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5-13


    此時,魔界。


    暗香紛飛,漸漸升起的日光下,漫山遍野的花朵都散發著極度的魅惑。那百花叢中,一抹紫色的身影奪人視線。


    裴玉提著劍,慢慢的走到了花叢外,站立後,抱拳道:“魔君!”


    冽澈睜開眼,此時的他盤膝坐在那一塊青石上。青石因為他長期的端坐,而被磨得很是光滑,在橘紅色的日光交織下,泛著點點光芒,更襯的他是,恍如仙人。


    聽到是裴玉的聲音,他表麵看起來略顯平靜,道:“本尊不是說過,沒有命令,不得擅自進出這裏嗎?”語氣有些淩厲,嚇得裴玉打了個激靈,當下就低著頭,咬著牙道:“屬下有要事稟告!”


    “何事?”他的語氣平平,先前的慍氣早已蕩然無存。近日他喜怒無常,已經讓裴玉都無法招架了。


    裴玉急急的拭去額頭上滲出的汗水,小心的答道:“冥界已經開始動手。不過於昨日有消息傳出,宇文炎……”


    “說下去!”


    裴玉咬咬牙,索性豁了出去,繼續道:“宇文炎不知用了什麽手段,籠絡了妖界,兩界一並準備打開秘術。並且揚言,揚言……魔君曾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壓冥、妖二界,於是,無論如何,都會在得到秘術以後,一並鏟除魔界……”


    說到這裏,裴玉的聲音已經漸漸低了下去。空氣裏靜謐的隻有他自己砰砰的心跳聲。許久,都不見冽澈又什麽反應。就在裴玉以為,他在謀劃著應對的方式時,冽澈豁得出現在了他的麵前,速度快的,難以置信。


    裴玉張著嘴,怔怔的看著麵前的冽澈。


    “是宗政梓墨幫的忙嗎?”


    愣了半晌後,裴玉這才回神,驀地垂下頭,恭敬的答道:“是!”


    “事有蹊蹺,查!”說完這話,他已經離去。若不是那個‘查’字的語音還縈繞在耳邊,他都會認為麵前根本就不存在過什麽人。裴玉忍不住顫了下,搖了搖頭,嘀咕道:“看來靜姑娘的事,給他的打擊太大了!”


    到了香閣前,冽澈終於放慢了腳步。事情的發生,還得源於昨夜。


    就在昨夜,半夢半醒之間,他突然的感覺到心痛,仿佛被撕裂了一般。坐起身來,想要去倒杯水喝。


    此時,一陣清影衝破大門,撲麵而來。


    那種清新之中帶著魔氣的感覺,熟悉而又陌生。冽澈想都不多想,抬手就是一掌。濃烈的掌氣直逼來人。可是就在那光芒落下時,一個藍色的身影出現,眼角的那道青色,就像是燒紅了的烙印,燙傷了他的眼。


    “靜兒?”


    似是震驚,卻又帶著喜悅。但是接下來的事,卻是他沒料到的。帶著他法力的掌勢朝著靜若打去。靜若似乎沒有料到會這樣,隻是往後退,雙眼死死的盯著那一掌。眼看著就要退到牆角,玉蔥般的手指伸出,十指旋轉之下,一股清泉噴湧而出,直接打散了那一掌。


    可是身子因為衝擊力太大,被彈了出去。冽澈,眨眼間已是在她身後,直接接住了她。


    於是乎,衣衫飛揚,墨發勾勒。電光失閃間,二人鼻口相對。


    一切,全都靜止在這一瞬間了。


    靜若就這麽直勾勾的看著他,沒有說出一句話。冽澈也是看著她,過了會,輕籲了口氣,仿佛精疲力盡,開口道:“最後一次,再有下次,我真的不敢保證還能手下留情。”說罷,他鬆開了手,就要朝床上走去。看著他的背影,靜若欲言又止。


    開口還能說什麽?告訴他,因為自己已經墮入魔道,這才來找他的?


    在她自我掙紮許久後,終於選擇了告訴他這一切。此時,冽澈也走到了床邊坐下,卻並沒有看到她臉上前後變化的表情,而是淡然的說道:“夜深了,早些回去吧!”


    看著他作勢要躺下的意思,靜若疾步上前,抓住他的手,恰好對上了他意味不明的眼神,張了張口,結果發現自己還是很膽怯。明明話就在嘴邊了,卻還是什麽都說不出來。


    冽澈也看了她一會,最終拂去了她的手,淺笑了下,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麽,可是我能做到的,也隻有這樣了。你也明白我的心,我要的,隻是她一個人而已。回去吧,別再犯傻了。”


    這會,輪到靜若疑惑不解了。什麽意思?他要誰?難道……思緒猛地跳到了那日妖魔大戰上,他救下的那名女子。


    靜若突然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後退嗎?她的腳卻不像是自己的,無論她怎麽想走,卻始終一動不動。而她,就這麽看著他。


    這種感覺實在是很奇怪。就在靜若看了他許久之後,冽澈總算是察覺到一絲的異樣了。他看著她的眼睛,猛地發現,她眼中精靈般的神色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


    “靜兒?”這次,不再是試探了,他幾乎是高興的不知道用什麽語言去形容自己的心情,幾乎是忘乎所以的去拉住了她的手,滿眼的歡喜,“真的是你,靜兒真的是你!”


    見他如此,終歸還是不忍心。她默許的點了點頭,卻隻是淡淡的說了句:“深夜造訪,多有打擾。告辭――”


    “別走!”就在她欲轉身離去時,他又猛地拉住了她。結果是,靜若一個不穩,直接摔在了他的懷中,恰好衣襟散開,露出了凝脂般的脖子,還有上頭的點點猩紅。


    冽澈簡直難以置信,他甚至都想把自己的眼珠扣下來貼在上頭看清楚,可是,這一切都是真的。靜若也察覺到了他的目光顧及之處,慌亂的去拉自己的衣襟。卻被冽澈一把摁住她的手,她甚至都看到,他的喉結此時因為咽下了一口口水,上下滾動了一下。


    他握住她的手,慢慢的拉開了衣服……


    脖子上,肩膀上,還有胸前……幾乎都是深淺不一的吻痕。他甚至都不敢再看,可是眼睛,卻又是死死的盯著那些地方。


    到最後,他直接不顧她是否願意,一個翻身,就將她壓在了身下。憤怒,不解,失望,難受……在這一刻全都湧了上來。他的眼裏、心裏,都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會……


    “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強製壓著的聲音,有些低沉,甚至沙啞。其實無論是誰,在這一刻,都清楚的明白,他的心,一定是最難過,最痛苦的。


    他多麽不希望這是真的,他甚至還在心裏期待著她能夠說“這一切都隻是個夢,醒來就好了。”更甚至於,他多希望,今晚的一切,隻是他的,一個夢……


    靜若慢慢的垂下眼簾,她開始變得慌亂了,她竟然都不敢去看他帶著詢問的眼睛。可是這一切,都已經發生了,而且還是她,心甘情願的。


    沉默一會兒後,她終於開了口,已經沒有慌亂了。“都是真的,我與他,已成夫妻。”


    嗡~~他的腦袋就像是被打了一下,痛的他終於明白了這世界上最痛苦的一種折磨。就算他知道她不愛他,他也能忍,因為那時候,他還可以告訴自己,她還會再愛上自己。而後來,即便知道她已經不可能再愛自己,可他還是能忍,因為他堅信,隻要他還在等,她就一定會回頭,因為宗政梓墨隻是個凡人。隻要數十年過去了,他還是有機會跟她一起的,千千萬萬年,也隻有他才能陪伴她。


    但是,當這種自欺欺人麵對了已成事實的時候,就再也偽裝不下了。因為他知道,當靜若願意獻出自己的仙身時,她的一輩子,就會牽引在那人的身上。無論生死,這就是他的靜兒,他執著而又美麗的靜兒。


    “對不起……”對不起,這三個字幾乎輕的都讓人聽不到,可是,她確確實實說了。而且,他就這麽的看著她。


    對不起?她並沒有什麽對不起自己的,可是,為什麽……她又要這樣對自己說。靜兒,我的靜兒,難道你都不知道,這對我來說,是比腕骨割血還要痛的事嗎?


    “……你沒錯!”他噌的從她的身上坐起,然後快速的離開。在他掙紮許久之後,在他無法麵對這一切事實的時候,他還是逃避了。就如同她猜測的一樣,逃了……


    幾乎是發狂了一樣,他沒有飛行,也沒有召來飛鷹,就隻是用自己的雙腿,拚命的奔跑著,狂嘯著,以至於,驚動了許多人。


    “哥哥!”月黍璃竟然是第一個趕到的人。芸脂的方法很有效,當冽澈看到她憔悴的模樣,並且聽到那件綁架的事情後,當場就留下了她。當然,對於他而言,那個命格已經變了,所以,他無需再拒絕璃兒。


    看著冽澈如此發狂的模樣,她幾乎也快瘋了。不過這兄妹兩個還真是差不多,一著急起來,都忘了運用法術。他在前麵跑,而她就在後麵跟,嘴裏還一直的叫著“哥哥!”


    等到冽澈跑累了,跑痛了,直接跪在地上的時候,月黍璃終於追趕上了他,顧不得喘氣,因為自她看見他臉上的淚水時,就什麽都忘了。


    顆顆晶瑩的淚珠,像斷了線的珠子,怎麽都接不住。“哥哥,你怎麽了?”她的聲音哽咽,卻帶著濃烈的痛苦。但是冽澈卻是一句話也不說,他就這麽跪著,雙肩抖動,似是在壓抑,卻在看到她的時候,怎麽都抑製不住了。


    “哥哥……哥哥……”抖動的聲音,伴隨著她的手,慢慢的撫上他的臉。“到底怎麽了……”擦不掉的眼淚,簌簌的往下掉,連著她,也控製不住的落淚。“告訴我,哥哥你告訴我啊?告訴璃兒……”


    “璃兒,我忘不了,我忘不了啊……”他一把抱住了月黍璃,緊緊的伏在她的肩頭。“我好累,我好痛苦,我真的受不住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哥哥的痛,她又如何會不知道,可是她卻什麽都做不了。如果她能幫忙,即使是死,她也願意,可是,就連這個,她都做不了。


    月光下,兄妹倆人的哭聲,成了這片天地間最痛苦的哀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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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哭哭哭,其實我很喜歡冽澈的說。可是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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