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南在旁邊聽著,喝了一口茶後說道:“我們不是盜墓的,對古墓也沒什麽興趣。”


    “那是那是,我看幾位也不像。”老闆忙點頭笑嗬嗬道,“不過如果你們要去這地方,我那個做嚮導的朋友還是可以幫上忙的,你知道,那地方險峻,有個嚮導帶著去人心裏多少也能踏實點,再說你們也還年輕,大學生出門旅遊一趟,今兒個又住在我這,老大哥我說什麽也得幫你們罩著點不是?”


    世南說:“我們幾個也不是非要去探險,隻是出來旅遊一趟散散心,不過那地方要真好玩的話去一次也無妨。”


    老闆一聽,越說越起勁了:“說好玩那地方確實是好玩,怒江嘛,非常有名的,都說什麽…世界第二大峽穀不是?景色那美的…就不用說了!少數民族也很多,而且人又熱情又樸實,像你們這種在城市裏的少爺小姐,去一次那地方玩玩是很值得的,又能長長見識不是?呼吸呼吸山裏邊的清新空氣,吃些野味,現代人都時興這些!沒準還能遇上幾個漂亮的傈傈族,白族姑娘什麽的,那姑娘身材又好,娶回家去,任勞任怨的,沒事還能給你跳跳舞……”


    我在一旁越聽這話越覺得離譜,忙揮手讓他打住:“你剛才說的那個嚮導,是什麽族來著?”


    老闆看了我一眼,頓了頓,說:“怒族,你們如果需要,我可以馬上幫你們聯繫到他,現在不是旅遊旺季,我想他手頭上應該沒活。”


    我轉過臉看了世南一眼,世南朝我點點頭,這事就算這麽定下了。晚飯後,我們都回房休息,到了第二天早上,就都出門去買些裝備。也不知道這家賣登山裝備的店是不是和那介紹我們來的客棧老闆串通好了,價格貴得坑爹,但我們也沒什麽這方麵的經驗,都寧願買貴點的質量好些,就怕他待會拿的盡是些便宜水貨一出事把我們都給搞歇菜了。


    我們幾乎把整個行李都給換了過來,買了些登山包,衝鋒衣,手套,雪套等服裝裝備,背包裝備每個人都搞了個60多斤的,就我的輕了些,怕我背不了,還有防雨罩,登山杖什麽的。背包裏邊還有刀具火種,一些進山時用的食品,宿營裝備,藥品,其中藥品是最重要的。把這些弄回小客棧,我看著都覺得缺氧,感覺我們似乎有些買多了,世南看著銀行卡裏的數目刷刷往下掉就直罵坑爹。


    倒是阿傑弄來的一些東西嚇了我一跳,那天晚上他不知道從哪搞來了幾隻手槍,嘩啦啦地從背包裏倒出來的時候,我看得目瞪口呆。阿傑說這次去的地方很有可能是野外,那地方野生動物很多,黑熊,孟加拉虎什麽的都有,要是遇上了很棘手,有備無妨嘛,我說那些可都是國家保護動物,阿傑笑著問我那你到時候是打算給它當午餐還是一槍保命?上次世南中槍的事還沒給夠你們教訓?


    我想了想,覺得也是,那天晚上就叫他教我怎麽開槍。阿傑學過幾年射擊,對槍枝什麽的都很熟悉,給我的那把說是p245式手槍,相對比較小,容易隱藏攜帶,我還是第一次接觸這些玩意,弄得有些手忙腳亂,阿傑說現在沒裝彈還好些,真要用的時候要小心槍會有後座力。


    在一切準備妥當後,我們坐上了趕往怒江的車。客棧老闆當天晚上幫我們研究了地圖,告訴我們這個地圖上的黑點很接近怒江地區裏邊的一個叫齊那桶的峽穀,在那附近有一個叫秋那洛的村落,居住著一些少數民族,如果我們能先到那個村子裏落腳,對於我們要找到那個黑點位置的幫助很大。


    又是漫長的車程,我們先是坐客車到達貢山,在那裏我們找到了客棧老闆為我們介紹的嚮導阿臘,和我們想像的一樣是個皮膚黝黑的中年老頭,穿著一身深紅色的異族服飾,頭上包著白色的包巾,說著一口還算流利的普通話,也不知道是不是這種少數民族的身份給阿臘帶來了一種遠離塵世的落俗感,他所帶給我的感覺不大一樣,至少不像客棧老闆那樣市儈,阿傑告訴我那天我們離開客棧的時候客棧老闆向他要了一筆不小的介紹費和協助費。


    阿臘說要到齊那桶那邊必須先坐很久的長途車,我們的車子一路奔馳在險峻多歧的山坡道路上,也許因為已經進入了山區的緣故,天空顯得格外清澈,在峽穀邊城能看到的那些比較簡單的樓房,在這邊基本上是看不到了,那些雄奇而壯觀的自然景觀也就格外凸顯著,車窗兩邊所看見的那些起伏綿延的山脈,在朝陽下泛著一種若藍若綠的奇妙色澤,看著它們,仿佛你整個人已經開始漸漸融入到這種自然的神秘世界中。而這些怒江純淨無染的生態環境,對於我們這些從小生長在大城市裏的人而言,此時此刻確實是一飽眼福。坐了一陣後,車子過了溯江,沿著溯江而上便是丙中洛鄉了,這裏離齊那桶較近,沿路風光也更美,路也更險,時不時都能看到路邊立著“注意滾石”的警示牌子。阿臘在一旁也閑著沒事,就開始給我們講一些怒江的事情,有什麽美食啦,什麽風俗啦,不過大多數都是在跟我們講怒江這裏險峻的環境,大概是因為覺得我們幾個都是城市裏的公子哥小姐,長途跋涉來到這種地方免不得要吃點苦頭,要先給我們做做心理準備。


    我問阿臘這地方為什麽叫怒江,阿臘說因為怒江是一條水勢兇險至極的江河,水流湍急,而且浪大旋多,別的江河如果要渡過去都可以坐船,但怒江卻是不能用筏船的,隻有枯水季節才能勉強偶爾用用,解放前小日本曾經從緬甸進犯,企圖強渡怒江,結果江流太急吃了個閉門羹,最後也隻能炮轟怒江對岸意思意思就回去了。我問他如果非要過江那該怎麽過去,阿臘說可以用溜索和橋樑,不過也非常危險,每年這裏打滑摔跤,被山石擊落的農民不下數十人,而且一旦摔到江水中去,幾乎就沒有生還的可能了,連屍體也打撈不上來。阿臘勸我們幾個也別去輕易嚐試,在這周圍他帶著玩玩就得了,年年輕輕的何苦去遭這個罪呢,而且這個季節又不是枯水季,他勸我們最好還是不要打這個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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