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少主!少主你快醒醒!少主!”


    隨著耳畔一陣急促的呼喚聲,華玉英終於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入眼處,便是一片漆黑的夜。她看著這個環境明顯感到有些不適應,眨了眨眼,這才抬頭看到了一臉欣喜之相的管家。


    “我昏迷了多久?”華玉英在管家的攙扶下慢慢的站起身來,茫然的看了一眼此刻空空蕩蕩的柳府後院。


    “回稟少主”那管家無比恭敬的立刻鬆開了手,作揖道:“自您從大廳裏離席而去到如今已經是五個小時了。在下也是剛剛才借助從您身上的玉佩中發出的一點靈力波動方才尋到您的,您怎麽……”


    “沒事,被人偷襲了”華玉英扭了扭此刻仍舊有些酸痛的脖子,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


    “什嗎!?”孰料,那管家聞言後卻是大吃一驚,慌忙繞著華玉英觀看起來,一臉的關切“少主,您可知道是何人如此大膽!要不要我們立刻稟報給帝……”


    “不需要了!”華玉英蹙著秀眉趕忙打斷那管家的話,他也心知這管家乃是為他的安全著想,不過,他此刻卻不大想回到那個地方去。因而,他擺了擺潔白如玉的手掌,輕鬆的道:“這,應該是個誤會。是我自己誤打誤撞正好碰見了他,可能,他今天要對這柳日升做點什麽吧。”


    那管家也是個人精,聞言立刻反問道:“少主……莫非您知道他是誰?”


    “嗬……”華玉英接過那管家遞來的折扇:“嘩”的一聲抖開,樣子瀟灑的道:“他雖然臉上蒙了麵紗,不過那股特別的能讓人心頭恐懼的靈力波動,卻不是一般人都能發出來的。最起碼,我出來這麽久,上到俠王強者,下到這些平頭百姓,他,是唯一的一個。”


    而說到這裏,那管家卻更加的迷惑,不知這華玉英到底在說著些什麽。不過,看他的樣子卻不像生氣,而且他人也沒有受多大的傷,總算是有驚無險。若是真有什麽意外的話,那麽自己可是百死莫贖其罪。因而,此刻他隻是在一旁慢慢的出著氣,不住的在心中慶幸不已。


    “小子,你可是還欠著我們桃源居一千多兩銀子呢。嗬,現在居然還敢來打你的債主……”那華玉英一邊嘀咕一邊慢慢的踱著步子,而那精致恍如玉雕般的嘴角,卻已漸漸的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對了,趙管家,這柳府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此刻這裏……如此的安靜”忽然,華玉英似乎從那沉沉的遐想之中走了出來,望著周圍燈火昏暗鴉雀無聲的柳府疑惑的問道。


    那趙管家也在他的這一聲疑問中從自己的沉思裏麵走了出來,對華玉英拱手道:“少主,在下剛剛才得知。西南行省的郡守崔大人剛剛已經下了郡守令,這柳府的主人柳日升因涉嫌不法事正被拘捕之中。而那柳日升也不知是什麽時候得到了風聲,竟然在官兵重重圍困之下,逃出生天了。現在,柳府之內一幹閑人已經散去,而柳府家眷俱都被官府帶回偵訊。所以,現在這柳府之內,隻剩下你我二人而已。”


    “哦?”華玉英聞言眉頭不由得挑了挑,撲扇著折扇和他那雙寶石般的眼睛道:“這柳日升中午還和那崔大人稱兄道弟,喝酒喝得不亦樂乎,怎麽一轉眼就……莫非,這是他搗的鬼?啊!莫非,呂統領說的好戲,就是這個!?我竟然給錯過了!靠!”


    “這個,屬下就不知道了。”趙管家直到現在為止還是沒有明白少主人口中的“他”到底是誰。因而在心中下定了決心,一旦返回桃源居他要立刻著手調查,絕不能仍舊這麽不清不楚。雖然少主口中沒有什麽關係,但那個“他”畢竟曾經襲擊過少主,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真有個“萬一”那麽,他們這些護衛之人必死無疑。


    “哦,對了”趙管家忽然似想起了什麽?對華玉英道:“少主,還有件事,在下剛剛在尋找少主的過程中發現了這些‘符石’”。


    “符石?”華玉英看著趙管家攤在手心裏麵的一把小小的黃色石頭,有些疑惑的問道:“這些小石頭是挺好看的。我中午在閑逛的時候就發現了啊。這叫做‘符石’?有什麽特別的麽?”


    “少主中午就發現了?”這回,輪到那趙管家大吃一驚了,他沉思片刻,而後對華玉英道:“少主,你仔細看這些石頭,應該可以發現上麵用紅色的丹砂筆描上了各種各樣的符咒。而這種被人施加了符咒的石頭,便叫做符石。這些符石如今在整個大陸之中都很少有人懂得運用。相傳,這本是上古時代的道術殘餘,到了如今懂得的人已經是鳳毛麟角了。在下偶然曾在張將軍那裏見過一次,聽他說起過。這種符石若是得道之人運用得當,可以布下種種奇妙陣法,令入陣之人六識被惑,或直接對其施加重創,種種妙到顛毫的所為不一而足……如今,這些符石突然出現在這柳府之內……也不知……”


    “也不知什麽?”經趙管家這麽一解釋,華玉英也突然對這些符石來了興趣,一邊在手裏把玩著一邊問道。


    趙管家緊皺著眉頭,沉吟道:“也不知,這是一道什麽樣的陣法。”


    “我也不知這是一道什麽樣的陣法”柳府外,在一道低矮的牆邊,跑了半天的柳日升正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聽那趙先生說著。


    “我們早就已經從府內跑了兩個多小時,卻隻是在剛剛方才從府內跑了出來,這其中定是被人暗中做了手腳,在柳府之內布下了一個怪異的陣法,讓我們不辨方向。”趙先生如今單手提著長劍,一邊把劍四顧一邊在嘴裏飛快的解釋著如今的情況。那樣子,竟和早上在大廳之內的表現判若兩人。


    “什……什麽陣法?”柳日升畢竟還隻是個九星的學徒級別而已,連遊俠的級別都沒有達到。因而,連續奔跑了兩個多小時,早已讓他體力嚴重的透支了下去。說起話來,也是有氣無力的。


    趙先生先生瞥了他一眼,而後淡淡的道:“這個,趙某人就不清楚了。想必是閣下您的某個仇家布下的吧。隻不過,不知為何,這位仇家卻又在剛剛把這個陣法給解開了,要不然我們早就被剛剛最後一波搜查的官兵給擒住了。”


    柳日升指著趙先生,一邊喘著粗氣,一邊上氣不接下氣的問道:“先生您不是九星劍俠的高手麽?怎麽……怎麽還對,對付不了這些普通的士兵呢?”


    趙先生無奈,隻好上前幫助那柳日升撫了撫背,順手給他注入了一道精純的靈力,幫助他理順了一下氣息。而後道:“話雖不假,不過我的老板,這揚月城的城防衛戍軍可不是那西南軍團中的廢物們可以比擬的。他們個個都是遊俠級別,而且這次您捅下來的事情貌似有些大條,我可發現那些士兵們手裏端著的都是‘破靈弓’。”


    “破靈弓?那是什麽?”柳日升聞言也不禁一愣,顯然對這個詞陌生的很。趙先生一邊扶著他慢慢向巷子口走去,一邊給他解釋道:“破靈弓乃是大秦工部研製出的專門對付劍俠以上強者的利器,實際上是一把特製的弩。通體精鋼構成,而那弩箭則是由工部聘請專人特製出來的。就連靈力盾都無法抵擋的住。我說我的柳老板,您這次到底犯下了什麽大事,竟然讓這官府連這等利器都拿出來對付你了?”


    柳日升聞言也苦笑了一下,當初柳可兒的師傅要他秘密送一些貨物上山,每個月給他數百兩黃金,他一時財迷心竅也就答應了。雖然他也並不知道送那三種看似普普通通的東西到底有什麽用處,不過,更是沒想到的是這些東西竟然這麽要命!


    “趙先生,您可一定要保我安全啊!您放心,隻要我平安離開這揚月城,酬金方麵,一定會讓您滿意的!在下這麽多年來,還是存下了不少的積蓄,隻要您……”正當柳日升不住的許願之時,卻忽然聽那趙先生“噓”了一下,立馬將自己的嘴閉上。看著趙先生將手裏的長劍慢慢注入赤紅色的靈力,而後橫到胸前。


    “朋友,既然來了,就不妨現身相見如何?”趙先生對著不遠處昏暗的巷口喊了一句,而後便緊緊地將手裏的長劍攥緊。


    良久,那昏暗的巷子口才慢慢走出一個渾身黑色箭袖輕袍的年輕人,那頎長的身影慢慢走了過來,在趙先生和柳日升身前二十步左右站定,扭了扭腰。而後,那有些慵懶卻又顯得底氣十足的聲音便從巷子裏幽幽響起:“伯父,您給這位趙先生的東西恐怕到不了他的手上了。因為,今天您不可能活著從這裏走出去。既然如此,又何必再在臨死前欺騙於人呢?”


    “你是什麽人!?”柳日升躲在趙先生的身後,壯著膽子喊了一句,而後飛快的退回了趙先生的身後。


    對麵的年輕人輕笑了一聲,慢慢的摘掉了套在臉上的麵紗,有些黝黑的臉上卻是一片英武之色。而最引人注意的便是那人額頭正中的一抹血痕!在陰暗的環境中看去,經好似那是他的第三隻眼睛!


    “段驍營!”柳日升見了那個他本以為這輩子不可能再見的人,再也忍不住內心的驚恐,大聲的尖叫了起來。


    段驍營聞聲哈哈大笑,隨手扔掉了麵巾從懷中取出了一隻鐳射刀,按下了開關。碧綠色的光芒瞬即將那年輕英武的臉映亮。在黑黑的夜裏,顯得如此的詭異。他輕笑一聲道:“我的好伯父,幸虧你還能認得出我。你人生的最後一程,就讓我來送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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