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哲不可思議的看著懷中散發出驚天紅芒的千煞靈牌,大腦一片空白。(.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本來以為自己剛剛已經必死無疑,誰知竟然被這塊原本以為隻能用來召喚修羅的靈牌給救了下來。


    在黑色的長矛接近自己的瞬間,他甚至嗅到了那股死亡的氣息,他知道,自己的抵抗其實是徒勞的,以靈鬼那強大的實力,加上從天而降所附加的衝擊力,就算自己處於全盛狀態,也無法抵擋這淩厲的一擊。


    但千煞靈牌卻在絕境中給了他一線希望,奪目的紅光仿佛如一麵堅實的盾牌,將那銳不可當的長矛給生生的抵擋了下來。而被紅光籠罩著的靈鬼,也仿佛僵硬了一般,一動不動。


    哢嚓,哢嚓。一陣仿佛金屬碎裂的聲音響起,在和紅芒僵持了數十秒後,靈鬼手中的那支黑色長矛,竟然從矛尖開始慢慢的變的粉碎,最後化為一片黑色的粉末,隨風而逝。


    從紅光爆發的那一刻起,靈鬼臉上的猙獰之色,就被恐懼所代替。直到黑色長矛被紅光絞碎,靈鬼終於發出一聲歇斯裏地的尖嘯,丟下兀自癱軟在地的張哲,遠遠的逃逸了開去。


    可是,千煞靈牌既已發威,又怎能輕易的讓靈鬼逃脫?紅芒頓時暴漲,鋪天蓋地的向著靈鬼席卷而去,誓要將它籠罩在內。


    靈鬼見身後紅芒席卷而來,似乎像見到了鬼一般,拚命的向前逃竄,可紅芒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僅僅數息之間,便追上了靈鬼。


    被紅芒籠罩的瞬間,靈鬼發出一聲痛楚的尖叫,麵容不斷的扭曲著,似乎承受著極大的痛苦,原本龐大的身軀,也一點點被紅芒吞噬,最後在一聲慘嚎聲中,徹底消失不見。


    靈鬼消失的瞬間,千煞靈牌突然亮了一下,隨即又暗淡了下去。鋪天蓋地的紅光也漸漸消失,整個樹林又恢複到了先前的狀態。


    張哲像個瘋子一樣親吻著千煞靈牌,嘴裏不斷胡言亂語著。形勢變化的實在是太快,剛剛還威風八麵,囂張無比的靈鬼,轉眼間就被千煞靈牌給消滅的一幹二淨。而張哲,也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周圍的白霧已經消失了,陰暗的樹林漸漸的明亮了起來,張哲先前猜想的果然沒錯,天亮之後,這鬼陣就停止了運行。


    受到重創的修羅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消失不見,想必是回到了魔界去修養了。楚吟風躺在離張哲十幾米外的地方,一動不動。而遲人傑則被靈鬼幻化出的長矛給釘在了地上,鮮血如注,也不知是死是活。


    這場戰鬥無比的慘烈,三人中除了張哲勉強還能行動外,其餘兩人都生死未卜,此刻,就算來一個不會任何法術的大漢,都能將原本可以輕易蹂躪自己的三人給輕易殺掉。


    不過,雖然不知道千煞靈牌最後為什麽會發出那陣紅芒,也不清楚楚吟風和遲人傑是否還活在這個世界上,至少那靈鬼,已經被徹底的消滅了。


    麵對這樣的對手,就算隻有一個人活了下來,也應該感到慶幸。


    見目前已經安全,張哲連忙運起星辰之力,修複著自己的傷勢,雖然剛剛那長矛並沒有傷到他,但靈鬼先前兩次能量洪流的爆發,卻將他渾身的骨骼都差點震碎,至於皮肉傷就更不談了。


    良久,張哲身上的藍光才漸漸消失。恢複了一下力氣的張哲艱難的站了起來,向著遲人傑走去,雖然知道他已經凶多吉少,但好歹還是要看一下,遲人傑畢竟是日曜台的精英弟子,也許有什麽特殊的保命法術也說不定。


    遲人傑果然沒有讓他失望,盡管那支黑色的長矛將他釘在了地上,但卻沒有擊中他最要害的部位,現在,他隻是因為流血過多而昏迷了而已,到不一定會有生命危險,而且,在他的身上,似乎有一種紅色的靈力在緩緩流動著,以極為緩慢的速度修複著他的傷勢。這千年名門的積累的確非同凡響,日曜台的優秀子弟,豈是那麽容易死的?


    比起遲人傑,張哲更擔心的是楚吟風,因為楚吟風最後那一招蓮綻天地傷到了靈鬼的靈心,讓它極為憤怒。因此,靈鬼在麵對楚吟風時,完完全全的是抱著一種必殺之心而去,楚吟風被它像仍鐵餅一樣仍了那麽遠,傷勢應該比遲人傑嚴重的多。


    楚吟風靜靜的躺在地上,臉色蒼白如紙,噴湧而出的鮮血已經將他的那件白衣染得血紅血紅,看起來異常的淒慘。張哲試著探了一下他的呼吸,還好,盡管受了如此重的傷勢,但他仍有一絲呼吸在。隻不過,短時間內他是無法恢複的了,就算康複以後,會不會留下什麽後遺症也未可知。


    幫楚吟風簡單的包紮了一下以後,張哲一屁股坐在了他身旁,剛才僅僅走了幾步,他渾身就是一陣酸痛,看來,得過一陣才能恢複原來的樣子。


    可他擔心的是,自己也許等不到恢複正常的那天,就已經死在了這鬼陣之中。根據他的判斷,這鬼陣乃是夜晚開啟,然後天亮以後停止運行。雖然現在還是早上,但他卻不能保證一天的時間自己就能恢複實力並且逃出豐都山,一旦到了晚上,鬼陣再次開啟的話,身受重傷的自己,是斷然沒有幸存下來的道理的。


    千煞靈牌這種東西,並不能作為一種依靠,張哲到現在都不明白當時靈牌為什麽會突然發出紅芒來幫助自己對抗靈鬼,萬一下次自己遇見危險的時候靈牌沒用了,那自己豈不是直接一命嗚呼?


    為今之計,是找到一條通往豐都山外的道路,然後通知木履長老他們,才是唯一的解決辦法。那勞什子流螢師姐,長的在美也不是自己的老婆,把自己搭進去實在是不明智。而楚吟風和遲人傑兩人目前這個狀態連清醒都不可能,更不談走去出了,張哲一個人也無法帶著昏迷的兩人走出豐都山,也隻能將他們暫時仍在這裏了。


    至於三人是死是活,就不是張哲所能管的了。自己身上還有師門大仇未報,家中還有父母在等待他供養,千裏之外的寰宇峰頂,還有一個女子,在默默的守望著他。為這些交情並不深的人而以身犯險,實在是不明智的選擇。


    休息了一會以後,張哲拿起楚吟風的那把玄木神劍,朝著旭日初升的方向走去,如果他的估計沒錯,且運氣夠好的話,天黑之前,自己應該能夠走出這裏。玄木神劍作為玄霄真人昔年的武器,對這種鬼物有著極為強烈的克製作用,反正現在的楚吟風也用不著,不如留給自己,也許還有些用處。


    朝著旭日初升的方向走了數個時辰,張哲仍然沒有發現任何一點豐都山外圍的跡象。樹木依然是那麽的蒼白,也不見那些飄蕩著的幽魂,唯獨不同的一點,就是樹木越來越稀少,到得後來,甚至完全消失不見,一眼看去,都是灰白色的山石。


    這個情況到讓張哲有些不解,照理來說,越往外圍,樹木的顏色越發接近正常,也應該會有零零散散的幽魂在飄蕩,可現在,這些現象卻沒有出現。張哲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選錯了方向,難道這太陽也是固定不動的?


    思考再三,張哲還是決定繼續走下去,現在已經是下午了,要是往回走,估計到了夜間自己才剛剛回到先前楚吟風他們待的位置,鬼陣開啟之時,又將會受到攻擊。而走下去的話卻還有一絲希望,興許什麽時候自己就離開了這該死的鬼陣呢?


    越往前走,亂石就越多,到最後,甚至到處都能看到小山般的亂石堆,就在張哲繞過一個石堆的時候,他突然停了下來,驚訝的看著前方。


    在前方亂石堆的盡頭,一座恢弘的宮殿,靜靜的坐落在那裏。


    在這亂石嶙峋的不毛之地上,居然有著這麽一座宮殿,實在是令張哲大感意外。豐都山號稱鬼山,山中也大多是幽魂之類的東西,難道這宮殿中,住的就是傳說中的鬼王?而自己,非但沒有找到出山的路,竟然還跑到了最厲害的鬼王的家裏?


    張哲突然有一種想要仰天大笑的衝動,自己千辛萬苦忍著劇痛走了這麽多路,竟然走到了這麽一個地方。要是當時留在原地的話,還能指望千煞靈牌發威救自己一次,可麵對著豐都山的鬼王,就算自己將千煞靈牌中最厲害的修羅召喚出來,也不是它的對手吧。


    平生第一次,張哲覺得自己的運氣很背,真的是背到家了。


    看著漸漸暗下來的天色,張哲前也不是,後也不是,當真是麵臨著進退兩難的地步。


    就在張哲想著下一步究竟該怎麽辦的時候,風中卻突然傳來一陣人聲,聲音很輕,看來說話之人刻意壓低了講話的聲音,但張哲還是依稀能聽得清楚。


    “東方師兄,你說這次我們的計劃,究竟有幾分把握?”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響起,聽起來應該是個女子。


    被喚作東方師兄的人沉吟了一會緩緩道:“依我來看,起碼有八成的把握。”


    “八成,竟然這麽高?”那女子聽到東方師兄的說話,似乎很驚訝。


    “八成還隻是謙虛罷了,這大陣的威力你也看到了,前兩天我們發現了幾個正道的修煉人士,為首的似乎是翠微穀的木履,他可是有著馭靈期修為的人,還不是被這聚魂鬼陣給絞的粉碎?”東方師兄緩緩道,語意中有著掩飾不住的得意。


    “嗬嗬,既然如此,那事成之後,東方師兄可不要忘記小妹我哦。”那女子聽見他的話,隨即嬌笑道。


    “怎麽會呢,不是我東方邪自吹自擂,如今的鬼影宮內,還真沒什麽人能和我奪取下任宮主之位的。等我當上了宮主,你就是我的宮主夫人。”那男子得意的道。


    女子嬌滴滴的笑了一聲,似乎很是高興。隨即一聲嬌呼,男子的喘息聲,女子呻吟聲便緩緩響起,看來是兩人正在行著那苟且之事。


    張哲躲在石堆後麵,將這一切都聽得一清二楚。原來控製著聚魂鬼陣的,竟然是鬼影宮的人,而且從他們的話裏看,木履長老那一隊人已經全軍覆沒了。


    鬼影宮來這裏,必定不是像以往一樣單純的為了修煉,一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天色已經漸漸的暗淡下來,遠處隱隱約約的傳來了陣陣鬼嚎聲,大陣應該已經開啟。既然已經無法回去,一直躲在這也不是什麽辦法,還不如去看看他們到底有著什麽不可告人的陰謀。鬼影宮和黃昏陵都是魔門大宗,以後自己要打上黃昏陵,一定會和他們相遇,早些了解他們的陰謀,也是為自己的複仇鋪平了道路。


    既然已經決定,張哲將玄木神劍收入了墨玉乾坤戒內,趁著夜色,向遠處那間宮殿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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