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原在床邊坐下,抱著他坐腿上,逼問道:“哪個?給我講講,那個是哪個?”


    路柯桐把照片敷臉上,想降降溫,但還是燙。費原攬在他腰上的手用力掐著他,跟上刑似的。他微微一扭趴費原肩膀上,聲兒更小了:“你裝什麽裝。”


    捏在腰間的手順著後背往上移,然後掐住他的後脖子,費原問:“你那個過麽?”路柯桐把臉使勁往費原頸窩裏埋,悶著說:“你管我……”


    “找我要草莓的時候不說我管你?”


    他抬起頭:“你別得意,反正天熱了穿短袖會看見,我還不要了呢。”


    背上的手又移下來,然後鑽進衣服裏,費原捏著他腰上的一點點肉,說:“給你種這兒就看不見了。”


    路柯桐真不知道還能這樣,腦袋一磕重新埋進費原的頸窩,認輸了。但是費原不放過他,或者說真被惹著了,扶著他膝蓋的手慢慢向上,cha進了他的腿//間。


    “你幹什麽啊……”


    費原感覺路柯桐有點兒哆嗦,他停下,輕輕捏著大腿內側的軟肉,說:“以後,給你種在這兒。”路柯桐聞言,快把他的衣領揪爛了。


    別再提占不占上風,話都說不出來了。


    那周過後路柯桐的生活又悲慘起來,害人的路若培給他在周六加了語文課,原因是嫌他說話沒有氣質,就會嚷嚷。


    路柯桐呐喊:“我就是成了大文豪對你也隻有嚷嚷!”


    好在錢沒白花。


    “這次月考要表揚一下路柯桐,進步很大,以前一直很粗心,這次語文考了第一,肯定用功了,我們講完卷子以後讓他把自己的作文念一下。”


    路柯桐快起飛了,名師一對一真有用,這回月考分數喜人,而且語文居然還考了第一,雖然之前語文一直不錯,但從沒考過第一。


    作文就扣了兩分,這什麽概念,四舍五入就等於沒扣。


    他腰板繃得直直的,全神貫注聽老師講卷子,體委隔著過道摳橡皮扔他,故意搗亂。要是平時他早就抓著東西玩兒起來了,今天不行,得聚精會神地準備念作文。


    費原輕咳一聲,然後看向體委,體委讀懂了眼神,開始玩兒自己的。


    距離下課還有五分鍾的時候,路柯桐有點兒著急了,他還能念完嘛。等還有一分鍾的時候,他都要坐不住了。隨著下課鈴聲的響起,語文老師說:“好了,卷子就講到這兒,改完明天交。”


    “老師!”路柯桐趕緊舉手,“我還沒念作文呢。”


    語文老師才想起來:“噢,沒時間了,大家可以拿路柯桐的卷子看一下。”


    費原就在後麵看著,老師這話剛落,小樹苗就跟被雷劈了一樣,腰也不直了,背也不挺了。下節是體育,全都撒丫子奔出教室了,也沒人看。


    路柯桐失落了一會兒轉過來,說:“咱們也下去吧。”


    “不著急,你給我念完再下去。”費原剝開一支棒棒糖塞他嘴裏,說:“我都等了一節課了。”


    空了的教室就剩他倆,教室外的走廊又亂又吵,路柯桐含著棒棒糖口齒不清地讀作文,費原靠著椅背盯著他看。


    快讀完的時候,費原伸手把棒棒糖從他嘴裏拿出來,說:“都聽不清楚。”說完把糖放進了自己嘴裏。路柯桐愣了愣,然後笑眯眯地說:“想親我你就直說,畢竟我也想親你。”


    費原揪他耳朵,湊近低聲說:“你想的話不用跟我說,允許你直接親。”


    天氣炎熱,體育課有點兒痛苦,女生們都在陰涼處休息,男生依然□□,汗流浹背了也要繼續打球。


    “路路,發現你好像不去圍觀籃球隊了。”


    “那幫人臭屁。”路柯桐出了好多汗,鬢角的頭發都濕了,眼瞼下方的皮膚曬得紅紅的,“等我高三了我再進,看誰敢攔我。”


    下課了去吃飯,大家都懶得上樓,直接去食堂。一部人去占位子,一部分人去排隊,費原伸手抹去路柯桐鼻尖上的汗珠,說:“想吃什麽,我去買。”


    路柯桐熱懵了:“想吃二十塊錢的冰棍兒,一塊一支那種。”


    正撒著嬌,班長舉著個抹茶大甜筒過來了,跟其他人招呼道:“奶茶那家新品,快快快同誌們上!”


    路柯桐眼睛一亮,扭頭就要跑:“我上了!”


    費原薅住他後衣領,“吃完飯再吃。”說完就薅著他去排隊買飯。一幫男生坐在一起,飯也亂吃,路柯桐護著自己的盤子不讓別人動。


    “路路,看我的西蘭花多綠,跟我換個雞翅嘛。”


    “煩你們。”他夾著雞翅啃,醬都抹嘴角了,“你們都不看我作文,還想吃我的飯,我不。”


    費原側臉笑著看他一眼,他夾起另一個雞翅放費原碗裏,說:“你可以吃我的飯。”費原拿勺子刮去他嘴角的醬,說:“誰稀罕吃你的飯,吃你豆腐還行。”


    不行了,又想摳桌子,成毛病了。他低下頭猛吃,汗珠又滲了一鼻尖。


    等吃得差不多了,有人想喝汽水,於是大家決定吹瓶比賽。路柯桐拍桌而起:“我要吃甜筒,我去買!”費原起身跟他一起,問:“都要什麽啊,倆人去得了。”


    他們去買,費原也要了甜筒,然後把錢付了,說:“轉學後第一次請客。”


    “隻請我就行。”路柯桐握著甜筒傻樂,樂完拎著一袋子汽水先跑回去,宣布道,“今天費原請客!”


    費原跟在後麵,把另一袋汽水放桌上。班長說:“謝謝兄弟!怎麽突然這麽客氣!”


    “高興唄。”他抬手摸了下路柯桐的腦袋,“慶祝路路考試進步。”過了會兒,有人疑惑地問:“路路,你摳桌子幹什麽?”


    也不幹什麽,激動。


    晚上到家了還激素失衡著,樓上樓下好幾趟,溫凝眼暈,抓住他問:“你要瘋了嗎?上一天學也不累?”


    他掙開跑路若培旁邊坐下,說:“爸,明天是邱駱岷一年一度的生日,我要去他家給他唱歌。”


    路若培沒抬眼,說:“都叫爸了,願意去哪隨你。”


    “那我建設友誼去了啊。”他又跑上樓,打電話訂蛋糕,“我要個十寸的,上麵寫一首詩,水果要鳳梨,弄成山水畫的感覺。”


    訂好蛋糕開始寫信,他每年都寫。等第二天還不穿校服,要帥。


    “那個,今天不用送我。”被班主任批評完正好費原來了。路柯桐說:“邱兒過生日,我要去他家。”


    費原說:“送你去他家。”


    課間的時候他弄著信封鼓搗,校門口文具店買的,有點兒小,信紙怎麽折都不合適。費原打個響指,他轉過去上交了。


    “什麽年代了還寫信。”費原訓了他一句,然後給他重新折,一打開就看見刺眼的四個字兒:邱邱哥哥。


    媽的,怎麽那麽想開瓢。


    一放學先去取了蛋糕,天熱怕化還要騎得飛快,到了邱駱岷家外麵路柯桐下車就想跑,費原拽住他,說:“就這麽走了?”


    路柯桐居然退後兩步鞠了一躬:“謝謝您送我!”


    邱媽做了一大桌菜,邱爸準備了葡萄酒讓他們喝,邱駱岷收了紅包正n瑟,太和諧美滿了。路柯桐把蛋糕拿出來,說:“邱兒,我為你作了一首詩。”


    邱駱岷眼皮開始跳,他低頭一看:前有少雲把槍扛,今有駱岷成棟梁,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你我情誼長。天哪。


    路柯桐又拿出信準備念:“邱邱哥哥,聽說夏天出生的人耐熱。回首過去一年……”邱駱岷快會背了,這家夥每年開頭都是這句,然後小時候的稱呼每年叫這麽一次。


    費原騎摩托回家了,胡同裏家家戶戶都知道費家小子不高興了,那嗡隆聲跟要撞死人似的。林瑜珠驚慌地從屋裏出來,問:“你跟人打架了?”


    他沒應,直接回房間換衣服。林瑜珠跟進來,說:“隻要不打架,你怎麽著都行。”


    “我打球。”他換好衣服拿上車鑰匙又出門,一路加速又回到了邱駱岷家外麵。把車停在路邊,然後在附近溜達。


    靜心,敗火。


    吃飽喝足打遊戲,路柯桐看見桌上好多英文的單子,說:“你做的閱讀也太難了吧,我都看不懂。”說完登錄遊戲,“哇我和你級數一樣了。”


    邱駱岷還沉浸在那首詩裏,不太想說話。


    玩到快十點時手機響起來,是費原打的,他接起來:“喂?”


    “路柯桐,你在他家睡?”


    “啊?”路柯桐沒反應過來,想了想要是費原在沈多意家睡他就上房揭瓦了,便有點兒心虛地回,“不不不,我已經回家啦。”


    費原給他氣笑了,說:“我想你了,現在就去你家樓下等你。”


    路柯桐懵了,電話裏麵已經掛斷,他愣了半分鍾,然後拿上書包就跑。邱媽被他嚇著,他邊跑邊解釋:“有張卷子明天必須交,我回家學習了!”


    他一口氣跑到街上,燈光昏黃,抬眼就看見費原穿著黑色體恤站在對麵,酷死了。


    費原朝他勾勾手指,然後他抓著書包帶子走過去。“還編瞎話?”費原用手掌托住他的下巴,然後捏住他的臉,湊近皺眉道:“喝酒了?”


    “就舔了一口。”路柯桐以為費原因為他撒謊生氣,趕緊承認錯誤,“對不起,我以後不說瞎話了。”


    “還有呢?”費原把他薄外套的帽子兜起來,然後低頭吻下來,他嘴巴被堵住說不了話,哼哼了兩聲。後來費原放開他,用指腹擦了擦他濕掉的嘴唇。


    路柯桐眨眨眼,智商跟上了,心跳也一百二了,他摳著費原的體恤問:“你是不是吃醋啊?”


    “何止。”費原箍著他,蹭著他的耳朵說,“路路,我嫉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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