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毓彪道:“我們老大追蹤到鄰鎮,在一家客棧發現了那女的,但男的卻不在,本想先殺那女的,不想卻冒出個程咬金,被人救走了……”心頭猛地狂跳,邵真一聽侯愛鳳被人救走,欣喜若狂。


    他禁忍不住問道:“你說那女的被人救走了?”


    “是的!”


    點了一下頭,柏毓彪道:“我們老大是深夜趕去的,正欲投宿一家客棧……”顯然邵真沒那份心情聽柏敏彪扯一大堆,他急欲知道是誰救走了侯愛鳳,急急問道:“是誰救走你知道嗎?”


    搖了一下頭,柏毓彪道:“不知道,我們老大說是被一個全身連臉都用黑布包著的蒙麵人救走。”


    皺了下眉,邵真輕念了一聲:“蒙麵人?”


    柏毓彪接道:“那黑衣蒙麵人很厲害,我們老大六人都攔不住他,但我們老大故意留了張字條,說女的被我們綁來了,便在路中埋伏,等候那瞎子來臨……”以後的事情,邵真是比他更清楚了,他此刻也聽不下柏毓彪說什麽,心中竊喜侯愛鳳的被救,但他也奇怪侯愛鳳為什麽不到金安藥鋪來找自己,另外,那救她的黑衣蒙麵人是誰?……邵真不禁沉思了起來……柏毓彪滔滔講完了一大堆,卻見邵真壓根兒沒聽,不禁一怔,小琴見狀連忙用腳尖踢了他一下,邵真方才如夢乍醒般的哦了一聲,道:“幸好那瞎子死了,隻是可惜走了那個女的……”匆匆搪塞過去,邵真想起了死去的侯大再,便又道:“柏爺,你知道這夥兒誰慣於用箭的麽?”


    “用箭的?”


    唔了一聲,柏毓彪問道:“李爺你是說咱兄弟裏頭麽?”


    “是的。”凝著眼,邵真微微點了一下頭。


    搖了一下頭,柏毓彪道:“沒有,我們這兒沒一個慣於用箭。”


    輕一頓,問道:“李爺,您問起這個是……”邵真連忙道:“哦,我隻是想找個擅長用箭的弟兄幫我一同到洛陽去‘擺場子’罷了?”


    邵真嘴中雖如此說,心念卻狂轉——他想既然侯愛民被救走,已可暫時鬆一口氣,他接著想探出是誰殺了侯大再,但他不能露骨的問,怕露出破綻,隻是慢慢的套……柏毓彪討好的道:“李爺您武功高強,再加上我們老大六人,已是很穩當的了,為什麽還要射箭的兄弟?”


    這話可問到節骨眼裏去了,邵真連忙端起酒杯一仰而盡,柏毓彪忙不迭奉承的為他斟酒,這空檔,邵真已很快的想到了對話,他想柏毓彪既然這般畏懼自己,便著實不客氣的揮了揮手,大刺刺的道:“這個,你別多問!”


    “是,是。”果然,柏毓彪連聲說是,一句話也不敢吭。


    沉思了良久,邵真方又抬眼問道:“三個多月以前,這裏有一個打獵的老頭子被殺,柏毓彪可知道這檔子事?”


    揚了揚粗短的眉毛,柏毓彪思索了一下,沉聲道:“那段期間,我適巧有事在外頭混了一陣子,並不知道有這麽一件事發生!…”“柏爺,我知道。”坐在柏毓彪身旁的花袍漢子急忙雜中插嘴。


    轉首望向他,柏毓彪連忙說道:“哦,查元生,你知道這檔子事?那趕快稟告李爺知道。”


    邵真更是迫不及待,連催道:“快說,快說!”


    正襟端坐,那叫查元生的漢子浮著諂笑,露出兩隻黑烏烏的門牙道:“差不多四個月以前……哦,對了,也就是‘陰陽使者’姚士城被害的前一天,那個老頭子曾到鎮上來兜售一頭大熊,之後也曾到這兒來用膳……”似是很不耐煩聽他一大堆,邵真齜了一下牙,噴聲道:“誰殺死了他?”


    眨眨鼠眼,查元生道:“可能是過路的外客?”


    猛一皺眉,邵真道:“你不知道他是誰嗎?”


    查元生道:“他是‘金鷹堂’的人,外號叫‘閃箭魂鈴’。他和我們老大是好朋友,他在我們這裏,停留不到三天,便走了!…”不待他說完,邵真又沉不住氣的道:“你那‘可能’是什麽意思?。


    被他咄咄逼問,顯然很不自然,查元生吶吶的道:“這,這……這隻是我們弟兄的猜想。”


    睜了一下眼,邵真道:“這話怎麽說?”


    停了一下,查無生定了定神,才道:“因為我們聽說‘閃箭魂鈴’到這裏來是要殺一個人的,而他來不到兩天,便聽到那打獵的老頭被人用箭射死,‘閃箭魂鈴’也離開本鎮,從這些跡象看來,很顯然的那獵戶老頭便是‘閃箭魂鈴’要殺的人,隻因為我們沒親眼看到,而我們老大也沒提這件事,所以我們不敢絕對肯定。”


    邵真問道:“依你們的看法,那個獵戶老頭,便是被‘閃箭魂鈴’殺死的,沒錯麽?”


    點了一下頭,查元生道:“我們的猜測是這樣的。”


    邵真又道:“你能知道‘閃箭魂鈴’為什麽要殺他嗎?”


    搖了一下頭,查元生回道:“這我們便無從知道了。”


    沉凝了一會,邵真本想問“金鷹堂”是怎麽的一個幫派,但一想如果問出這句話可能會露出了馬腳,不是麽?


    說不定“金鷹堂”在江湖上是頂頂有名的一個大幫派,如果自己說不知道,誰會相信他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玉麵青衫”?想了想,還是不問的好,待以後慢慢再探查。


    心念轉定,邵真遂道:“你認識那打獵的老頭子嗎?”


    查元生搖頭道:“我們隻知道他是一個古怪的獵戶罷了,很少到鎮上來,通常來是賣他的獵物,賣完便走,他看起來並不像武林中人,所以,我們壓根兒也沒注意他。”


    沉吟半晌,邵真抬眼道:“你如何知道那老頭子被殺?”


    查元生道:“起先我們也不知道這件事,就是因為那殺‘陰陽使者’姚土城的一男一女,曾經向掌櫃問起這件事,我們是事後從他口裏知道的。”


    一頓之後,接著又道:“我們還知道那女的便是那老頭的孫女,他們是為報仇而來的。”


    到此,邵真想大概也問不出什麽來由了,便轉頭向柏毓彪道:“柏爺,水路現在能走嗎?”


    思索了一下,柏毓彪回道:“可能行不通了,我們這裏雪雖下得小,但別的河段可能都已結凍成冰啦,我想我們老大雖早在十天前出發,可能也不能走完全程,必須換旱路呢!”


    說完之後,柏毓彪沉凝了一會,張口問道:“李爺,您問起那打獵老頭這檔子事,是……”邵真早料到會有這一問,當下未等他說完,便道:“你們老大在回書上曾提起這件事,我不過提出來問問罷了!”


    邵真這招確實很絕妙,他察顏觀色知道這些人不過是些毛角色罷了,相信“六魔煞”給“玉麵青衫”的回書,他們是不夠資格看的,所以故意抬出嚇他們。


    這一嚇,倒也把柏毓彪嚇住,隻見他連忙堆笑道:“李爺,您還真……”方不過一啟口,話講不到一半,忽見一妙齡少女突然出現在屏風口,殺氣騰騰的道:“你們這些狗崽子!”


    眾人皆感一震,紛紛抬眼望去——


    但見那名少女看來不過雙十之年,正是花當正開之時,模樣兒之姣好,堪稱絕世尤物,但美艷之容卻蒙上一片冰霜,令人不寒而慄。


    她當中一站,威風十足,尤其腰間兩把金光閃閃的短刀,更加襯出了她幾分的嬌悍,邵真和她正好是打直線照麵,是以他並不費力的便可清楚的看到她紅色襖子的左胸上繡有一朵黃色的玫瑰花,這又添增了她幾分嬌秀之氣眾人一愣之後,柏毓彪首先站起來發話道:“姑娘,咱素不相識,你開口罵人可是為何?”


    柏毓彪這話不溫不火,堪稱有涵養,但不想那紅襖妮子卻咄咄逼人,但隻見她瑤鼻一縮,冷哼一聲,嬌叱道:“罵了你們這些狗養鼠輩,還嫌髒了姑娘的嘴呢!”


    此語一出,即算泥菩薩也要受不了!


    柏毓彪怒容滿麵,跨步上前喝道:“臭女娃,你是何方賤貨到我們三水鎮來撒野,何不探聽探聽此地容得了你如此狂嗎?”


    這一嚷一叫,已大大的震驚了整個酒樓,食客們紛紛圍攏前來看好戲,但當他們一看到柏毓彪時,他們又速而走避,連掌櫃的也不敢上前勸架,隻在老遠的一旁哭喪著臉,如喪考批的一副可憐蟲像,足見柏毓彪他們在這裏是如何的作威作福!


    烏黑的眸珠子猛地一瞪,紅襖妮子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道:“小小的一個三水鎮盡出了你們這些雜碎,姑娘今天非把你們這些鼠輩殺盡不可了!”


    </br>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眨眼劍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柳殘陽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柳殘陽並收藏眨眼劍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