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6-25


    縱然她有決心幫他,可他若是失了信心,哪又有什麽用處?司徒臻緩緩抬頭,目光渙散。“這就是你嗎!?”靜若沉聲道,“這就是一個大丈夫該有的態度嗎!司徒臻,你連我都不如,你連我一個女人都不如!”


    司徒臻又慢慢的垂了眼,像是打了霜的茄子,毫無生意。“我連說愛的資格都沒有,其他的又有什麽關係?”


    “這就是你心裏的想法嗎?”她問,“那我便告訴你,你說的這些,都不過是你自己給自己找的借口罷了!你連說都沒說,就給自己下了定義,這樣的你,當然沒有資格說愛!”


    “說了如何?”司徒臻猛的抬頭與她對視,神色中已是接近崩潰,“你們總要我說出來,告訴她,是,我也有想過!但是你們可考慮過,若是我說了,今日可還能這樣與她並肩行走嗎?可還能與她一起談笑自如嗎?可還能……為她分憂解難嗎?”


    聽完,靜若麵不改色,沒他想象中的驚愕,她隻是淡淡道:“我不會去想這樣的後果。我隻知道,如果她愛上了一個根本不可能讓她幸福的人,那麽作為愛她的我,就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斷了她的念想。因為長痛……不如短痛!”


    司徒臻的身子瑟縮了下,十分震驚的瞪著她。隨後,靜若又道:“其實你並不是真的想放手,對於你的心來說,你最希望的,是看到她轉身對你說愛你。因為隻有你清楚,你是這個世上最愛她的人。既然如此,為什麽不把這份愛告訴她?讓她明白,即便她受了多大的苦,有了多大的痛,隻要她回頭,便能看到你,能在你身邊得到安慰,能在你身上明白,她已非你不可了。”


    靜若聲音輕盈,就像是柔軟的絲綢拂過,使得司徒臻的心,顫動起來。許久後,靜若想起自己要做的事,便不再多留,想要離開。卻在離開前,又對沉思中的他,留下了一句話:“我之所以能得到他的愛,並不是因為其他,而是因為,我不懈的追趕他的步伐。”


    不懈的追趕……不懈的追趕……這五個字,如果他能早點看透,也許以後的事情,便不會那麽痛苦與艱難,不會有那麽多的遺憾與後悔。


    看著靜若的背影漸行漸遠,司徒臻終於撐不住身子,直直的向牆上靠去,抵著牆壁,又慢慢的坐了下來。


    他如何能說……如何告訴她才好……該如何……


    跑了一段路,周圍的景色如數後退。靜若不停的跑著,但是跑出自己住的院子時,一切又迷茫了。她從沒出過這個院子,唯一去的也不過是隔壁院落的梅園。這突然走出來找人,還真有點困難。


    如今沒了法術,她又不能感應他的位置,這樣下去,便隻有一個院落一個院落的找過去了。


    可是,宗政一族的房屋構造何其複雜。屋舍縱橫交錯,猶如一張巨大的漁網,沒有人指引,在這裏,你隻有進的來,出不去的份。除非你會法術,懂得淩空而起,不然,你就是走上個三天三夜,也未必能找到出路。


    靜若跑進一個院落,周圍寂靜無聲,除了還沒融化幹淨的雪以外,剩下的隻是一些廢棄物。她匆匆掃視一遍後,就想順著原路出去,再找下一個。


    可是剛走出去,麵前的景色就像是移動過一般,看的她眼花繚亂,根本分不清楚哪裏是來的方向了。在這時候,她終於明白了,什麽是陣法。


    聽聞曾有人,用樹木製成一個陣法,簡簡單單的十三根樹木,輕而易舉的困住了上千人。這用的,便是幻術。而此幻術又不是靠法力形成,它就隻是利用了人類眼睛的弱點,做成的幻象。


    麵前依舊是青磚碧瓦,但是擺在她眼前的,卻是兩條路的選擇了。到底是繼續走,還是等著梓墨來找?


    遲疑不決時,整個人已控製不住的打了個噴嚏。靜若吸吸鼻子,才發現自己的鼻子已經凍紅,有些發麻。冷風還在呼呼的吹著,而她,卻穿的極少。


    周圍已開始化雪,溫度定比平常要冷上幾分。如果站著不走,要是一定時間內他沒找來,她無疑是死路一條。等被他找到,說不定已成了冰塊。


    拉了拉厚實的披風,靜若提起步子再度向前走去。不知走了多久,又找了多久,她是進了一個院子後,又出一個院子,有時候還會因分不清東南西北,又找回原來的院子裏去。


    經過漫長的時間,天更黑了,周圍伸手不見五指。她身上沒有火源,也沒有禦寒的衣物,她隻得忍著風雨,一步步的走著。等手腳都麻木了,她的腦海裏卻突然閃過宗政梓墨的一句話“這裏不大好走,你若沒事,一個人就別瞎逛,在這院子裏走走就好了。”


    想完,靜若有種想笑的衝動,卻因為麵頰凍的僵硬,動的幅度難以加大,也隻能作罷了。如果她能早點想起這句話,如今,也不至於這樣。


    天越來越冷了,她的步伐也越來越慢。以前,她從不知道冷暖,如今成了人,卻事事嚐了個遍。原來溫度,也會奪走人的性命。


    照例,她又拐進了一個院子。不知是不是太冷產生的幻覺,眼前的場景,竟無比的熟悉,就像是曾經在哪裏見過的一樣。一間屋子,不大不小,左側掛著淡粉色的紗幔,在冷風的吹動下,飄然起舞。右側一棵大樹,枝丫伸長出來遮擋住了半間屋子。


    而左側的左側,卻有著一條結了冰的河流。那一刻,她都想看一下,那裏麵是否會有一群嬉戲的魚兒。


    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靜若搖晃一下腦袋,甩開了這些個想法。梓墨曾說過的,這裏是他們家族的房屋,而這裏的人除了他以外都已不在,既然如此,又怎麽會有人,將這裏的畫麵告訴她,並且……等等!


    靜若突然瞪大了眼,像看到怪物似得退了好幾步。是,這個世上,宗政族的後裔隻剩下宗政梓墨這一條了,可是她忘了,這個世上,還有一個人,她也出自這個家族,那個人就是――聶宜容!


    事情又猛然追溯到半年多前,她為了給宗政梓墨報仇而殺入魔界,在那裏,她去過聶宜容住的地方。是了!眼前的房屋構造與那裏的一模一樣。雖然眼前的不是竹屋,但除了這個以外,沒有任何地方不是一樣的。


    怪不得,這就是她覺得熟悉的原因所在!聶宜容……聶宜容……這個女人曾用自己的一雙手,屠殺了所有的親人,卻唯獨放過自己唯一的兒子。靜若不知道她為什麽放過梓墨,但她清楚,聶宜容絕不會是心軟,如果她還有一絲的母性在,她便不會把自身的魔氣注入宗政梓墨的體內。這不是一個母親會做的,絕不會是一個愛著自己親生骨肉的女人會做的!


    靜若想要離開,她不想再看到這些讓人覺得痛心的東西。可她才剛往後退出一步,腦海裏的一個想法,又猛的製止住了她的腳步。


    宗政梓墨曾說過,自從那次魔氣的事過後,聶宜容這個人就像是人間蒸發的一樣,冥、魔、妖三界都找不到她。而仙界,她是萬萬去不得的,至於凡界嘛……他們或許都忽略了一點,聶宜容會避開所有有關他們的地點,可也會兵行險招,住在他們最想不到的一個地方。那便是,她的夫家,宗政一族的盤踞點。


    周圍寒意突然降了下去,她的內心卻猛的升起了一陣的冰冷。靜若動了動步子,躊躇了會,這才靠過去。雖然她現在已失了跟聶宜容抗衡的力量,但是她卻不能放過一絲的機會。她心裏一直都清楚,聶宜容這個痛,在梓墨都心裏,永遠都抹不平。除非,她死了……


    無論怎麽說,要兒子親手殺了自己的母親,總是痛苦的。宗政梓墨更是如此。靜若不願看到他掙紮在痛苦之中,因此,殺聶宜容這事,隻有落在她身上。


    周圍的物品都一塵不染,這便更加肯定了裏麵住著人這件事。這是靜若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清這間屋子,也是第一次,如此忐忑的靠近一個人。


    才剛剛邁上最後一個階梯,靜若卻有種走過萬裏路的感覺。身後的狂風依舊作響,而月亮也在此時撥開了雲霧露出腦袋,給人一種靜謐而又安好的感覺。她突然覺得,這樣的夜晚,不該如此忐忑,畢竟,裏麵的人,將有可能是她最愛人的親生母親。


    她抬起手,想敲下去,不管如何,她始終是宗政梓墨的生母,靜若也該讓她得到她應有的尊嚴!


    手剛剛抬起,屋子裏便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清冷而又婉轉:“不用敲了,門沒關,進來吧!”


    靜若暗暗一驚,很快又釋然了。用力的推開門,入眼的,便是一身樸素的女子,坐在桌邊,端著茶盞品茗。


    想是聽到了她進來的聲音,女人動作優雅的擱下茶盞,回頭微微一笑:“終於來了,我等你很久了。”


    ……………


    ps:目測,七月份會斷更。近期特別忙,忙的暈頭轉向,所以文的質量有所下降了。收藏也掉了。肉痛啊!!!為了補償大家,偶決定了!!!好好改造!重新做人!!求大家把收藏弄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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