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乾坤挪移


    近兩個月過去,朱文琅肩中的“九陰白骨爪”劇毒終被張無忌以草藥撥除幹淨,令他總算鬆了口氣。


    朱文琅所中這毒,麻煩在於他本身的真力已被“如意神劍”餘慶峰震散,在全身各處經脈之中四下亂走亂闖,張無忌須得每日用銀針封住朱文琅大穴,隔斷朱文琅身上的十二經常脈和奇經八脈,阻住真氣周遊亂竄。


    其實這隔斷經脈之法在張無忌幼小之時自己便體驗過。


    當年張無忌被趙敏手下的玄冥二老的“玄冥神掌”所傷,後來被常遇春帶到蝴蝶穀中求“蝶穀醫仙”胡青牛醫治。胡青牛便以十二細小銅片運內力在張無忌丹田下足三陰、任脈之會的“中極穴”、頸下陰維、任脈之會的“天突穴”、肩頭手足少陽、足陽明、陽維之會的“肩井穴”等十二處穴道上插下,將他身上十二經常脈和奇經八脈隔斷,使五髒六腑中的玄冥神掌的陰毒相互不能為用,再徐徐分別醫治散布於各條經脈之中的陰毒。


    朱文琅此時的情勢自與張無忌幼小之時不同。


    張無忌幼小之時無絲毫內力,那玄冥神掌的陰毒自行侵入經脈之中,散布各處,這回朱文琅卻是身負不弱的內功,卻被震散了真氣,真氣在全身各處經脈之中四下亂竄遊走,結果將肩頭所受的“九陰白骨爪”劇毒帶得周身遊走,真氣遊走至何處,便將劇毒帶到何處,若是不把經脈隔斷,醫好了肺經中的劇毒,再去醫治心經,真氣卻又會將別的經脈之中的劇毒重又帶入肺經之中,令醫治前功盡棄。


    故而張無忌思索得幾個時辰,還是將朱文琅周身各處經脈盡數隔斷,再一條一條醫治。


    隻是當年胡青牛給張無忌醫治玄冥神掌之時,乃是以十二片細小銅片隔斷經脈,張無忌這些年來精研醫道,此時便隻是使銀針紮穴,以內力封穴,比之胡青牛的銅片隔斷之術又高明數分了。


    也虧得張無忌的九陽神功震古爍今,可說是當今武林中的第一人,否則還真難以用內力封住朱文琅的穴道,要知道,朱文琅本身已是一流高手,“周天養生篇”內力不弱,真氣震散之後不受控製,遇力即反擊,要封他的大穴須得強力壓製住朱文琅的內力方可。


    但這一封卻也將朱文琅經脈之中的氣息封死,運功調息不得,那肩上傷口中的毒殘留各處經脈之中,極難醫治,張無忌每日細探朱文琅的脈息,一條一條經脈地醫治,改了十數次方子,將藥方之中的君臣主輔之藥的分量比例細細配好,比如說前一陣喝的藥中車前草占了三錢,過一陣子分量便減到了兩錢半,根據經脈位置特性不同細細調整方子配藥。


    終於,這天張無忌撥出插在朱文琅身上的銀行,笑道:“好了,明日開始不用刺針了。”


    “真的?”朱文琅一聽喜出望外。


    他每日裏被紮上銀針,稍一動得厲害些便全身如螞蟻噬心般酸軟疼痛,隻能勉強在屋前屋後慢慢行走,眼睜睜看著旁邊果園中趙敏教麗娜的劍法,早把本來屬猴性兒的朱文琅憋了個夠嗆,


    “嗯,毒已除盡,明日起我便開始教你調息歸元。”張無忌站起身來收拾針包。


    “太好了!”朱文琅興奮地一拍床板。


    張無忌看他高興成這樣,微微一笑,也不多話,徑自去了。


    果然,第二日起,張無忌便要朱文琅將《周天養生篇》的運氣法門細細詳說了一遍,略一思索,便讓他先從“手太陰肺經”開始,慢慢調息,將手臂至大拇指的天府、俠白、尺澤、孔最、列缺、經渠、大淵、魚際、少商等十一處穴道之間的遊走真氣調經歸元,待得“手太陰肺經”調完之後再調“手厥陰心包經”、“足陽明胃經”等,隻待一條一條經脈調息通暢了,朱文琅這內傷也就治好了。


    隻是要想一點點將散亂的真氣調息歸經卻絕非易事,在經脈隔斷之時,經脈之間無法互為助力,完全靠修習內功一點點引導真氣,極其耗費時日,直過了十餘天朱文琅方才調完“手太陰肺經”,弄得朱文琅灰心不已。


    張無忌安慰道:“文琅,此事著急不來的,第一條經脈是最費時日的,全身二十道經脈,越到後來調好的經脈越多,調息的時日會越來越短的。”


    “嗯,多謝張叔叔了。”事既如此,朱文琅也隻能無奈地接受,無精打采地答應了一聲。


    自上次入穀以來,朱文琅一直稱趙敏為趙姨,自然須得稱張無忌為張叔叔了。


    麗娜卻是在趙敏教導之下修習“萬花劍法”。


    當年趙敏奉朝廷之命對付中原武林,趙敏內力不足,便想以招式彌補,在萬安寺中囚禁群雄,逼得各派英雄試演本門武功,然後由高手為趙敏講解修習,學了各派的無數武功招數,在山中隱居二十年,受張無忌指點,將各派的武功招數精挑細選,去蕪存菁,終於創出了一套一百零八路的“萬花劍法”,暗含各派精妙劍招,采眾家之長,或是輕逸靈動,或是厚實凝重,變化多端,這其中當年武當派六俠殷梨亭為替紀曉芙報仇所創的那招“與天同壽”那等同歸於盡的招數自然是不包括在內了。


    此時麗娜為救朱文琅,服了五毒教的“五聖毒龍丸”,雖一時間內力大增,救了朱文琅脫逃,卻是令全身經脈嚴重受傷,內力全失。趙敏憐那麗娜的不幸,又愛她為了自己喜歡的男人寧舍性命,照趙敏的話說便是“極像我們蒙古女子,敢愛敢恨,哪似你們中原的姑娘們扭扭捏捏的不痛快”,故而對麗娜極是憐愛,便非得要教麗娜的“萬花劍法”,以精妙招數補無內力之不足。


    麗娜原來是使青藤鞭的,這下隻得舍鞭不用,改習劍法。


    誰知這麗娜居然甚是聰穎,上手極快,許是因為心中想著學好了劍法以後也可以幫著心中的文琅哥哥對付天一盟,練得極是刻苦,進境頗快。


    旁邊一同練功的明昭也是興致勃勃地練功不輟,倒叫趙敏暗暗稱奇,未料這個原來頑皮異常,她和張無忌誰都管不住的寶貝女兒居然也會這麽聽話地練功,每日間除了吃飯睡覺便在果園中習劍,或是和麗娜二人互相喂招練習,練個滿頭大汗地猶自不停,實在渴了餓了,順手從樹上摘下個桃啊梨啊什麽的,在衣衫上隨便蹭蹭,張口便咬,吃完了又練,反麵弄得趙敏心疼不已,一個勁地叫著二人多歇歇。


    如此又過了一月有餘,麗娜學劍已有小成,“萬花劍法”中張無忌和趙敏二人精心挑出來的各派精妙招數也學了有不少,頂得上麗娜沒來之時的數年的進境,平日裏和明昭打打鬧鬧的,相處得極是融洽,倒叫趙敏心中樂開了花。


    明武兄弟也是日日練功,勤練不輟,隻是趙敏一個人每日還忙著幾個人的三餐飯菜。


    張無忌倒是和以前一樣,有時入山打些獵物肉食,有時指導一下朱文琅每日練功,慢慢地疏導經脈,有時出山采辦些糕點鹽巴之類,但大多時候仍是留在家中苦思根治瘋麻之法,他一家五口加上麗娜朱文琅兩個,七口人便如一家人一般,雖是療傷,卻也是其樂融融。


    誰知朱文琅調完十二正常經,再調奇經八脈之時,卻是迭遇阻隔,進境極慢。


    本來調那十二正常經中的“手少陽三焦經”隻費了兩日工夫,令朱文琅欣喜不已,誰知開始調那奇經八脈中的陰維之時,細細調息,小心收聚衝脈內的真氣,慢慢導引,均是在那陰維的大穴“天突穴”上忽遇阻隔,卻是屢衝不過。


    “天突穴”乃陰維和任脈之匯,陰維任脈均屬奇經八脈,此穴不通,任脈和陰維兩道經脈都無從通起。朱文琅連試了四五天都是無功而返,不禁喪氣。


    張無忌也覺奇怪,開些補氣歸元的藥方也是無絲毫效用,又命朱文琅先練衝脈,也是無果,均是碰到大穴之時便即阻隔,無從通暢。


    張無忌將所藏醫書翻了個遍,又將後來設法從蝴蝶穀中取來的當年胡青牛所留的大量筆記心得中搜尋解決之道,又忙了半個月,依舊兩手空空,一無所獲。


    這夜張無忌躺在床上思忖半晌,似是下了個決心,翻身對躺在旁邊的趙敏道:“敏妹,你覺得文琅這孩子如何?”


    “怎麽好端端的問起這個?”趙敏大為奇怪,“當然不錯了,這還要問?”


    “我是說他人品如何?以後會不會為惡?”張無忌知道趙敏還沒明白自己的意思。


    “性子調皮了些。”趙敏見張無忌神色肅然,知道說的是正事,便細細回想了一下,道:“心地,這倒不是太清楚,他兩次來我們家都是受了傷的,沒見他行事如何。”


    “嗯。”張無忌嗯了一聲。


    “對了,我記得上一次他來治傷,玥兒曾和我說過他是被一個叫什麽胡峙的人所傷,不過後來我從文琅的言詞之中倒也沒聽出來他對胡峙如何痛恨。還有那次玥兒說起過他一掌就打死了一個知府,據說是因為那人借他的名頭私自增添稅賦,不過玥兒說得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玥兒聽她爹爹說起的。”趙敏回憶著。


    “嗯,看來還行。”張無忌點點頭。


    “怎麽了?”趙敏仍是莫名其妙。


    “文琅的傷很難醫治,我想了個法子。”


    “治傷和他的人品心地有什麽相幹?”趙敏不解。


    “現如今文琅的奇經八脈遲遲難以打通,我想來想去,隻乾坤大挪移可以以乾坤搬運之法將十二正常經中的內力齊聚奇經八脈,運轉周天,收融奇經八脈中的散亂真氣,還須得打通任督二脈,使全身經脈貫通如意。”


    “真的?你想教文琅乾坤大挪移?”趙敏蹭地一下坐了起來。


    “是啊,有什麽不妥嗎?”張無忌倒被趙敏嚇了一跳。


    “沒有啊,這是好事啊。我雙手讚成,不不不,雙腳也讚成。”趙敏雖已年過四十,性格卻還如小孩子一般。


    “敏妹,這陣子真是辛苦你了。”張無忌明白過來,過了一會,突然冒出一句。


    “哼,你也知道我辛苦啊,說,怎麽謝我?”趙敏白了他一眼。


    “嗬嗬,你不是還想給明昭添個妹妹嗎?咱們再要一個?”張無忌笑道。


    “呸,誰和你再要了?我睡覺,你和別人要去,嘻嘻。”趙敏故意躺下,用被子將頭也蒙起來。


    張無忌一把掀開被子,撲了上去,笑道:“看你往哪裏跑?”


    夫妻倆個在床上翻來覆去打鬧笑個不住。


    第二日,張無忌果然便對正在床上盤坐調息的朱文琅道:“文琅,先別調息了,我問你件事。”


    “什麽事?張叔叔?”


    “你真的沒拜過師?”


    “是啊,我的‘周天養生篇’是書上學的,雷伯教過我武功,不過不許我拜師,蝠……韋蝠王教了我輕功,也沒叫我拜師,還有邊叔……我現在都不知道邊叔的名字……也是教了我就走了,沒收我為徒,還有,後來上官世家的門主也教過我一套絕情劍法……確實都沒拜過師。”朱文琅莫名其妙。


    “你願意不願意拜我為師?”張無忌緊盯著朱文琅。


    “張叔叔,我對醫藥一竅不通啊。”自認識趙敏一家以來,朱文琅隻見過趙敏教麗娜的武功,張無忌替自己治傷,卻從來沒見過張無忌顯露過武功,隻知道張無忌醫道極為精通,“天下第一神醫”倒是深有體會。


    “不是,我是說跟我學武。”張無忌道,神情頗為嚴肅。


    “徒兒朱文琅拜見師父。”朱文琅翻身便拜倒在床上。


    這幾個月相處以來,朱文琅和趙敏一家相處極好,早已將趙敏和張無忌看成了自己家人一般。更何況張無忌盡心盡力替自己治傷,有如父輩,朱文琅心中早已感激莫名。此時聽張無忌願收自己為徒,早已喜不自勝,也不管張無忌到底是教他武功還是醫藥,已是忙不迭地磕頭拜師了。其實在他心中,恐怕還是感恩的成分居多。


    張無忌待朱文琅結結實實磕了三個響頭,扶起他道:“文琅,既是入我門下,學我武功,須得答應我幾件事。”


    “師父吩咐就是,徒兒就算拚了命也會做到的。”朱文琅笑嘻嘻道。


    “那倒不需你去拚什麽命,你學我功夫,須得牢記俠義之道,多行俠義之事,絕不可恃技欺人,更不許為惡,否則自會有人治你。”張無忌森然道。


    “徒兒記下了。”朱文琅誇張地吐了吐舌頭,依舊笑嘻嘻道。


    張無忌早在治傷之時便早已清楚這朱文琅乃是猴兒品性,愛玩好鬧,雖不是什麽不好的人品,卻和張無忌這種少年磨難,老成持重的性子頗不相同,此時見自己鄭重其事地收他為徒,朱文琅卻還是如同小孩兒一般並不十分在意,張無忌心中暗暗搖了搖頭:“那好吧,今日我們便開始修習‘乾坤大挪移’第一層。”


    朱文琅哪知什麽乾坤大挪移是什麽功夫?隻是張無忌既是如此鄭重其事地說出來,便也“嗯”了一聲,明顯的情緒並不如何熱烈。


    這“乾坤大挪移”心法乃是張無忌在明教光明頂地道之中練成。


    當年他為追謝遜的師父,那化名少林弟子圓真的“混元霹靂手”成昆,和小昭一同入到地道之中,被圓真以炸藥炸斷通路堵在地道之內,機緣湊巧地在明教第三十三代教主陽頂天的屍骨麵前得到這乾坤大挪移心法,以至陽的九陽神功為基,半日之間便即練成第七層,後又以此神功推開巨石,打開備用地道,在光明頂上大戰中原六大門派,救下明教,當了明教第三十四代教主,領袖群雄。


    提起這“乾坤大挪移”心法不禁又讓張無忌回想起許多往事,當年和他一起被困在地道中的小昭,早已回到波斯明教總壇,當總壇聖女去了,遠隔萬裏,二十餘年再也沒見過,連那一縷相思都無從相寄。


    趙敏對那小昭的印象也是極好,便把寶貝女兒取名叫做“明昭”,“明”字指的便是明教,當年趙敏初識張無忌時,他便已是那明教教主,至於昭字,自然指的便是小昭了。還有明昭的兩個哥哥,一個叫明武,“武”乃武當山,是張無忌父親“銀鉤鐵劃”張翠山所屬門派,張翠山乃是武當派開派祖師,武當七俠的師父,武林中的泰山北鬥張三豐的第五個徒弟。另一個的名字叫明遜,這“遜”指的自然便是張無忌的義父,明教“紫白金青”四大護教法王中的“金毛獅王”謝遜了。


    這“乾坤大挪移”心法,實則是一門教人如何運勁用力的巧妙法門,根本道理在於發揮一個人本身所蓄有的潛力。


    其實每人體內潛力原本龐大,隻是平時使不出來,自己也並不知道而已,如每逢火災等緊急關頭,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者卻往往能扛起二三百斤的重物飛速而奔。當年張無忌練就九陽神功後,本身所蓄的力道已是當世無人能及,隻是不會運用罷了,學到乾坤大挪移心法後,體內潛力便如山洪突發,沛然莫之能禦。


    “乾坤大挪移”本是由波斯總壇傳入中土明教的無上心法,但數百年間卻僅張無忌一人真正練成。曆代明教教主大都未練成,或是練成一二層後便遲遲再難得有進境,更有些練得走火入魔,明教第三十三代教主陽頂天也是因練這乾坤大挪移心法以致走火入魔,飲恨而終,死在光明頂地道之中,數年不為人知。


    這門心法所以難成,全由於運勁的法門複雜巧妙無比,而練功者卻難有雄渾的內力與之相符。正如要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去揮舞百斤重的大鐵錘,錘法越是精微奧妙,越會將他自己打得頭破血流,腦漿迸裂,但若舞錘者是個大力士,那便得其所哉了。


    張無忌之所以能在明教光明頂的地道中半日之間練成這乾坤大挪移,而許多聰明才智、武學修為遠勝於他之人,竭數十年苦修而不能練成者,其間的分別,便在於一者內力有餘,一者則內力不足而已。


    哪怕連身為明教光明左使的楊逍,也隻能勉強學會這乾坤大挪移第一層心法而已,非是楊逍悟性不足,隻是因為內力不足罷了。


    “我所修習的內功,名為‘九陽神功’,出於《九陽真經》,據傳《九陽真經》乃是達摩祖師親手書寫的一部經書,夾在四卷《楞伽經》中流傳下來,機緣巧合之下為我所得,乃是佛家心法一脈。而文琅你所修習的‘周天養生篇’內功,雖則蓬萊閣傳出,未知其淵源來曆,但從心法路數來看,則屬道家先天純陽內功。佛道兩家,各有所長,但其中正平和,極重奠基,卻都有共通之處,故而這兩門內功心法,都是講究固本培元,基礎打得極牢,也都十分注重‘順其自然’的修習心境,文琅你在十年之中將周天養生篇練到七八層,便是因為你的性子,符合了道家練功先天自然的要旨,如今你的道家先天內力,已有了七八分的底子,隻是被打亂了散於各處經脈,不受調息控製,卻並非宣泄於外,仍在體內經脈之中。我要傳你的這套‘乾坤大挪移’心法,正是教人如何巧妙搬運體內真力,貫通奇經八脈,自由如意地運轉於全身各經脈之中,充分挖掘潛藏於各經脈之中的潛力,並以最為省力之法運勁而出,正好可將你散於各處經脈處的零散內力集聚歸一……”張無忌解釋道。


    原來,那夜朱文琅本身內功已是極強,但被那“如意神劍”餘慶峰震散護身真氣後,真氣遊走於全身各處經脈,若借外力將散走的內力導引歸經,縱是張無忌出手亦極為吃力,且見效太慢,唯有一個辦法,便是教朱文琅這套“乾坤大挪移”心法,讓他自己學會如何導引內力,重新疏經歸脈。


    隻是此時朱文琅與當年張無忌又有些許不同。


    張無忌當年在幽穀之中,終日與白猿為伴,別無他人,練那九陽神功也隻是閑極無聊,練來打發時日,後來才知不但對醫治自己的玄冥神掌之傷極為有益,更是一門震古爍今的神功。


    練成九陽神功之後,張無忌又是機緣巧合,在布袋和尚說不得的“乾坤一氣袋”中打通了任督二脈,再在光明頂地道中修習乾坤大挪移心法,半日而成,此時朱文琅卻是任督二脈不通,而且散於奇經八脈中的散亂真氣仍未集聚。


    張無忌便格外小心地指引著朱文琅先在十二正常經中運轉第一層乾坤大挪移心法,再在奇經八脈中的陰維陽維二脈中運轉,一點一點將零散真氣聚集,如此練了半月有餘,朱文琅才好不容易將那陰維陽維中的散亂真氣聚集一起,並在張無忌的助力之下,攜力衝關,貫通陰維陽維二脈。


    朱文琅還嫌費時太久,後來聽張無忌道是若是普通人修習這乾坤大挪移心法,快者七年可成,慢者十四年方得有成,想著自己也不過花了半月功夫,朱文琅又有點高興起來,涎著臉求師父張無忌教他第二層心法,卻被張無忌罵了一頓,令他安心下來認認真真先將陰蹺陽蹺以及衝脈帶脈中的第一層乾坤大挪移心法練成再說。


    朱文琅一脈接一脈地練去,方覺這乾坤大挪移心法果是非同小可,調運內息搬運周天之時隻覺內息湧動,有如澎湃之江,與以往未練之時大有不同,心中不覺對張無忌的武功修為越來越佩服,未料到張無忌不但醫理精湛,單論武功也已不愧天下第一高手之稱,隻怕連少林方丈普雲大師,上官門主“絕情神劍”上官望,唐門門主“飄雪仙子”沈園雪也是難以望其項背。


    這種感覺,令朱文琅對這位師父幾乎生出一種崇拜的感覺,心中愈覺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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