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葉意有所指:“可能就是事件的起因……”


    “確實有可能。”司徒點頭,“李力的資料呢?”


    “小李早上匯報給我這件事,我讓他去收集資料了。”胡葉看了眼表,“應該還有一會兒。”


    “習蘭她們現在在哪裏?”


    “在樂章家,小李派人守著。”胡葉道,“樂章的囑咐是,他們絕對不能離開他家半步。”


    “那就先這樣吧。”司徒從抽屜裏拿出一疊還沒處理的文件,一件一件翻開看,“沒抓到嫌疑人之前我們也做不了什麽,把其他的案子接下來同時進行。”


    他選了幾個案子,交給胡葉:“讓隊裏的人積極點,別以為到了情人節就可以偷懶了!”


    “這幾個案子,讓他們今天下班之前把基本資料和報告都給我交上來!”


    胡葉為刑偵隊的戰友默哀,接過資料應道:“是!”


    在司徒隊長開足馬力用情人節見不到情人的憤怒惡撲在工作上的同時,另一邊殷晟和樂章反而更像在過情人節。


    “聽說這家的油茶味道不錯。”樂章一手還拿著一個肉餅,咬得滿嘴是油,“要試試嗎?”


    “嗯……”殷晟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他轉頭四處看著,眉宇間有一絲疑惑。


    “怎麽了?”樂章一邊招呼老闆來兩碗油茶,雖然他一路走一路吃就沒有停止過,但顯然他的肚子並沒有給他“你夠了”的信號。


    “總覺得有人……”殷晟壓低聲音,隨後又頓了頓,“算了,可能是我的錯覺。”


    “那不成是司徒跟來了?”樂章猥瑣的笑,拿手肘撞了撞殷晟,“那傢夥一定氣死了。”


    殷晟看了一眼手錶,沒有答話,那頭老闆端來兩碗油茶,樂章還沒來得及坐下殷晟就一招手:“打包帶走。”


    樂章:“……”


    “你急什麽?”樂章捧著一次性飯盒一邊走一邊道,“要中午才開始呢。”


    “我有不好的預感。”殷晟看一眼樂章,隨即又抬頭看了一眼天色,“要下雨了。”


    “啊?”樂章莫名其妙,咬著勺子抬頭手搭涼棚的望了望:“這天氣不像要下雨的樣子啊……”


    話沒說完,卻見遠處山邊隱隱有些灰暗。


    “這是……”


    樂章臉色凝重起來,幾口喝完油茶,把剩餘的零食捆進口袋綁好塞進後背的大包裏。他抬手拉住殷晟的手腕,“這回真要走快些了。”


    “什麽?”殷晟隻是憑直覺,而樂章說這話必然是有道理的。


    “天有不測風雲啊。”樂章挑眉,“你個烏鴉嘴,可能真會被你說中。”


    果然——


    當兩人到了山頂上時,光禿禿的場地裏雖然已經架起了攤位,卻是一個人影也沒有。


    樹蔭下的石頭佛像光著腦袋無辜的看著遠處的林子,樂章和殷晟在攤位前麵距離十米處停住了。


    殷晟:“結界?”


    “還是不正常的結界。”樂章挑眉,“有人先來了一步。”


    殷晟眼睛一眯,抬手掐了個結印,毫無波動的空氣裏有什麽輕輕泛起漣漪,隨後場地恢復了真正的樣子,淩亂的攤位橫七豎八,木條長椅倒了一片,地上有血跡……


    “這是被搶劫了?”樂章無法理解,“常人是不該看到的才對。”


    “所以當然不是常人。”殷晟快步走到翻倒的攤位前,蹲下身在掉了一地的東西裏翻來找去。


    “找什麽?”樂章背著包走過來,不解的看著殷晟。


    “今天會拍賣的……”


    樂章想了想,左手握拳朝右手心裏一捶:“啊,你說麒麟鼎?”


    “不止。”殷晟站起身,環顧四周:“和麒麟鼎搭配的香,千年古香……要發揮出作用隻有靠麒麟鼎,絕佳的配對。”


    “你要那個做什麽?”樂章疑惑,“那是招魂……”


    說著樂章眉頭一挑,“你不會是想做什麽傻事吧?!”


    殷晟回頭看了他一眼,表情高深莫測。他沒答話,隻是道:“沒了。”


    “沒了?”樂章嘴巴張成o型,“該不會對方就是為了搶……”


    “千年古香百年難得。”殷晟手握拳,不怎麽表露情緒的臉上頭一次顯出些激動來,“那個人搶它幹什麽……”


    “這個世上沒什麽巧合。”樂章聳肩,用腳踢了踢被扔到一邊的其他小玩意兒,那都是些不怎麽稀奇的貨物,四處都能找到。


    “你是說……”


    “對方應該和你是同樣的目的。”樂章看了殷晟的側臉一會兒,伸手扶起旁邊一根倒了的木椅,坐下來,抱著手臂看他,“佟伍的事,你還記得多少?”


    ……


    下午。


    司徒找遍了所有能做的事,實在無事可做了,隻好將睡在沙發上的銀搖了起來。


    “晟其實喜歡我的吧?”他對著貓自言自語,“你覺得呢?”


    銀歪過頭,伸了伸舌頭。


    “他潛意識裏並不排斥我,可是他理智上又拒絕我。”司徒撐著下顎,伸手捏貓耳朵。


    “為什麽?”


    “喵……”銀抖了抖耳朵,伸出爪子來舔。


    “他到底為什麽失憶呢?”司徒說著,有些走神。


    這個問題他想過無數次,不是大腦損傷,隻是心理原因。那到底是什麽心理原因?如果找到,說不定就能讓殷晟想起來。


    是因為那場惡鬥?佟陸是關鍵麽?還是……他並沒有想殺死佟陸,承受不了這個打擊?


    ——佟家和殷家從以前就是對頭,殷家天賦異稟,而佟家總是要靠腳踏實地,甚至付出許多倍的努力才能勉強跟上殷家。


    ——佟陸和我從小就認識……


    想到曾經殷晟說過的話,司徒又猛搖頭。


    “不會的不會的,你家主人喜歡的是我,不是那個姓佟的!”


    銀停下洗爪子,耳朵一動,突然轉頭警戒的看向門口。


    “銀?”


    司徒也跟著轉過頭去,就見辦公室的門自己打開了,而門外空無一人。


    第53章


    如果不是銀突然抬頭,司徒根本不會知道身後的門打開了。


    那門像是和人捉迷藏似的,司徒一轉頭,門停住了,但是那種詭異的感覺瀰漫進辦公室來,讓人覺得背脊發冷。


    司徒很緩慢很緩慢地站起來,伸手摸身後的槍,一邊掏出電話。


    胡葉正在樓上的檔案室裏找小李問資料呢,就聽到口袋裏電話嗡嗡震動起來。


    “頭兒?”胡葉看一眼屏幕,有些奇怪,接起來:“餵?”


    “有東西……”


    話筒那頭,司徒幾乎隻有吐氣的聲音,嘴唇因為貼到話筒上,呼吸聲聽得清清楚楚。


    “什麽?”


    胡葉一愣,隨即瞪大眼:“頭兒你在哪兒?”


    “辦公室。”司徒慢慢移動到和門相對的辦公桌後麵,眼睛緊緊盯著門口的方向,“你打電話給邱駱,讓邱駱過來。”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


    小道士邱駱正麵臨人生的第一個巨大挑戰。


    “呃……”邱駱有些茫然的看著麵前的男人,解應宗兩手撐在邱駱身後的牆上,將人幾乎困在了懷裏。


    “你剛才說什麽?”


    解應宗和善的笑著問邱駱,但邱駱卻覺得這笑容讓人有點毛骨悚然。


    “我說……我陪你去……派對……”


    頓了頓,邱駱又道,“是殷先生囑咐我……”


    “我做什麽還需要他來安排?”解應宗壓低頭,兩人之間隻剩下呼吸的距離,邱駱聞到男人身上好聞的古龍水味道。


    “你可能會有危險。”邱駱覺得男人銳利的眼神幾乎讓自己無法和他對視,但他還是堅持道,“那個盒子有不幹淨的東西碰過,你碰了,也會沾到不幹淨的東西。”


    “你跟了我幾天了?嗯?”解應宗抬手捏住邱駱耳邊一縷黑髮,在指尖摩挲:“那天從警局出來你就跟著我了對吧?你有看到我被什麽不好的東西纏住嗎?”


    邱駱搖頭:“再沒有確定之前,不能下定論。”


    解應宗眯了眯眼:“你知道要陪我去參加派對,會是什麽下場?”


    “下場?”


    邱駱不明白:“什麽意思?”


    解應宗盯著男人清澈的黑瞳看了一會兒,突然笑起來,“做我的……”


    嗡嗡——


    邱駱牛仔褲裏的手機響起來,因為緊貼在身上,震動時兩人都感覺到了。


    “……接電話。”


    解應宗話說到一半被打斷,十分不慡的收回手站到一邊。


    邱駱拿出手機,解應宗發現那是一隻非常原始的手機。是真正意義上的原始,翻蓋、藍屏,隻有接打電話和簡訊的功能。


    解應宗像看老古董似的打量邱駱,邱駱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幹脆背過身去。


    “餵?”


    “邱駱?我是胡葉。”


    “啊……胡大哥……”


    邱駱還沒來得及問好,胡葉便急吼吼打斷他:“別說那麽多,先到警局來!快點!”


    “啊?”


    邱駱一愣,但聽胡葉的聲音似乎很緊急,心裏也一下緊張起來。


    “好好,馬上來。”


    說著掛斷電話,背起被丟到地上的書包,一溜煙從解應宗麵前沖了過去。


    隻是他剛沖了幾步,衣領就被提住了。


    解應宗:“胡葉打來的?什麽事?”


    “警局好像有什麽情況,讓我馬上去。”


    “殷晟那小子呢?”解應宗話是這麽說,卻已經邁開步子提著邱駱朝門口走去。


    ……


    殷晟和樂章兩人在龍門山頭上坐著,日頭正好,兩人像郊遊似的。反正拍賣會也沒了。


    “佟家和殷家一直以來不都是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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