哥古伊爾,還有那位曾經被林曉擊敗的安塔。


    眾人各個裝備齊全,最差的都帶著弓箭和斬馬刀。相對來說,什麽都沒帶的林曉不像是打獵,更像是旅遊來了。


    見到林曉來了,眾人熱情的迎了上去。崇拜力量是大漠人的天性,而能夠在摔跤場打敗安塔,眾人也認可了林曉的實力。若是放在初來此地的林曉,可是沒有這樣的待遇。


    “弓箭都替你準備好了,希望今天能有所斬獲。”古伊爾將弓箭遞給林曉,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後招呼一聲,眾人大呼小叫的向著南麵跑去。人群中,隻有安塔一個人悶不吭聲,此時的他暗暗下定決心,既然無法在摔跤場上戰勝林曉,那麽一定要在打獵上勝過他。


    打獵不同於摔跤,隻要力量強就能擊敗對手。林曉從沒有接觸過弓箭,更別說在高速奔跑的馬背上精準的射中同樣高速奔跑的羚羊。要做一名成功的獵手,身體的平衡,眼力、經驗缺一不可,如此說來,倒是有些難為他了。


    過了大約半個多小時,眼前不時能夠見到一些落單的羚羊,遠遠的看到十多騎人馬,那些羚羊便急忙向遠處跑去。


    這時,安塔挑釁的看了林曉一眼,甩著馬鞭,向著不遠處一隻小羚羊追了過去。見到安塔駕著馬向自己奔來,小羚羊感受到了危險,急忙撒開蹄子逃跑,但是反應稍稍慢了些。


    在與小羚羊接近到五十米時,安塔張弓搭箭,隻聽“嗖”的一聲,箭矢準確的擊中了小羚羊的身體,順著慣性跑了幾步,小羚羊一頭栽倒在地,掙紮了幾下便不動了。


    安塔高興的呼叫著,駕馬從獵物旁邊奔過,彎腰一把抓起已經死去的小羚羊,舉在空中,再次挑釁的望了林曉一眼。


    眾人見到安塔斬獲第一隻獵物,頓時熱情高漲,紛紛駕馬散開,尋找目標。林曉鬱悶的騎著黑子漫無目的的奔跑,早已察覺安塔那挑釁的目光,隻是自己又不會射箭,該怎麽捕獲獵物呢?想到此處,林曉無辜的望著不遠處的祖麗,說好的教自己打獵,也沒見她過來指導下。


    如此晃蕩了好半天,不時有人打到獵物,興奮的大呼小叫,林曉卻越來越不知所措。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此時基本上人人有所斬獲,最次的也能打到一兩隻野兔,見到林曉悠閑的晃蕩著,古伊爾駕馬跑了過來道,“嘿,你這樣遊蕩,是打不到獵物的。”


    林曉聳了聳肩,自嘲的道,“我就是像你們那樣,也打不到獵物,還不如散步,欣賞風景。”


    “我來教你,”古伊爾收起弓箭,拉著林曉的韁繩並排奔跑著,接著道,“首先,你得尋找獵物,最好不要找那些成年的公羚羊,它們速度太快,很難追得上。找一些速度比較慢的野兔或者年幼的小羚羊,這樣即使一箭沒射中,也能一直跟著它,不至於跟丟了。”


    說話間,古伊爾指著不遠處一直小羚羊道,“這段時間是羚羊繁殖的季節,所以小羚羊比較多,也比較好找,就它了,追!!”說罷,古伊爾放開林曉的韁繩,駕著馬向那隻小羚羊追去,林曉急忙催動黑子緊隨其後。(.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兩人的動作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眾人紛紛好奇的跟在林曉身後,想要看他如何能夠打到那隻小羚羊。古伊爾和林曉漸漸加速,緊緊的跟著那隻逃跑的小羚羊。


    小羚羊拚命的跑著,不時的變向,想要甩開身後的追擊。古伊爾馬術精湛,嫻熟的駕馭著胯下駿馬緊追不舍,身後的林曉被小羚羊不時的變向晃得一陣頭大,好在黑子通靈,知道要追那隻獵物,不用林曉駕馭,自覺的跟在古伊爾身後。


    隨著時間的推移,小羚羊似乎有些累了,速度稍稍有所減慢。這時,古伊爾回頭對林曉大聲喊道,“快點,射它!!”


    林曉急忙點頭,左手握著弓,右手從箭壺中取出一隻箭,張弓搭箭,瞄準不遠處的小羚羊猛然放開了弓弦。


    “哦……”“哈哈……!!”不得不說,林曉的動作其實做的有模有樣,隻是放開弓弦的時候才發現,那隻箭依舊夾在兩指之間,並沒有射出去。眾人看著林曉笨拙的動作,哄然大笑。尤其是心中不忿的安塔,更是笑得前仰後合。


    林曉尷尬的看著手中的箭支,又望了望前麵還在逃跑的小羚羊,滿臉通紅。


    “還愣著幹嘛?再來!!”古伊爾同樣看到了林曉方才那一箭的醜態,卻並沒有嘲笑他,而是敦促著他繼續射。


    受到鼓勵,林曉咬了咬牙,再次張弓搭箭,瞄準小羚羊,放開了弓弦……


    “啊哦……!!”眾人再次放聲大笑,這一次,箭倒是射出去了,卻歪歪扭扭的飛向了古伊爾胯下的馬屁股,落下的箭並沒有什麽力道,因此隻是擦著了一點皮毛,並沒有傷到那匹馬。


    林曉縮了縮腦袋,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射出的箭。明明瞄準的是那隻小羚羊啊,怎麽……


    “再來!!”林曉收起心思,繼續瞄準、射箭。這一次,比之前兩箭稍稍有點進步,不過離射中小羚羊還差的好遠。


    “再來!!”伴隨著古伊爾的吼聲,林曉一次又一次的射箭,不多時,一個箭壺二十支箭被他用光了,最終也沒能射中獵物。


    不遠處的小羚羊似乎察覺到林曉的箭沒什麽威脅,漸漸放慢了速度,最後幹脆悠閑的散起了步。


    “又被畜生鄙視了!!”林曉心中鬱悶,放下弓,跳下馬背,坐在地上狠狠的盯著不遠處那隻小羚羊。方才射出去的箭,不是方向偏的離譜,就是力道忽大忽小,反正就不往心裏想的地方飛。


    古伊爾緊跟著跳下馬,走過來與林曉並肩坐在草地上,拍著他的肩膀道,“你初次學箭,進步已經很大了,打不打得到獵物倒在其次。”


    “我自己什麽水平自己心裏清楚,你不用安慰我。”林曉低著頭,撥弄著地上的小草。


    “事實就是如此,需要安慰麽?後來那幾箭比你射我坐騎屁股那一箭強多了。”


    聽著古伊爾變相的安慰,林曉輕聲笑了起來。“還好沒射到你身上,不然祖麗肯定會找我算賬的。”說話間,林曉四下瞅了一眼,卻看到祖麗與安塔兩人坐在不遠處有說有笑。


    “就你那水平,羚羊都射不中,還想射我?”說著,古伊爾也跟著笑了起來。


    林曉回頭望著兩人,笑意凝固在了臉上。男人就是這樣,他們的占有欲不允許自己的東西有其他人染指,即便是這件東西暫時還不屬於他。此時的林曉就屬於這種情況,雖然知道自己無法給祖麗幸福,但是見到她與安塔聊得那麽開心,心裏還是很不舒服。


    “打獵其實不一定需要弓箭的,草原上還有一種獵物比較好抓,而且還不用弓箭,我帶你去打兩隻。”古伊爾一邊說著,一邊拍拍屁股站起來向自己的馬走去。


    古伊爾走了兩步,回頭發現林曉依舊在出神,似乎並沒有聽到他的話。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想什麽呢?有沒有聽到我說話?”


    “嗯?什麽?你剛有在說什麽嗎?”林曉抬頭,疑惑的問道。


    “我說,我帶你去抓鼢鼠。”古伊爾一把拉起林曉,向著他的馬走去。


    “鼢鼠是什麽東西?”在草原上呆了將近十天,林曉對生活在草原上的動物還是一知半解。


    “鼢鼠是草原的禍害,差不多有一個手掌這麽大,它們常年生活在地下,以草根為生。”古伊爾一邊說著,一邊走到馬旁邊,取下掛在馬背上的小鐵楸。指著不遠處一座又一座隆起的小土堆接著說道,“看到那些土堆了麽?就是鼢鼠刨出來的。”


    聽著古伊爾的解釋,林曉依舊有些不解,“這樣說來,它們也沒什麽危害啊。”


    “怎麽會?鼢鼠泛濫的季節,一眼望過去,全都是這種土堆。而且草根都被它們啃完了,草也就枯萎了,部落每到夏季,就得阻止人手捕捉鼢鼠,保護草場。”古伊爾拎著小鐵楸,帶著林曉向遠處走去。


    “哦,原來如此。那它們的肉,能吃麽?”從來沒有見過鼢鼠的樣子,林曉隻將它想象成普通的老鼠,一想到老鼠,林曉就覺得有些惡心,不禁問了句。


    “當然了,鼢鼠肉不僅好吃,而且還有藥用。我們以前抓到的鼢鼠,都要把肝和膽取出來送到於伯那裏去。”古伊爾舔了舔嘴唇,似乎在回味那鼢鼠肉的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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