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敏壽吃驚道:“你是說射到了這把刀上?”


    邵真點頭道:“是的,‘閃箭魂鈴’的‘追魂十八箭’果然要命,我能避過他十七箭已是手忙腳亂了,第十八箭我連看都沒看到,等我用手去抓的時候,已射到我的腰了,我本能的啊了一聲倒下去,可是覺得奇怪,怎不痛?也沒血?這才知道,我的腰間掛著那把利刃,死了一次啦!”


    大牛捏了一把汗道:“死裏逃生,你小子命真大哪!”


    陀敏壽把利刃揣回懷裏,笑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翻翻眼,大牛粗著嗓子道:“‘閃箭魂鈴’果然名不虛傳,連你小子都閃不過他那招‘追魂十八箭’,這麽厲害的人物,剛才怎不殺了他?放虎歸山,後患無窮喲!”


    邵真笑道:“他雖厲害,仍然不是少爺的對手。”


    大牛嗤了一聲,:“今天你不是差點就死在他手裏了嗎?”


    邵真笑著說道:“今天這不同,是他動手我避,下次碰見他時,我根本不會讓他有使‘追魂十八箭’的機會了。”


    一頓,轉開話題道:“大牛,我一路上怎沒碰到你?”


    大牛握住他的手,凝視著他道:“我賣了劍,便走小路,所以咱沒碰頭,倒是碰著了禿頭,他說小子你回來了,我死也不肯相信呢……”說到這,邵真發現他的手微微抖著,聲音也輕輕的顫著,更看到他的眼裏泛上一層淡淡的淚光,邵真的心湖不自主的一陣激烈翻騰,他用力抖動了一下喉結吞聲道:“大牛,我害苦了你們……”粗糙的臉上泛起一絲純摯的笑容,大牛顫聲道:“小牛,不要說了,我對我自己說過決不原諒你,我甚至認為你賣友求榮,但你回來了,我一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沒有騙我們……”輕輕一頓,攬住他的肩頭,柔聲道:“五個多月了,好麽?”


    、把頭靠在他的肩胛上,邵真閉上了兩眼,平靜了心中的情緒,然後才緩緩說出那夜自己為什麽突然失蹤,以及墜崖被救……,直到自己碰到了“毒心郎中”恢復記憶等等……大牛和陀敏壽環住他,靜聽邵真講述經過,當邵真講完之時,幾乎要費去一個時辰。


    邵真歉疚道:“我慚愧,為了一個女人,我誤了大事,我不配做個男人!”


    陀敏壽笑著安慰他道:“小子,事情早就過去了,咱把它丟入海裏吧!”


    翻了翻眼,大牛故意岔開話題道:“小子‘震山劍’如何要回來的?”


    邵真道:“照江湖上的老規矩,賠他五成?”


    大牛道:“五成?天,咱白白損失了一萬五千兩哪!”


    邵真不以為然的道:“錢是小事,咱不能讓人家背後罵我們‘龍虎會’不講信義埃”陀敏壽突然想起道:“小子,你找到那叫花什麽的書生了嗎?”


    邵真搖頭道:“他不在客棧裏。”


    這時,大牛突然伸手指道:“嘿,說鬼鬼到,那不就是他麽?”


    邵真轉頭一看,果真一個人朝這兒急馳而來,可是當他看清那人的臉孔之後,他的臉色倏然大變……邵真的心在抽搐著,他的腦海倏地映上那令他椎心泣血的一幕——在洛陽酒樓“艷屠煞”明毓秀被一個俊美少年摟著,就是他!


    那人忽一晃便到了眼前,正是花明。


    他一見邵真,喜形於色,連忙施禮道:“邵公子,在下找您找得好苦哦!”


    邵真說不出此刻心中是什麽滋味,但他總算使自己平靜下來,略為一抱拳,若無其事的含笑道:“花公子,久違了。”一頓,問道:“花公子,您找在下,有事?”


    花明點頭道:“是的,在下想向公子解釋一樁誤會。”


    故裝詫異,邵真道:“在下記不得與公子有啥誤會,有麽?”


    花明笑道:“是關於明姐姐……”


    不等他說完,邵真心中猛地一跳,一股莫名的暴躁使他粗聲喝道:“姓花的!少爺不認識你,請別談明毓秀的事!”


    大大的一愣,花明呆了半晌,道:“邵公子,你聽在下慢慢說……”邵真聽也不聽,轉向大牛和陀敏寺招手道:“咱走吧!”


    花明大驚,連忙上前拉住邵真道:“邵公子,你聽在下幾句話!”


    透了一口氣,邵真平靜的道:“花公子,在下和‘艷屠煞’早就恩斷義絕,原諒我對你的談話不感興趣,抱歉失陪了。”


    說著,身子一長,已激射而去!


    陀敏壽和“龍虎會”的漢子見狀,也展開身形跟上去!花明想要攔阻,早就不見邵真的影子,……倒是大牛他,身形躍了起來,忽又停下來,走近花明,打量了他一陣子,問道:一小子,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


    嘆了一聲,花明垂頭喪氣道:“這事情必須親自和他說才有用的……”“那可說不定喲!”大牛截口道:“小子,你談‘艷屠煞’幹嘛?他可被那賤女人害慘了呀,他沒發脾氣揍你,算是不錯的了!”


    花明驚異道:“這話怎麽說?”


    大牛瞪著他道:“那小子為了‘艷屠煞”使得他壞了‘龍虎會’的大事,幾乎就要滅幫,而他也幾乎成了‘龍虎會’的罪人!他墜崖,失去了記憶,瞎了兩隻眼,吃盡了千辛萬苦,隻差點沒翹辮子,你小子跑來找他談那騷女人,不是存心找打嗎?真他的媽!”


    花明吃驚道:“怪不得他不願意聽我解釋了。”


    兩手環胸,大牛脫著他道:“小子,大爺實在不明白你有什麽好解釋的?”


    低頭想了一下,花明像是自言自語的道:“不,我必須親自向他解釋。”


    大牛哇哇叫道:“喲!小子你這是什麽意思?俺是他大哥,他的事就是大爺的事,你他娘的為什麽不和我說?”


    大喜,花明道:“原來前輩和邵公子拜把?”


    大咧咧的點了下頭,大牛不可一世的唔了一聲,哼道:“不錯,我們和禿頭都是穿同一條褲子的。”


    花明點頭道:“既然如此,在下就把事情告訴前輩,然後,請前輩再轉告邵公子。”


    翌日。


    武安鎮北郊十餘裏外的地方——那是五個月以前“龍虎會”的地方,它已變成了一片平地,滿目荒涼……一早,它忽然熱鬧了起來,來了百來個人。


    不是誰,正是邵真,大牛,禿頭陀敏壽和“龍虎會’死士。


    陀敏壽望著這片荒蕪得可怕的荒地,觸景生情,不禁悲從中來,感慨道:“想不到,真想不到,居然還有回來的的一天。”


    邵真心頭更是悲痛,他認為自己是罪人,他忽然跪在陀敏壽麵前,激動道:“二哥,都是我!害得兄弟們連個立足安身的地方也沒有……”陀敏壽大吃一驚,不等他說,一把把他給揪了起來,吼道:“小子,你欠揍!”


    一旁的大牛也扯開嗓子叫道:“好啦,好啦!我的好兄弟,你就別他媽的這樣子好不?


    事情早就他媽的過去了,還嚷嚷個屁!”一頓,瞪著他道:“現在小子,你需做的是如何使散虎會’在武林上重新站起來,逐鹿江湖!”


    邵真握拳道:“是的,我將全力使‘龍虎會’做立江湖,雄霸武林!會的!我發誓!”


    摟著他的肩,陀敏壽摸著光禿禿的頭頂,齜牙道:“我們該如何做起?”


    咬了一下牙,邵真顯出無比的毅力和決心,道:“我們從頭做起!”


    翻了一下眼,大牛大聲道:“笑話,我們不從頭做起,難道還從肚子幹起啊?問題是我們該怎麽做,從何著手?”


    邵真瞪了他一眼,道:“這少爺昨晚已想了一整夜了。”


    陀敏壽連忙道:“小子,你就快點給我們他媽的說吧!”


    頷了一下首,邵真道:“當然啦,第一步不用說便是重建我們‘龍虎會’的立足地……”大牛從中插嘴道:“說得好,這玩意兒呢?”


    說著,伸出右手,食指和姆指繞成一個小圈子,向邵真比了比。


    邵真會意道:“這別擔心,半個月內我有辦法籌得三百萬……”“三百萬!”


    話沒說完,大牛和陀敏壽不約而同的驚呼起來;大牛瞪大了眼吼道:“你是說三百萬錢,還是三百萬兩?”


    哼了一聲,邵真朝他扮了個鬼臉,嗤鼻道:“當然是三百萬兩銀子啦,這有啥值得大驚小怪的?有千萬兩黃金的人多的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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