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星帝和黑木帝見狀,兩人臉色呆滯,一副被人施展了定身術一般,僵硬的站在原地。


    直到嘭的一聲響傳來。


    煉星帝和黑木帝才從震撼中回神。


    隻見蝕魂老祖七竅流血的倒在廢墟之上,氣息微弱,若有若無。


    這,這,這……


    兩人見到蝕魂老祖的慘狀,心頭大駭,驚懼莫名!


    蝕魂老祖就這麽輕易的慘敗了?


    一個回合。


    僅僅隻是一個回合啊!


    哪怕是親眼目睹這一幕,煉星帝和黑木帝也仿佛是在夢中一般。


    因為太不真實了。


    而反應過來的煉星帝與黑木帝,身體猛地一顫,然後同時向後退了一步,滿臉驚懼的看向許辰!


    原來許辰真正的底牌不是陣法,也不是所謂的肉身,而是魂道上的造詣!


    蝕魂老祖乃是煉魂宗大長老,準魂帝四重巔峰修為,魂道上的造詣極其厲害,而許辰卻僅以一招就險些殺死了蝕魂老祖,那麽,許辰在魂道上的造詣又達到了什麽層次?


    連蝕魂老祖都接不下許辰一記魂力攻擊,那麽他們二人呢?


    念及至此,煉星帝與黑木帝不著痕跡的對視一眼。


    “逃!”


    一聲低喝響起,煉星帝與黑木帝竟毫不猶豫的轉身就逃,而且兩人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分開逃亡。


    在他們看來,哪怕有一人逃不掉,而另外一人也會趁機逃出生天。


    兩人的想法是好的。


    也是正確的。


    可是。


    他們現在麵對的乃是許辰。


    在兩人轉身逃亡的那一瞬,許辰眉心睜開的豎眼之中,便是射出兩柄精神天劍,分別鎖定兩人。


    “噗!噗!”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煉星帝與黑木帝慘叫一聲,然後從半空中直挺挺的砸落而下。


    這一擊,許辰刻意收了些許力量,對煉星帝二人隻傷不殺。


    如果攻擊煉星帝二人的精神天劍,乃是與攻擊蝕魂老祖的是同一級別,以煉星帝二人的靈魂強度,在承受精神天劍攻擊之後,勢必會魂飛魄散。


    許辰抬頭摸了摸眉心豎眼,低聲道:“這就是靈魂之眼嗎?”


    靈魂之眼乃是許辰在突破準魂帝的時候,自動開啟!


    擁有靈魂之眼的魂修少之又少,說是鳳毛麟角也是毫不為過。


    “以靈魂之眼施展精神天劍,威力竟然提升了足足七成,而且,還是在我初次使用靈魂之眼的情況下,如果等我徹底熟練靈魂之眼之後,施展精神天劍,威力還會繼續提升一截!!!”


    靈魂之眼緩緩閉合,然後消失,許辰內心卻是依舊激動萬分。


    但很快,他便皺眉道:“開啟靈魂之眼對魂力的消耗不小,不過,我的魂力遠超同級武者,供應靈魂之眼的消耗問題不大。”


    而且。


    靈魂之眼的用途可不止於此。


    一切虛妄在靈魂之眼之下,都無跡遁形!


    哪怕是幻境也能一眼看穿。


    修練到高深層次,甚至連那天地大道,天地本源,亦能看透。


    當然,許辰現在的靈魂之眼還遠遠達不到這個層次。


    “咻~”


    許辰身形一閃,出現在了蝕魂老祖麵前,將之提了起來收入天帝殿內鎮壓。


    煉星帝與黑木帝也是未能幸免,全部被許辰丟進了天帝殿內鎮壓。


    “唰~”


    許辰身形又是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


    中州。


    一座名氣不顯的小城之中。


    城內一座不起眼的酒樓。


    酒樓雖小,但此刻卻是人滿為患,座無虛席。


    一樓大廳。


    來自各方的武者一邊吃喝,一邊大聲交談。


    而這些武者交談的內容,自然乃是近期最熱的話題。


    萬古帝界令牌的爭奪!


    “萬古帝界令牌現世已有一個月時間了,落入咱們真武大陸的七塊令牌,至今為止,爭奪依舊十分激烈。”


    “誰說不是呢!”


    “以前高高在上的聖皇大人,現在幾乎全部出動了,不過,在這場令牌的爭奪之中,聖皇已經不夠看了。”


    “嗯,沒想到一下子冒出這麽多的準帝強者,據說令牌之爭十分殘酷,聖皇死了不知多少,連準帝強者也有身死的,短短一個月時間,死的聖皇與準帝加起來,竟比之前一萬年內死的聖皇和準帝加起來還要多……”


    “強者廝殺,咱們螻蟻遭殃啊,據我所知,在過去的一月時間,因為爭奪令牌而慘遭滅城的城池已經超過了一百座,死傷更是數以萬計!”


    “希望那些身懷令牌的強者,不會進入或者路過咱們的城池吧,否則一旦在城內廝殺,或者在城池附近爆發大戰,城內數百萬人不知能有幾人僥幸活著。”


    “該死,那些高高在上的聖皇與準帝,隻為一己之私,竟絲毫不顧及咱們的死活,希望這場令牌的爭奪早點結束,這些天我幾乎天天生活在憂慮之中,生怕咱們也慘遭魚池之秧……”


    “哈哈,你這完全是庸人自擾,真武大陸廣袤無垠,城池不知凡幾,不可能這麽巧的!”


    “……”


    聽到酒樓中其他食客的交談聲,坐在靠角落位置上的青年,臉上忽然露出了一抹古怪之色。


    青年一襲青衫,赫然乃是許辰。


    如果讓酒樓中這些大聲交談的食客,知道身邊正坐著一個定時炸彈,不知會是什麽心情。


    “吃完這頓飯就離開!”


    許辰心道。


    他之前一直藏身在人跡罕至的深山之中,擔心的就是大戰餘波波及到普通人。


    此番進入這座小城,滿足口腹之欲隻是一方麵,最重要的是想了解一下現如今的局勢。


    正是因此後一個原因,許辰才會不遠萬裏的回到中州。


    中州無疑是真武大陸消息最靈通的地方。


    哪怕是中州的一座小城,消息也比其他州靈通。


    “有誰知道現如今七塊令牌分別落在哪些人手中嗎?”


    許辰隔壁桌的一名黃衣大漢,忽然站了起來,大聲說道。


    許辰聞言,頓時來了興趣,他也想知道現如今其他六塊令牌分別落入哪些人的手中。


    黃衣大漢話音一落,酒店中還真有人回應。


    “我知道七塊令牌現如今分別落在哪些人的手中。”


    說話的是個黑衫中年。


    “葉三通,你今天一早才從金波城坐傳送陣回來吧,金波城可是在整個中州都能排得上名次的大型城池,消息可比咱們這座小城靈通多了,你說的話可信,快,快說說……”


    酒樓中明顯有人認識黑衫中年,且了解黑衫中年的行蹤,在黑衫中年話音落下之後,立即催促道。


    其他食客原本還有些不信,但聽了這話之後,一個個紛紛抬起了頭,目光匯聚在黑衫中年身上。


    黑衫中年見這麽多人同時看向自己,心中頗為得意,不過,他這人倒也實誠,並未故作玄虛的擺架子,而是直接爽快的說道:


    “七塊令牌,第一塊落在了段九幽手中……”


    黑衫中年才說第一塊令牌的歸屬,便有人忍不住的插話道:“段九幽?此人是誰?怎麽之前並未聽說過?”


    被人打斷說話,黑衫中年也是絲毫不惱,耐心說道:“這段九幽啊來曆可大的很啊,諸位應該都聽說過九幽宮吧,九幽宮乃是我真武大陸最神秘的勢力之一,是從上古一直延續至今的勢力,宗門更是建在中州九大禁地之一九幽淵之中,九幽宮弟子據傳很少,不過每一位九幽宮弟子都是絕世天才,而我所說的段九幽不僅是九幽宮的弟子,據說更是九幽宮自上古一戰以來,最出色的天才,而且身懷九幽戰體,戰力滔天,在爭奪令牌之時,曾強勢重創了一名準帝五重的強者,若非段九幽留手,那名準帝五重強者勢必要橫死在段九幽手中……”


    “嘶~”


    酒樓之中立即傳出倒吸冷氣的聲音,眾人吃驚不已。


    “這段九幽難道還不滿一萬歲?”


    有人忽然問道。


    黑衫中年很肯定的說道:“不錯,段九幽據說才六千多歲!”


    “什麽,才六千多歲?”


    “天呐,六千多歲就能擊敗準帝五重的強者,這段九幽難道是聖帝轉世之身不成?”


    “和這段九幽一比,老子這天賦簡直連狗都不如!”


    “……”


    酒樓中的食客不受控製的議論起來。


    黑衫中年也沒有打斷眾人的議論,而是等到聲音逐漸消失之後,才繼續說道:“段九幽在奪得令牌之後,便立即回到了九幽宮,其他強者想要奪取段九幽的令牌,除了要擊敗段九幽之外,還要攻打下九幽宮!”


    “九幽宮乃是上古延續至今的勢力,乃是真武大陸排名靠前的勢力,誰敢殺上九幽宮?”


    “對啊,殺上九幽宮,豈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這麽說來,段九幽的那塊令牌基本上不會再易主了!”


    “快說說其他六塊令牌的歸屬吧。”


    “……”


    眾人這次的議論很快就停下了。


    黑衫中年咳嗽了一下,繼續說道:“第二塊令牌落入靈心老祖手中了,靈心老祖在獲得令牌之後,也是第一時間逃回靈心宗。”


    “竟然是靈心老祖,據我所知,靈心老祖年紀至少七萬歲了吧,他爭奪令牌又有何用?難道是要拿令牌和其他勢力換取寶物?”


    “靈心老祖有個徒弟,不過那個徒弟初入準帝不久,年紀也在一萬歲之下,靈心老祖爭奪令牌想必是為了他那個徒弟的吧!”


    “嘿~靈心老祖對他那個徒弟還真夠好的,不過啊,靈心老祖逃回靈心宗,難道不怕其他強者殺上靈心宗嗎?靈心宗論底蘊與實力,可是遠遠不如九幽宮的啊!”


    “靈心老祖好歹也是準帝四重巔峰強者,回到靈心宗後,操控護宗大陣,哪怕是準帝五重強者攻打,也討不了便宜吧。”


    “那第三塊令牌呢?”


    “對,繼續!”


    “繼續,繼續!”


    “……”


    眾人催促道。


    “第三塊令牌落入七滅刀帝的手中,七滅刀帝乃是孤家寡人一個,身後並無宗門勢力,在得到令牌之後,他第一時間選擇逃離真武大陸,據說逃進了無盡海域之中……”


    “第四塊令說來也巧,竟然直接落入修羅殿的主峰之上,修羅殿可是和九幽宮一樣,從上古延續至今,令牌落入修羅殿中,竟無一人敢打那塊令牌的主意。”


    “第五塊令牌則是被玲瓏仙子獲得,玲瓏仙子乃是玲瓏聖地的聖女,而玲瓏聖地大家也都知道,雖然是隻收女弟子,但實力卻是極其可怕,論綜合實力絕對能夠排進前十,與修羅殿和九幽宮同為真武大陸頂尖勢力之一,玲瓏仙子在奪得令牌之後,也是在第一時間返回宗門……”


    “第六塊令牌則是落入劍皇手中……”


    許辰神色一愣。


    旋即便又若有所思。


    想來劍皇手中的那塊令牌,是從琨烺手中奪來的,不知道琨烺現如今是死是活。


    “沒想到劍皇短短數千年竟然成長到了這一步!”


    “劍皇好歹也是玄劍山公認的劍道天賦第一,有此成就也在意料之中。”


    “據傳劍皇能有現如今的實力,與他進入域外戰場有關!”


    “不止劍皇,刀皇、殺皇、武皇等人也都進入過域外戰場。”


    “域外戰場?那是什麽東西?我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


    “……”


    黑衫中年壓了壓手,還在議論中的眾人,紛紛閉上了嘴巴。


    見狀,黑衫中年心中忽然湧起一股成就感,他幹咳一聲,不由加大了聲音,道:“至於最後一塊想必在座的各位有人知道……”


    “難道是許辰?”


    “許辰還沒死嗎?”


    “許辰不是來自青州的嗎?青州能有什麽勢力?沒有勢力撐腰的許辰,不應該早就被殺了嗎?”


    “應該不是許辰……”


    “我也覺得不是他,不出意外的話,許辰應該早就被殺了。”


    “……”


    酒樓中一眾食客肆無忌憚的暢所欲言,卻沒人發現,坐在角落的許辰已然鐵青著一張臉。


    這些該死的家夥狗眼看人低。


    竟然敢咒他死!


    許辰乃是最早一批獲得令牌之人,又因許辰曾一人獨占兩塊令牌而名聲大噪,揚名天下,所以,哪怕是小城的武者,也聽說過他。


    隻是對消息相對閉塞的武者來說,許辰按理來講應該早就被淘汰了才對,所以才有了現如今的一幕。


    “葉三通,你消息靈通,你倒是說一說那許辰死了沒有?”


    有人對著黑衫中年問道。


    黑衫中年臉上帶著笑容,目光下意識的在所有食客的臉上一一掃過,可是,當他目光無意間瞥見角落中那名青衫青年的時候,整個人瞳孔猛地一縮,如同被雷劈中一般,整個人僵立在了原地。


    許辰見黑衫中年此刻的模樣,立即知道黑衫中年是認出他了。


    小城中的武者或許不認識他。


    但是來自中州大型城池的黑衫中年,或許看過他的畫像,所以,認出他也是不足為奇。


    “葉三通,葉三通,你怎麽了?!”


    見黑衫中年陷入呆滯之中,有人立即大聲喊道。


    黑衫中年一個激靈,回過神來,偷偷瞥了許辰一眼,心道:“此人竟與那許辰長的如此之像,不過,此人肯定不是許辰,天底下長相酷似的人有很多,對,這個人就是長的像許辰而已!”


    黑衫中年仿佛自我催眠一般,竟逐漸接受自己的猜測。


    或許在他潛意識裏,真武大陸這麽大,遇到許辰的幾率比他成為聖皇都要低。


    雖然認為角落中坐著的那位青年隻是長的像許辰而已,並非真正的許辰,黑衫中年的目光依舊下意識的避開那個方向,不看正麵去看許辰。


    而他也在此刻定了定神,繼續說道:“許辰自然未死,不僅未死,而且還活的好好的,據說當日追殺許辰的狠帝、紫雷帝等人,魂燈全部熄滅,有人猜測乃是許辰斬殺了狠帝等人,而就在狠帝等人魂燈熄滅後不久,戮神宗的煉星帝、煉魂宗的蝕魂老祖,以及黑木帝的魂燈也熄滅了……”


    “什麽?!難道煉星帝、蝕魂老祖以及黑木帝也是死在許辰手中?”


    有人驚呼道。


    黑衫中年搖頭說道:“不知道,因為沒有人目擊證人,所以,無法肯定是許辰殺死了煉星帝等人,不過有小道消息從天道閣中流傳出來,煉星帝等人身死之前,曾在天道閣中耗費重金購買了一份許辰的具體蹤跡……”


    就在這個時候,正在吃飯的許辰,神色忽地一動,然後放下了筷子,隨手擦了擦嘴,低聲道:“竟然這麽快的又追來了,這些人還真是如同狗皮膏藥一樣,怎麽甩也甩不掉!”


    “許辰,本帝知道你就在此城之中,速速滾出來受死,否則本帝連你帶著這座城池一起毀滅掉!”


    充滿殺機的聲音如同雷鳴般的突兀響起,響徹整個城池,響徹在所有人的耳中。


    城池中數百萬人愣了愣。


    下一刻。


    所有人消化掉這句話,反應過來之後,一個個臉色瞬間變的慘白無比!


    “什麽?!”


    “許,許,許辰竟然在城池之中?”


    “怎,怎麽會這樣?”


    “許辰怎麽會在這座城池啊?”


    “死了,這下子死定了!!!”


    “……”


    酒樓中的食客渾身顫抖的說道。


    許辰站了起來。


    向外走去。


    見到許辰這個舉動,一個臉色慘白,滿眼恐懼的食客,說道:“小子,沒用的,準帝強者廝殺,波及範圍極廣,現在就算逃跑也來不及了!”


    許辰仿若未覺,在那名食客聲音落下的時候,人已經走出了酒樓。


    黑衫中年死死盯著許辰離去的方向,嘴唇哆嗦,結結巴巴道:“真,真,真的是他……”


    “葉三通,你說什麽?什麽真的是他?”一名離黑衫中年最近的食客問道。


    黑衫中年抬起手,指著酒樓大門,忽然大聲吼道:“剛才走出去的那個青年就是許辰!!!”


    此話一出,原本嘈雜的酒樓,瞬間陷入詭異的死寂之中,那些準備逃跑的食客也仿佛被人施展了定身術,僵在了原地。


    “許,許,許辰?!”


    “真,真,真的……假的?”


    部分食客仿佛想到了什麽,臉色變的更加蒼白了,他們剛才竟然當著許辰的麵,質疑許辰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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