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湛詠和張勻急忙出艙去看情況,見孔玲果然死亡。臉上呈現青色,顯然是毒發所致。


    原來孔玲適才落水後,傷口便開始惡化了。彼時杜娟和熊念等女俘正遠遠站在岸上,等候班蓉上船與船家交涉,沒有注意到孔玲落水的事,在一支三十餘人的隊伍中,誰又特別注意誰呢,更何況她們隻是俘虜,心情沮喪之極,沒有閑心管別人的事情。


    孔玲一路上左小腿時癢時麻時痛的,而求情又受到白眼,她心情很惡劣,上船後悶聲不吭。因為大家都擠在船艙中,孔玲也不好意思當著眾人的麵向敵人求情,後來她走到船艙外時,毒性便開始發作,孔玲以為又是癢痛一會就過去了,卻感覺心髒開始衰竭,她坐倒在船上,想開口求救已經來不及了,頃刻之間便氣絕身亡。


    張湛詠想起昨夜安慰孔玲說中這蠱毒後還有幾天的時間來處理,沒想到第二天早上人就死了!可見巫蠱門女巫的蠱毒實非尋常民間草鬼婆的蠱毒能比的!張湛詠皺眉看著師姐緊閉的發青的嘴唇,心裏好生內疚。


    張勻平日與孔玲並無嫌隙,一路上他還同她開一些葷玩笑,隻是因為在當時那種氣氛感染下,他心急火燎想玩弄兩位女巫的身子,才與孔玲發生了嚴重的衝突。


    張勻就是沒受傷,要擊敗孔玲也不是輕而易舉的事,他右肩窩傷痛連帶右手臂動作不能太大,可說沒有取勝之機,他本來打算今晚暫時先玩弄有一二分姿色的侍女魏丹,現在孔玲毒發身亡,自是稱心如意。


    張勻暗忖:“這一來二公子就沒有理由放走那個巫禮了,隻要巫禮留下,二公子就沒有理由一個人獨占兩位女巫,男人都是貪婪的,巫禮與大巫師是兩種類型的美女,都讓人看著就想揉搓,二公子要是想玩弄巫禮的話,就隻有將大巫師讓大家共享了..”


    二位美貌的女巫年紀比張勻的兒媳婦還小五六歲,他一路上能飽享兩個被捆綁的美女,對他一個五十二歲的老人來說,這簡直是天上掉落的餡餅!


    眾門人聽說孔玲死了,都出來圍觀,張湛詠對張勻說道:“今晚讓船停泊在辰州的野外,我們上岸將她火化了吧..”


    張勻裝作嚴肅的表情,撫須歎惜一聲,說道:“也隻能這樣了。”


    班蓉看著孔玲的屍體,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她們之所以鬥嘴,倒非平日有什麽大的私人矛盾,主要是因為自已出醜而忌妒孔玲露臉罷了。


    張湛詠交代一位女弟子好生照看孔玲的屍體,便和張勻沉著臉走進艙去。班蓉便將孔玲頭上的銀色七星冠收在自已包袱中了。眾門人圍著孔玲屍體議論了一會,才歎息著進入船艙中避風。


    杜娟和熊念的心情也變得很糟糕,本來二人還想以此要挾孔玲,讓孔玲不得不充當二人的保護神。沒想到孔玲竟然嗚呼哀哉了。如此一來,正一道也再無可能放走熊念這個厲害的女巫了,她二人的清白之身也必然難保了!


    熊念因杜娟適才仗義提出讓自已回去,張湛詠也同意了,現在轉眼成空,反而放下一件極為難之事,心想:“隻有辛苦老葉了,老葉,沒想到昨夜與你告別,竟成永別!”淚水不爭氣地又要流下來,卻見杜娟表現得很堅強,便也強忍住悲傷。


    過了好一會,張勻見氣氛有些沉悶,大家都礙於張湛詠在麵前不敢對女俘虜們無禮,張勻借著起身到外麵方便的時機,故意在杜娟的臉蛋和下巴上捏摸了一下,杜娟也學熊念的樣子,朝他身上吐口水,唾罵道:“我詛咒你這老不要臉的不得好死!詛咒你斷子絕孫!”


    杜娟的反應在張勻的意料之中,張勻也不怎麽生氣,嘻皮笑臉說道:“今晚我們兩人好好雙修房中術,讓你懷上幾個我們的兒子,看你還詛咒我斷子絕孫不,哈哈。”眾門人都嘻嘻壞笑。


    杜娟氣得幹瞪眼,卻又無可奈何。張勻故作無謂地以袖拭去了衣服上的唾沫,笑眯眯出船艙方便去了。


    張勻這個舉動是在試探張湛詠,同時也是在鼓勵眾位門人:這兩個女巫和侍女們是大家共同的戰利品,要玩大家一起玩。他們不能因為張湛詠這個毛頭小子的怪脾氣,大家都陪他白白不吃天鵝肉..


    張湛詠見到杜娟羞惱恐懼的模樣,低目無語。


    眾門人都用異樣的目光看著張湛詠,心想:“你隻敢對我們凶,你自已的堂叔吃女人豆腐時,你就不敢說話了。”雖然如此想,但見張湛詠臉上陰晴不定的表情,誰也沒膽量去揩女俘虜的油。


    過了一會,張勻回到船艙中來,杜娟害怕地將身子躲開了一些,張勻皮笑肉不笑地看了她一眼,但在眾目睽睽之下,也不便再動手動腳惹來唾罵,張勻瞟了堂侄一眼,便又坐下了。


    眾人沉默了一會,張湛詠忽然說道:“叔叔,現在就將四位侍女放了吧――等她們回到瀘溪之時,巫蠱門的人已經不可能追上我們了。”


    張勻狡黠地說道:“這事還不急,先吃過早飯再說吧――哈哈,現在估計是已時了吧(早上11:00時),應該是吃中飯了。”


    張勻不願張湛詠多說此事,便提議大家拿出幹糧來充饑。張湛詠吩咐幾名女弟子給女俘虜們喂食幹糧。


    女俘虜們都沒心情吃東西,張勻壞笑道:“不肯吃的話,就讓我們男人來給你們喂食吧。”


    男門人受了張勻的鼓舞,都蠢蠢欲動。四個女侍者無可奈何,隻得張嘴吃起來。


    杜娟和熊念仍然不肯吃東西,張勻便欲起身去給她們喂食,趁機對二人輕薄,拋磚引玉,製造一種集體性的歡娛氣氛,為自已今晚占有她們作好輔墊。


    杜娟見他色迷迷地瞅著自已,知道他又想占自已便宜,心忖:“這一路上我也不可能不吃東西吧。”隻得對女弟子說道:“我吃一點吧。”


    女弟子抿唇一笑,便將幹糧分給杜娟吃。熊念見杜娟已經服軟,也害怕吃眼前虧,隻得勉強自已吃起幹糧來。


    張勻嘻嘻一笑,說道:“這回都學乖了嗬。”


    杜娟勉強吃了一個麻餅,便讓女弟子給自已喂了一些水。張湛詠看著杜娟秀頎的頸項咕嘟咕嘟喝水,偷偷咽了一口唾沫。


    吃過飯後,張勻見女俘虜們已經屈服於自已的淫威了,開心地說起話來。男弟子們見張勻調戲二位女巫,張湛詠也沒有教訓張勻,大家都樂得奉承張勻,儼然張勻成了大家“愛戴”的首領,眾人俱想:“看樣子,隻要張勻有此心,二公子也不好再阻止我們今晚行樂了。”


    張勻在正一道教中位高權重,他雖然好色,但為人還是比較和氣,又是張天師的得力幹將,故有不少道官巴結他。


    張湛詠畢竟羽翼未豐,他日能否得誌接掌正一教主之位尚未可知,因此張湛詠也不好為了幾個女俘虜和堂叔公然鬧意見,否則會失去一幫人的支持。


    另外,這些男門人也是張勻和張遠鵬挑選出來的比較能幹事的人,張湛詠也不願意隨便把他們都得罪了。


    客船行了一天,傍晚時分到了辰州境內一處荒無人煙的所在,張湛詠便叫船家就在這裏泊船。


    張湛詠帶領眾人棄舟登岸,進入一座森林中。張湛詠感覺左肋痛得比先前厲害一些了,便提議讓張勻和班蓉二人為孔玲做法事超渡亡靈,自已坐在一邊休息。


    班蓉討好地說:“二公子,你休息一會吧,我們會盡心盡力的。”


    待法事結束,將孔玲的骨灰收好之後,張湛詠道:“此地不宜久留,大家等走到前麵一個小鎮再好好睡一覺吧。”


    如此又走了一個時辰,才走到一個小鎮,班蓉走進鎮郊一家不顯眼的店,又對老板謊稱是瀘溪巫蠱門的人押解門人經過這裏投宿。


    湘西巫蠱門是這一帶遠近聞名的幫會,老板娘聽了她的話也未大驚小怪,看在十兩銀子的份上,喜氣迎人地給客人安排了四間小客房和一間大通鋪客房。


    四位侍女被安排在一間小客房中,張湛詠對四位女侍者說道:“明天一早就放了你們四人回去。”


    魏丹等四個侍女聽了,心中略安,都用一種感激的目光看著張湛詠。


    張勻一心想占有“大巫師”杜娟和巫禮熊念,便吩咐女弟子將二人分開安排在一個房間。讓班蓉及七位女弟子先不吃飯,在屋中看守女俘虜們。


    眾人在樓下心猿意馬地喝酒吃飯,張湛詠吃得心不在焉,張勻見他用左手輕按著左肋,微笑問道:“還是感覺痛麽?”


    張湛詠苦著臉說肚子有些不舒服,起身上茅房去了。


    張勻看著他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詭譎的笑意。


    大家都討好地給張勻敬酒,張勻隻喝了三杯便不想喝了,眾人明白他的心思,見張湛詠不在跟前,趁機請求張勻呆會在二公子麵前美言幾句,不要壞了大家的樂子。張勻滿口答應,說道:“都是男人,這些事情難道還要人教麽..”眾人哈哈大笑,都一味奉承張勻。


    眾人吃飽了飯,便急著上樓“休息”,張勻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走進關押杜娟的房間,杜娟知道在劫難逃,因為嘴上又被蒙了布巾,隻能驚懼不安地看著這個老色鬼。


    班蓉和兩個女弟子知趣地要出門回避,不料張湛詠忽然從黑暗處閃了進來,張勻一怔,勉強笑道:“二公子,我昨夜已經說過了,今晚……”


    張湛詠臉上不冷不熱,截口道:“今天晚上,我想要她..”


    張勻、班蓉和杜娟及兩個女弟子聞言俱各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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