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著成一本書大約要多久,便是資料豐富,怎麽也得個幾年的吧?那麽這便是這個文檔中頭一次記載一個人一件事情,跨度大約是二十年之上的。


    真真是奇怪。


    將事情告訴了唐墨瀚。唐墨瀚頓了頓,倒是想起來一件事兒:“之前回家的時候聽墨攬說,瑞王叔有意找他和幾個朋友幫個忙,說是這麽多年遊歷於山川之間,很是積攢了一些遊記。墨攬雖然說去過的地方未必有王叔多,但是這許多年也是走了不少的地方,應該是對王叔的隨筆有些心得。是以準備找他幫忙”


    君言點頭。按說《水經注》,便是與山水之類的有關。若是這方麵完善,對於執政者有極大的好處,至少會通過此類書籍了解山水形式,對於治理災害有極大的好處。想想此書的效用,類似於史書的《祈國篇》中對此書著墨良多,也就說的過去。


    隻是……看著這幾十字的記錄,君言有些奇怪。這個承恩公府的幼子……從來沒聽人說過。瑞親王的摯友,雖然說他逝去的時候自己尚未出生,可是按說有這麽個人,師父在和自己說瑞王叔的時候定然是會提到。可是他從來沒有聽師父說過,也沒有聽瑞親王說過。


    承恩公府,便是歷任皇後的娘家。這裏記載的是宏興三十三年的承恩公府,應該是原來的皇後、現在太後的娘家。按照大洺的製度,皇後冊封之後,其父親進承恩公。太後娘家若是依舊是太後父親在世,便是稱為定國公,否則則是會分封侯爵位。而若是太皇太後,則是被另一種晉封。


    現在大洺的皇後娘家商家便是承恩公府。而太後父親已經不在了,太後娘家任家,則是因為太後的侄子軍功赫赫,襲爵之後被封為了定北侯。


    而這個所謂的‘承恩公府幼子’,應該就是太後的幼弟、現任定北侯的小叔叔。


    太後的幼弟,便是先帝一代的人,怎麽也比瑞王叔大很多的吧?摯友的話……難不成是忘年交?想到十多年前,當時唐墨瀚怎麽也是七八歲了,說不定有印象?


    “哎,你還記得太後娘家幼子麽?”要是瑞親王因他逝世哀痛不絕,定然一時之間為人所論。唐墨瀚又不是真正的小孩子,要是有這事兒應該會有印象。


    唐墨瀚想了想,搖了搖頭:“我們家和太後娘家並沒有太多的交集,相交也隻是淡淡。再說當初爺爺和爹他們都在西北,我娘總是拘著我和墨攬。我娘禦下甚嚴,將軍府的下人也不會當著小主子的麵兒嚼舌根子,倒是不曾聽說這些事兒。”


    就算他事實上是個成年人,但是當時殼子也是個少年。他娘雖然說並沒有不準他和墨攬出門,但是因為當家人不在,他們又小,他娘總是不放心。是以他和墨攬便不常出門,這些消息也聽不得多少。


    君言沉吟,按說關於這個人的消息,自然是詢問太後是最好的。可是太後身為長姐,當著她的麵提到早逝的幼弟終究是不太好。那麽問誰好呢?


    唐墨瀚看著君言沉思的樣子,有些不解:“怎麽這麽在意這件事兒?”


    “這事兒關於瑞王叔,而且被記錄在了這個文檔上,我總覺得事情不簡單。再說自從這位逝後,瑞王叔便看破了紅塵似的,其中定有什麽心結。”瑞王叔一直都對他很好,他想看看能不能幫幫瑞王叔解開這個心結。隻是不明白,年齡應該差了很多的人之間,會因為什麽事兒造成這麽大的心結?


    “事情還沒有定論呢,誰知道瑞王爺心結的事兒是不是跟這位任公子有關?再說這事兒你怎麽打聽?”唐墨瀚明白他的想法,隻是事情過去這麽多年,就算是有知情的人,還會記得多少?再說當年的事情若是真和任公子有關,先皇也好、太後也好、今上也好,甚至是福親王,應該會做些什麽的。可也沒聽說啊。


    君言看著唐墨瀚,眼睛一亮:“你說,文悅公主會不會知道什麽?”文悅公主就是唐墨攬的妻子。她雖然是公主,卻不是今上的女兒,而是今上的侄女。


    先帝執政末期,與西突厥有一場大戰。便是這場大戰將西突厥打的國力倒退,多年不曾侵邊。那場交戰幾乎是傾盡兩國的國力,中途大洺一時間形勢嚴峻。先帝禦駕親征,大皇子隨駕。那一場打得很是激烈。隻是誰曾想軍中高層被安插的jian細,關鍵時刻出手,先帝差點兒殞命疆場,還是大皇子捨命救駕。


    隻是先帝安全了,大皇子卻傷勢過重,歿了。


    消息傳回了京城,孕中的大皇子妃就此動了胎氣,早產下一個女嬰,便也歿了。這個女嬰,就是現在的文悅公主。大皇子雖然不是太後的親子,但是太後也是傷感於那孩子剛一出生變成了孤女,所以將孩子養到了自己身邊,就是之後的文悅公主。


    文悅公主性情溫和,才氣卻過人。她及笄之後皇太後便為她擇了駙馬,就是將軍府的唐墨攬。文悅公主從小跟著太後長大,太後的事兒她應該是知道的吧?


    唐墨瀚想了想,確實是應該知道些。隻是宏興三十三年,文悅公主也是隻有五歲,還是個孩子,就算是知道什麽也隻是一星半點的。所以唐墨瀚否認了他這個想法:“那個時候公主應該也是個孩子,應該記不得多少。之後應該也沒有人在太後眼前提起任小公子,她應該所知甚少。”


    君言一想也是。可是越是不知道,對於這件事兒就越想知道:“那你說誰能夠知道些?”


    “不如你試探問問瑞親王?”不管是什麽事兒,知道最真實的不就是當事人麽。


    君言搖頭:“不成。我還是先問問情況,不然貿貿然去問王叔,誰知道會不會勾起王叔的傷心事。”雖然說過了這麽多年,但是就看王叔依舊不怎麽回京,就知道他還是介懷。他可不能什麽都不知道的上去揭人家的傷疤。


    說的也是。唐墨瀚看著君言晶晶亮的眼睛,伸手颳了刮他的鼻子:“八卦!”


    君言伸手打掉他的手:“說誰八卦呢。”


    唐墨瀚就喜歡他這種人前高冷,人後傲嬌的小樣子:“好了好了,知道你是關心瑞親王。嗯……不然你讓文皓問問延親王妃?她應該會知道些什麽。”


    君言贊同的點點頭。確實是,這事兒應該問皇家的人,還得是年齡稍長的。吩咐月隨派人去延親王府遞了帖子讓文皓過府一敘,君言也算是放下了些心事。


    等聽到了文皓打探回來的消息之後,君言和唐墨瀚不由慶幸,幸虧沒有直接去問瑞王叔,誰知道是這個任小公子的身份會這樣的出乎他們的意料。


    文皓來得很快,他來的時候唐墨瀚已經去了京郊大營。文皓見到他的時候,君言正一臉愜意的窩在羅漢床上擼狗呢。文皓幾步上前,直接坐在了暖籠前的小杌子上。謝過了忍冬倒來的薑棗茶,文皓灌了一口,感覺到一股暖流直下,終於是緩了過來。


    “我說少月,你也急急忙忙的叫我過來,可是有什麽事兒?這麽冷的天兒,可凍死我了。”人都說降雪不冷化雪冷,今兒看著天晴,可是天兒倒是冷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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