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也離開我了。


    她不喜歡我的作品!


    她也怪我沒有錢?


    是!我的確在花著她給我的錢。


    現在,她走了。那麽我?我怎麽辦?


    誰能給我錢?


    我還是,還是不想。


    是的,為什麽要長大?


    上班下班,呼吸地鐵裏渾濁的空氣,和庸俗的人群混雜在一起。


    (音樂:《我們迷路在灰色的城市裏》


    我和玻璃魚在空氣裏麵遊來遊去


    希望能夠繼續一輩子遊戲


    誰在打造規矩


    規定我們不許隨便生活得太過美麗)


    男:什麽是長大?


    (眾拉著女上)


    a:這就好比,你發覺你把東西丟在了站台,而地鐵已經發動。


    男/女:這就好比,你發覺你把東西丟在了站台,而地鐵已經發動?


    a:第一次——


    男:第一次?


    b:當這樣的情況第一次發生的時候,你會在下一站跳車衝進對麵的車趕回去尋找。


    女:第一次,我相信了。好吧。我去工作。我以為他會好好寫出東西來。


    a:第二次!


    男:第二次?


    c:當這樣的情況再一次發生的時候,你會在下一站站台告訴工作人員後原地等待。


    女:後來,我明白了。於是,我搬出去,隻是,我每次還是把錢按時寄到他的戶頭。


    a:第三次?


    男:啊!我明白了!當類似的情況發生三次含三次以上!你不再下車不再改變終點而是打個電話而已。(跑下,突然轉身)謝謝你,我知道怎麽寫了,我知道了!


    女:我還沒說完,你給我回來。(追下)你什麽時候還我錢,你欠我的那些錢!


    眾:原來都是白癡。


    a:還有瘋子,哈哈!走吧,大家。(眾下)


    (男)


    小姐,醒醒,醒醒!


    女:(睜開眼)我睡著了嗎?好長的夢呢。(突然站起)糟糕。剛才那輛——


    男(尷尬的)今天的末班車。


    女:那——


    男:不是我的錯,我在看報紙。發覺你睡著的時候,就叫你,奇怪的是你睡的那麽沉,怎麽也叫不醒。


    女:問題是,我現在怎麽回家?(埋頭)


    男:我怎麽知道?


    女:我又沒問你!


    男不吭聲,繼續看起報紙來。


    女:怎麽連個工作人員也沒有,電話又沒信號,見鬼。


    眾上


    a:哈哈,你是遇見鬼了。(招呼大家)就是他們,就是他們。


    b:幾米的圖畫裏,小盲女在地鐵裏找到了所謂的幸福。


    c:類似的電影裏,大盲女在地鐵裏找到了自己的愛情。


    眾:可是現實裏麵?地鐵裏很難遇見美麗的盲女,擁擠的人群往往被動而冷漠。


    a:你們,都知道是為什麽嗎?


    眾(搖頭)


    a:一群跳地鐵自殺的笨鬼!


    眾:你不也是!


    a:我是被人家一不小心給擠下去的!而且我可是你們中年紀最大的!


    眾:那你說,為什麽!


    a:為什麽?哈哈!為什麽?瞧!地鐵裏,有幸福也有愛情,它們屬於帶它們來到地鐵的人。


    眾:對。


    a:你,過來。


    b:哦。


    a:你為什麽要跳啊?


    b:我失戀了!上班的路上,我看見,無數人一對一對來來去去。


    a:你覺得,孤單的人永遠比有愛情的人多。這不公平?


    b:對!


    a:你,過來。


    c:哦。


    a:你為什麽要跳啊?


    c:我失業了!求職的路上,我看見,無數人拿著公文包來來去去。


    a:你覺得,人就是地鐵裏無數被複製的類似的符號,這不正常?


    c:對!


    a:人群的形象,出現在你們可以想像的到的任何角落,或站或坐或打著瞌睡。


    眾:是啊。


    a:這讓遭到打擊的你們更加鬱悶苦惱無處發泄。


    眾:是啊。


    a:所以,你們就跳了,要大家去注意、去同情、去在乎。


    眾:。。。


    a:錯了!你們是什麽?你們什麽也不是!自殺不能解決任何問題。明白嗎?


    眾:不明白。


    a:白癡!地球不會因為失去你們就不自轉公轉的。這,你們明白嗎?


    眾:明白。


    a:一群笨鬼。


    眾:可是?


    a:可是什麽可是?乖乖和他們(指台下)看著。等看完了。我們就知道為什麽了。


    眾:原來你也不知道啊!(拖a下,打a的聲音)


    女:你,不坐地鐵?


    男:我就住在附近,來這隻是因為習慣了在這裏看完一天的最後一份報紙。


    女:為什麽?


    男:沒什麽為什麽。


    女:我以前一直以為你是在等人。


    男:我知道。


    女:你,知道?


    男:當然,我看報紙前,也會看看站台。所以,也知道,你兩年來幾乎天天來這裏坐剛剛的那班車。


    女:不過——


    男:對啊,抱歉,沒叫醒你。


    女:沒關係。對了,你有帶手機嗎?


    男:你可以找工作人員。


    女:算了,剛才看了下他們的辦公室,人好象正好不在。我手機,沒信號了。


    男: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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