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男人倒了水過來,小柯又偷偷提醒我注意水,我真是服了他了。男人跟我們閑聊了幾句就讓我們慢慢等,他自己則去收拾屋內的被褥、衣服去了。


    通過聊天我們才知道這男人娃佘,是上海來這裏做建材生意的生意人,他擁有一家店鋪在這座城市生活了七八年。


    佘先生的家裏很大沙發也坐的很舒服,我本打算參觀一下,但因為是在初次見麵的人家裏這樣做好像有點不禮貌,所以我隻好拘謹的陪著小柯坐著。


    佘先生拿出了許多衣物和被褥然後整整齊齊的疊好裝進一個透明塑膠袋內,接著從牆角裏拉出了一個吸塵器對著塑膠袋上的一個口子,然後開動了吸塵器把透明塑膠袋內的空氣都抽了出來,那麽大一疊的被褥衣服瞬間就隻剩下薄薄的一層了。


    我笑了笑問道"佘先生你一個生意人也做家務啊。"


    佘先生直起了腰,神情顯得有些落寞,過了許久才緩緩說道"我老婆在幾個月前出了事故去世了,哎。"


    "對…對不起了。"我有些尷尬的說了句。


    "沒事,都已經過去這麽久了我早想開了,這不是夏天要過去了嘛,所以我就把用過的被子、衣服全都用這種方式打包起來,既方便又不占空間呢。"佘先生笑了笑道。


    此時佘先生好像記起了什麽,然後從儲物櫃裏取出了幾根香點燃走到側麵的一個神龕前拜了一拜,接著插進了香爐,出於好奇我跟過去看了一下,神龕內放的不是佛像,而是他老婆的一張照片,說實話他老婆蠻漂亮的。在她老婆的黑白照片旁邊還擺放著一張嬰兒的大頭貼照片,這點讓我很不解。


    佘先生插起了紅色的電蠟燭,才開口說道"這個是我的老婆,旁邊這個是我沒出生的兒子。"


    "沒出生?"我疑惑的嘀咕了句。


    佘先生回過頭來朝我笑了笑"是啊,我老婆死的時候懷了四個月的身孕,現在不是興電子技術麽,我就把自己的照片和我老婆的照片合成了一張,我叫他安安。那位先生似乎對我有戒心?哎,其實我也沒什麽,隻是剛死了老婆覺得家裏太冷清了,喜歡跟人聊聊天而已,你們別太在意了。"


    小柯坐在客廳裏聽到這話也是起身不好意思的鞠了個躬算是道歉了。


    我皺了皺眉心道"這不是一屍兩命麽,佘先生也太可憐了,佘先生跟老婆的感情一定很好。"


    我很想問問她老婆是怎麽死的,但看到佘先生黯然神傷的表情我就不好意思在觸他的傷疤了。


    此時小柯焦急的在客廳裏走來走去"現在都還沒回來會不會出事啊,怎麽辦怎麽辦啊。"


    "你別急,我打個電話看看。"我走回到客廳把小柯拉回到了沙發上,接著摸出電話打了廖藝珍的電話,電話是通的但一直沒有人接聽,就在我要掛掉電話的時候廖藝珍這才接了起來,小柯迫不及待的搶過了手機"餵"了半天。


    "你急什麽,怎麽樣了?"我問道。


    "不知道啊,裏麵沒有聲音,隻有呼吸聲。"小柯焦急的說道,聽小柯這麽一說我接過手機聽了聽,裏麵果然隻有呼吸聲,任憑我怎麽喊也沒有另外的聲音了,掛掉電話後我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性,連忙起身跟佘先生告別就出了門。


    出門之後我又有點不知所措了,這要上哪去找廖醫師?幸虧小柯這個警察提醒我再打一次電話,或許能聽到裏麵的背景聲音。


    "莫非被綁架了?"我一邊按著重撥一邊嘀咕著,我的想像力又開始作怪,小柯一聽反而更急了。


    這次的電話卻沒有人接聽了,直到電話裏麵出現了語音提示我才掛掉了電話,小柯皺了皺眉像是意識到了什麽,然後叫我再打一遍,自己則將耳朵貼到了廖藝珍家的門上。


    我打通電話後,小柯的神色立即就變了,隻見他轉過頭來朝我喊了聲"在裏麵!讓開,我要把門撞開!"


    我們的巨大動靜吸引了佘先生再次把門打開探出頭來詢問情況。


    眼下我也沒心情跟他解釋,在小柯把門撞開以後我們就急匆匆的沖了進去,我聽到佘先生也跟著我們跑了進了臥室。當我們跑到臥室的時候看到廖藝珍就穿著睡衣縮在床的角落裏,她將自己縮成了一種很難以置信的球狀,頭都幾乎要碰到腳尖了,這種姿勢也許隻有那些體操運動員才做的到了。


    廖藝珍的臉色十分難看,慘白如紙,豆大的汗殊掛在臉上,身上的汗液浸濕了她的睡衣貼在身上,隻見廖藝珍在非常困難的呼吸,每呼吸一次都顯得無比的艱辛全身都在微微的聳動,她就這樣痛苦的蜷縮著,在她的身體旁邊就是手機,我看到她的手很艱難才按到了手機上,但還沒來得及接聽,我們就沖了進來。


    "哎呀,快送醫院啊!我…我叫救護車。"佘先生驚慌失措的喊了起來,接著就撥打了電話,小柯已經抱起廖藝珍衝到了樓下,等了一會醫院的救護車才趕到了現場,好在搶救及時廖藝珍才沒有生命危險,但主治醫生卻告訴了我們一個奇怪的結論,他說廖藝珍其實是在做夢,正處於深度睡眠的狀態,所以對自己的事情一點也不知道。


    這他媽是什麽狗屁結論,做夢做的呼吸困難?做夢還知道要接電話?


    我和小柯進去看望了廖藝珍,廖藝珍見到小柯雖然有點不快,但眼下這種情形她也沒過多的說什麽,她撐著身體艱難的坐了起來跟我道謝,不過她連看都沒看小柯一眼,看來她還記恨小柯的"卑鄙"行徑。


    我坐下來以後跟她把小柯的動機以及發生的事情跟她詳敘了一番,她這才慢慢轉過頭去望向了小柯,但沒有說一句話,廖藝珍眉頭皺了一下問道"我真的拿著把刀在客廳裏走來走去?我蜷縮成了球狀睡覺?"


    在得到我的確認後廖藝珍掩麵顯得有些痛苦,過了好一會才慢慢說道"其實…其實這幾天我一直覺得身體很不舒服,感覺特別疲憊…一定是自己工作太辛苦了。"


    "藝…廖醫師你會不會夢遊?"小柯小聲的問道。


    廖藝珍搖了搖頭肯定的回答道"一定沒有。"


    "這就奇怪了為什麽會有這麽奇怪的現象。"我有些擔心的自言自語道。此時病房的門被推開,佘先生提著一個水果籃憨厚的笑著進來了。


    佘先生有點不好意思的將水果籃放到了邊上,搓著雙手哈著腰問候著廖藝珍,他的舉動令人覺得很奇怪,除了探病以外還能讓人覺得他像是在道歉。佘先生並沒有留多久,跟我們客氣了幾句後就匆匆的走了。


    "你們認識佘先生?"廖藝珍好奇的看著我們。於是我們把那天晚上去找她碰到佘先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佘先生是個大好人,我一個女人有許多事情都不方便,我搬家的時候有許多零碎的東西都是佘先生幫忙的拿進屋的,好在屋內大件的家具都有,上次被鎖在了門外也是佘先生幫我找的開鎖匠。"廖藝珍笑了一下。


    我注意到小柯有些不快,於是用胳膊肘輕輕撞了他一下,他這才恢復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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