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往樓下走,一邊幫忙給銀的食盆裏加上了一天的貓糧和水,銀跟著殷晟從樓梯上下來,男人有些複雜的看著司徒忙來忙去的身影,銀則是直接衝到食盆邊喝水去了。


    “給你熱盒牛奶。”


    司徒在廚房按下微波爐:“其他的早餐到樓下去買。”


    殷晟“嗯”了一聲,在門口換好鞋子打開門,廚房裏“叮”的一聲,司徒一陣風似的卷出來,把牛奶塞進殷晟懷裏,穿好鞋子側頭左右看了看殷晟,抬手幫他理了理額前的短髮。


    “走吧。”


    早餐的香氣在車裏滿溢,殷晟安安靜靜地吃,司徒一邊開車一邊三兩下塞了幾個小麵包。


    “你就吃這些?”


    殷晟看了看他,又看看自己懷裏豐富的早餐。


    水晶餃,海鮮餛飩,還有兩片蝦仁土司。


    “這些足夠了。”


    司徒笑笑,一邊拿起駕駛座旁邊的礦泉水瓶遞給殷晟。


    殷晟接過來幫忙打開,司徒道了聲謝,咕嚕咕嚕將半瓶水灌了下去。


    殷晟心裏有些複雜,將水晶餃吃掉一半,剩餘的放到了一邊,又留了一片土司,隻有餛飩老實吃完了,而此時車子也到了目的地。


    “司徒。”


    下車的時候,殷晟將半盒水晶餃和土司放在口袋裏塞給司徒柏:“把這些吃了。”


    司徒一愣,還沒說話,街對麵小二就跑了過來。


    “頭兒!”


    小二跑來報告情況:“習蘭今早起來報的警,她養的小狗死了。”


    說著將手裏的拍立得相片遞給司徒:“死在門口,脖子上一道豁口,氣管斷了。”


    司徒接過來看了一眼,相片裏是一隻普通的白色貴賓,白色的毛都被血染成了紅色,趟在習蘭家門裏麵的地毯上。


    “沒有搬動的痕跡吧?”


    他們做現場調查的,最怕就是有人破壞現場。


    “沒,習蘭沒敢靠近,直接報的警。”胡葉也走了過來,眼神下意識在司徒和殷晟臉上瞄了瞄,目光又落到司徒手裏的早餐口袋上。


    “習蘭人呢?”司徒一邊將口袋裏的早餐拿出來,用最快速度往嘴裏塞,一邊朝案發地走過去,小狗已經被抬走了,門前隻剩一灘暗紅色的血跡。


    “隊長,這是今天早上的巧克力。”旁邊鑑證科的人將裝在證物袋裏的巧克力盒拿給司徒看,白色的證物袋底已經染上了血,看樣子是從巧克力盒裏流出來的。


    司徒點頭,讓鑑證科的人把東西拿走,目光轉到旁邊站著的習蘭身上。


    “習小姐。”


    “司徒隊長!”習蘭眼眶一紅,臉色慘白,顯然是一大早就被嚇的不輕:“我早上起來就看到媛媛……”


    習蘭有些激動道:“我們家門窗都鎖得好好的,我不明白媛媛是怎麽會……”


    “我們需要更多的線索。”司徒安慰道:“昨天晚上你幾點睡的?”


    “九點……”


    習蘭吸了吸鼻子:“最近精神都不太好,昨晚因為我媽過來陪我,我吃了一片半的安眠藥早早就睡了。”


    “安眠藥。”司徒若有所思,“一片半的效果足夠你睡到第二天一早了,那晚上發生了什麽你應該很難知道。”


    習蘭點頭,一邊去看另一頭正在被審訊的母親:“可是我媽也說什麽都沒聽到。”


    司徒:“她是幾點睡的?”


    “她一般十點半到十一點。”習蘭回答,“我媽上了年紀,睡覺時間很短,也很容易醒,但是她昨晚什麽動靜都沒聽見。”


    司徒又問了一些話,但是都收到什麽效果,正說著,街道邊停下一輛計程車,一個男人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


    “蘭蘭!”


    “邵兵!”習蘭忍了許久的眼淚一下落了下來,那叫邵兵的男人摟住習蘭,安慰似的在她肩膀拍了拍,“這到底怎麽回事?”


    “不知道!”習蘭快要崩潰了,埋頭在男人的胸口裏哭,“媛媛居然會……”


    “好了好了。”邵兵吻了吻習蘭的頭髮,轉過頭看司徒,“請問……”


    “我是刑偵隊隊長,司徒柏。”司徒拿出警員證亮了一下,“你是哪位?”


    “我是他男朋友……”男人頓了頓,“確切說是未婚夫,我們下個月就要結婚了。”


    說著,他亮了一下兩人帶在無名指上的訂婚戒指。


    “恭喜你們。”司徒點頭,“雖然這時候說好像場合不對。”


    “謝謝你。”邵兵笑了笑,他看上去像個大男孩,穿了一身休閑服,背著個電腦包。


    “你能提供一些線索嗎?”司徒道,“也許由旁觀者來說,有些事會更清楚。”


    邵兵點點頭,又安慰了女友幾句,便跟著司徒和殷晟走到了車門邊說話。


    “我和習蘭是半年前親戚介紹認識的。”邵兵很坦誠,並不覺得閃婚有什麽不妥,“習蘭人很好,很善良,現在這年代找到這樣溫柔的姑娘不容易了。”


    邵兵聳肩,“我對她算一見鍾情,後來約會了幾次,雙方感覺都不錯,過了幾個月,便把婚期定了。”


    “我和習蘭都是要奔三的人了,之前一直忙工作,忙房貸,現在能有機會組建一個家庭自然是好事,所有親朋好友也都很祝賀。我其實也是在一個星期前,才知道巧克力的事情。”


    邵兵似乎無奈,點了根煙,又拿了一根給司徒,司徒擺手示意不用。


    “原來三年前開始,每年情人節前一星期,習蘭就會收到無名人送的巧克力。說實話我剛知道的時候,還真的吃了一下醋,可是今年顯然有些不同。”


    “雖然不知道之前的事,但習蘭是真的被嚇到了,她原本以為和我訂了婚之後,今年那個暗地裏示好的男人就會自動消失,可沒想到事情卻完全朝出人意料的方向去了。連續幾天都是帶血的巧克力……到了今天居然……”


    “你覺得會和你們結婚有關係麽?”司徒若有所思道,“嫌疑人顯然是受到了什麽刺激。”


    “我懷疑過。”邵兵點頭,“可是我不能理解。”


    男人似乎有氣,說話聲音嚴厲起來:“如果喜歡,三年前就應該在習蘭麵前現身不是麽?暗地裏送了三年的巧克力,卻從來沒出現過,除了情人節其他時候也沒出現過,誰收到這種巧克力也不會覺得高興吧?而現在因為習蘭要結婚了,就這樣對待她,那個人實在太無法理喻了!”


    司徒拍拍男人的肩,示意他不要太激動。


    “習蘭的其他朋友知道這件事麽?”


    “她家裏人和幾個很好的朋友知道。”邵兵點頭,“一開始她不敢告訴我這件事,她本來以為今年巧克力一定就會停止。”


    “頭兒!”


    一旁胡葉突然走了過來,手裏還拿著電話,“剛剛接到消息,一個女人在警局裏報案,說有誰在她等紅綠燈的時候,突然將她推了出去。”


    “而且這個情況不止一次了。”胡葉看了一眼遠處的習蘭,表情有些嚴肅,“那女人叫陳橙。”


    “陳……”


    邵兵突然驚訝的瞪大眼:“她是習蘭最好的朋友!”


    第50章


    幾人趕回警局,在辦公室門外等候的女人看到習蘭和邵兵時,意外的瞪大了眼。


    “習蘭?”


    “橙子你沒事吧!”習蘭沖向自己的好姐妹,拉著她左看右看,除了小腿上有一道擦傷,其他似乎無礙。


    “你們……”陳橙呆了一下,隨即很快反應了過來,表情變得嚴肅,“你的巧克力案子……和我有什麽牽連嗎?”


    習蘭抿起唇,隔了會兒才道:“早上……媛媛死了。”


    陳橙一愣,想起早上自己上班,等紅綠燈時莫名其妙被人推出了斑馬線,如果不是旁人眼疾手快拉的準,恐怕自己……


    “陳小姐。”


    司徒打開辦公室門,側身讓人進去:“聽說你已經好幾天遇到類似的事件了?”


    “是。”陳橙坐下,深呼吸了幾下,很快鎮定下來,“大概是從習蘭收到血巧克力開始,起先我沒在意,以為隻是自己不小心。”


    陳橙將這幾天的“意外”都詳細說了說,聽得眾人都是一陣心驚。


    下樓突然失去平衡差點滾下去;去辦公室休息間倒水,電源插頭莫名掉了,伸手想重新接上差點觸電;在文件室找東西,差點被突然倒下來的書櫃砸到;別人幫忙接來咖啡,拿到手上時玻璃杯突然碎裂,在家裏煮東西,明明記得關了灶台,後卻發現煤氣一直開著……


    類似生活裏的小意外不斷發生,但陳橙不知道是運氣真的太好還是祖上積德,居然每一次都被堪堪避過了。


    “你為什麽都沒說!”


    習蘭在旁邊聽得心驚肉跳:“前幾天你說不小心崴了腳難道就是……”


    陳橙點點頭:“我不想讓你擔心,況且我真的沒想到這其中會有聯繫啊。”


    胡葉點頭:“這確實很難聯繫到一起,不過今天你怎麽想到報警了?”


    “不是我報的警。”


    陳橙搖頭,“是拉住我的那個人報了警。我本來還奇怪呢,這種事有什麽好報警的……”


    話說到這裏,殷晟便多問了一句:“報警的人長什麽樣記得麽?”


    “嗯,是個學生的樣子。”陳橙想了想道,“背著挎包,長得挺清秀的,他抓我抓的很及時,拉住我後立刻就報了警,讓我待在原地別動,等警察來。”


    說著她似乎才想起什麽,“哦,對了,他說如果遇到一個叫殷晟的警察,讓我給他一樣東西。”


    司徒幾人已經知道報警的人是誰了,學生、長得清秀、還在那種關鍵時候抓住了陳橙。


    一定是邱駱沒錯。


    可能是上學路上碰巧遇到了,說起來也是有緣。


    殷晟走過去對陳橙道:“我就是殷晟。”


    陳橙有些驚訝,因為邱駱對她說的話頗有些沒頭沒腦,她本來上了警車就忘記了,此時被問到才想起來,沒想到還真有這麽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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