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這兒的小神醫,隻要還有一口氣兒在,哪怕到了閻王爺那兒,也能給你拉回來咯。”


    老婆子說著,還不忘誇讚著他們鎮裏的神醫。


    兩人對此也隻當聽聽,老婆婆越是這麽說,他們心中越是有一種無力感,這神醫多半是個江湖騙子。


    但既然老人家都帶頭了,他們也不好半道走人,而且他們沒食物,出去了也活不了幾天。


    騙子也好,神醫也罷,本想就此離開的他們,現在隻想找個地方歇歇腳,找兩口吃的,再繼續趕路。


    兩人在老婆婆的帶領下來到一間木屋前。


    吱呀——


    隨著老婆婆打開門,入目隻見一個約莫十九歲的青年男子,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而男子身後放著一大堆一排排的抽屜,隱約還能看到藥材外露。


    “嗯?”


    男子聽到開門聲,半睡半醒的他,下意識地抬頭向門外看去。


    “水娃兒,這兩個外麵來的,他們好像受了傷。”


    老人家說著還不忘介紹一下旁邊的一男一女。


    許是水辰沒見過世麵,看到兩個穿著奇裝異服的人,不禁感到驚訝,他還是頭一次見到穿著如此奇怪的人。


    不是奇怪,是因為這個小鎮上穿著的都是布衣,而見到這等穿著的人,多半會驚訝好奇。


    “老婆婆,這就是你說的神醫?”


    白袍男子有些驚訝地看了看水辰,隨後向老婆子問道。


    而白袍男子旁邊的女子見到如此年輕的神醫,感到有些吃驚。


    “毒?”


    正此時一直沒有吭聲的水辰淡淡的說了一句。


    行醫多年的他眼光何等的毒辣,一眼就看出兩人並不是受傷,而是中了一種極其霸道的毒。


    兩人聞言,有些驚訝地看向水辰,這可是妖毒,詭異無比,他們請來的大夫要經過把脈放血才能看出他們中毒。


    而這位,未經過把脈居然一眼就看出了他們中了毒。


    男子聽聞有些激動地問道:“先生,你能看出我們中毒?”


    水辰白了他們一眼,指了指自己,幽幽道:“你們兩個是不是覺得我是傻子?這麽明顯是個人都能看出來。”


    許是水辰從小沒上過私塾,乃至於說話一直都是心直口快。


    聞言,兩人尷尬的對視了一眼,這好像確實,一副病殃殃的樣子,看不出來才怪。


    白袍男子對著水辰拱了拱手,既然這麽年輕,還能當上鎮裏的神醫,多半是有些門道的。


    對此兩人臉上少了幾分輕視,多了幾分尊重,甚至還期待著,這個年輕的神醫真能治好他們。


    “不知先生能否醫治,我等身上的病?”白袍男子拱手說道。


    許久,水辰都未出聲,眸光一直放在他們身上。


    “能。”水辰淡淡的說了一句,他目光放在黃裙女子身上,又道:“不過…….......”


    兩人聞言頓時欣喜無比,白袍男子看向水辰疑惑道:“大夫,且說無妨。”


    水辰沉吟片刻後又道:“你們這種毒要進行針灸排出,而且穴位不能有半點偏差,所以............要脫衣。”


    水辰行醫多年,這種情況不是第一次出現了,所以他說得很是平淡,反觀黃裙女子聽到後,臉上刷地浮現出一抹紅暈。


    白衣男子倒是無所謂,畢竟是男兒之身,但,她妹妹身為家族的千金,若是被看光了,以後還怎麽嫁出去,白袍男子心中怒意油然而生,覺得他在耍流氓,但看著水辰那毫無波瀾的臉色,眸中也沒有一絲貪婪、淫邪之色,這讓白袍男子心中的怒氣又咽了回去。


    帶他們來這的老婆婆見兩人不相信水辰,立即當起了和事佬,解釋道:“咱們這兒的神醫很厲害的,咱們鎮的不少姑娘都被他這麽醫治過。”


    兩人聞言,心中越發覺得二人是不是合夥來騙他們的。


    “你若不信,我可以先給你排毒。”水辰看出來了男子那一瞬間散發出來的憤怒,淡淡道。


    那隨意的神情很好地表述著:你們不信我,我還不願意醫治你們呢。


    水辰此話一出,輪到白袍男子尷尬了,自己怎能用齷齪的思想來玷汙人家的醫術呢?


    但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道:“也好。”


    水辰瞥了白袍男子和黃裙女子一眼,很是隨和地往地下丟了塊涼席將其攤開,他指了指攤開的涼席說道:“躺下,褪去上半身的衣物。”


    白袍男子聽聞立刻照做,褪去了上衣躺在涼席上,心情激動而緊張,他期盼水辰能治好,再不濟也能壓製一下。


    反觀水辰,自始至終都是一副很隨意的樣子,仿佛這種毒根本不在自己眼裏般。


    隻見他隨手從桌子的抽屜內拿出一個木匣子,水辰將木匣拉開,裏麵裝滿了大大小小的銀針,少則都有五百多根。


    水辰隨手往布條裏內抽了不知道多少根銀針握在手中。


    繼而,水辰蹲下身子,拉起白袍男子的手,仔細地把了把脈,淡淡道:“有點腎虛。”


    聞言,白袍男子頓時臉黑了個通透,反觀黃裙女子,聽到這麽幽默的話不禁發出銀鈴般的笑聲,沒想到這神醫逗笑也是一把手。


    然,水辰自始至終都是一臉凝重的模樣,通過把脈,他發現白袍男子身上的毒不是一般的霸道,就差隔著個人把他也給感染了。


    兩人見水辰眉頭緊鄒的一幕,不禁歎了口氣,看來他們高看了這個年輕的神醫。


    白袍男子見水辰久久不語,下意識的想要起身走人,畢竟這毒的霸道他還是知道的,對付妖,那還得是仙人的手段。


    “慢著!別動,我去找個人。”


    水辰把剛想起身的白袍男子給壓了下去,給他大腿、手臂、腳底、身軀紮上了銀針,按他的話來說,男子早已被毒侵蝕進了五髒六腑,要把器官的毒都逼出來,逼到一塊兒去,最後再一並根除。


    他是對這種毒束手無策,但白靈兒可以呀,也就是酒肆樓主,將他撫養長大的那個大姐姐。


    水辰一直記得靈兒姐能使用一些奇奇怪怪的手段,好似變術法般,這些,隻有水辰自己一個人得知,他倒是守口如瓶沒有告訴小鎮上的其他人。


    而白靈兒也相信水辰,還有一點的原因是,水辰反正要去青雨宗,那兒也是個修仙門派,提前見見術法也無所謂,反正以後都要接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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