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位子他卻坐得不開心,所以他心情不好自然不能讓別人好過,於是下令重整軍隊,時不時騷擾神界讓其民不聊生什麽的簡直不要太簡單。


    而後君澤更是親自出手將誅神塔拆了個七零八碎,但即使這樣,也還是換不回自己的師父。


    君澤就像一條失去伴侶的孤狼一樣,失魂落魄地遊蕩著,但是為了師父在玉簡裏的最後一句話“有機會我們還會再相見的”,他就從心底生出源源不斷的信念,隻要他還活著,一切都還有轉機。


    所幸,轉機在他毫無防備的一瞬間來臨,看見祈墨的那一刻,他的心都停止了跳動,生怕一點動靜就將眼前的景象驅散,醒過來發現原來隻是夢境一場。


    君澤趴在祈墨床前,已經八天了,可床上的人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


    耐心正在一點點告罄,但無論他拽著翎禪羽的衣領如何咆哮嘶吼,卻還是喚不醒沉睡中的人。


    翎禪羽不敢惹這個時候的君澤,慫兮兮地拿出一味藥,說每日熬湯給祈墨喝可以固元安神。


    君澤強盜一般搶過藥就走,命人將藥爐抬到偏殿,親自將藥熬好後每日口對口地餵下去。


    這日是第九日,君澤將幾天沒合眼的青九趕回去休息,熬好藥後按照以往的方式餵給祈墨,結果餵到一半,身下人輕哼一聲,嚇得他頓時將剩下的藥咽了下去。


    祈墨在夢中看到自己成功脫離誅神塔後,意識突然回籠,然後感覺到唇舌被一片柔軟溫熱堵住了,順著流進來的還有苦澀的液體。


    下意識輕哼一聲,祈墨伸手將虛壓在身上的人推開,睜開眼茫然地看著上方,前世今生的記憶在腦海中糾纏重合,一時間漲的他的頭有些疼。


    被推開的君澤愣了片刻,然後欣喜若狂地爬起來,小心翼翼地湊到祈墨身旁:“墨墨,你終於醒了,你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頭疼……”祈墨看見君澤頭更疼了,默默轉身背對著他,然後彎腰屈腿將自己捲成一隻蝦子,雙手抱頭。


    君澤見他這樣慌了神,急得團團轉連碰都不敢碰祈墨一下,他心急如焚地對祈墨說:“墨墨你等著,我去找翎禪羽來。”


    祈墨想阻止的時候君澤已經跑沒影了,無奈之下他又躺回去唾棄自己,什麽替身,重生後變得跟個傻子一樣,自己在那吃自己的醋,蠢。


    絕對不能讓阿澤知道自己之前想歪了,他想。


    麵子思想極重的祈墨等到君澤回來後,已經將思緒理得差不多了,他坐在床上靠著柔軟的枕頭,任由翎禪羽為他檢查。


    “沒什麽事了,就是睡久了四肢會酸軟無力。”翎禪羽站起來,暗嘆美人就是美人,即使不修邊幅也美得人心肝顫。


    “好了,你走吧。”君澤上前一步擠開翎禪羽,嚴嚴實實地擋住他看祈墨的視線,迅速過河拆橋道。


    翎禪羽知道君澤的德性,想著他是青九的爹,莫名硬氣不起來,於是笑得妖嬈向祈墨打了個招呼:“小墨墨,那我先走了,記得想我哦。”


    “滾蛋!”君澤一腳將人踹出去,青筋直跳。


    什麽玩意兒,狗膽大了,敢當著自己的麵調。戲自己媳婦,找死。


    結果一轉身,就看見祈墨一雙眼直勾勾地打量自己,一身三丈高的氣焰頓時蔫兒下去,整個人慫成一坨:“那個,墨墨,沒嚇到吧,我不是故意的,下次不會了。”不會當著你的麵了。


    祈墨想著七萬年前的荒唐事,決定先不告訴君澤自己想起來的事,眼前這樣就挺好的。


    “沒有。”祈墨說完這句,覺得似乎太過冷漠,就又補了一句:“做得很好。”


    打蛇上棍,君澤得了誇獎來到祈墨床前坐定,舔著臉說:“那有沒有什麽獎勵啊。”


    祈墨裝作沒聽明白,現在他又不是之前那個凡人祈墨,一被調。戲就臉紅害臊,然後還會順著君澤的意思親他一口。


    現在,想都不要想,哪有這麽便宜。


    “我就是七萬年前那個隕落在誅神塔的祈墨上神轉世?”祈墨拋出一個平地驚雷,一句話嚇得君澤都炸毛了。


    “墨墨,你……”君澤小心翼翼地看著祈墨的臉色,“是不是想起什麽了?”


    “什麽?”祈墨無辜地看著君澤,“想起什麽?前世的記憶嗎?”


    “嗯。”輕輕的一聲,是回應也是試探。


    “沒有。” 祈墨麵不改色地撒謊,繼續道:“我是猜出來的。”才怪。


    他就是因為沒猜出來才吃了那麽多醋,差點把自己酸死。


    “哦,那就好。”君澤不小心說出來心裏話,看著祈墨似笑非笑的眼神,連忙補救道:“我是說那就好可惜,畢竟七萬年前我們雖是名義上的師徒,實則早就有了夫妻之實,當年更是許下山盟海誓,我們之間的甜蜜回憶你想不起來真的好可惜!”反正墨墨恢復記憶的可能性不大,畢竟時間過了這麽久,人能回來就不錯了,所以他摻一點點假也是無傷大雅的。


    再說了,他說的也不算假話,夫妻之實在七萬年前,擔得起“早就有了”,玉簡裏那句“有機會我們還會再相見的”四捨五入也算是山盟海誓,所以,沒毛病,就是這樣。


    他隻是稍微修了下辭,美化語言而已,不算騙人。


    “哦?山盟海誓?”祈墨嘴角溢出笑意,挑眉看向他:“說說什麽山盟海誓,我聽聽看能不能想起來。”


    “就是你我不離不棄,不管發生什麽眼裏心裏永遠隻有對方一人,永不變心!”君澤就差三根手指頂頭頂上發誓了,言辭懇切信誓旦旦的,好像真有那麽回事似的。


    “是麽?”祈墨垂眸,原來他心裏想的竟是這些,看來當年還是功課留少了,讓他有時間想這些有的沒的。


    盡管心裏這麽想著,但是祈墨耳尖還是悄悄變了色。沒辦法,活得再久也是沒法改變臉皮薄的本質,不像君澤那樣天賦異稟,活得越久,臉皮越厚。


    君澤看見那截漂亮的耳尖變紅,抓住機會湊上前去,兩人額頭抵著額頭,呼出的熱氣噴在祈墨的唇上引來一陣酥麻:“當然是了,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旖旎的氣氛瞬間被君澤後半句話打散,祈墨不高興地推開他,鑽回被子裏悶聲道:“我累了,想再睡會兒。”反了天了,師父都敢這麽欺騙,先晾上三天再說,哼。


    “哎,別睡啊寶貝兒。”君澤現在一聽到睡覺這個詞就心慌忙亂的,就怕祈墨一睡不醒,他伸手扳過祈墨,將人扶起靠在自己懷裏:“青九去休息了,收拾收拾我們去看看她吧,這孩子這些天沒日沒夜地守著你,累壞了。”


    沒辦法,為了穩住祈墨,他隻能犧牲一下搬出自家小祖宗,免得祈墨又睡過去。


    “你叫誰寶貝兒?”祈墨被君澤勒在懷裏,後背隔著幾層布料都能感覺到他胸膛散發著的蓬勃熱意。


    燙得他想逃離卻又捨不得,一時間整個人就僵在君澤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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