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3-05


    江琴請林希洄和方哲坐了,又給兩個人倒了水,這才問希洄:“話話什麽時候找你教她學跳舞的?”


    “哦,就是前一段時間。”具體前到什麽時候她卻不說了。


    江琴又問:“那你來找我是為什麽?”


    林希洄朝她笑笑:“她欠我學費。”


    “啊?”江琴很驚訝。隻是童話不在身邊,她無法求證這話的真實性。


    童惟聖看不過去江琴的無能,隻好親自發問:“林小姐,如果我沒聽錯,你叫林希洄是吧?”


    “是。”林希洄點點頭。


    方哲手心暗暗捏了把汗。林希洄現在這是完全在自由發揮,沒有和他提前商量過。這家夥到底想幹什麽啊?怎麽一看到童惟聖就忽然大腦抽筋了呢?


    童惟聖看似和藹實則淩厲,一串問題拋了出去:“你今年多大,在哪裏上班?童話什麽時候找的你?在哪裏找的你?你開出來的學費是多少?”童話每天學校、家裏兩點一線,周末最多和同學一起去市區逛街購物溜冰逛公園,更多的時候其實還是泡在家裏看看。她怎麽可能有時間學跳舞?這女人擺明了謊話連篇!


    林希洄拿眼瞅了瞅江琴,似乎是在她麵前有些難以啟齒。童惟聖有些不耐煩了,眉毛挑了挑,目中露出幾分不耐。


    林希洄很有些眼力勁,看出他不高興,忙報出一串答案:“我在艾瑪酒吧上班,是那裏一個舞蹈隊的領舞。”


    艾瑪酒吧?方哲暗暗鬆了一口氣。希洄之前問過他,d市都還有哪些朋友可以隨時幫他遮掩。他當時提到過艾瑪酒吧。隻要他一會給艾瑪酒吧那邊的老沈打個電話,事情就能遮掩過去。不過也夠難為老沈的了,想讓酒吧的人上下一致統一口徑,說以前酒吧裏有這麽個人,夠不容易的。


    希洄接著說:“我說的不是d市的艾瑪酒吧,是y市的艾瑪酒吧。”


    y市的艾瑪酒吧?從d市走高速去y市,大概要三個小時。不管怎麽說,這個距離已經跨市,童惟聖查起來始終不如直接查d市方便。但是童惟聖如果在y市也有勢力或者朋友,要查起來也是很容易的。


    童惟聖雙眸微眯:“你說我女兒去y市的酒吧?”


    “是啊”林希洄繼續麵不改色,“她找我那天是7月14號。那時候正好是暑假,她說她騙家裏人來找同學玩,要在y市住一段時間。其實她是不想回家,就想在外麵亂玩。那天她跑去艾瑪酒吧喝酒,正好看到我們舞隊跳舞。等我下班離開酒吧後,她就跟了出來,說要跟我學跳舞。”


    謊話越來越難圓了。方哲很頭痛。他要怎麽辦啊?林希洄你搞什麽鬼?


    那段時間童惟聖根本不在d市,他隻能去看江琴。江琴想了想:“是有這麽件事。話話說,她要去那裏找一個初中同學。”


    “她說你就信?”童惟聖的眉毛擰到一起。


    江琴低聲解釋:“她是要去找瀟瀟,初中的時候,那個女生和她最要好,經常來我們家吃飯呢。後來那個女生父母離異,她跟著媽媽回y市了。話話難得出門,大部分時候都是泡在家裏,難得開一次口要出去……”她想說的話還有很多。除了這件事,她還想告訴童惟聖,話話越來越難管了,這些日子還開始逃課。如果童惟聖這個做爸爸的肯多關心關心女兒……


    童惟聖沒耐心聽江琴絮絮叨叨說完,在聽明白了大概意思後,直接看向林希洄:“你說真的?她跑去酒吧跟舞女學跳舞?”


    “當然”林希洄仿佛沒看到童惟聖目中的滔天怒火,也不在意他口中的“舞女”這個稱呼,“她說她不敢在d市的酒吧學跳舞,怕被熟人看到,特地跑去y市。”


    “你答應了?”


    “答應了啊。當時我們談好的學費是一星期八百塊,每星期的課程大約十個小時。她學了一星期,剛學會了一些簡單舞步就走了,也不知道現在有沒有忘光。”如果童話一點舞蹈基礎也沒有,她就說是童話忘掉了好了。


    “那她一開始沒有付錢你也肯教?”


    “為什麽不肯?反正我時間多的是,而且我當時也沒想到她會賴賬。哦,也不能完全說是賴賬吧。她最後一天學完跳舞後,說她身上實在沒錢了,隻給我留了一個地址和她媽媽的名字就走了。我當時還有別的要緊事做,又不能把一個未成年的小孩子怎麽樣,隻好放她走了。”


    “所以,你現在從y市來到d市,追討你的八百塊錢?”


    “這倒不是,我還沒那麽閑。我是後來從y市來d市發展,在d市開了一家茶葉店,就在泰興街那邊。我這兩天不想憋在茶葉店裏,突然想起這件事,所以才來的。”


    有本事他就去查!她說的可是件件屬實――――除了童話曾經找過她。酒吧的人又不會時時刻刻注意有什麽客人在,更不會注意員工下班後,在店外私下裏和客人接觸。童惟聖調查不到童話曾經找過她也屬正常。


    方哲越聽越頭大――――如果童惟聖根本不信這些話,一點一點慢慢去查,那怎麽辦?


    不對。他又轉念一想,希洄既然這麽說了,那肯定是有根據的。難道她之前真的在y市的艾瑪酒吧做領舞?


    他曾經想過調查希洄,免得她總是在自己麵前故作神秘。反正有很多客戶讓他們幫忙尋人、查人,在這方麵,方夏偵探社,不對,馬上就要改綠江南偵探社了。這方麵,綠江南偵探社可是熟悉得很。隻是他後來決定尊重希洄,不去查她。沒想到她之前在酒吧跳舞!這工作可是夠高危的,一不小心就容易淪陷下去,徹底墮落!


    童惟聖拿出手機翻到童話的電話號碼撥了出去。


    電話很快接通,童話的聲音陰陽怪氣:“童總,你有幾年沒和我說話了?居然給我打電話,真是難得啊!”


    童惟聖生怕旁邊的人聽到這番話,眼角餘光一掃,發現除了江琴臉色難看之外,另外兩個家夥都很平靜。他沉聲開口:“童話,有個叫林希洄的女人上門來找你媽,說你欠她八百塊錢學費。”


    電話對麵沉默了片刻。接著,童話似是不敢相信:“你說誰上門了?”


    e中教師走廊,童話緊緊捏著手機。希洄居然被爸爸發現了?


    童惟聖再次重複那三個字:“林希洄!”


    一旁的林希洄不客氣的從他手中抓過手機:“童話,你還記得我吧?y市艾瑪酒吧的領舞林希洄,你跟我學了一個星期的舞蹈,還欠我八百塊學費沒給呢!我可是按照你留給我的地址和你媽媽的名字,找到你家來了。你父母現在就在我旁邊呢,你可別賴賬。我看你爸爸這人嚴重表裏不一,骨子裏可是相當狠戾呢。萬一你賴賬,他又不信我,我看他很有可能讓我橫著出去!”


    一番話說的童惟聖麵部肌肉居然輕輕抖動了兩下。


    方哲覺得希洄這麽做太冒險。萬一童話不配合,希洄立刻就得露陷。再說,就算希洄從童家拿走八百塊錢,對他們又有什麽好處?


    童話顯然很配合。在林希洄將手機交還給童惟聖後,電話對麵的童話,話說的幹脆利落:“童總,如果你願意幫你的女兒交學費,就利索的給林希洄八百塊打發她走。如果你不願意幫你的女兒交學費,那就直接把人打出去。我反正是沒錢的,你如果不付賬,那我賴賬就好。”


    “你為什麽跑到y市的酒吧找人學跳舞?”


    “與你無關,我還要上課,掛了。”


    童話掛了電話,對著手機發起呆來。林希洄搞什麽鬼啊?


    童惟聖則利索地從錢夾裏抽出八百塊遞給林希洄。


    林希洄接過他手中的錢,對他笑笑:“童總,告辭了。”


    她起身向外走,方哲趕緊跟上。


    誰知林希洄走了兩步,忽然又回頭看著童惟聖,姿態很端莊卻也很嫵媚:“我聽說蘿林村有個叫童惟聖的,在d市很出名。難道你就是?”


    方哲咬牙,當著人家老婆的麵就勾引人,林希洄你臉皮要不要這麽厚啊?話說回來,她是怎麽做到用這麽端莊的姿態展示自己的嫵媚風情的?即使人家老婆在場,都挑不出話來說她!


    童惟聖笑笑:“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想你聽說的就是我。”


    “那真是太巧了”林希洄幹脆整個身子都轉過來,“童總,y市的艾瑪酒吧關門大吉了。但是我那班姐妹跳舞是真的不錯,不知紅石娛樂城能不能賞她們一口飯吃?”


    童惟聖溫和的笑笑:“林小姐,你沒有做過管理,可能不太了解我們的難處。雖然我是紅石娛樂城的老板,但我之前自己定下的規矩自己也不好破壞。就算你那班姐妹肯集體從y市來d市發展,也得過了紅石的考驗,紅石才有可能留下她們。”紅石娛樂城的確需要再多一支舞隊。但招進來的人,他必須得摸清對方的所有來曆,絕對不能讓來曆不明的人混進來。如果對方來曆可信,還要技藝精湛才真正可以進入紅石。


    希洄回他優雅一笑,笑容裏除了優雅,還帶了幾分活潑幾分嫵媚,一雙墨玉般的黑眸幾乎能勾魂:“隻要童總那裏確實有需要,我立刻打電話通知那班姐妹。她們誰想來自然會來,到時候能不能通過紅石的考驗就看她們自己了。我也算仁至義盡,對得起和她們曾經相交一場了。”


    方哲實在不耐煩看她在這裏勾引人,她話音剛落便一把拉住她胳膊:“說完了?我們趕快走吧,別打擾童總了。”這臭丫頭到底搞什麽鬼啊?


    兩個人就要出去之時,童惟聖突然開口:“等等。”


    方哲和林希洄雙雙站住。童惟聖盯著方哲:“你叫什麽名字?”他總覺得這個年輕人很眼熟。這年輕人剛才一直沒說話,他還沒弄清楚這個和林希洄一起來到他家裏的家夥,到底是什麽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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