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周天橋的名頭,寒他們五人自然是不知道的。三十年前的事,不說寒和慕容昊霏他們幾人還未出世,就連忠伯也還在深山之中,哪裏會知道外麵的事情?不過看周圍人的驚訝神色,寒也能夠猜到這周天橋不是一般人物。


    淩琛站在台上,凝神看著對麵如同枯骨一般的周天橋,嚴肅的問道:“你真的是周天橋?你還沒死?”


    周天橋忽然發出一陣桀桀怪笑,刺耳的聲音讓在場很多人都皺起了眉頭,說道:“三十年前,你們淩家想方設法的追殺我,卻沒想到我還活著吧。淩道玄那個偽君子還活著嗎?希望他不要死了才好,我要他親眼看看,我周天橋是如何複仇的?”


    淩琛怒聲一聲,說道:“哼,大言不慚,三十年前父親沒有殺了你,那是你運氣。今天就沒有那樣的運氣了,拿命來吧。”說完,那已經擺好架勢的棕色滄瀾劍飛速的朝著周天橋飛去,在那劍尖之處,竟然出現了肉眼可見的氣旋。


    周天橋又是一陣怪笑,說道:“你的實力不行,還是讓淩道玄那個老家夥出來吧。既然你想要送死,那我就成全你。這三十年間我日夜苦練,又豈是白白浪費的?”話音剛落,也沒見這周天橋如何動作,似乎隻是輕輕的抬起了那幹枯如枯藤的右手,一陣綠色的煙霧頓時彌漫開來,朝淩琛籠罩過去。


    周圍人立即大嘩,不少人驚呼出聲:“是毒霧。”淩震也是不禁驚駭的站起身,大喊一聲:“三弟小心,這是毒霧。”淩琛活了一把年紀,自然知道這綠色煙霧有毒。周天橋三十年前便是以用毒聞名,淩琛一直都在暗中戒備著。此時周天橋一上來便放出毒霧,讓淩琛不禁皺了皺眉,控製著滄瀾劍減緩了速度,再也不敢冒進。


    周天橋桀桀怪笑,說道:“我已經說過了,你不是我的對手,還是讓淩道玄那個老家夥來吧,三十年前的賬,也該好好算一算了。不過在這之前,我也不介意多收去幾個淩家的生命。”說完,不等淩琛反應過來,周天橋手中不知何時忽然多出了一根手杖。手杖不長,約有一米左右,杖身呈現白色,隱隱散發著綠光。而在杖頂,卻有一個白色的骷髏,骷髏眼中同樣散發著綠光,看上去甚是可怖。


    周圍人大呼出聲,都被周天橋的這根手杖震驚了,那白色的杖身,竟然是一根骨頭。用骨頭作為武器,而且還有一個人體頭顱,這樣的武器,他們何時見過?寒和忠伯看的也不禁皺眉,他們二人都已經領悟天人合一的境界,對外界事物的感知力比之常人要敏銳許多,此時他們隻感覺那周天橋渾身都散發著一股邪惡之氣,那氣息根本就不像是一個人,反倒像是什麽妖魔一樣。還有那根白骨手杖,讓寒想起了小時候在巴魯城外,看到一場空中大戰。當時的那位亡靈法師,就是拿了一根這樣的手杖,難道這周天橋,也是一個靠亡靈修煉的人嗎?


    隨著周天橋拿出手杖,整個台上都變的陰森起來,陰風陣陣,吹在身上,讓人感覺汗毛都豎了起來。淩琛同樣是眉頭大皺,那一股邪惡的氣息完全鎖定了他,朝他洶湧而去,讓他直感覺要窒息一樣。


    周天橋看著淩琛一陣怪笑,說道:“現在你也來接我一招,看我這一招‘驅鬼邪靈’的威力怎麽樣?”


    淩琛聞言,急忙全身戒備了起來。隻見周天橋渾身都散發出一股綠色的煙霧,把他的身體整個給籠罩在其中。綠色煙霧籠罩的範圍越來越大,漸漸有把淩琛也籠罩在內的趨勢。忽然,周天橋手中的那根白骨手杖漂浮了起來,停在周天橋的身前,散發著一股奇異的白色光芒,在那重重綠色煙霧中,特別的顯眼。


    淩琛全身戒備,不知道周天橋在搞什麽把戲,隻好站立不動,以不變應萬變。周天橋卻是嘴角浮起一絲冷笑,在煙霧之中的那一雙眼睛,惡毒的盯著淩琛,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一樣。


    寒輕輕低呼一聲:“不好……”還沒來得及說完,周天橋忽然快速的催動著那根散發著光芒的白色骨杖朝淩琛飛去,伴隨著陰風陣陣,淩琛隻感覺在那陣陣陰風之中,鬼嚎連連,似是隱藏著無數惡鬼一樣,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就已經被那綠色煙霧籠罩,白色骨杖直刺淩琛的胸口。


    淩琛大駭,眼看那白色骨杖來的迅速,想躲避已經來不及了,慌忙之中,運起滄瀾劍在身前一擋,那白色骨杖在滄瀾劍的影響下偏了一偏,從淩琛的右邊肩膀穿過。淩琛不由痛叫一聲,可是更加駭人的事情還在後麵,那已經把淩琛籠罩在內的綠色煙霧,竟然爭先從淩琛右肩的傷口處湧了進去。


    淩琛在煙霧之中奮力掙紮,但是他的身體,就像是被那無形存在的惡鬼抓住了一樣,怎樣都無法掙脫,動彈不得。眾人大呼出聲,淩震等幾兄弟紛紛站起身,想要撲到台上去。吳澤道卻是飛身擋在了淩震的身前,說道:“淩震,龍首之爭單打獨鬥,生死由天,難懂你想違反規則不成?”


    淩震瞪視著吳澤道,眼中似是要噴出火來,卻也無話可說。淩琛臉色痛苦,似是正在承受什麽煎熬一般,淩震兄弟情深,這時也懶得去理會吳澤道,隻有站在上麵焦急的看著。


    寒和忠伯看的眉頭大皺,周天橋的這種功法,他們從未見過。即便是在天雷大陸,寒也從未見到這樣的情況。這周天橋的功法,雖然和亡靈魔法非常相像,但是卻要比那狠毒多了。剛才那股邪惡氣息,以及煙霧之中的陰風鬼嚎,他都聽的一清二楚。看那淩琛的苦痛模樣,正欲上前救援,卻不想一個身影已經從天而降,先他一步。


    那是一位老者,身穿一件藍色粗布長衫,白須白發,臉上布滿滄桑的皺紋,但是雙目之中,卻是精光閃閃,炯炯有神。淩震等人大喜,急忙紛紛上前,叫道:“父親。”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淩道玄。這聚龍大會雖然他不來參加,但是卻也安排了人手向他隨時匯報情況,畢竟關係到淩家的未來。得到周天橋出現的消息,也是一陣驚訝,但還是趕來了。畢竟周天橋和淩家有仇,一旦出手,恐怕就是殺手,所以他不得不來。


    甫一落到台上,淩道玄便是眉頭大皺,伸手朝淩琛的身體一招,淩琛似是有什麽強大力量拖拽一樣,飛快的朝淩道玄飛了過去。那綠色煙霧,想要尾隨過去,淩道玄卻是大袖一揮,竟然就那麽輕輕的揮散了。隱藏在綠色煙霧中的那根白骨手杖,也飛回到了周天橋的手中。


    淩道玄抓著淩琛的身體,伸手在他的身上點了幾下,右手一翻,不知從哪裏拿出了一個的珠子。那珠子非金非銀,亦非石頭,通體呈現一種土,在那珠子周圍,散發著一股淡淡的土光芒。淩道玄手中托著這顆珠子,輕輕放在了淩琛的傷口處。


    淩琛的傷口已經慢慢擴大,那綠色煙霧似是帶有腐蝕作用,其中流出的都已經是黑色血液,而淩琛的傷口周圍,已經青黑一片,變成了散發著陣陣異味的腐肉。但是淩道玄手中的那個土珠子剛接觸到淩琛的傷口,立即有絲絲綠色的煙霧從中吸了出來,融入了珠子之內消失不見。


    周圍人都靜靜的看著淩道玄為淩琛療傷,淩震和另外三個兄弟,則圍繞在淩道玄和淩琛的周圍,以防周天橋偷襲。周天橋站在那裏,灰白的頭發擋住了他的麵孔,看不清他此時的表情。


    過了一會兒,淩琛傷口周圍的那些腐肉已經被淩道玄割掉,新肉透露著紅潤,流出的鮮血也漸漸變成了紅色。周圍的皮膚還有些發青,但是比之剛才,卻是好了許多。淩道玄舒了一口氣,收起了那顆土的珠子。接著從懷中拿出一個瓷瓶,倒出一顆藥丸,放在了淩琛的口中。這才算是結束,把已經昏迷的淩琛交給淩震等人照料,自己轉過身看著站在不遠處的周天橋。


    淩道玄的臉上,古井無波,看不出什麽表情。周圍寂靜一片,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許多人都隻是聽說過淩道玄的名字,但卻從來沒有見過他,淩道玄甚至已經成為了傳說中的人物。


    良久,淩道玄終於歎了口氣,輕輕說道:“周天橋,沒想到,你還活著。”


    周天橋發出一聲冷笑,說道:“淩道玄,三十年前我墜崖沒死,你一定感到很意外吧。當時我也以為我要死了,可是我命大,被崖壁上的樹枝給擋住了。不但沒死,還讓我發現了一處前人修煉的洞穴,經過這三十年的苦修,終於大功告成。今天,我就要和你算算三十前的賬。”


    淩道玄卻是笑了笑,看不出他是生氣還是發怒,淡淡說道:“三十年了,轉眼間就是三十年了,還真是快啊。三十年前,你盜取我淩家的玄天珠,被我淩家發現,傾盡全家族之力追你到巫山,才算是追回。若不是你當初心生貪念,覬覦我淩家的玄天珠,也就不會有這些事情了。”


    周圍人頓時議論紛紛,三十年前淩家傾盡全家族之力追殺周天橋,可以說轟動一時。但大家隻知道周天橋得罪了淩家,卻不知道具體是什麽事情。沒想到這周天橋,竟然盜取了淩家的玄天珠。玄天珠據傳乃是天人遺留的寶物,帶有無盡浩然正氣,可以驅除一切邪惡之氣,汙穢之物,可以說乃是一件至寶。沒想到周天橋竟然也敢盜去,怪不得淩家會傾盡整個家族之力,就連一族之長淩道玄也親自出馬了。


    寒坐在場邊聽著,對事情的來龍去脈也知道了大概。想必剛才淩道玄拿出的那顆土的珠子,就是玄天珠了。竟然能夠自行吸取淩琛傷口的綠色毒霧,也的確是神奇。


    周天橋卻是沒有立即答話,他首先盜取別人的東西,自然是理虧。此時站在那裏也不說話,等了一會兒才開口道:“三十年前的事情,還說那沒多做什麽?還是先來手底下見個真章再說吧。今天,我要抱那三十年前的墜崖之仇。”


    淩道玄歎息一聲,說道:“事情已經過去了三十年,我淩家都已經不再追究,你又何苦執迷不悟呢?”


    周天橋一陣冷笑,說道:“你淩家不追究,我周天橋卻是一定要追究到底。動手吧。”


    淩道玄臉上閃過一絲無奈,移動了兩步,就像擺開架勢。這時卻有一個聲音響了起來:“淩老前輩,您年齡大了,這種事情,還是讓我這個小輩來吧。”


    眾人立刻隨著聲音看去,隻見一個年輕男子站起身,向場中走去。這男子穿著一件白色長衫,幹淨的臉上帶著一絲微笑,那微笑是那麽的平淡,卻又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移不開視線。更有一些年輕女子,看著那一抹微笑,一陣目眩神迷。


    寒走到淩道玄的身旁,臉上始終帶著一抹微笑。淩道玄轉頭看著寒,看著寒臉上那股自信的模樣,笑著說道:“年輕人,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事情,你有信心嗎?”


    寒朝站在不遠處的周天橋看了看,臉上的笑意更濃了,轉過頭對著淩道玄說道:“淩老前輩,難道您還不相信我嗎?”


    淩道玄哈哈一笑,說道:“好,好。長江後浪推前浪,我還真是老嘍。那麽這場比試,就由你上,我坐一旁看著。”說完,便走到了淩震的位置坐下,笑看著場中。


    周圍人一片驚訝,沒想到淩道玄竟然把這場比試交給這樣一個年輕人,看他的樣子,也不過是二十歲左右,修為又能高到哪裏去?對方可是在三十年前便已經名滿天玄大陸的人物,這樣的比試,淩道玄不是讓他送死嗎?


    大多數人雖然都這麽想,可是周天橋卻不敢有絲毫懈怠。一雙陰冷的眼睛透過額前的灰白頭發,冷冷的注視著寒。那散發著綠光猶如兩點鬼火一般的眼神,已經牢牢鎖定住了寒。


    寒站在當地,臉上依舊是一副微笑。周天橋的實力,在那些眾多高手中,算是拔尖的了吧。若是勝了他,那些一般的高手,上台的時候也就要好好的想一想了。這樣一來,倒是減少了不少麻煩。這個周天橋,出現的還真是太及時了。


    站了一會兒,周天橋陰冷的說道:“小子,你是淩家的人?”


    寒負手而立,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不是。”


    “既然不是,那麽你還是下去吧。何必為了淩家丟了自己的性命呢?”周天橋的聲音總是帶著一絲陰冷。


    寒的笑意更濃了,那和諧的笑容,讓周天橋都有些看不透。


    “你怕了?”寒看著周天橋問道。


    “怕?”周天橋哈哈大笑,似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我周天橋三十年前便已經獨自一人,在巴南之南的萬裏大山中五進五出,妖獸都斬殺了不少,會怕你這一個毛頭小子?”


    寒依舊在笑,“既然這樣,那麽你為什麽還不動手?”


    周天橋收起了笑容,冰冷的說道:“既然你一定要送死,那麽也怪不得我了。”說完,那根白骨手杖已經漂浮了起來,停在周天橋的身前,靜立不動。


    之前說那番話,周天橋無非是想要勸寒下去,免去和寒的這場比試。他倒並不是害怕了,他一生與毒為伍,什麽毒蟲猛獸沒有見過?又怎麽會害怕一個人呢?他的目標是淩道玄,他不想因為在和淩道玄大戰之前,有任何消耗。寒雖然年輕,但是他也看得出,寒的實力並不弱。若想勝出,少不得要費一番手腳。


    周天橋已經準備好動手,可是卻看到寒已經隻是靜靜站在那裏,麵帶微笑。心下不由升起一絲怒氣,他何時被人這麽輕視過?冷哼一聲說道:“小子,拿出你的兵器吧。”


    寒卻是笑著說道:“是不是老糊塗的人,都那麽愛羅嗦呢?你隻管動手就是。”


    周天橋更加憤怒了,說道:“不知天高地厚,待會兒丟了性命,可也怪不得我了。”說完,那白骨手杖光芒大放,白色光芒印在周天橋的臉上,使他看上去臉色更加的蒼白。一股陰風平地而起,不知從何處刮來。陣陣鬼哭狼嚎之聲不斷傳來,籠罩了全場,讓人感覺毛骨悚然,一些膽小之人,甚至都已經瑟瑟發抖了。


    少頃,那白色骨杖隨著周天橋的手勢,憑空旋轉了起來。那從四周聚攏而來的陰風,似是被那白骨手杖帶動,也轉了起來。一股灰白色的氣流在台上憑空出現,鬼哭狼嚎的聲音,更大了。


    寒皺了皺眉頭,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蘇菲亞和露西娜在一旁手拉著手,手心之中已經全是汗水。此時看到這灰白色的氣流,蘇菲亞終於大呼出聲:“寒,小心啊……”


    那白色骨杖似是灰白色氣流的中心,嗤嗤的越轉越快,隨著這灰白氣流旋轉,漸漸有綠色煙霧再次從周天橋的周圍冒起,漸漸融入了那氣流之中。灰白色的氣流,已經漸漸變成了淺綠色。


    寒隻感覺一股邪惡至極的氣息洶湧而來,已經把他重重包圍了起來,而且他自身,也已經被周天橋的氣機給鎖定了。在他的周圍,已經是灰暗一片,頭頂的晴空也因為周天橋弄出的那灰白色氣流而變成了灰色。一切的一切,直讓寒感覺是到了墓塚一般。


    周天橋嘴角浮起一絲冷笑,說道:“你會為你的自大付出代價的。”說完,那一雙幹枯的手掌用力超前一推,那旋轉著的白骨手杖立刻朝寒飛了過去。而那已經完全變成綠色的氣流,也是朝寒逼了過來。


    寒雙腳一點,猛然躍起,手中已經握住了一柄細窄長劍。劍身銀白,上有祥雲圖案,正是穿雲劍。在上升的同時,寒的身體已經開始了旋轉。慢慢地,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待到空中的時候,眾人已經隻可以看到一個白的光影。


    忠伯在一旁看的癡了,喃喃道:“是傲劍三式中的第二式星光璀璨,傲劍三式,終於重現天玄大陸了。”


    寒所使用的這一招,正是傲劍三式中的第二式――星光璀璨。寒雖然之前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但是又豈會真的對周天橋又任何輕視之心?所以一上來便用出了傲劍三式。而這一招星光璀璨,乃是傲劍三式中唯一防守的招數,而且守中帶攻,自然是寒的不二之選。


    寒的身形越轉越快,漸漸已經比那綠色氣流還要快上不少。這時那綠色氣流已經到了寒的身前,寒一聲低吼,旋轉著的身體猛然朝那氣流衝了過去,就像是一個旋轉的陀螺一般,以旋轉克製旋轉。


    眾人大呼,周天橋的那綠色氣流,明顯已經帶上了毒霧,周天橋浸毒術幾十年,那毒又豈能弱了?可是這個年輕人竟然主動朝那帶有毒霧的氣流衝了過去,這不是以身試毒,主動找死嗎?


    然而讓眾人驚訝的事情還在後麵,旋轉著的寒,一下便衝進了那綠色氣流之中,不見身影了。場中隻剩下了那綠色的氣流,卻再也看不到之前那白色的光芒了。周圍人已經呆愣在了當場,蘇菲亞和露西娜已經淚流滿麵,若不是忠伯的手快,拉住了她們,恐怕她們兩個已經衝到了場中了。慕容昊霏坐在三人的身後,仍顯蒼白的俏臉上同樣是擔憂之色,隱隱還有一種著慌的樣子,這樣的表情,在慕容昊霏身上可是很少見。但是此時眾人都在關注場中的大戰,自然不會有人注意。


    淩震一臉焦慮,看到寒沒有了身影,不禁向一旁的淩道玄問道:“父親,寒他……”


    淩道玄卻是麵帶微笑,說道:“你放心看就是,寒的實力並不弱於我多少,又怎會一上來便輸給那周天橋?”


    淩震心中一驚,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淩道玄對一個人的評價如此之高。淩道玄乃是淩家第一高手,和他實力相差無幾,竟然是一個少年?這怎麽都讓人無法相信。


    可是沒過多久,淩震便相信了淩道玄的話。隻見在那綠色氣流之中,一道白光猛然衝天而起,一下便衝破了昏暗的天幕,一縷陽光從那破開的洞中照射下來,帶來了一絲亮色。


    這還沒完,那白色光柱越來越大,逐漸蠶食著周圍的綠色氣流。那綠色氣流旋轉的速度也漸漸慢了下來,就像是失去來到動力,再也轉不動了一樣。終於,那綠色氣流停在了當地,消散了。周圍的昏暗也都煙消雲散,陽光重新撒了下來。


    周圍人大聲叫好,感覺就像是柳暗花明一樣。剛才的昏暗光景,的確讓每一個人都感覺壓抑,還是陽光照著舒服。心中不禁對那破去昏暗天空的寒,多了許多支持。


    蘇菲亞和露西娜似是哭的無力了,軟在了座椅上,捂著嘴巴,喜極而泣。眼淚遍布的俏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慕容昊霏坐在她們的身後,臉上的擔憂也消失不見,似是長長舒了口氣,嘴角微微翹起,竟然露出了一絲微笑,就像是天上的陽光一樣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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