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家,南宮奇躺在病床上,南宮博與南宮壽站在床邊。


    短暫的沉默過後,南宮博問道站在身邊的南宮壽。


    “壽兒,你怎麽看葉風這個人?”


    南宮壽略微思索一番,答道:“此人有小伎倆,亦有大智慧。雲寒麵前敢動手腳,爺爺您的麵前絲毫不顯怯懦,恐怕會是個難纏的對手……”


    南宮博微微點頭,轉而問向了躺在床榻上的南宮奇:“奇兒,你怎麽看葉風?”


    南宮奇此時的臉色恢複了幾分紅潤,道:“此人確實是上京城年輕一輩的翹楚,但是其最大的弱點便是狂妄,當時我雖然盡處下風,但是葉風不見得也沒有壞處……甚至他得到的壞處比我多得多”。


    南宮博輕輕點頭,對著一邊的南宮壽說道:“聽到了沒有壽兒,以後要多多向你大哥學習,凡事要多善於思考,不能隻局限於表麵,你可記住了?”


    南宮壽微微一點頭,忙說知道了。可是即便是南宮博和南宮奇也沒看出來從他眼底閃過的一絲嘲諷與不屑。


    且看另一邊,上京城的七大胡同,還是九大胡同……咳咳,反正就是文人墨客還有買笑尋歡之人齊聚的煙花之地,葉風正一臉不耐的被趙無定死死地拽住。


    “無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好這口,來這種地方被我爺爺和我爹知道了肯定會打斷我的腿啊……”,葉風給趙武定的屁股上輕輕一腳,趙無定頓時就摔了個狗啃泥。


    “哎呦我的三哥唉……這次可不一樣,我今天帶你來隻是為了讓你見識一番雲大家的風采”,趙無定雖然人看上去十分瘦弱,但是力氣絕對不小,死死地拽住葉風的衣服下擺。


    “什麽雲大家,還不就是個賣笑的……別說什麽她賣藝不賣身啊,肯定隻是沒找到合適的買主和價錢罷了”,葉風滿臉黑線的看著急色的趙無定,今天趙無定風風火火地跑到葉府裏找他,二話沒說就將自己拉到了馬車上,不料一路狂奔竟然來到了這上京城著名的煙花柳巷。


    “二哥,這你可真就冤枉雲大家了。(.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她既不賣藝,也不賣身,本來就沒有賣身在青樓,大家都猜是哪家富貴人家姑娘尋樂子罷了,無數人想要一睹芳容卻無果,隻通過簾子隱隱約約看到一點朦朧虛影,就有為數不少的王孫公子瘋狂的追逐,隻是現在還沒有人能入得了她的紗帳”,趙無定說起來口若懸河,葉風倒也被勾起了一絲興趣。


    “你的意思是說,還從來沒有人窺得她的真容?”,葉風敲了敲腦袋。得到肯定回答之後,葉風自言自語道。


    “這倒是有點意思,去見識一番倒也不錯……”


    葉風於是便不再掙紮,隨著趙無定上了樓,已經有不少年輕公子坐在位置上,其間還有不少葉風的熟人。


    “我去……連二皇子也慕名而來了”,趙無定看著坐在靠中間位置上的一個儒雅公子,喃喃道。


    葉風打眼望去,一個麵如冠玉,衣著考究的絕佳公子正坐在其中,渾身上下透露出一絲絲讓人親近的氣息,絲毫沒有大戶人家的架子,坐在那裏宛若一塊質地完美的璞玉,讓人不由得不生出欣賞之意。這不是雲中月的弟弟,二皇子雲中鶴又是誰?


    葉風對著他點點頭,雲中鶴同樣點頭示意。他和葉風一樣年紀,小時候老是在一塊光屁股玩耍,葉風對他自是熟悉得一清二楚。


    “哦?還有兩個熟人呢……”,將目光從雲中鶴身上轉移,葉風十分玩味的摸著下巴,沒想到前幾天朝堂上見過的宋世方赫然在列,作為依附於南宮家的小人物,葉風自然對他沒什麽興趣。宋世方身旁還坐了一位同樣年紀的年輕公子,一身短打的勁裝裝扮讓葉風一眼就看出了他的身份――唐家的大少爺,唐玉。同樣是依附於南宮家的大族。


    巡視一周之後,葉風和趙無定二人落座,剛坐下沒多久,廳中布簾裏傳來一聲清脆的呼喊聲。


    “雲大家到了”


    這一聲倒是引起了所有人的關注,不少人紛紛伸長了脖子,希望能盡快見到雲大家,哪怕隻是一個隔著布簾的朦朧身影。


    布簾掀開,從中走出一個身穿綠色綢衣的小丫鬟,剛才的一句恐怕就是她喊得,在她身後,有一個看不清真容的身影,但是隻憑一點虛影便看得出,此女絕對是個禍國殃民的主,朦朧之下反而更添一種神秘感。


    綠衣小丫鬟先是對著眾人鞠了一躬,然後說道:“雲大家今日又給大家出了一道題目……能答出雲大家滿意的答案者,方可入簾一敘”。


    人群中“嗡”的一聲,各自議論紛紛,這雲大家在上京城的時間也不算短,題目也是出了幾道,但是卻沒有任何人能給出滿意答案,但是越是如此越吸引了人們的挑戰欲望,因而雲大家的名氣也是越來越大。


    沒有理會眾人的紛亂,綠衣小丫鬟輕輕道:“鑒於前幾次出的題目沒人答得上來,於是雲大家降低了難度,這次的題目便是……用兩個字來形容你們眼中的雲大家”。


    話音一落,所有人和他們的小夥伴都驚呆了,這題目也太簡單了些吧,但是頃刻就有幾人皺起了眉頭,這道題目雖然誰都能回答,但是決定權卻是在雲大家手裏,自然不能是這麽簡單就可以通過的。


    頓時有一個人跳了出來,接過筆墨紙硯,在紙上寫下了――妙極。然後解釋道:“雲大家光聽聲音便猶如天籟,琴技更是無人能及,這自然是妙極……倘若今日能窺得雲大家真容,那自然更是妙極了”。


    那人在結尾幽了一默,本想引人發笑,但是在場眾人皆無動於衷,隻得幹笑兩聲,訕訕的坐下。


    “這位公子倒是謬讚了,雖然我十分開心,但是公子所言畢竟是有些平凡無奇了……”,布簾後的雲大家出言道,聲音宛若天籟,在場眾人盡皆迷醉,就連葉風也忍不住恍了個神。


    “我來我來……”,又是一位自命不凡的年輕人跳了出來。


    幾個人過後,雲大家依舊沒有找到合適的答案,正歎息間,宋世方突然跳出來,接過紙筆,筆走龍蛇地寫下二字――鳳梧。


    所寫二字被送到布簾後,雲大家輕輕點頭,“宋公子的一手好字真真讓奴家自歎不如,敢問這二字又是作何解釋呢?”


    被誇讚的宋世方昂首挺胸,滿麵紅光,道:“這二字取自於在下的一個夢,在下夢到一隻鳳凰落到了梧桐樹上……鳳凰梧桐皆是祥瑞,在某心中,雲大家就是這鳳凰,上京城便是這梧桐,雲大家能來上京城做客,是我等天大的榮幸。”


    布簾後傳來一陣銀鈴般的嬌笑,大多數人恨不得都被迷了心智,陶醉其中。


    “宋公子的說法和意蘊都是極好的,公子之博學,奴家佩服……”。


    “過獎,過獎……”,宋世方得意地抱了兩下拳,還未說完,身邊卻是響起了一陣大笑。


    “哈哈哈……夢到鳳凰落到梧桐上便是鳳梧,倘若一個不小心夢到了野雞飛到芭蕉上……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發笑者不是別人,正是二皇子雲中鶴,宋世方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你……”,鑒於對方的身份,宋世方不敢發作,狠狠的甩了甩袖子坐下。


    “哦……二皇子笑得這般開心,難道是有了更好的說法不成?”,布簾後的雲大家掩嘴輕笑問道,絲毫沒有什麽不滿之意。


    “哈哈,我自認才疏學淺,當然沒法想出來,但是我身旁這位葉公子嘛……恐怕會給出令雲大家滿意的答案哦”,雲中鶴笑了笑,朝著葉風眨了眨眼睛。


    “我勒個去,你想玩自己玩,別拖老子下水”,葉風小聲罵道,這雲中鶴小時候老被自己欺負,用這種口氣對他說話仿佛也是理所當然,別人或許會被雲中鶴的華麗外表所蒙蔽,但是葉風門兒清,雲中鶴自小便風流不已,甚至私底下被冠上了采花大盜的“美譽”,見到漂亮姑娘就走不動道是他的一大特色。


    “哎……風哥,這妞我連續來了十幾天,一直沒有搞定她,您老突然回來,我想你一定有辦法看到她的真容的……加油,小弟支持你……”,雲中鶴用隻能兩個人聽清的聲音說著,倘若被別人聽去,定然會驚掉下巴,玄東王朝的二皇子竟然會對葉風如此的言聽計從。


    布簾後的雲大家不知為何嘴角彎起一個優雅的弧度。


    葉風無奈,接過紙筆,草草的在上麵寫了兩個大字。


    “草雞!!?”,在場的所有人和他們的小夥伴都驚呆了,尤其是被雲中鶴搶白一通的宋世方,猛地跳起來。


    “葉風,你不要仗著自己有身份就如此過分,雲大家豈是你能侮辱的?還不快些給雲大家賠禮道歉”,說完嘴角掛起一絲笑容,二皇子我不敢得罪,葉家雖然是天家,但是自然不能跟皇室去比,想來葉家也不會因為這點爭風吃醋的小事找自己麻煩,因而說起話來相當大聲。


    “敢問公子是何意?可否為奴家解釋一番”,聲音平淡到不帶一絲煙火氣息,就連雲中鶴和趙無定都傻眼了。


    葉風鄙視地看向宋世方,“不懂就不要亂說,你哪隻眼睛看到我侮辱雲大家了?”


    “證據確鑿,就在雲大家手裏,你還想要說什麽”,宋世方驕縱道。


    “切……沒文化真可怕”,葉風離開座位,負手而立。


    “古時有漢王娶皇後名呂雉,為避名諱,天下將雉字換成野雞。在此取義,雞,便是形容雲大家有皇後之天姿;最卑微不過野草,草字便是說雲大家雖然有皇後之姿,但是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盛氣淩人姿態,反倒是和野草一般平易近人……敢問,我解釋的是否合理?”,葉風突然瞪向了宋世方,嚇得他一下子向後仰去,幸虧有身邊的唐玉將他扶住。


    “嗬嗬……公子大才,奴家佩服,還請公子到帳內一敘,奴家還有很多問題想要跟葉公子討教一番”。


    此語一出,滿座皆驚。雲中鶴和趙無定偷偷地對著葉風伸出了大拇指,宋世方臉色煞白,已然是氣得不輕。


    身邊的唐玉輕輕望向葉風的方向:“嗬嗬……這人倒是有趣的很,不知和小妹比起來哪一個更厲害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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