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狗帶著幾名小弟,打著礦燈,摸到了機器停置區域。他親自操起扳手和各種工具,開始拆解重要機器裏的零部件。


    梅萍和陸塵正悄無聲息地藏在後邊,靜靜地觀望著,並錄著像。


    “好了,證據有了。可以出手抓人了。”陸塵會心一笑,從一個鬥車後邊鑽了出來。


    “誰?”見有人突然從鬥車後邊鑽出來,曹狗不由得嚇了一跳。


    他連忙用礦燈照向了前邊。


    “是我!”陸塵挺身站了現來。


    “我去,小子,你還真不怕死啊!竟然跟到這裏來了。”曹狗冷笑一聲,用手一指陸塵喝道:“兄弟們,給我上,打殘這小子。”


    “上!”


    立馬有三名工人拎著扳手便要朝陸塵身旁走去。


    “住手!”梅萍生怕陸塵吃虧,立馬挺身站了出來。


    “表姐…你…你怎麽來了?”曹狗一看是梅萍,不由得嚇了一跳。


    “好你個曹狗。”梅萍氣急敗壞地朝曹狗吼道:“沒想到,你會如此的沒有底限,你這幾年私自撈錢,損壞公司利益,我不追究你,上班時間在宿舍喝酒鬧事,我開除你卻按正常程序給你賠償,你卻毫不悔改,竟然連走的時候,還要來偷礦區裏重要機器零件來賣。你也太壞了吧!”


    “嗬!我壞?”曹狗冷啍一聲,搖頭道:“你要是顧及親戚麵子,我至於這麽壞麽?我還不是被你給逼的。特麽的老子辛辛苦苦給你打工幾年,你不僅不感謝我,反倒最後還要把我給開了。不就是在宿舍找人喝了點酒麽?至於如此興師問罪嗎?”


    “嗬,這僅僅是因為喝酒的事情嗎?”梅萍冷笑搖頭道:“你對我做了這麽多惡,竟然隻記得喝酒一件事。好,既然你要把我認為我是如此無情之人,那接下來,我就把你所有的犯的事情都一並算帳吧!聽好了,從現在開始,你們幾個全都被開除了,明天一早立馬結工資走人。”


    “好哇,該給的賠償一分不能少。”曹狗不以為然地發出冷笑道:“無所謂,我到哪裏都能找到工作。”


    “是啊,我們拿了賠償金,就走人。”


    “誰怕誰啊!隻要賠償金到位了就可以!”


    另外幾名小弟也都一個個得意地笑了起來。


    “笑話,一群偷東西的賊,還想要賠償?”梅萍冷笑著搖了搖頭道:“你們告到哪裏都不可能要得到賠償。偷公司東西,還想要賠償,我看你們是一群法盲吧!”


    “啥?你的意思是,不給賠償了?”曹狗見梅萍改變了主意,不由氣急敗壞,他指著梅萍吼道:“你要是不給賠償,老子就把這些東西拆了光明正大的拿去賣了。”


    “報警!”梅萍冷喝一聲,當即掏出了手機,朝曹狗警告道:“想要賠償自己和警察說去吧!剛才你們在這裏偷東西的麵麵,我都已經錄下來了,包括你們的對話我也錄進去了。幾十上百萬的東西,少說也能判你們幾年。”


    一聽報警,曹狗的臉色瞬間蒼白。


    他“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朝梅萍哀求起來:“表姐,不能報警,我錯了。求求你放我一馬好嗎?我不想坐牢,我爸還要等著我養老呢!”


    說著,他當場飆起了眼淚。


    見曹狗跪下,另外幾名工人也都嚇得瑟瑟發抖,跟著一起跪了下去。


    “梅總,求放過啊!我們還年輕不想坐牢啊!”


    “梅總,我們向你認錯了,放過我們好嗎?”


    “梅總對不起,我們錯了!”


    梅萍表情冷漠地朝幾人掃了一眼道:“晚了!”


    說完,她拿起手機就要打電話。


    曹狗見狀慌了,連忙跑過來,拽住了梅萍的手腕,再次跪下哀求道:“表姐,原諒我好嗎?別忘了,我爸可是你的親舅啊!他身體最近也不怎麽好,要是知道我去坐牢了,他往後餘生還怎麽過啊……”


    此刻的曹狗,早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


    當梅萍聽到“親舅”二字時,身子不由得一顫,高高舉起的手,又一次落了下來。


    她咬了咬唇歎了口氣道:“算了,明天你們去財務結算工資就好了。”


    說完,她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陸塵喊了一句。


    “陸塵咋了?”梅萍狐疑地望向了陸塵。


    “叫刑剛來一趟吧!”陸塵朝梅萍點頭道:“咱們不惹事,但是也別怕事。要不然,若大的公司,隨便一個阿貓阿狗也來這裏偷東西,這以後還有沒有王法了?”


    “陸傻子,你特麽的有病啊!叫刑剛來做什麽?這是我和我表姐之間的事情。你叫刑剛來幹毛線啊!”曹狗嚇得臉色鐵青朝梅萍大喊道:“表姐,別叫刑剛過來。千萬別叫他過來……”


    “是啊,別叫刑剛過來。”


    “梅叫,我們已經認錯了。”


    另外幾名小弟也都跟著求起了情。


    梅萍稍稍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咬了咬牙道:“行吧!你來安排就好了,別太過火就行!我到那邊等你。”


    說完,她特意往前走去。


    陸塵當場撥通了刑剛的電話,叮囑幾聲後,又掛斷了電話。


    “你們在這兒等著,一會兒刑剛就過來了。”陸塵笑著朝幾人掃了一眼,旋即轉身又朝梅萍那邊走去。


    “完了,刑剛來了咱們肯定得挨打了。”


    “刑剛不好惹啊!”


    “要不,咱們逃走吧!”


    “可是這傻子還在這兒呢!”


    “怕毛線,把這傻子揍一頓。”


    幾人一陣麵麵相覷後,最終又都得意地笑了起來。


    陸塵背著雙手徑直往前走去,假裝啥也沒有聽到。


    曹狗笑了,他拿了一根木棍,帶頭來到了陸塵的身旁。


    忽見曹狗拿起一根木棍,朝陸塵的腦袋上砸去:“傻子去死吧!”


    眼瞅著那一木棍就要打在陸塵的腦袋上了,忽見陸塵一個閃身,曹狗撲了個空,朝前一陣踉蹌。


    陸塵趁這空檔伸出右腿一絆。


    “臥曹!”曹狗來不及刹車,“啪”地一聲,往前跌了個狗吃屎。


    見狀,另外幾名小弟,也都一個個手持木棍,卻是麵麵相覷。


    “你們想幹嘛?”陸塵冷笑著朝幾人掃了一眼問道。


    “哼,傻子,我看你是皮癢了吧!剛才要不是你在這裏慫恿梅總,梅總又怎麽可能叫刑剛來呢!”


    “就是,我看你個傻子是要挨揍。”


    “打他!”


    幾名混混一揮手,便朝陸塵身上砸去。


    “住手!”梅萍再次走了過來,朝幾人掃了一眼道:“你們一個個拿著棍子想要做什麽?”


    “梅總,我…”


    “梅總,這是一場誤會,我們怕這小子過來打我。”


    “是啊,我們拿這個防身呢!”


    幾名工人尷尬地擠出微笑。


    “陸塵,你沒事吧!”梅萍關心地問道。


    “沒事!”陸塵笑著搖了搖頭。


    “到這裏來看看。”梅萍拽著陸塵來到一旁的燈光下,認真地打量著。


    曹狗爬了起來,朝不遠處的陸塵望了一眼,忍不住輕聲罵道:“氣死我了,剛才讓這小子僥幸躲過一劫。”


    “是啊,要不是梅總來了,我這一棍子下去,定然打得這傻子腦袋開花。”


    “算這傻子運氣好吧!”


    幾人朝陸塵掃了一眼,仿佛是給了陸塵莫大的恩賜似的。


    他們的聲音很小,卻一字不漏地飄進了陸塵的耳朵裏。


    陸塵笑了。笑這夥人無知無畏,大概大他們看來,自己還真就是當初的那個傻子。


    不給他們一點顏色,還真當自己是病貓了啊!


    想到這,陸塵伸手一把摟住了梅萍的細腰,笑著答道:“走吧,咱們到前邊去等刑剛。”


    “你不是說讓刑剛來處理這裏的事情嗎?”梅萍一臉擔心道:“你就不怕這幾個家夥給跑了?”


    “沒事,他們跑不掉的。我會時不時轉身看著他們。”陸塵笑著勸道。


    “好吧,那就到前邊走走吧!”梅萍淡然應了一聲,徑直朝前走去。


    看到陸塵攬著梅萍的細腰,徑直往前走了,曹狗得意狂笑。


    “哈哈,兄弟們,那傻子帶著我表姐走了。機會來了,咱們也開溜吧!跑了也就跑了,這事兒我表姐不會在意的。”曹狗朝眾人一揮手道:“走,咱們從那邊的小路開溜。”


    “對,開溜!”


    “走!”


    另外幾人也都紛紛轉身朝前邊走去。


    這一幕陸塵早就看在了眼裏。


    他微笑著在梅萍麵前蹲了下來,朝她喊道:“來,梅總,我背你吧!”


    “你今天是吃了啥了,咋這麽好的精神?”梅萍見陸塵像打了雞血似的,不免有些好奇。


    “咱們玩個遊戲好不好!”陸塵笑著朝梅萍答道:“你閉上眼睛,五分鍾後,我再讓你睜開,到時你一定會感到很是驚訝。”


    “好哇,這遊戲有意思。”梅萍微笑著往陸塵的後背上倒了下來。


    “抱好扶穩了,我要開車了。”陸塵笑著喊了一句,旋即前起梅萍便快速往前掠去。


    在黑暗中,他一會兒蹦,一邊兒跑,那速度就像是跑酷高手一般,相當的敏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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