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柳無言不知如何解說之際,一個人影閃現而出:“他是我的。”


    二人幾乎同一時間轉頭看向此人,原來是光南,他六神無主,雙眼迷離,卻是死死的盯著重月,一時之間仿若光南的秉性暴露無遺,時日裏少言寡語,其實內心熱血沸騰,眼看著心愛的女人若在不爭取,可能歸為他人,作為一個男人,什麽事都可以忍耐,心愛,絕對不可以讓他人趁虛而入。


    “你有什麽資格大言不慚?”重月單手背後,走向光南,薄唇輕動,語調平和,卻蘊含著一股挑釁之色。


    “素兒隻是失去記憶,你敢保證她若恢複了記憶,還會對你有一絲的情誼嗎?”光南說的是實話。


    “那你也沒資格擁有她。”重月故意將你字加重了語調,柳無言擰著眉毛坐看這二個大男人為了個女人居然在磨嘴皮子,這讓她有些尷尬,眼看著重月轉頭平和的說道:“好你個歐陽光南,你若有資格,當年便不會讓她一個人背負著苦楚尋短見,那時候,你人在哪裏?如今我重月視她為珍寶,總比你這個粗心大意說不定還三心二意的人強,小葉呢?你怎麽沒帶小葉一起過來?想必她若在場,你還不會這麽緊張素兒呢吧?”


    一席話說的光南著實啞口無言,他攥緊拳頭,骨節哢哢作響,他當初是沒有好好照顧素兒,讓她尋了短見,落得容顏盡毀還中了毒,更不可接受的便是她,永遠忘了自己,是自己親手奪去了她的記憶,他心如刀絞。


    “哪家女子這麽風情萬種,居然鬧得你們同門師兄弟差點反目成仇了。”就在這時,朱雷笑眯眯的走了過來。


    柳無言先是一愣,生怕看出方才他們所言女子正是自己,畢竟不知他何時來的:“大哥,你偷聽我們談話?”柳無言露出一絲壞壞的笑意,指著朱雷。


    “誒,哪有,方才剛經過這裏,聽到這兄弟二人在爭辯什麽?素兒?哪家的姑娘?是否有傾城之貌,傾國之姿?哈哈哈……”朱雷雙手交叉置於胸前,仰天長嘯。


    頓時讓一臉嚴肅的重月與光南也漸漸有了緩和的跡象,一絲笑意蕩在二人的臉上。


    “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則日啟程,咱們回中原,完成師傅的遺願,再去討論兒女私情之事。”柳無言大義凜然的說完,看了看朱雷,這家夥,是真沒聽到還是裝糊塗?即使是結拜兄弟,也要提防一二,隻是他的眼中似乎根本看不到任何波瀾,這女扮男裝混入軍營,還沒重振古月就被朝廷扣上一頂圖謀不軌,地下黨什麽的帽子,拉去砍頭了,確實得不償失,更何況,牽扯的問題那就太多了。


    若是有辦法讓素兒恢複記憶,她定不會對我如此冷漠,一行幾人騎在高頭大馬上,正在趕回中原的路上,光南心裏思緒萬千,可是他剛想到此處,他斷然抹去了這一想法,若是真的愛,哪怕失去記憶,也能讓她重新愛上自己。


    光南抬頭看了看前方素兒與重月正交談著什麽?他目露黯然,可是?眼前她對自己如此冷漠,根本連多說一句話的機會走沒有,想到這裏,他突然感覺胸口一陣絞痛,這滋味讓他的嗓子也隨之有些幹涸,往日的一幕幕如流水一般在腦裏閃過,隻是,這個美好的回憶,是殘缺不全的,仿若是一部自導自演的電影。


    “重月,你到底用了什麽方法破解了哈奇族的幻術?”柳無言騎在馬背上,畢竟路行勞頓,馬兒也不免有些疲倦,反正也不急於一時,輕聲問。


    “其實很簡單,你隻需要緊閉雙目,全神貫注,所有精力都聚集在耳朵上,聽……虛虛實實,便可認清真假。”重月神秘嘻嘻的嘴角上揚,繼續道:“更何況,那哈喬雖然說是一介武夫,卻也隻能算是個半吊子,幻術施展的漏洞百出,與你那幻劍術相比,九牛一毛都不及。”


    柳無言側麵輕笑,點了點頭,餘光盲點區,突然觸及到一絲尖銳的目光,柳無言條件反射回頭一看,光南手裏拿著酒囊,正一臉憂愁的仰頭一口,晶瑩剔透的酒順著他的下巴,流到脖梗處,他抹去嘴角的酒,迷離的眼神看著柳無言,那眼神有一絲柔情,有一絲心酸,更多的是憂愁。


    柳無言頓時有些愣神,她不知為何,內心突然顫抖了一下,這場景似乎有些熟悉,就是不知在哪裏見過,仿若前天做了一個夢,過了好久,那個夢在現實生活中應驗,似熟悉似模糊。


    “要不要來一口?”光南似乎有寫醉意,眯著雙眼看著柳無言,舉著酒囊晃了兩晃,見柳無言不言語,直接丟了過去。


    柳無言鬼使神差的接過酒囊,仰頭就是一大口,刺激的酒精味帶著甘甜順進嗓子內,仿若一條線狀甘醇的味道從唇邊一直綿延到咽喉下,緊接著,胸口一股火熱的感覺席卷全身,柳無言頓時不知,自己很像記得過去,畢竟每個人的回憶不管是悲是喜,總歸也是一筆財富,一汪意境,隻要活著,便是不可缺少的一角。


    重月回頭看了看光南,看了看柳無言,麵無表情的看向前方,扇貝與朱雷有說有笑。雖然不知說的什麽?卻是見朱雷一會笑的前仰後合,一會俯身趴在馬背,捧腹大笑。


    天色漸晚,離中原還要一天的路程,馬兒也疲倦了,於是,臨時落腳點便是一個簡單的客棧,幾人疲倦,個子定了房間,回去休息。


    柳無言單獨坐在床邊,拿出玉笛,身不由己的吹了起來,笛聲繚繞,回音繞梁,纏綿不絕,時而如高山流水,時而如低穀溪流清唱,委婉悲催,黯然傷神,那裏蘊含著一種空洞。


    “我可以進來嗎?”門外想起了一陣敲門聲。


    “可以……”柳無言放下嘴邊玉笛,門吱呀一聲打開,光南回身掩上房門,看著柳無言,表情古怪,仿若這個表情在他臉上是多見不怪了。


    “有何事?”柳無言起身,出於禮貌,斟滿了倆杯茶水,做在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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