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山,峻極禪院,嵩山派的議事大廳。


    嵩山派一代門人都是齊聚一堂。


    而高居主位的,自然是嵩山派的掌門人,五嶽劍派的盟主,正道三大高手之一的左冷禪。


    他是武學上不世出的天才,於劍道、掌法、內功均有絕高造詣。


    若僅僅如此,嵩山派上下雖然對他敬佩,但還不足以心悅誠服,


    他還是第一流的謀略家,決策力及執行力方麵幾乎無可挑剔,於因敵製勝、逐個擊破一道尤有心得。


    他當年步步經營,從繼承嵩山派掌門,到被公推為五嶽盟主,再到威震江湖,再到後來拉攏各方好手,令各路奇人異士甘聽調遣、冒大不韙,其領袖魅力毋庸置疑。


    這十幾年來,他以一人之力集合五嶽派與日月教對抗,更是奠定了無與倫比的威望。


    此時,丁勉、陸柏、費彬三人垂頭喪氣,立在大廳中央。


    丁勉道:“掌門師兄,師弟無能,未能完成重托,丟了嵩山派和掌門師兄弟的顏麵,願受懲罰。”


    陸柏和費彬一起拱手施禮,道:“兄弟無能,願受懲罰。”


    左冷禪臉色冷峻,掃過眾人,心中無喜無悲。


    對於嵩山派和左冷禪來說,誅殺劉正風滿門,是他們邁向合並五嶽的第一步,按照道理來說,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但是這第一步邁出,非但沒有成功,反而引起了其他四嶽的而忌憚,這對於高傲的五嶽聯盟盟主左冷禪來說,實在是不吝於一個耳光狠狠打在臉上。


    不過左冷禪是何等的梟雄?


    師弟們是嚴格按照自己的戰略意圖行事的,一直把對敵的目標訂在劉正風身上,對其他門派都是客客氣氣。


    誰能想到,一向謹慎的華山派嶽不群居然殺了出來,直接像一根釘子那樣硬頂,還一針見血的指出了嵩山派的背後真意,一起你了其他門派的反彈,導致功敗垂成。


    這不是幾位師弟的錯誤,而是自己對嶽不群這個人判斷失誤。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站起身來,說道:“三位賢弟,不必難過,這沒什麽大不了的。勝敗乃兵家常事,誰也不保證一路順風,有勝無敗。”


    他背著手,在大廳中慢慢行走。


    “這麽多年來,我成為五嶽盟主,眾兄弟們也成為‘嵩山十三太保’,各個名聲大振,威震江湖,難免有些自得意滿。”


    “長久以來,華山嶽不群小心翼翼,輕易不敢得罪人。”


    “泰山派彼此內訌,麵對我們嵩山派根本無力抵抗。”


    “衡山派實力不斷削弱,和我們相比總是不斷後退。”


    “恒山派更是從不反駁我們嵩山派的意見,總是極力配合。”


    “所以我們嵩山派在江湖上風光無二,江湖上人人敬重。所以一時間大家都驕傲自大,連我也把這些江湖人物看低了。”


    “現在想想,華山派雖然勢微,但底蘊畢竟深厚無比,潛力巨大,江湖上就曾有‘拳出少林,劍歸華山’之說,我們什麽時候都不應該輕視。”


    他頓了頓,又在大廳內走了幾步,又道:“二師弟,你說嶽不群兩招擊敗費師弟,第二招說發揮的內力,你們三人都擋不住?”


    這一點費彬最有切身體會,他踏前一步道:“正是如此,掌門師兄,我與他交手,一開始便用了七分力,但他似乎隻是揮灑一掌,便將我擊退,其深湛內力,簡直深不可測,師弟平生僅見,隻在掌門師兄之下。”


    “不可能!”左冷禪搖搖頭,沉吟道:“嶽不群武功雖高,但以他這些年在江湖上的出手來看,不可能達到這個地步!”


    “華山派的武功是很高的,紫霞神功也是很厲害的,但嶽不群絕無可能達到這一點!”


    他一邊說著,一邊細細琢磨。


    其他人都凝神靜氣,不敢發出聲來,生怕打擾了他的思路。


    良久,他忽然頓住腳步,對費彬道:“費師弟,你仿效那日與嶽不**戰的招式,向我進攻。”


    費彬知道掌門師兄想推演嶽不群的武功,當即說道:“是!掌門師兄,師弟得罪了!”


    他腳步一頓,一刹那間猶如嵩山巨峰一般,氣勢威嚴無比,不知何時,雙手一高一低,周身氣機轉動,似乎有無窮真氣。


    然後身形一縱,閃電般衝到左冷禪麵前,揮手一擊,一雙鐵掌便帶著風雷之聲,似長虹貫日。


    隻見左冷禪,踏前一步,抬起右手,一掌擊出。


    “轟!”一聲巨響!


    兩人掌力相交,費彬隻覺得雙手一震,虎口開裂,一股巨力撞擊而來,隻撞的自己根本抵擋不住,不由得向後退出。


    他連退幾步,方才穩定住身形,微微沉吟說道:“掌門師兄,嶽不群當時的招式和內力,與現在相差不大!”


    “這就是了!”左冷禪點點頭,笑道:“你中計了,這嶽不群雖然將你擊退,但實際上並不是依靠內力,而是招式的巧妙。”


    “他這一招本是劍招,卻非他華山氣宗的招式,而是劍宗的武功,看似平平無奇,實則包含三大變化,而最後看似與你対掌,實際上是凝聚一點,攻你弱點……”


    左冷禪侃侃而談,又比劃一番,將這一招的特點、招式詳細說了出來。


    眾人這才大悟,不由得連連讚歎。


    華山劍宗的這一招式,當真既巧妙又淩厲,還一定程度上彌補了內功的不足,當真厲害。


    “掌門師兄,華山嶽不群明明是氣宗掌門,卻用劍宗武功,豈不令人齒笑?”湯英鶚說道。


    “湯師兄想多了吧,如今華山隻有氣宗,哪來的劍宗?嶽不群就算使用劍宗武功,那也是華山派的武功啊,旁人又能說什麽?”有人質疑道。


    “我聽說華山劍宗並未死絕,有幾個殘餘隱居於世,想來他們看著嶽不群獨占華山,心中定然不服。”


    “他們若是武功勝過嶽不群,早就殺到華山去了,現在躲起來隱居,還不是因為實力不足?心中不服又如何?”


    “我們可以做劍宗的後盾,讓他們給嶽不群搗亂!”


    幾個師兄弟紛紛說道。


    “不錯!”左冷禪忽然插話,大廳內頓時安靜下來。


    “華山劍宗的那幾個人,武功到底能否比得過嶽不群,得先找到人才行。英鶚,鍾鎮?”左冷禪說道。


    “在!”湯英鶚、鍾鎮連忙站起身來,躬身聽令。


    “安排人,細細探查劍宗隱居所在,查到之後,請到嵩山來!”


    “是!”


    “既然劉正風事件被嶽不群給阻攔了,那麽接下來我們會好好地應付一下華山派!”左冷禪眉毛一揚,雙目之中閃過道道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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