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天動地的雷柱,不可直視的雷光,連綿不絕的雷鳴。


    震耳欲聾的轟鳴,搖搖欲裂的大門,濃煙滾滾的雲團。


    雷盡,聲竭,煙起......


    白獅的眼中泛著疲勞,威力巨大的攻擊卻是用不可知的代價換取,淩淩地站在空中,四肢死死地撐住空氣,不讓自己掉下來,雙翼輕輕地煽動保持著身體的平衡。


    濃濃的黑煙滾滾而起,盤踞著天空,黑煙不斷地擴散,一縷閃動的流光突兀地出現在了煙源的最中心。


    “吼吼吼...”柔和的流光盡情地顯示地存在,毫不理會白獅的低吼,白獅憤怒地望著那抹流光,眼神卻是沒有震驚,雖有疲累,雖有憤怒,雖有不甘,卻唯獨欠缺一份理所當然的驚訝。


    “嗷......”白獅甩頭咆哮,嘯出了憎恨,吼出了不甘,雙眼凝重地望著濃煙的正中心,凶狠地對著大門呲牙。


    ......


    龐大到不可理喻的雷電轟擊在大門的瞬間,狂暴的能量衝突掀起一陣狂風以符文為中心橫掃整片空間,行天一“傻傻”地站在地上看著驚豔絕倫的一擊,卻是沒有注意到來勢迅猛的狂風,一個不甚,就被掀翻在了地上。


    “該...死!”誇張的風力牢牢地把行天一壓製在地上,行天一掙紮著轉過身體,迎風大罵,可剛一開口,大把大把的風像是免費茶水般地往行天一嘴裏灌,行天一的嘴激烈的抖動著,心中雖然大罵的衝動無限,可卻化為現實的隻言片語。


    “啪!”行天一伸出手掌竭力貼合著地麵,腳趾微微踮起,充當前進的動力,低著頭默默數到:“走!”手掌緊緊地貼著往前移動,腳尖竭力地蹬著地麵。


    “一.....步!”低著頭,對於微微的一小步,行天一卻是呼呼地喘著大氣。


    “呼......”平緩一下呼吸,行天一微微地仰起頭,劍眉緊縮,炯炯地盯著這超越常理的電磁炮,莫名其妙的進展讓行天一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雖說剛開始行天一看著白獅獨角聚雷,有那麽一霎那行天一懷疑過這可能是誇張的引雷橋段,可那隻不過是自嘲而已,行天一根本沒把它當回事情,可是現在,對於眼前的先死,行天一完完全全蒙掉了。


    行天一心裏很是清楚,白獅的本質不過是一團能量的聚合體而已,和最初幻化的那頭獅子以及後來幻化而出的武器在本質上沒有任何區別。而且這團能量的正體100%就是老人口中所說的魂力。


    可就是因為是這樣,行天一始終沒法弄明白的一點:能量的集合體為什麽會變形,甚至會有這麽威力強大的招式?而且更讓人匪夷所思的是這團能量居然有自己的意識,雖然不能說它是獨立意識,但它的的確確是有本能的。正是這本能才使得行天一如此仇恨這符文,正是這本能才使得行天一如此暴躁,正是因為這本能才使得行天一歇斯底裏地想要破壞這符文。


    “難道我真的是天生麗質,真的生來與眾不同,天賦異稟?”所有的異象不得不讓行天一作出思考。可事實上,如果行天一真的天賦異稟,這麽受老天眷顧,豈能落得這般田地!


    “那為什麽會變成這樣。”行天一思來想去,除了那神神秘秘的老頭,實在是找不到任何蹊蹺的地方,換句話說所有的一切都很有可能是那奇怪老人的安排,現在身上這離奇地展開也肯定是老人的手段,隻不過他是打算做什麽?


    獅子不甘的吼聲把行天一從猜想中拉了回來,電磁炮沒了,蘑菇雲也沒了,剩下一個漆黑無比的凹坑,巨大的黑洞深深地吸引著行天一的眼球,行天一不自覺地伸長了脖子,手掌漸漸地離開了地麵,“呼......”大風襲來,輕鬆無比地把行天一一掀,“咚!”華麗的後腦著地。


    “哎呦,你妹哦!”行天一痛呼著從地上坐了起來,摸著後腦勺不斷地從嘴裏蹦出各式的髒話。


    “唉,風呢?”不自然地感覺襲上心頭,行天一看了看周圍,那狂暴的大風居然消失了。


    “靠,把我玩了,就跑!”行天一憤怒從地上跳了起來,嘴裏忿忿不平著,眼珠子卻是轉到了大門上。


    在那巨大的雷柱轟擊之下,以符文為中心5米範圍內全部下陷,一陣陣青煙正嫋嫋上升,散發著木材特有的烤焦惡臭,而一片漆黑中那抹令人厭惡的流光依然流淌著暗淡的光輝苦苦支撐著,隻可惜它已經沒有過多的能量修複大門。


    這麽強力的一擊居然還不能把這扇大門破開,真是應了一句話,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該死!這樣都搞不死你!”行天一也卯上了,這他娘地是絕對開掛了啊!這麽屌暴的攻擊下竟然隻是開了個小坑,行天一實在是無法接受這麽殘忍的事實,咬著牙對著獅子吼道:“給老子繼續轟,轟到爛為止!”對於這麽犯賤的東西就隻能用強,用絕強的攻擊力去打破那又臭又硬的外殼。


    “嗷.....”淩空站立的獅子傲然一吼,能量又繼續開始在獨角上匯聚,聲勢沒有第一次來的浩大,充能也並不像剛才那麽長久,簡直就是邊充邊射,一道道雷電無比連貫地從獨角中湧出,一次又一次地打擊在脆弱的符文上,濺射出黑色的木屑。


    也許跟剛才的豪華的大型雷柱相比,顯然從質上來看,那絕對要差一大截,可好處就是勝在持久力上。雷柱就像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一般,勝在破壞力上,但是就隻有那麽一下,不管敵人死不死,一下完了,就什麽都完了。而現在這連續不斷雷光更傾向於重機槍,雖沒有絕強的威力,但勝在這連綿不覺的持久力和高度的精確力上,可以把殘存的敵人置之死地。


    可行天一很貪心,他從來不會懂得循序漸進式的自我安慰,“果然大招不是那麽好放嗎!”行天一不滿地抱怨著,隻要再來一發,這大門鐵定就轟開了,一炮解決才是王道。


    但現實就是如此,所以隻好無所底線的自欺欺人,所謂的大招就是因為有小招的烘托,然後在決定性的時間和地點來上致命一擊的絕殺才是大招的真諦,也就是說大招是那種不是想放就能放的,來上一發就必須憋上好久才能顯擺下一次的花瓶。


    連綿不覺的雷光不斷地給符文撓著癢癢,白獅終於彈盡糧絕,當最後一到雷電射在大門上,行天一期盼著嚷道:“破!”,盡管在如同流彈一般地攻擊下,可符文依然......


    獅子望著大門,“嗷......”突然大吼,白獅甩了甩頭,再次在獨角上聚集雷電。


    “難道又***?”行天一看著熟悉無比的光景,殷切地期許著。


    雷電不斷地匯聚,不斷地壓縮,吼......


    “射,射吧!”行天一在心中狂吼著。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獅子並沒有再一次上演華麗的電磁炮,而是直接衝向了符文,獨角上微弱的一點雷光,翅膀不住掀起一陣狂風,四肢蹬得空氣隆隆作響。


    “唉!”行天一感覺自己被欺騙了。


    轟地巨響打碎了行天一的自作多情,獅子再次與符文親密接觸,可怕的雷電從獨角中噴射而出,在獅子和符文之間狂暴地閃爍,把這片區域密封地嚴嚴實實,恍若雷域一般,令人窒息。獅子的強壯四肢不停地跑動著,雙翼不斷為身體增加前進的動力,口中低吼不斷。


    ......


    “哢嚓”一聲脆響打破了僵持,行天一焦急地抬頭尋找著這聲音的源頭,一支閃著雷電的斷角從空中落了下來,行天一一下子怔住了,愣愣地站在原地抬著頭,嘴裏痛苦地呻吟著:“完了,全完了!”


    可空中的獅子對自己的處境好像不知道似得,低吼一聲,拍著翅膀,發起了最後一輪攻擊,斷角再次狠狠地撞在符文上,又是哢嚓嚓地碎裂聲,行天一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心中已是一片悲哀,“為什麽,為什麽?”


    沒有預料中的另一半獨角落地,這讓行天一啞然。“難道.....”某種期待已久的畫麵在腦中劃過,焦急地看了一眼符文,果不其然符文開始碎裂,“封魂”二字在這麽暴力的攻擊下終於瓦解了,“封魂”化作一塊塊碎片,飄散.....


    沒有了符文的鎮壓,兩扇大門開始狂暴起來,劇烈地抖動著,白獅子看到大門開始暴動,便輕輕一拍翅膀回到了行天一的身邊。


    行天一欣慰地看了一眼腳邊的缺了獨角的白獅,又看了看麵前的大門,真不知道裏麵有什麽好東西讓得它如此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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