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砰的合上——


    季廷煜個高腿長,像是一堵牆,站在女人的身後,光源被他擋去大半。


    她麵朝門的方向,手握著把手,心裏止不住的緊張。


    差一點,就被人看到了!


    她惱怒地轉身,背抵著門板,“你來幹什麽?”


    季廷煜走近兩步,高大身軀把她完全罩在陰影裏,唇角似笑非笑,“你覺得我是為什麽?”


    他身量高,她需要仰視才能看到他的臉,“你覺得在季家老宅羞辱我還不過癮是嗎?”


    現在竟然大半夜追到她家裏來。


    季廷煜也不知道自己今晚著了什麽魔,非要過來和她見一麵。


    他能肯定自己不是來找她吵架的,可她咄咄逼人的態度讓他不由地沉了臉。


    門外有腳步聲靠近,唐知芝正準備轉身,卻被他扯到懷裏,然後重重壓向門板。


    他的手提前墊在她的後腦勺,胸膛親密無間地擠壓她高聳胸口。


    睡袍脫離一邊圓潤白透的肩,鬆垮掛在肘彎,銀白色吊帶裙將她襯托得又純又欲。


    他溫熱手掌滑到她細腰,若即若離在她挺翹的臀尖上輕撫。


    唇瓣貼在她耳廓,他低聲問,“唐知芝,你知道什麽是羞辱嗎?”


    濕熱的氣息在她耳後敏感處撩撥,她偏頭閃躲,雙手抗拒抵在他肩頭。


    下一刻,身後的門響了幾下,“小姐,你睡了嗎?”


    是傭人的聲音。


    季廷煜捏住她的下頜,逼她抬頭,“唐小姐,打算怎麽回答?”


    “小姐,你房間裏是不是有人啊?”


    傭人在外麵著急的敲著門。


    再這樣下去,勢必要驚動所有人——


    “我正看電影呢,怎麽了嗎?”


    門外的傭人似乎鬆了一口氣,“沒事,大概是我眼花了。”


    奇怪,她剛剛明明看到有人站在門口的。


    難道真是睡迷糊了?


    傭人在自我懷疑中離開了,門外恢複平靜。


    “放開。”


    她用力推開他,慌亂收攏自己的外袍。


    季廷煜目光幽灼地看著她,上前抓住她的手。


    下一刻,一條冰冰涼涼的手鏈環在了她皓白的細腕上。


    唐知芝反應了幾秒,才認出這條手鏈就是林覓清戴的那條,起碼款式是一模一樣的。


    心裏滋生難以名狀的酸脹感,她抗拒地想要摘下來,卻被他禁錮住雙手,背到腰後。


    他霸道不容反駁地命令,“不準摘!”


    唐知芝恨自己沒有他的力氣大,但也不打算就這樣任由他羞辱。


    他這算什麽意思,批發一堆鑽石手鏈,發給每個前女友嗎?


    她踮腳湊近他,一口咬在他的頸窩。


    季廷煜沒有防備,被她結實咬了一口,粗重喘息了一聲。


    他騰出一隻手,托起她的下巴,低頭吻了下去。


    她不肯鬆開齒關,也不肯放他進來,緊緊閉著。


    他眸底閃過一絲精光,狠咬她下唇,她疼痛輕吟,他趁虛而入,舌尖將她柔軟口腔掃蕩個遍。


    激蕩凶悍的吻咂咂作響,逼得人窒息糾纏。


    趁他失控淪陷,她抓住機會重重咬了一下他舌尖,逼得他從自己口腔裏退出去。


    季廷煜胸膛起伏,眸光裏帶著原始的欲望,目不轉睛盯著她嬌美動人的臉龐。


    她一雙杏眸濕漉漉的,唇瓣被吻的晶亮微腫。


    “季廷煜,你到底想怎麽樣?你要怎麽樣才願意放過我?”


    季廷煜察覺到她聲音裏的哭腔,心髒某處像是受到重擊。


    房間一片靜謐,可以聽到彼此起伏的呼吸聲。


    他牽起她的手,轉動手鏈上的銘牌。


    唐知芝視線無意識一瞥,旋即愣住。


    銘牌上“zz”兩個字母清晰可見。


    “這條手鏈世界上僅此一條,是我之前打算送給你的。”


    季廷煜低啞的嗓音讓她有片刻的恍惚。


    “可是這條手鏈明明……”


    “之前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它現在在你手裏。”


    “我不要。”


    季廷煜眉頭深擰,“為什麽?”


    “就因為我馬上要訂婚了。”


    她摘下手鏈,塞回他手心,“收你東西不太合適。”


    季廷煜的表情冷下來,“你和誰訂婚?”


    唐知芝笑,“還能是誰,當然是季承凱啊。”


    “季承凱不喜歡你。”


    “那又怎麽樣?”唐知芝垂下眸子,“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我覺得我和承凱挺合得來。”


    季廷煜怒極反笑,“你確定你要這麽做?”


    “是。”


    “不後悔?”


    “不後悔。”


    季廷煜臉色變了變,隨即露出一個接近殘忍的笑。


    她害怕地後退兩步,“你……”


    他高大體魄持續逼近,直到把她堵在沒有任何退路的角落裏。


    下一刻,她頭暈目眩,被他扛上肩頭。


    季廷煜將她扔到彈軟的床,傾身覆上去,隔著薄滑睡衣咬住她胸前的柔軟。


    “季廷煜,你放開!”


    他置若罔聞,大手撩開裙擺,順著細膩光滑的腿摸上去。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幽靜的房間十分明顯。


    季廷煜偏過頭,舌頭頂了頂發脹的腮,陰惻惻地目光凝著她。


    月光從窗子泄進來,照亮他挺拔高大的輪廓。


    唐知芝胸脯劇烈的起伏著,淚眼朦朧的樣子看著楚楚可憐。


    半晌,他從她身上下去,沉步朝著門口走。


    手搭在金屬把手,他回頭看她,雲淡風輕的語氣,“手鏈實在不想要,可以扔了。”


    說完,他拉開門走了出去。


    唐知芝躺在床上,用被子裹緊自己,淚水從眼尾溢出。


    ***


    轉眼到了月底,也到了何雅要離職的時候。


    何雅最近連請三天假,忙著試婚紗,試新娘妝。


    問題是她之前答應出席一個飯局,現在請假也去不上了。


    台長下達指令,讓她代替何雅去。


    要是劉倩在可能會幫忙擋一下,可問題是劉倩出差了,又是台長指定她作陪,唐知芝逃不掉。


    其實隻是拉讚助也沒什麽,問題是她的酒量差,根本沒辦法把人陪盡興。


    她怕搞砸何雅的局。


    北城市中心五星級酒店,唐知芝一進包廂,就忍不住蹙了蹙眉。


    幾乎都是四五十歲禿頂大肚子的老板,無一例外,身側都有年輕貌美的女伴作陪。


    她對這種場麵不太適應,還沒開始,就打退堂鼓了。


    新聞部總編看到她,眼睛倏地一亮,“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們電視台最漂亮的記者,唐知芝,不僅長得漂亮,工作能力也很出色!”


    這些人估計喝了一會兒了,個個滿臉通紅,還用一種黏糊糊的眼神看著她。


    “唐記者是吧?呦,長得是真漂亮啊,我看比何記者還好看。”


    唐知芝幹笑著坐下,心裏安慰自己反正露了麵就能給台長交差了。


    她一會偷偷走就是了。


    肩膀倏地一沉,接著難聞的酒氣傳過來,她偏頭,對上一張油膩的大叔臉。


    “唐記者,來這裏可不能隻喝水,難道何記者沒有教你怎麽談合同嗎?”


    這時,服務生拿著一瓶特供白酒走進來。


    鋪著厚重地毯的走廊裏,一道挺拔身影突然停下腳步,目光陰鶩地看過去。


    透過敞開的門,他看到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正摟著唐知芝,笑意不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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