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四周黑壓壓一片,偶爾還能聽見遠處兒狼嚎的聲音。


    破廟裏,夜笑焦急地來回踱步。他怎麽能讓林芽兒跟著隻剛剛認識的陌生男子出去呢!越想越自責。不管了,還是出去尋她好了。


    剛走出廟門口,便見墨文成扶著林芽兒一拐一拐地回來了。


    “這是怎麽了?”夜笑上前扶住她。


    墨文成鬆開手,雙手作揖道:“夜公子見諒,都是小生沒有照顧好嬸母,害得她一再摔跤。”


    “本來就是你的錯,老是在後麵發呆,都沒幫忙……”林芽兒嘟囔道。


    這一說,讓墨文成更是不好意思,臉都紅了,所幸已是天黑,見不太清他的表情。


    “回來就好了,墨兄無需要自責。”夜笑扶著林芽兒往廟裏走去。


    三人圍坐在火堆旁,氣氛有些怪異。墨文成似乎不敢抬眼看林芽兒,一直將雙眼丟在柴火裏發呆。


    “笑哥哥,本來有隻大山雞的,可是我們倆都抓不住它,要是笑哥哥你在的話,肯定能抓住它。”一想到那隻胖胖的山雞從他們眼前跑過,林芽兒就鬱悶不已。果然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居然連隻雞都抓不住,害她摔了好幾跤!結果現在隻能吃些野菌了。


    墨文成聞言,一愣,雖不懂武功,卻也不至於抓不住那隻山雞,隻是當時心不在焉罷了,還是尷尬作揖道:“都是小生無力,還請嬸母莫怪。(.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這一聲“嬸母”叫得心裏居然有一絲排斥。


    林芽兒見他一再作揖道歉,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遞了一串野菌過去,說:“好啦!又沒有真的怪你。”


    三人吃過東西後,開始就寢。席地而臥,也沒什麽講究。倒是墨文成,抱著一疊幹草,要給林芽兒鋪上:“地麵潮濕,嬸母還是小心些好。”


    林芽兒一想,也是,笑哥哥的傷口還未好,應當給他鋪上才是。這樣想來,接過墨文成手裏的幹草,對葉笑說:“笑哥哥,芽兒給你鋪上好不好?”


    夜笑搖搖頭,這個傻丫頭,他一個男子漢哪有這些講究。多少年來,以天為被、以地為床都習慣了。


    給林芽兒鋪好幹草,三人便歇息了。


    夜笑身上的毒已解,傷口也無大礙,此刻躺在地上,雖保持警惕,卻也閉起眼睛淺睡。隻是墨文成卻怎麽都睡不著,轉過身,偷偷地睜開眼睛瞄著林芽兒,遂又唾棄自己這種非君子的行為,立馬又轉過身去,生怕被人看見。


    天一亮,葉笑便帶著林芽兒出去打了些食物回來,其中還真的有一隻山雞。


    林芽兒樂嗬嗬地拎著那隻山雞,雙眼直直地盯著它:“笑哥哥,芽兒好想吃肉……”沒見它的時候吧!還不覺餓,手裏拎著它的時候,她就覺得自己餓得不行了。


    夜笑接過她手裏的山雞,大笑道:“好,馬上給你烤,你先過去休息一會兒。”


    墨文成覺得自己生病了。不然,明明是一位頭腦不清的老人家在他麵前說話,他怎麽就覺得人家又可愛又漂亮,簡直讓人移不開視線!奈何醫不自冶。隻得把視線移向那隻山雞上。


    山雞的香味彌漫在整個廟裏的時候,林芽兒覺得自己的口水都快流了下來。


    “笑哥哥,到底什麽時候熟啊?”


    夜笑拿起山雞,掰給她一隻雞腿,叮囑道:“小心燙。”


    接過雞腿,芽兒餓壞了,哪裏還顧得著他的話,張口就咬了一口,隻聽“啊――”


    “怎麽了?”


    “不是告訴你燙了麽?”


    夜笑和墨文成趕緊圍了過來。


    林芽兒輕撫被燙紅的嘴唇,委屈地說:“芽兒好餓……”


    墨文成連忙取來書簍,在裏麵找了一瓶藥,遞了過去:“塗點藥就不疼了。”


    林芽兒接過藥,塗了一點點,眼睛卻直盯著她的雞腿。


    “先撕一點下來,放在嘴邊吹冷了再吃。”夜笑再三囑咐道。


    大夥兒終於都填飽了肚子。此刻屋外天氣甚好,晴空萬裏。


    夜笑想了想,拿起他的長劍,對墨文成說:“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我二人也該離去了。在下鉻感墨兄贈予解藥。他日有緣再聚。”


    墨文成連忙作揖道:“夜公子客氣,敢問公子與嬸母往何處去?”若是同往南州,豈不可以結伴同行?


    “我們要去葡萄鎮!”林芽兒搶著回答道。葡萄鎮,光是聽這個名字,她就好想去看看。


    聽了這回答,讓墨文成好生失望。隻好答道:“隻願他日有緣再見。”


    二人拜別墨文成後,便轉身離去。


    “笑哥哥,你說賀哥哥和遠哥哥,他們什麽時候來找我們丫?”林芽兒又開始想念他們了,不知道賀哥哥的毒解得如何了。


    夜笑聞言,微頓,隨即便說:“應該無妨,我相信段兄。”


    二人邊走邊聊道。


    身後破廟裏的墨文成並未馬上離去,而是目送他們的背影消失後,才背起書簍,往南州城去。


    葡萄鎮,是南州城邊上的一個小鎮,該鎮以盛產葡萄而出名。這裏的民風純樸,多是些農戶。


    林芽兒亦步亦趨地跟著夜笑,嘴巴卻翹得老高,真是搞不懂,笑哥哥非要她扮成這副模樣就算了,還說在外人麵前會稱她為“嬸母”?!一想到那個呆板書生叫她嬸母,還勸笑哥哥不要跟她在一起,林芽兒就鬱悶不已。


    夜笑並未理會她的小脾氣,找了一戶民居,借租了兩間房,算是定下了落角點。接下來便是在這裏歇息一段時間,隻等段兄和賀公子歸來了。


    葡萄的成熟期大概是七月至十月,現在是三月下旬,藤蔓才剛剛發芽。此時農戶的作息時間很簡單,隻需澆澆水,殺殺蟲。


    夜笑倒是每天在院裏練劍,林芽兒一個人閑得慌就去幫主人家照顧葡萄樹。主人家也是一位老婆婆,隨夫姓薑,大夥兒都喊她薑婆婆。關於林芽兒,夜笑的說詞和對墨文成說的一樣:受了打擊,腦袋有問題。自從林芽兒來了以後,這裏的人都喊她林婆婆。因為夜笑的再三叮囑,她又不敢不應,如此喊了幾天之後,便習慣了。


    這天,夜笑見林芽兒在葡萄藤旁邊擺弄幾個石頭,想來她是無聊了,便問道:“怎麽不去找薑婆婆聊天?”平常見她跟那個老婆婆處得挺好的啊。


    林芽兒並未站起身,而是抬頭看向夜笑,指了指手邊的幾塊石頭說:“這裏有四塊石頭,表示賀哥哥和遠哥哥還有四天就會回來。”每過一天,她就丟一塊石頭,如今隻剩四天了,四天之後,賀哥哥會回來麽?


    夜笑點了點頭說:“會的,他們肯定會來。”四天了,四天之後,就是武林大會了……一雙鳳眼微眯,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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