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王禦照忽然緊握雙拳,語鋒轉為激昂:“但盡管她的身體被無數卑鄙無恥的男人恣意蹂躪,她的靈魂,世上最真,最善最美的靈魂,絕沒有人能夠汙辱她!她永遠活在我心中,雖然她已在兩個月前死去,她可以安息的,她的一生,絕對愧對自己,隻有大多的委屈自己……”。


    王禦照俯下了淚臉,抱頭痛哭,哭得好不悽然……邵真一直端坐不動,默默的凝聽一段人間有血有淚的不幸……事實上,邵真早已知道這女人有一段血淚辛酸史,不是麽?他看出王禦照絕不是屬於自甘墜落,愛慕虛榮的女人,她是那麽有骨氣,不流於俗,他並不是傳言中的那麽鐵石心腸,他是一個人,人,有憐恤之心,誰沒有呢?


    所以,他願意付出一千兩,而放棄“權利”,他這樣做並不是為了博得她的感激,或者任何人的稱讚,他隻是因為自己是一個男人,有濟弱扶傾,鋤強助弱的責任,不是麽?


    方才,他並非真的侮辱王禦照,他隻是以那番話做為手段——使王禦照說出她的血和淚……“她去了,留下了一對無依無靠的姐弟,我身為姐姐,我有義務照顧我的弟弟,這也是我唯一能報答她十三年來對我的撫育!”


    王禦照哭了一陣子,方抬起淚臉說道:“我替人洗衣,我替人牧羊,我替人收割,播種……任何我所能做的都做,如果必要的話,我也願意也賣我自己的靈肉!娘為了我她能夠,為了弟弟,我又為什麽不能!”


    邵真聽得體內一陣澎拜,人間,有著大多的不幸與不平啊!


    王禦照拭了一下紅腫如胡桃的兩眸,接著道:“兩個月來,姐弟兩人辛苦的為人打工,尚能餬口,我們雖一無所有,但我們過得很愉快,我們幾乎忘記了人間還有無恥,jian詐的一麵?”


    語音轉為憤怒,怨恚


    “無恥jian詐的一麵終於籠罩我們了,離我們家三裏外的‘金家莊’的少莊主‘地頭蛇’金中樞,垂涎我的姿色,欲納我為妾,厚顏向我求婚,我雖非金身玉體,但至少善惡我仍能分辨,我怎能嫁給胡作非為,無惡不作的無恥小人!”


    聽到這裏,邵真心頭微微一愣“地頭蛇”不就是方才挨了他一腳的傢夥麽?


    “我拒絕了他多次,不想他竟作出卑鄙的手段,拐誘舍弟去賭錢,他百般哄騙他,可憐弟弟年幼無知,竟中了他的圈套,起初他故意讓他贏錢,弟弟為了能使我們的生活改善,膽子越來越大,竟然與他一起到了‘金銀幫’豪賭!”


    王禦照痛心的說道:“結果,一夜之間,弟弟輸了三千多兩了!”


    “他哪來這麽多的錢呢?”邵真開口問道。


    “‘地頭蛇’借他三千兩,弟弟輸光之後,他便到我家來要錢……”王禦照咬著牙回道:“但我哪來這筆錢呢?”


    “於是他便藉此要脅我嫁給他?”眨了一下眼,邵真問道。


    點了一下頭,王禦照又道:“他限我十天內還錢,否則叫我嫁給他,如果不,便殺害我弟弟!”


    “那你一定答應他了,是不?你說過願為你弟弟犧牲一切?”


    “不!我死也不答應!”


    用力的甩了一下頭,王禦照咬牙道:“我寧願讓天下所有的男人蹂躪我,我也不願讓他碰我一下!”


    “那又有何分別呢!”


    邵真大惑不解的問道:“嫁給他為妾,總比被男人無情的糟蹋好,你不認為如此嗎?”


    “你不知道,‘地頭蛇’之所以被加在金中樞的頭上,顧名思義便該知道他是一個完完全全的壞蛋!”


    王禦照憤怒的道:“我雖窮,骨頭是絕對的不窮,我絕不願與一個人人唾棄的‘地頭蛇’為伍,我寧可讓天下的男人汙辱我,而得到這筆錢來救出我弟弟,至少汙辱我的男人,我並不知道他是好還是壞,對不?”


    一股由衷的敬佩在邵真體內醞釀,邵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的說道:“但你還存著一絲希望,你帶著你所有的錢來到這裏,希望能贏得贖令弟的錢,對不?”


    “但事與願違,我輸了?”


    王禦照哀傷的頷了一下首,淒楚的道:“於是我隻好賣自己了,這是我唯一能走的路子。我知道你贏了很多錢,我一直在跟著你,當你離開的時候,我便想開口問你,但是一直不敢開口,深怕你是一個正人君子而碰了釘子。直至你走到‘美之園’門口,我才敢開口?”


    有趣的笑了一笑。邵真問道:“凡是嫖ji的男人都不是正人君子麽?”


    “難道不對?”


    肯定的點了一下頭,王禦照道:“他們仗著幾個錢淩辱蹂躪女人,怎麽算是正人君子?”


    哈哈一笑,邵真道:“錢銀乃是有福者得之,隻要得之合乎義,非搶,非偷,非騙的正當來路,你是無權毀謗富有的人。嫖ji,乃是男人合理的滿足生理上的需要的一種方法,是嗎?食色,性也,誰能沒有欲?國人嫖ji付出代價,哪能一概而論非正人君子呢?”


    王禦照沒有接腔,但從她的眼光裏,邵真知道她並不同意自己的說法。


    輕輕一笑,邵真問道:“你認為ji女是否都是yin婦?”


    “不!她們有的是不得已!”


    王禦照搖頭說道:“就像家母,她為了我們姐弟才蒙羞自己的!”


    “那就是了?”


    邵真說道:“沒有ji女,必定沒有嫖客,有嫖客方有ji女,兩者是互需而成,你不怪ji女是yin婦,而怪嫖容非正人君子,豈不與拿壞糙料餵馬,而怪馬不肥一樣麽?”


    “這……”王禦照說了一聲,無言以答。


    “你既需要三千兩才能取回令弟,何以隻‘開價’一千兩呢?”邵真轉開話題問道。


    王禦照紅著臉,說道:“多了,怕沒有人……”“另外的兩千呢?”邵真見她受窘,打斷她的話頭又問。


    “再靠九天的時間湊足?蓖跤照感激的望著他道。客A艘換幔工禦照眨了一下桃紅的兩眼,羞怯怯的問,又道:“你當真送我這一筆錢?”


    “難道我有閑工夫與你說玩的?”


    聳了一下肩,邵真道:“不敷之數……”邵真說著便又伸手取出飛錢。


    “不!不!”


    “王禦照連忙說道:“我怎能再拿你的錢?”


    何不理智點?接受一千兩與三千兩,都是受我的濟助,有何不同,你說是麽?”邵真取出一張飛錢,輕輕向前一送說道。


    隻見那張飛錢同方才一樣,平穩而輕盈的飛向王禦照,王禦照顫著兩手接著,兩眸突地溢起滿眶淚水,淚眼模糊的凝視著邵真,一切由衷的感激,都表露在那凝視裏,王禦照激動非常,顫著唇角說道:“你,沒有理由這樣做的……”“你當算是一個耳光的賠償吧?碧了一下手,邵真輕輕的道。俊壩猩之日,我一定會還你這筆錢?”


    王禦照雖然沒有言謝,但盡表在她的美眸裏,王禦照激動而顫抖的道:“一定會還的,並不是為了錢,是你的恩情?”


    “別太認真,你雖願還錢,但我不見得願還你耳光哩!”吃吃笑了一笑,邵真幽默的道。


    王禦照被他的話引得噗嗤一笑,眨了眨眼,王禦照抹了一下眼角的淚痕,小心翼翼的把飛錢揣入懷裏,忽又想起的說道:“對了,我還沒請教您尊性大名呢?”


    “聽著,敝性邵,大名真?鄙壅嬋攘艘簧,板著臉道。俊班停 


    王禦照被他嚴然的模樣,逗得掩唇輕笑,笑聲道:“你好風趣?”


    “對人別下太早的評論?鄙壅嫻淡的道。坑鍔甫落,忽地傳來報更的梆子聲:“喀喀!噹噹!喀喀……”“噢,兩更天了!”


    邵真說了一聲,想起兩更之時,必須叫醒明敏秀登門“金銀幫”,連忙說道:“王姑娘,夜深沉了,你今夜就在此安歇吧!”


    說著,朝床上擺手。


    “你的意思……?”愣了一愣,王禦照迷們的望著邵真道。


    “噢,別會錯意!”


    猛然醒悟過來,邵真笑道:“我的意思隻有你一個人睡在那張床上,我如要你,不會等到現在了,是不?”


    訕訕的笑了一笑,王禦照道:“那你呢?”


    “我還得辦些事情?彼底牛邵真站了起來。俊跋衷塚俊蓖跤照微感訝異的問道。


    “是的?鄙壅娑似鸌郎匣故0氡的酒,一仰而幹,打趣的說道:“這東西,你不能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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