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年月,沒有什麽動亂災難,來成全他們了。


    隻要一個不為人知的小島,隻要能容下兩個人便好。


    讓愛悄悄綻放


    --如果他們最終沒有離開那座島,豈不是遠離了紅塵的紛擾,在世外桃源做他們的神仙眷屬?


    張翠山與殷素素本來在冰火島上過得好好的。兩人雖一為武當派名門弟子,一為天鷹教的"邪教女魔頭",但這冰火島上並無他人,沒了正邪之爭,兩人可以傾心相愛。直到後來,無豈長大後,他們決心回到中土。沒想到,諸般磨難由此紛遝而來:金毛獅王謝遜的所在,屠龍刀的下落,張翠山師弟殷梨亭的傷殘,鏢頭都大錦滅門慘案,都成為無法解開的死結,張翠山和殷素素因此先後自殺身亡(《倚天屠龍記》)。


    想起前蘇聯電影《第四十一》,那也是一個十分慘痛的故事:女紅軍瑪留特卡是個神槍手,在戰場上已經擊斃了四十個敵人。上級派她乘船押送白軍俘虜戈沃魯哈?奧特洛克中尉到司令部去審問,不料在海中遇上風暴,其他人都已遇難,隻有他們兩個漂流到一個孤島上。在島上,他們從社會人還原到自然人,從敵人還原為男人女人,悉心相愛。但後來,一條白匪船出現了,中尉興奮地向船奔去,瑪留特卡本能地想起了自己的職責,她喝令中尉站住,中尉還是跑著;她舉起了槍,一聲槍響,中尉倒下了。瑪留特卡喃喃道:"第四十一個。"然後痛哭失聲。


    如果沒有那條船經過呢?兩個相愛的人,也許會在島上幸福快樂地過上一生吧?


    島很小,愛情卻可以蓬勃生長,枝繁葉茂;外麵的世界很大,愛情卻無處容身。從理論上說,愛情隻是兩個人的事,隻是兩情相悅彼此歡喜;但事實上,愛情總要麵對許多東西:正邪之分、價值觀念、信仰理想、道德規範、人際關係、物質條件,無論哪一項,都是愛情所難以抵擋的。愛太脆弱,太無助,太無力。愛在現實麵前,常常是無奈的。


    我在愛著。親愛的,我隻是個卑微的俗人,我不要遼闊的天空,不要世人矚目的榮耀,隻要一個不為人知的小島,隻要能容下兩個人便好。讓我們緊密依偎。讓愛情悄悄綻放。


    在心愛的男人身上留下一個齒痕,多有創意。


    因愛留痕


    幾個人一起桑拿,無意中看到某位朋友肩頭有個牙印。問起時,他很有點不好意思,說是女朋友給咬的。我們都驚而且笑:"你女朋友那麽凶啊?是不是你們打架,她打不過你,就咬你?"他一本正經地辯解道:"不是不是,她說要給我蓋上個公章,標明版權所有,他人未經允許,不得侵犯。"越說越讓人忍俊不禁了。


    想起《倚天屠龍記》。張無忌曾在殷離手背上咬了一口,留下齒痕。數年後,殷離仍是對無忌念念不忘。趙敏得知,便也在無忌手背上狠狠咬了一口,又塗上"去腐消肌膏",要讓牙齒印兒爛得深些,好讓無忌一輩子忘不了她。


    在心愛的男人身上留下一個齒痕,多有創意。相比較起來,山盟海誓說出口就無法留住--除非你用錄音機;送他領帶、皮帶、手錶、照片之類,說不定會丟,不丟也會舊,而且也不可能時時帶在身邊,比如他洗澡之時。隻有齒痕,這愛的烙印,他必須隨身攜帶,永遠不會離開,永遠不會褪去。齒痕會時時提醒他,你在愛他,他屬於你。你不在他身邊時,齒痕會讓他溫柔地想起你。他遇到誘惑時,齒痕會提醒他已身有所屬。即使有一天會分手,也要讓他對你終生難忘。還有,如果他是個花心男人,那就給他製造點麻煩,看他怎麽跟另外的女人解釋。女人們都這樣做,處處留情的男人就有點狼狽了:帶著渾身齒痕,怎麽在情場裏混啊。當然他可以藉口怕疼,不許你咬他,不過那就值得讓人懷疑了。


    男人在女人身上留下齒痕,則有點不大合適。張無忌咬殷離,是因為殷離硬要帶張無忌到去靈蛇島,張無忌又打不過她,隻好張口便咬,並非是因愛留痕。男人咬女人,多多少少總有點虐待的傾向。不過女人肌膚嬌嫩,親吻時不小心也就會留下印記。陳忠實的《藍袍先生》,男主角與女主角相戀,情熱如火,多次在她脖子上留下瘀血的吻痕,這女人不得不經常圍上一條圍巾。想像一下在大庭廣眾之下,這男人看到這條圍巾時的心情吧……


    要在愛裏做出選擇,太讓人痛苦。


    隻能和一個人偕老


    從靈蛇島回來,張無忌和趙敏、周芷若、殷離、小昭一同乘船於海。張無忌睡著了,做了一個好夢:"夢見自己娶了趙敏,又娶了周芷若。殷離浮腫的相貌也變得美了,和小昭一起也都嫁了自己。"


    按弗羅伊德的理論,夢境反映的是一個人的潛意識。張無忌跟這四位女子都有感情,覺得四個人都很好,捨不得和她們分離。而且,"這四位姑娘個個對我情深意重,我如何自處才好?不論我和哪一個成親,定會大傷其餘三人之心。"在他的潛意識裏,其實已有了盡享齊人之福的念頭,在睡夢中便成為事實。醒來之後,"腦海中依稀還存留著夢中帶來的溫馨甜意。"


    四女同舟何所望?張無忌內心的願望是四女通吃,但理性要求隻能擇一而取。最終,金庸替他做了合理安排,把他跟趙敏配成了一對兒。


    對於愛情,我們往往有一種近於潔癖的幻想:一生隻愛一個人,偕手共老。事實上,現實中少有這樣幹淨利落、了無枝蔓的愛情。我們可能會先後甚至同時愛上n個人,也被n個人所愛;但遺憾的是,因道德、法律等方麵的約束,我們隻能選擇其中的一個人,隻能和一個人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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