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9-17


    脖子上那隻手的力道逐漸變重,她因為無法呼吸,一張臉,逐漸泛紅。


    宇文炎臉上的笑慢慢退去,而換做了一臉的冷漠,“……你太不聽話了,我最不需要的,就是不聽話的人。”說完,他又加重了力氣。


    那張精致的臉,因為窒息,而從白色漲到了紅色,現在,正逐漸的變紫。


    雖然命在他手上,但是靜若卻不願意向他服輸。她倨傲的張大眼睛,死死的盯著他看,直看得他的心,狠狠的一緊。


    他又猛然想到了之前鈺伯說過的話:“除非你不愛她,否則,看著她在你麵前死去,你會心如刀割,生不如死。”


    心再度砰然一跳,手下意識的鬆開了對她的鉗製。


    脖子仿佛要斷了一樣,靜若想咳卻又咳不出來,隻好死死的護住脖子,小口小口的喘著氣。


    宇文炎驚恐的往後退開一步,待意識清醒過來時,他卻像是發了瘋一樣,一邊呢喃著“不可能!”一邊朝外跑去。


    ――――――


    “我絕不容許我的心操縱我的情緒!”密室之內,宇文炎怒吼著。


    鈺伯站立在他跟前,柔聲道:“你是無法控製你自己的心的。與其苦苦掙紮著,倒不如順著心走,說不定,還會活的更好些。”


    “你懂什麽!”宇文炎怒吼著,鈺伯噤聲了。隨後,宇文炎不安的自語著:“我不會容許她進入我的心的,我一定要殺了她,我必須要殺了她!”


    “你肯對自己所愛的人下手嗎?”鈺伯反問他一句。


    宇文炎下一子抬起頭來,盯著他道:“我殺不了沒關係,可我能讓別人動手。她如果知道想要殺她的人是她最愛的人,我想,那一定很好玩。”說的時候,他臉上的神色開始浮現出了一絲的欣喜,那種欣喜,直看的人毛骨悚然。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你會後悔的。”不知道為何,那些用來勸解他的話,臨近嘴邊時,竟隻剩下這一句。


    宇文炎像是看到了未來的那一幕,頓時所有的煩躁都煙消雲散,隻剩下滿滿的高興。他大笑著說:“後悔?嗬,我從來不知道什麽叫後悔。即便是真的後悔了,我也不會覺得今天的舉動有什麽做錯的地方。那隻是為了我統一天下,所做的前序罷了。”


    話音剛落,密室外頭突然響起一個聲音:“啟稟冥王,仙界的人大批來犯!”


    “這麽快就來了?”宇文炎的眼中沒有一絲驚慌,反倒是特別的鎮靜,鎮靜的有些異常。


    鈺伯驚醒:“你對他們設了圈套?”


    宇文炎頗為滿意的盯著他看:“能把他們這一群狐狸引來,這個陷阱,是不是做的很好?”


    鈺伯怒斥:“你瘋了!與天界為敵,你就不怕不得好死嗎!”


    宇文炎一揮衣袖道:“哪又如何!他們敢來,我就敢擋!他們來的也正是時候,我就差一個上仙的魂魄了,正好拿他們來祭祀!”說罷,他收了鈺伯的幻像,轉身大步走出去。


    大批的仙將已團團包圍了冥界,正可謂是空前盛大的場麵。本來寸草難生的冥界,如今上空飄滿了朵朵祥雲,隻吸收了一會的仙氣,冥界周圍荒蕪的場麵,竟開始出現了一絲的生機,有些許綠草已經開始滋生,為這片陰暗的天地,帶來了一道曙光。


    宇文炎動作出奇的慢,他特意的前去沐浴,換上了彰顯他身份的玄色衣袍,束好發冠,這才算完成了儀式。


    走出房間,他一路上沒有用法術,隻是徒步行走。不一會兒,他便到了她的房門口。


    推開門,她正好坐立在桌前,看到是自己,她驚恐的站起,但是眼中卻有著一絲抵抗。[.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目光緩緩下移,纖細的脖子上那清晰的紅印,告訴著他之前的狂戾。他看著看著,突然心生笑意,忍不住,笑出聲來。


    靜若不語,隻是盯著他看,他卻大笑著說:“我就要去殺敵了,你有沒有什麽話要對我說?”


    靜若抿直唇,依舊不吱一聲。宇文炎頓了頓,放聲大笑起來:“也好,與其多說些什麽,倒不如什麽都不說來的好。我走了,不過我答應你,會讓你見到宗政梓墨的最後一麵的。”


    靜若大驚,身子一軟,手撐在了桌麵上,她急切道:“你要對他做什麽?”


    宇文炎頭未回,語氣平靜道:“外頭已勢成水火,既然他不怕死的前來,我當然要給他個痛快!還是說……你想親眼看著他死在我的手中!”


    滿腹的心酸一下子湧了上來,說不清是什麽感覺,隻覺得心口好痛,好痛。


    她聲音輕顫,細若蚊吟:“如果可以,可不可以求求你,放過他。”


    宇文炎終於回過頭來,望了她一眼,那一眼裏,意味難以說清,隻覺得他眼底的神色很是複雜。他道:“我絕不容許有任何威脅到我的機會出現。”話畢,他身形一閃,已消失在前。


    靜若身子完全癱卻,整個人跪坐在地上。


    ――――――――


    相比起外界的紛亂,無垠湖倒是難得的靜謐。


    看著榻上沉睡的男子,沐紫窈坐在旁邊,隻得接二連三的歎氣。


    “睡了這麽久,傷口都好了,為何你還是不醒?”沐紫窈喃喃自語道。


    突然,房門被人推開,花婆婆手捧著一個罐子,急切的走進來,邊走邊道:“沐姑娘,老身給你拿花露來了,快給他服下!”


    沐紫窈應聲站起,慌亂的去接。接過來後,確定這是真的花露,不由的一陣欣喜,繼而又閃過一絲的尷尬。她拉過花婆婆的手說:“婆婆,總是要你這般照顧,紫窈如何還得清這筆賬啊。”


    花婆婆一聽這話,臉色頓時黑了下來,嗔罵道:“說的什麽話!我們花族能有今日這個模樣,還不都是你父母的恩德嗎?現在你和我說這個,是不是不把老身當作自己人了?”


    沐紫窈聽完,哭笑不得,安慰她道:“花婆婆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的。”


    其實花婆婆也不是個心硬的人,有些話說過去也就忘了。對於沐紫窈的服軟賣好,當即就沒了氣,她鬆了口氣,道:“好啦好啦,我沒氣你。快,把這個給那位喝了吧!說不定,等會就可以醒來了。”


    聽到花婆婆的提醒,沐紫窈這才想起冽澈還在床上躺著,遂立馬轉身。


    在花婆婆的幫襯下,冽澈被扶起,但是由於他陷入了沉睡,無法下咽,無奈之下,隻得用法術強行把這一罐子的花露都給他喂了下去。


    這花露乃是花族的寶貝。一滴需要一百年去積累,因此就這一小罐的花露,就得花去上千年。且不說這花露來的有多珍貴,就是它一滴能療傷養病的功效,就已經了不得了。更別說這一小罐子的花露下去,就是死人,也要立馬活過來了。


    果然,這花露的療效立竿見影。才剛剛喝下去,冽澈的麵色就又紅潤了些,沐紫窈不禁心生驚喜,對花婆婆道:“果然有效,紫窈先謝過花婆婆了。”


    花婆婆同樣也看到了冽澈的好轉,不過她沒有沐紫窈那種欣喜,而是奇道:“奇了,這可真是奇了!”


    見花婆婆有此神色,沐紫窈的欣喜也被衝淡下去,怕有些不對,她忙問:“婆婆,有什麽不妥嗎?”


    花婆婆扭頭看著她說:“平常人喝一小口花露,病痛當即全消,可他都這一罐子下去了,怎麽還不見醒?”


    這時候沐紫窈才發現,花婆婆說的確實沒錯。冽澈除了麵色看起來稍微好了些,好像的確沒有一絲轉醒的跡象。她頓時一驚,忙問花婆婆:“這是怎麽回事?”


    花婆婆搖頭道:“從沒出現過這種情況,幾千年來,凡是喝過花露的人,不過轉瞬就能醒來,可是他這……”花婆婆不願再說下去,因為接下來的話不言而喻了。冽澈此次,隻怕是真要應驗那個劫數了。


    好說歹說,沐紫窈與他也是幾百年的好友,如今真要她眼睜睜的看著他出事,還真是於心難忍。尤其,是在月黍璃那般求了自己之後。


    一番思忖之下,沐紫窈問道:“花婆婆,有什麽法子,可以看出他到底出了什麽事?”


    花婆婆聽後,進入了深思之中,隨後,她抬頭道:“有是有,不過,需要折損一些姑娘的修為。”


    “是什麽?”


    花婆婆鄭重道:“就是用姑娘非魔非仙的身子做媒介,再加上老身的法術,幫助這位公子催化他體內的花露,隨後找出他體內的傷處所在,才能讓他醒來。”


    沐紫窈很清楚花婆婆說的意思,但是如今形勢嚴峻,她必須盡快的做出選擇,而這個選擇必然就是,救醒冽澈。


    沐紫窈點頭道:“有勞花婆婆了。”


    哪知,花婆婆愁眉起來:“沐姑娘,你救人為本的性子老身認同,可是這件事,你可千萬要想清楚啊。如今天下已經亂了,此時你修為若是有損,隻怕大難臨頭時,難以保全自身呀!”


    沐紫窈抿唇答:“婆婆,我知道你的意思。不過,縱然如今天下有多亂,我仍舊是要救他。不過是耗去我三成的功力罷了,如果能就醒他,就等同於多了一個幫手,我這功力耗費的也算值了。可如果單單保全了我自己,我實在是對不住與他這百餘年的交情還有對我娘親的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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