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並不見得是指河水。”樂章道,“也有可能是和水相關的其他什麽東西。”


    “賣海產品的?”小二恍然大悟道。


    樂章黑了黑臉:“大概吧……”


    眾人鎖定了目標範圍,這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


    雖然要搜尋的麵積仍然有接近一公頃的地步。


    “話說那邊不是正在和政府商量賣地的條件麽?”胡葉收起地圖道,“會不會是和政府起了什麽衝突而泄憤的某個農業戶?”


    “你可以這麽考慮。”司徒點了根煙,狠狠抽了一口,“雖然可能性幾乎為0,不過可以和酒館裏那三十五個人比對一下。”


    胡葉點頭,小二也從椅子裏站了起來,“已經要六點了,我們不去吃飯嗎?”


    “是啊?”樂章被這一提醒,才發現自己也餓的前胸貼後背了,本來就隻吃了一個肉包子而已,“吃飯吧,吃完飯去喝酒,順便套套話。”


    司徒想了想,樂章無意中說的這個辦法倒是不錯,他們可以偽裝一下,不以警察的身份去,說不定真能套出話來。


    “走,吃飯!”


    司徒大手一揮,邀眾人出門,“吃完飯胡葉和小二先回去休息了,我和殷晟去酒館……”


    “為什麽我們要先回去?”小二不解,其實他正隱隱期待著去酒館見識見識呢。


    “胡葉長得太正氣了,白天又盤問過人,容易被認出來。”司徒說著轉眼看小二,“至於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啊?”小二傻眼,“隊長!你是說我會壞事嗎!”


    司徒叼著煙斜看他:“難道不會嗎?”


    小二“呃”了一聲,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算,可能性為……99.5%。


    小二的期待落空,頓時蔫了。


    殷晟有些不贊同的看了司徒一眼——怎麽可以這樣打擊小孩子。


    司徒翻白眼——小孩子不被打擊就成長不了出色的大人。


    ——是啊,大人真的好出“色”。


    司徒:“……”


    第37章


    去酒吧的人數最後決定在:司徒,殷晟和樂章上。


    司徒本來不想樂章去,這樣他就有機會和殷晟獨處了,隻是樂章死活要湊這個熱鬧,並且堅定的認為自己既然已經參與進來,也算臨時的協助人員了,所以有必要參與整個案情進展的過程。


    但是誰都看得出來,他隻是覺得好玩而已。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還在大年十五裏的日子,街頭四處還彰顯著一派和和睦睦的溫馨氣氛。


    有些商場已經開始了新一年的營生了,而一些私人企業還在悠哉悠哉的放假中。


    馬路上車也很少,比起平日的車水馬龍,大年裏車輛的出行率居然十分的低。


    司徒開了自己很少開的私車——一輛黑色改裝過科魯茲,當年買的時候他倒是興致勃勃,結果買了沒多久警局就給刑偵隊配備專用車輛了。


    司徒的私車就放在停車庫裏,一年到頭攢灰塵。


    “新車連磨合的機會都沒給……”司徒掛檔倒車,一邊調整後視鏡,樂章有些不放心:“不會開到半路出什麽問題吧?”


    司徒從後視鏡裏給了他個白眼,像是說他烏鴉嘴。


    三人一路慢行到紅燈區街口,找了個地方先將車放了,隨後走路過來,白天看到警察就關了的髮廊店,此時也都開門了,幾個穿著入時的女人坐在店門口烤著小太陽低聲聊著天。


    因為白天幾人見過,所以樂章走在前頭當掩護,後麵殷晟壓低了帽簷,司徒則是豎起風衣領子完全遮擋住了大半張臉。


    門口的幾個女人第一眼看見樂章,先是愣了愣,隨後都曖昧的笑著頻頻給樂章放電波。


    樂章視若無睹,努力板著一張臉繞過了幾人,朝後麵的酒吧而去。


    幾個女人無趣的撇嘴,見樂章後麵還跟著兩個大男人,便知道這群不是賭徒就是酒友了……不過長得這麽好看的賭徒,倒是第一次見著。


    走到第一家酒館門口,樂章一邊推開門一邊道:“咱們喝酒麽?在酒館不喝酒是不是有些奇怪?”


    司徒本來覺得喝酒會影響辦案,但想到在這裏來不喝酒確實更容易讓人懷疑,隻好點頭答應了。


    “少喝點。”


    “你請。”樂章脫口而出,在司徒還沒來得及拒絕的時候就一溜煙奔了進去。


    殷晟緊跟著踏進門中,嗆人的氣味讓他猛的一皺眉。


    酒精、煙糙甚至是男人的汗臭味。


    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詭異而又壓抑的氛圍,裏麵的燈開了和沒開沒什麽區別,暗到幾乎無法仔細看清對方臉的燈光下,隻有在吧檯附近的一圈紫色燈光要醒目許多,但映照在酒保臉上顯得詭秘難測。


    樂章已經先找了個吧檯的位置坐了,一邊抽出根煙來叼著並不點燃:“來杯不醉人的!”


    穿著v領毛衣的酒保看了他一眼,伸手從吧檯下拿出一隻杯子,選了一種白葡萄酒倒了小半杯遞過去。


    “第一次來?這杯我請。”男人聲音帶著笑意,樂章接過酒杯的時候,男人的食指還在樂章手背上輕輕搔了搔。


    樂章就覺得身上起了雞皮疙瘩,茫然地瞅他一眼:“謝了。”


    說著端起來要喝,一隻手卻先一步擋在了他嘴前。


    “說好了我請,怎麽好讓別人請的?”司徒和殷晟站在樂章身後,司徒收回手,看了那酒保一眼,將樂章手裏的杯子拿下來放到一旁。


    “三杯賓治,有熱的最好。”司徒抽了根吧檯椅坐上去,殷晟坐他旁邊並不吭聲,隻是轉頭打量酒吧裏的環境。


    昏暗的燈光讓視線有些費力,殷晟覺得這裏的氣氛讓他渾身不舒服,幾乎想留司徒和樂章在這裏,自己先走了。


    司徒像是看出來了,等酒保端了雞尾酒來,拿了一杯遞給殷晟。


    “喝這個要舒服點,裏麵有檸檬。”


    殷晟看了他一眼,接過來抿了一小口,微熱帶著水果的濃香和一點檸檬的酸味。


    慡口不膩,心裏那種油膩的悶感頓時消散許多。


    樂章拿起另一杯,一邊喝一邊用杯沿擋住口型問司徒。


    “為什麽不讓他請我喝?”


    “如果你想明早起來發現自己失身了的話……我不攔你。”司徒挑挑眉頭,端起自己那一杯喝了一口。


    樂章愣了愣,隨即臉一黑:“他下藥了?!”


    “人家對你有意思,那麽明顯……沒看出來?”司徒好笑,一邊用餘光看了一眼一直往這邊瞄的酒保。


    “我說那麽熱情呢!”樂章回想起剛才男人的表情,手背上似乎瘙癢起來,雞皮疙瘩又冒了一層,猛搖頭:“我又不喜歡男人!”


    “你如果剛才喝了,就說明你喜歡了。”司徒砸吧砸吧嘴,突然想到什麽,拿手肘撞了撞樂章:“你去套那酒保的話。”


    樂章頭上冒冷汗:“你這是送羊入虎口呢?”


    “就你還羊?”司徒嘲道:“丟狼群裏你也能安然無恙的回來,這一點我看好你。”


    說著拍了拍樂章的肩,將他推了出去。


    樂章此時後悔死了自己要來瞎攪合,但騎虎難下,隻好勉強扯起笑容去跟那酒保搭訕。


    司徒差點樂死,轉頭攀住殷晟肩膀。就見殷晟杯子裏的酒已經喝完了,正抬頭沖自己眨巴眨巴眼睛,頓時心裏貓抓似的癢。


    “好喝?”司徒挑眉:“還要麽?”


    “算了。”殷晟想了想:“不能喝醉。”


    “這酒不醉人。”司徒笑了笑,隨即說起正事來,“這邊的環境有些糟糕啊,要找人可能不太簡單。”


    “何況數量還大,不名嫌犯的特徵也不清楚。”


    殷晟也點頭:“不知道今晚能不能有收穫。”


    說著想了想又問道:“如果陸鳳的屍體被藏在城北,那邊是待開發區,你覺得會和這裏有什麽聯繫?”


    “從城北到這邊的距離不算遠,但也說不上近。”司徒琢磨,“如果長期在這裏犯案、喝酒……應該是在這邊工作,或者住在附近的人。”


    “照周圍那些女人的反應……我估計失蹤的不止陸鳳一個,如果他殺了那麽多人卻沒被誰發現,這個人一定很謹慎。”


    “那就不會是住在附近的人。”殷晟道,“如果他的性格很謹慎,他一定會將屍體埋在自己住的地方。”


    “安全感?”司徒挑眉,“有道理,那就是在附近工作的人。”


    殷晟沉吟了一下,環顧四周:“如果經常在這裏喝酒,那麽他回家的時間一定很晚,但是誰會選一個距離家並不近,而且也不方便的地方工作娛樂呢?這樣會影響第二天上班的吧?”


    “或者沒上班?”司徒覺得好像抓住了什麽線索,“但如果沒上班就說不通一定要來這裏的理由。”


    “這樣的酒吧全市到處都有,為什麽非這裏不可?”


    殷晟:“所以果然是在附近工作的。”


    司徒:“那麽他上班的時間一定不是白領,朝九晚五的工作很穩定,加上應酬……不會有到這裏來的機會,他應該做的是夜班族……或者輪流倒班製的工作。”


    “附近的夜班族就是酒吧了,另外一個街口有網吧,24小時便利店。”殷晟沉吟道,“你說……樂章所說的‘水’會不會是嫌犯的工作和水有關係?”


    “有可能!”司徒突然警惕起來,“難道就是酒吧裏的……”


    “我回來了!”


    樂章端著酒杯晃晃悠悠的過來,傻兮兮的笑著,“小爺的魅力還挺大,那男人連三圍都告訴我了。”


    “可惜……嘖嘖嘖……”樂章搖著手指頭,“小爺不好這口,嗝!”


    殷晟無奈看他,“才去了不到二十分鍾,怎麽就喝醉了?”


    “他喝太急了。”司徒忍笑,“大概是想急著問完話,對方又一直給他滿上,所以就不停的喝。”


    樂章捂著嘴又“嗝”了一聲:“這裏應該沒有……嗝……你們要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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