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聞到童聲,蘇小沫下意識的扭頭。


    隻見一個衣著單薄,八&九歲的男童蹲在雪地裏,小小的身影倒映在雪地上,顯得瑟瑟可憐。


    他臉部被凍得長出很多凍瘡,有的已結疤,有的正在滲血水,同時也很髒。


    身上衣裳也髒,髒到蘇小沫認為他是從難民區裏出來的。


    但就這樣一個髒孩子,卻正帶著譏諷的笑意,冷冷的盯著她,小臉上,很是不屑。


    蘇小沫被他的眼神很火大,大步走到他跟前“小孩,你說誰是蠢女人?”太氣人了,她竟然被一個破孩兒鄙視了,還有沒有天理?


    男童朝她嗤鼻,冷冷一笑“誰應誰就是!”


    “你...”蘇小沫一時語塞。好吧,承讓她嘴賤犯抽了,剛才就不該搭理他!


    她拉攏著領子,不理他,扭頭往賈家方向走去。走著走著,她又於心不忍了,扭頭“喂,小鬼,你的家人呢?”


    小男童冷冷的盯著那個女人走出自己視線,覺得更加的心灰意冷,抱緊自己的雙臂倦在那裏不動。


    這會卻又聽到她的聲音,他的大速閃過絲驚喜。但很快,他又將這抹驚喜斂入了瞳孔中,恢複到一副冷漠高傲的模樣,“不用你管”說完他倔強的將頭別到一邊去,不再看蘇小沫。


    蘇小沫再次哽噎,好吧,算她自找的。她轉身,頭也不回的往賈家方向走去。


    回到院落門口,她遲疑半天都未推門進去,咬咬唇,低聲罵一句’煩人的小東西後‘,轉身往剛才遇到小男孩的地方走去。


    回到那個地方幾米遠外,她果然瞧見小男孩整個人已經倒在雪地裏,不省人事。


    使出奶勁將他帶回賈家後,賈友錢已不在,她將他背進了她的臥室。


    &&&


    瀟科艾是在一個暖暖的被窩中醒過來的,他被凍傷的臉,此時被敷了些藥膏,涼涼冰冰的。


    望著眼前一片陌生的普通民房,他俊逸的小眸中帶著絲不屬年齡的深沉,冷冷打量這個讓他反感的房間


    簡單的青磚牆,房間裏到處掛著粉紅粉綠的幼稚布條,在炕頭靠窗的牆體上,還用粉紅色布條釘了個大大的心字。床單被褥也全是幼稚的粉色,讓他看得眉頭緊擰,極為不爽。


    蘇小沫端著碗粥推門進來時,就瞧見那個倔強的小男孩正張大著漂亮的雙眼,看著她的房間,她不禁有些得意。“房間怎麽樣?是我剛才擺弄的。”


    原來是她!瀟科艾賞蘇小沫一白眼,冷冷的抿著唇不語。


    蘇小沫見他不語,以為他在喜歡得說不上話來,更加得瑟起來。


    她將粥放在炕邊的桌麵上,得瑟到“哈哈,我知道你肯定喜歡的,所以才將我最愛的房間弄成這樣,你應該給句讚賞的話.”


    她一副喜滋滋的歪坐在炕沿邊上,掏掏耳朵坐等瀟科艾的讚賞。


    然而,炕上的瀟雲徹卻淡淡的賞了她兩個字“無聊!”


    蘇小沫屁股一歪,順勢滾跌下炕。待她爬起時,狠狠的送給作傭者倆白眼,撇嘴,不會說好聽話的小屁孩,真討厭!


    她訕訕的從地上爬起,繼續撇嘴“屁孩,你叫什麽?”


    既然人是她救回來的,自然要知道名字不是?


    然而,瀟科艾卻不理會她,賞她一個白眼後,繼續悶在被窩裏假睡,完全將她當成空氣。


    蘇小沫怒了,靠,這小子怎麽跟當初賈友錢的表情一樣啊?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真都當自己是大爺?


    她無語的撇著嘴,哼了聲,道“趕快吃你的粥...吃完出來洗個澡”氣死她了,真害怕再呆在這一會兒,她的巴掌忍不住扇過去。


    剛才回來時怕他被凍死,所以她洗都沒幫他洗就直接丟在炕上蓋上被子,估計這會兒她的被子都被弄得髒得不像樣。


    走出房間,外麵的陰冷氣息撲麵而來,她腦袋被這寒氣一衝,瞬間清醒。


    想到瀟科艾的可憐模樣,她猜想他的家不是在這裏。雖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但是,她要如何跟樣樣算計的賈友錢說,留下這氣人的小東西呢?


    目光投在斑駁的牆體上,她無奈歎氣。艾瑪,原來救個人容易,留下卻很難!


    就在蘇小沫歎氣的當會,院門被’吱呀‘一聲推開了。


    “你何時回來的?”


    見到蘇小沫正站在院中,賈友錢神情一怔,俊臉的僵色明顯的緩和下來,拍拍身上的殘雪,聲音中帶著絲喜意,問道。


    蘇小沫注意到,他腳下的棉靴麵上全是雪,身上有一半的身子還沾了不少髒泥和髒雪,明顯是摔過一跤。鼻尖被凍得有些微紅,頭發有絲淩亂。159。


    隨著他的進入,身上帶著一股寒氣,將她凍得猛一哆嗦,卻也不禁’噗嗤‘一笑,樂了。


    她狗&腿跑上前去,強忍著要溢出來的笑聲,掖揄道“呀,先生,你這是撿到錢啦?”這樣狼狽的賈友錢,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不笑上一笑,豈不是有所損失?


    賈友錢被她這樣笑話,也不惱,而是麵不改色的關上院門,提步往屋中走。


    快要走到他房間門口時,突然扭頭,啟唇“到處亂跑,扣銀一兩”說完,隻留下個華麗的背影給笑容僵在臉上的蘇小沫。


    她亂跑?不是他自己撒的謊,她在圓而已,為毛又要扣她錢?蘇小沫火了。


    她兩步跨成三步,一手橫在賈友錢麵前“先生,我要抗議。”再不抗議,估計她就要被他欺負得渣都沒。


    賈友錢淡淡的瞅她一眼,“抗議?”


    蘇小沫點點頭,回複得錚錚有力“對,是抗議。抗議先生你亂扣奴婢的銀兩。”


    “哦?說說理由。”


    蘇小沫一呆,理由?她勾唇一笑,這還不是信手撚來的事嗎?容易!


    她哼哼兩聲,清嗓子。完後,這才說道“理由就是:是先生你自己撒的謊,說奴婢在後山上。奴婢為了圓謊,這才特意跑出去幫你。”


    她邊說邊偷偷用眼睛瞄一眼賈友錢,發現他正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眉頭微挑,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她頓了頓,繼續道“為了順利完成這個任務,奴婢這才出去的,這哪算亂跑。所以先生不能扣奴婢的銀兩!”


    她一口氣將這些話說完,抬頭,直視賈友錢。然而,他麵部卻還是清清淡淡,看得她心裏直打鼓。16022390


    就在她準備再次開口時,賈友錢終於開口“那你說說,我對誰,撒了什麽謊。”


    “當然是對劉嬸說謊啊...”蘇小沫想都沒想,話就從嘴裏說出。


    “那我對劉嬸說的謊是什麽?”


    蘇小沫不可置信的瞪大瞳孔,“先生你忘了?明明就是你...”


    突然間,她想到那個吻,和那場曖昧的對壘,臉皮子一紅,瞬間滾燙了全部肌膚。


    她抬頭,望著賈友錢,在瞧見他眼底的戲耍笑意時,頓悟。靠啊,原來她被當成猴耍了都不知道!


    她臉上頓時如大便色,沒好氣的冷哼哼“先生,難道這樣戲耍奴婢很高興?有意思?”


    她差點都被吃幹抹淨了,到頭來卻還要被扣上二兩銀,這口氣讓她如何咽下?


    說完這句話後,蘇小沫扭頭走進自己房間,砰一聲關上房門。


    賈友錢怔怔的盯著那個微顫的房門,嘴角的弧度淡淡僵硬。


    &&&


    傍晚,蘇小沫在廚房做晚飯,順便燒了一大鍋的熱水,準備等會叫瀟科艾出來洗洗。


    正在忙碌著,一身清爽的賈友錢來到廚房。到小見識他。


    他看一眼忙碌中的她,然後道“銀兩不用扣,但我有一條件。”


    條件?蘇小沫停止手中工作,怔愣的盯他一眼,不解。


    賈友錢見她傻傻呆呆的模樣,覺得很是好笑。走上前兩步,伸出手將她額前的幾絲秀發扶到耳朵根後,抿唇半天,道“我的條件很簡單,就是。。。”


    他突然俯身,唇瓣緊緊的貼著她的,在上麵漸淺漸深的吻上一口,然後鬆開。聲音暗啞的說道“這就是我的條件...!”


    蘇小沫震驚了,傻眼了。靠,她又被吻了


    試問,有這樣的條件嗎?有木有?


    她雙目冒火,猛然抬頭“先生,既然你的條件已達到,那奴婢也要跟你要個”


    賈友錢盯著她憤怒的小臉,眼裏帶笑,“你說。”


    “先生,奴婢今天做了一件好事,正要跟你說...”


    賈友錢將她“我聽著呢。”


    “好,那我可說了,就是...”


    然而,蘇小沫的話還未說出口,一個童聲就將她的話硬生生打斷“蠢女人,你在幹嘛?”


    蘇小沫大怒,視線直直射向賈友錢身後的那個屁孩身上,咬牙切齒“屁孩,別叫我蠢女人!要叫姐姐!”不叫,姐把你丟出去,讓你去喝東北方!


    賈友錢聽到童聲,也扭頭,瞧見一個髒不拉嘰的小男孩站在自己身後。


    隻見他睜著倔強的雙眼看著他和蘇小沫,小臉上,那些凍瘡遍布臉蛋,將小小的臉蛋凍得無一處是好的。有的地方還炸開鮮紅的肉,滲出惡心人的血絲來


    他心微動,好看的俊眉微擰,仰頭望天半晌。


    他看到小男孩的那一刻,有種像是看到了當年的自己。那樣的無助,卻又那樣的倔強!


    可是,當年的他,卻沒有眼前這個小男孩那般的幸運。


    起碼,他被蘇小沫給救了回來,而他...


    突然,他眼神猛一淩厲,扭頭望著蘇小沫“他是誰?”聲音中多了抹咬牙意味。


    蘇小沫望著他的瞳孔,身子輕輕的顫了顫,心中一抖,吖的,別告訴她,這鐵公雞不樂意收留這屁孩。


    果然,她還沒回話,賈友錢的第二句話就接至而來“讓他出去。”


    二人臉色微變,最難看的要屬瀟科艾。


    隻見他冷冷的盯了一眼賈友錢,又看一眼蘇小沫,抿著唇突然扭頭,轉身往院門走去。


    蘇小沫見他要走,急忙越過賈友錢去攔他“哎,小可愛別走啊,他就是我今天跟你說的賈先生,先生會收留你的。。。”


    一個下午,她一直沒找到機會跟賈友錢說瀟科艾的事,剛才正想說,又被賈友錢這一打叉給忘了。


    也就是這個下午,她除了知道這屁孩名字叫瀟科艾,是在出門遊玩時,與家人失去聯係的小孩外,其它一概問不出。


    當她聽到瀟科艾說不知家在哪裏,也不知家人什麽時候來接他時,那沒節操的同情心又開始泛濫,竟沒跟賈友錢商量,就直接跟他打包票,說賈家願意收留他到家人來接為止。


    同時,她還給瀟科艾另取了個名字--小可愛。


    為這名字,瀟科艾直接回她幾個字--蠢女人。


    瀟科艾冷冷的盯著麵前的長臂,抿著的唇終於開啟“讓開!”人家都開口讓他走了,他還留在這裏受冷眼?


    當然不可能!


    他用力推開蘇小沫,拉開院門,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小可愛...”蘇小沫急急跨腳要追出去。


    然而,身後是賈友錢冷漠的聲音。“追出去,扣銀五兩!”


    她怒了,扭頭,“扣,扣,扣...隨便你扣好了,沒良心的家夥...”說完拔腿追了出去。


    見到瀟科艾,就像見到了她現代的弟弟,但更多的是,她弟弟還有父母照顧。


    雖然這瀟科艾也有父母,但現在不是人走失了嗎?外邊天寒地凍的,走上一段路就得被凍僵,他現在身體正虛弱,又穿著單薄,說不定會被凍死在外麵。


    她不想看到跟她弟弟一樣年齡的屁孩就這麽消逝。


    在蘇小沫追出去後,院落裏的賈友錢怔忡的回味她那句’沒良心‘。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他雙腿麻木,他才呢喃了句“如果我沒良心,當初何必救你...!”


    眼神一片落寞


    &&&


    瀟科艾不知道自己跑到哪裏,隻知道一心想擺脫身後那個討厭的女人。


    身後,是碟碟不休的蘇小沫


    “小可愛,你跟我回去吧,先生他人其實很好的。”除了什麽都以扣錢為樂外!她默默的在心裏加了一句。


    不過,對於剛才賈友錢的舉動,蘇小沫這次也吃不準他讓不讓小可愛住在賈家。


    而且,她總覺得,這瀟科艾有些麵熟,但又記不得在哪裏見過。


    瀟科艾實在受不了,他一路上已經聽這女人不知說了多少次跟她回去之類的話。


    但是,她屋中那男人,會讓他一個陌生男人在那裏住?雖然他現在還隻是個小男人!


    他突地停住腳步,轉身“別再跟著我!”


    蘇小沫正在身後叫得起勁,見他突然停下來不及刹車,一個踉蹌,飛身斜倒,將瀟科艾撲倒在地。


    “哎喲...”娘的,疼死她了!


    雪地裏的瀟科艾被她這麽一壓,自然好不到哪去,小臉一片刹白,臉上的傷也因此被扯得裂開,疼得他心直抽。“蠢...女人,還不快...起來”


    蘇小沫揉揉身上發疼的地方,這才想起瀟科艾來。


    聽到他有氣無力的聲音,她急急爬起,將瀟科艾扶起“小可愛,對不起。有沒有撞疼...?”


    瀟科艾無語的白她一眼,冷哼“你說呢?”蠢女人,差點壓死他。


    他胳膊關節隱隱的帶著麻疼,估計是撞到脫臼了。


    蘇小沫被他盯得頭皮發毛,看著他因為疼痛而扭曲的小臉,極不好意思的撓頭,訕訕笑笑“嘿嘿,我...我這不是著急嘛。”


    她眼尖的瞧見他左手捂著右手,頓了頓,討好的勸道“小可愛啊,你看你現在身上和臉上都帶傷了,不如就跟我回去吧,養好了傷,你愛去哪我都不管...”


    她總不能撞了人不負責啊,是吧?那是禽獸才會做的事!咳...當然,她不是禽獸,所以會負責。


    “誰說我受傷了?”瀟科艾尷尬,急急將左手放下,大怒。但扯到臉上的傷時,他又疼得齜牙咧齒,抿著唇不再吭聲。


    聽著他嘴倔的話,蘇小沫撇嘴。


    撇完嘴後,突然欺身上前,不容分說的彎下腰去,一把將瀟科艾抱起,搖搖頭“不聽話的屁孩,非要我用不光彩的手段對付。”


    瀟科艾又羞又怒“蠢女人,你放我下來...”


    怎耐,他的話聽在蘇小沫耳朵裏,如同在放屁。


    很快,二人就回到了賈家院子。


    將瀟科艾拎進浴室裏,蘇小沫將早準備好的熱水兌上滿一大桶,在他又氣又羞的情況下,快速將他身上衣物剝淨,撲通一聲丟進水中。水蕩起陣陣水花...


    由始至終,她一直沒碰到他的右手和臉。


    “來,我幫你。”她好心的道,說完就伸手過去。


    因為剛才脫衣服時,瀟科艾就不想讓她碰,這會兒卻又聽她說要幫他洗,豈可再讓。


    他小臉一紅,雙手抱著胸縮到一塊,大怒“蠢...蠢女人,你要幹嘛?”


    蘇小沫瞧著他脖子處的紅暈,殲詐的嘿嘿一笑。喲,這臭小子害羞了呢。


    想她弟弟八&九歲時還要她洗澡呢,都不知道害羞。這臭小子頂多也跟他那時一般大,就學會害羞?古代孩子真早熟!她感歎。


    不過,越是這樣,她就越要挑戰,嘿嘿...


    瀟科艾望著她臉上的賊笑,心裏有些發毛“蠢女人,你,你到底想幹嘛?”


    蘇小沫居高臨下的瞅著他,嗤鼻一笑“幹什麽?當然是幫你洗澡啊。”說完不顧他的反抗,魔爪伸去。


    “不要,你,你出去...”瀟科艾扭動著身子,拚命的往大桶的對麵擠去。


    “哎,小可愛,你別跑啊”


    小小的浴室裏,傳來陣陣尖叫聲,與女子的嬉笑聲...


    &&&


    一個時辰後


    院落裏,蘇小沫站在那裏為瀟科艾等會要穿的衣裳犯愁。這麽小點的屁孩,讓她上哪去找衣裳給他穿啊?


    她心想還是去山下有孩童的家裏借一套得了。


    低著頭正準備出門,大門處卻響起賈友錢清冷的聲音“哪裏去?”


    蘇小沫因為剛才氣得口不擇言,這會兒她倒不敢跟賈友錢嗆聲了。


    她抬頭,朝他嘿嘿一個傻笑,狗&腿的屁顛到他跟前“先生,我...”


    隻說了三個字,她唇瓣就咬得特緊,再也崩不出個屁來


    不是她不想說,而是不知道該怎麽開口,畢竟剛才賈友錢都以扣銀五兩來處罰她了。


    賈友錢靜靜的瞅著她糾結的小臉,抿唇無聲歎息。這丫頭,真當他是鐵石心腸?


    他心中突然特不爽。


    “拿去...”他將手中之物丟進她懷中,越過,留下個瀟灑的背影。


    蘇小沫怔怔的盯著他背影幾秒,又將目光放在手中。


    手上,是套半舊的兒童衣服。


    他這是默認讓小可愛住賈家了嗎?她嘴角漸漸勾起,好看的月牙眼眯成條細縫。


    幫瀟科艾洗完澡,蘇小沫終於知道自己那股熟悉感是自哪來的了。


    想到這小子一直流浪在外,她的心就一直犯酸。


    瀟科艾就是她上次去桃花鎮,遇到的惡霸當街搶賣野味那個小男孩。


    可是,他呆在這個地方這麽久,他的家人都不見來接呢?蘇小沫心思有些微動。


    其實仔細看瀟科艾,撇去臉上的凍瘡,他長得應該並不難看。一雙有神的大眼睛,濃眉俏鼻,唇紅齒白,有可能是個不可多得帥哥兒。估計長大後,能迷死不少女的芳心。


    就是額頭上的皮膚可能在外流浪久了,被曬得有些黑。


    當然,要看他帥不帥,還得等他臉上的凍瘡好了才能看清楚。


    幫瀟科艾洗好澡,穿上衣裳,領著他來到賈友錢臥室。


    “小可愛,快說句謝謝先生!”蘇小沫催促到。


    瀟科艾冷冷的白她一眼,抿著小嘴唇並未言語。


    蘇小沫急了,連連擠眉弄眼的,示意這位小爺趕緊開尊口,不然得罪那位大爺,估計又得馬上滾蛋。


    終於,瀟科艾在她不懈的努力下,開了口“不是我求你收留我的,我是看在這蠢女人的份上才留下的。”說完,他帥氣的一個華麗轉身,留下一地瀟灑給怔愣中的二人。


    蘇小沫腳下一軟,暗咬牙,這死小屁孩,真是一點都不可愛!


    賈友錢手中捧著書本,淡淡的瞅她一眼“這下滿意了?”


    意思下說,人家一點麵子都不給你,你還用熱臉貼上去,還真是蠢!


    蘇小沫才不管賈友錢此時的冷言熱諷呢,她好想衝出去,揪著那小不點的屁股狠狠打一頓,以泄憤。


    讓他不可愛!吖的...


    打瀟科艾一頓的計劃最終沒實施成功。用蘇小沫她自己的話來說,不屑與這麽小的屁孩計較。


    但隻有她自己知道,其實她害怕自己那張嘴,沒人家那張利害罷了。


    吃晚飯的時候,蘇小沫再次碉堡。


    滿大一桌子的菜,瀟科艾的吃相看似優雅,可速度卻其快。


    “蠢女人,再來一碗飯...”


    一隻空碗出現在她麵前,她抬頭,剛好瞧見瀟科艾用舌頭舔嘴唇邊上的米粒。


    她無語的接過飯碗,心中默念,小可愛呀,再吃下去,你就成飯桶了!


    似乎懂讀心術般,瀟科艾突然揚聲“別在念叨我是飯桶,小爺我隻是餓了...”


    蘇小沫手一抖,碗差點從手中滑落。欲哭無淚,她是不是將一大爺給救了回來?


    飯桌前,賈友錢靜靜的盯著眼前這一小一大若有所思,抿緊的唇緊了又緊...


    &&&


    轉眼間,就過了正月初十。剛巧幾天後就是立春與元宵節,這倆節日湊到了一起,在同一天的時間裏


    家中無剩多少存糧,蘇小沫心想得去趟桃花鎮,購買些日常用的油鹽和其它東西。順便幫瀟科艾置兩身像樣的衣裳。


    這個時空開學也早,剛過十五就要開始了。


    所以這些天,賈友錢有點小忙,忙著溫習下一期要教的知識,順便重溫下上學期教過的。


    正月十二一大早,蘇小沫來到賈友錢房門前“先生,我帶小可愛下山去桃花鎮了。”


    賈友錢正在溫習著課程,聽聞她說話,抬頭,點頭“嗯...”頓了頓,他從懷裏掏&出隻布袋子遞過去“這個,拿去置些水稻種子回來。”


    馬上要春耕了,家中還沒下田的水稻種子,他又去不了,隻好讓蘇小沫一並帶回來。


    蘇小沫一見到錢袋子,財迷似的眼立即眯成條縫。


    她喜滋滋的’哎‘了聲快速接過,順手將裏麵的銅板子倒在手心裏數了數,數到最後傻眼了“先生,這點錢,夠買種子?”


    錢袋裏隻有十文錢,幾分田就要將近十文錢的種,現在賈友錢一共有二畝水田。這點錢,屁都不夠買一個。


    尼瑪的,真當她傻子?


    賈友錢淡淡的瞅她一眼,反問道“怎麽不夠?前天你不是在我袍子裏拿了二兩碎錢?”


    聞言,蘇小沫頓時大怒,什麽叫做她拿了二兩碎錢?


    她咬牙切齒“先生,那是你自願賞給奴婢的,而且那二兩銀錢在昨天就讓你以要買書本筆墨為由,從奴婢這扣回去了。”


    前天,她在洗衣裳的時候,從賈友錢長袍裏掏&出二兩碎銀子,當時她跟賈友錢說過,誰知他卻說賞給她了。


    而昨天,他又以要買筆墨扣她二兩銀錢。現在弄得錢在她身上,但她卻無端多出二兩的債務來。


    她要還給他吧,他還不要,非要說從她工錢裏扣...現在,這貨還說這話,怎能不讓她生氣。


    這不等於那二兩銀子,隻在她身上呆著還不掉,還白白多出


    然而,賈友錢才不管她有多憤怒,一言不發的抿著唇,繼續自己手中的事情。


    蘇小沫更加火大,得,當她是空氣了?行,真行!


    她咬著唇,憤然的說了句“先生真是萬碎,萬萬碎...!”


    作者有話說:寶貝的群號,你們懂的~~一四九六八二六五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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