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媽,你說什麽呢,我可是你的孩子,媽媽!"林女士瞪著布滿血絲的雙眼憤恨地望著露露。


    "我該走了。"露露低下頭呢喃了一句,然後輕輕撫摸著手中的芭比娃娃,接著轉身緩緩朝通道內走去,漸漸消失在黑暗的通道內。


    "媽媽!"林女士激動著搖著桌子腿,發出最後的一聲呼叫,接著手中的剪刀掉到了地上,匍匐在地上呆呆地望著黑暗的通道,在露露消失的一剎那,我看到通道內開始擠滿了各式各樣的玩偶,她們以各式的姿態朝林女士慢慢移動過來,林女士嘴角揚著微笑,然後慢慢的垂下了頭,安靜的死去了,最後隻留下滴地的血跡和滿地的芭比娃娃。


    我緊繃的神經終於鬆了下去,在我即將昏過去的時候,我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我在笑這個世界鬼並不可怕,可怕的不是鬼,也不是那些充滿靈魂的玩偶。而是那些扭曲的人性,美國父親是、林女士也是。 (玩偶完)


    第四十夜 笑喪


    中國的喪葬習俗歷史悠久,在各地的風俗又不太一樣,但絕大多數地方還是差不多的,符合孔老夫子的"以哀為本",但是在南方有一種喪事卻是像辦喜事那樣,被稱作笑喪。根據老人家的一些說法,年逾85歲的老人逝世,已經活到耄耋之齡,可以不用傷心哭泣,也就是笑喪,但笑喪又和喜喪不太一樣,喜喪是做陰壽的一種,因其儀式和生前慶壽一樣,故日"喜喪"。


    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了,四周瀰漫著藥味,讓人很討厭。


    沈小蕾趴在床邊打著小小的呼嚕,我想起了我的手,抬了一抬,發現我的手被包的像個粽子。


    "你醒了啊。"沈小蕾被我輕微的動作給弄醒了。


    "小蕾,我昏倒之後發生了什麽事啊?"我回想起那天在玩偶店的事問道。


    沈小蕾沒有回答我,隻是默默地看著我,不一會眼淚就充盈了眼眶,接著就如同打開的水龍頭"嘩嘩"的流了下來"你真傻。為什麽拿手…。"


    "傻丫頭,你還不是跟瘋了似的跟那女人打在一起。"我將沈小蕾輕輕摟在懷中,輕撫著她柔順的秀髮,那一刻我覺得很溫暖。


    "你昏了沒多久,卷閘門就被打開了,門口停了兩輛警車,小柯和小黑把我們送到了醫院,有人經過偏僻的玩偶店,聽到裏麵的喊聲和拍門聲覺得不對勁於是就報了警,我們才得救了,其實林女士小時候挺慘的被父親虐待心理上才有了陰影,繼而將感情寄託到了玩偶上,老鍾告訴我林女士的美國父親是她的後爸,她媽媽工作忙碌無暇顧及林女士,一直深懷愧疚。"沈小蕾抹幹眼淚道。


    "我住院多久了?你跟老鍾把事情都說了?"我問道。


    "沒多久,今天是第二天了。放心吧,我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不過鍾隊長好像信不過,老是問長問短,對了,他還提到妃子了,說你跟貓講話神經兮兮的…。"沈小蕾倒著開水道。


    想起老鍾我忽然意識到妃子的事情還沒跟他解釋過。難保他會懷疑一些事情。


    此時病房的門被推開了,我看到幾張久違的麵孔,侯文峰、老鍾、老牛、林方明、小柯以及白莉,幾乎所有的人都到齊了。


    在簡單的問候之後,大家就離去了,隻剩下侯文峰和老牛以及白莉三人。


    "事情好像不是這麽簡單吧?"侯文峰坐在椅子上狡黠地望著我問道。


    "什麽事都瞞不過你,幸好你跟我說過頭髮是人的分身,我才幡然悔悟了過來,否則小蕾要失魂落魄了。"我說著就簡單將故事告訴了他們三人。


    "怎麽樣,我的手沒事吧?"我注視著如粽子般的手問道。


    "沒什麽大礙,不過方明說要觀察幾天,這幾天你最好在醫院采著。"侯文峰翻看著手邊的雜誌道。


    "幾天啊!怎麽受得了啊!天。"我直直地躺了下來,一臉的無奈。


    "放心,我和老牛每天給你講故事就沒那麽無聊了。"侯文峰笑道。


    提到故事我的興趣立刻就來了"這可是你們說的,別耍賴,今天老牛先講一個吧?怎麽樣?"


    老牛挪了挪肥碩的身軀尷尬的笑了一下,幾乎沒有開場白直接切入了故事"聽過笑喪嗎?"


    "笑喪?是否就是一些地方上了年紀的老人過世操辦的喪事?"我好奇地問道。


    侯文峰突然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望著老牛"你又提這事?"


    我狐疑的望著老牛和侯文峰,仿佛這個故事是他們倆的秘密。


    "沒錯,確切的說在廣東比較流行,我記得我見過一個笑喪,還發生了一些事。記得那個時候是90年代初,那個時候我在廣東那邊常駐,有一天突然接到了雜誌社老總的電話,說是讓我到喪禮上送一個朋友的人情(就是送錢),我覺得廣東農村的喪事很新鮮,於是也不介意這跑腿的活就去了。


    這個村叫洛村,離韶關不太遠。由於是七八月份天氣比較炎熱,我幾乎被曬的直冒油,但仍隻能步行進村,路況很差,我的二八自行車踩也踩不進去。我遠遠就看到村口的布告欄裏貼著一張紅紙,圍觀的人很多。我擠了進去,赫然看見蒼勁有力的毛筆寫的"訃告"二字在紅紙頭上。我立刻就覺得好奇,因為我知道訃告通常是用白紙黑筆擬寫,這樣紅色的訃告我倒還是頭一次見到。


    我往下看去,下麵列出了死者的姓名,身份,因何逝世,逝世的日期、地點、終(享)年歲數以及死者生平簡介和追悼會的地址、時間等等,在最後麵則是羅列出了一大串的名字,孝子、孝女、孝孫等。


    死者名叫楊雄,是個年紀上了八十歲的老人,他有三個兒子和兩個女兒,三個兒子分別叫楊旭龍、揚旭武、楊旭日,兩個女兒叫楊旭芬和楊旭秀。


    "看來是個大戶人家啊。"我小聲嘀咕了句。


    "是村裏最有錢的人家呢,村裏有個大養雞場,就是他們家開的。"人群中傳出了回應。我回頭搜尋了一下,就看到了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大爺,於是我上前問了問情況,老大爺好意的指著雨棚搭起的地方說道"就在那裏,熱鬧的很,隻要你去準有大魚大肉吃。"


    謝過老大爺我就朝那戶人家走去,樂隊奏出的哀樂沉悶異樣,花圈很多,都擺到了路邊上來了。


    我拿出老總給的紙條看了看,上麵寫了個叫楊旭武的名字和村子大概的地址,應該沒錯了就是這裏了,我甩開步子朝雨棚裏走去。


    進去之後我看到了一大幫子人在那打牌、吃喝,一片熱鬧的場景,喪府的布置很奇怪,紅色居多,蠟燭也點了紅色,說實話搞不清狀況的人絕對會以為是在辦喜事,一群念經的老太太圍著一張大桌子敲著木魚翻動著經書,桌底下擺了兩個籮筐,籮筐內全是紙錢和紙元寶。


    我又往裏走了走,看見了幾個人披著麻袋,腰上紮著草繩在四下奔走忙碌著,我這才意識到確實是在辦喪事,老人去世,在中國,兒女披麻戴孝是必不可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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