螭吻族少主螭金隕落的地方,正有一個巨大的湖泊在漸漸的生成,陡然,湖泊上空光芒一閃浮現三道人影,正是螭吻族的三位半步皇者。(.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螭滅看著下方大戰生成的斷穀溝壑,一雙猙獰的龍眸中閃爍著滔天的怒火,“這裏不久前發生過一次慘烈的大戰,而少主的氣息就是在這裏完全消失的,少主十有八九已經隕落了。”


    “魔域戰場中誰這麽大膽敢殺害我族少主,有沒有可能是發生了特殊情況使得我們無法感應到少主。”另一名螭吻半步皇者還試圖抱有最後一絲希望,隻是三人都明白這一絲的希望基本不可能存在。


    “用族內秘法查探吧!如果少主真的隕落了我們也必然要找回屍首,螭吻一族的遺體不容侮辱。”


    螭滅點點頭,伸手在空出劃了幾個玄奧複雜的圖案,旋即一口精血噴在圖案上,螭滅的神色一下子變的蒼白委頓下來。


    空中產生一陣陣的劇烈波動,一道巨大的畫麵浮現在三人麵前,正是先前夜峰大戰螭金的場景,隻是畫麵和聲音模糊不清。


    螭破和螭噬見狀也都*出一口精血噴在畫麵上,畫麵中的一幕陡然清晰起來。


    畫麵之中,漫天的紫光之中一道黑色身影持刀斬向對麵痛苦顫抖的螭金,螭金絕望不甘的哀嚎響徹天地:“你不能殺我,我乃螭吻族少主,你殺了我必然不得好死!”


    “哼!死到臨頭還敢威脅於我,下了地獄記住,我名夜峰。”紫色刀芒瞬間劃破長空,螭金龐大的神獸屍身掉落當場。


    空中的畫麵一陣抖動消失破碎,螭滅三人身上陡然爆發出強大的殺意和滔天的恨意。


    “人類,很好!居然是個人類,沒想到我高貴的螭吻族少主居然隕落在一個人類手中。”


    “夜峰,好!好!好!我螭噬要讓你生不如死,我螭噬要將你千刀萬剮。”


    三人身形一閃,向著夜峰離開的方向追殺而去。


    ……


    對於自己被螭吻族強者盯上的事情夜峰自然毫不知曉,此時的夜峰正在前往月下海的路上,即使相隔幾千裏,那裏強烈的打鬥波動依然清晰無比的傳遞過來,那種級別的波動絕對不是尊者級別的強者所能夠打出,即便是半步皇者也不行。


    月下海,在整個魔域戰場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那是一片方圓萬裏大如海洋的巨大湖泊,淡藍色的湖水如同海洋一般的美麗,據傳言,每當百年一次的至陰之日,魔域戰場上空的月亮就會變為一輪圓圓的妖異血月,而月下海的海水中更是會出現兩輪血月的倒影,無數年來沒有人能夠解釋這一現象生成的原因,而月下海的名字也因此得名,而今天,正是至陰之日,用不了多久血月將會冉冉升起。


    夜峰趕到月下海的時候,已經有著無數的修者在遠遠圍觀。


    此時,月下海的上空正有在兩道身影在遙遙對峙,赫然是兩名皇極境強者,似這種級別的大戰在魔域戰場發生的次數並不多,尤其是空中的兩名皇者顯然不是初入皇境。


    其中一位皇者一襲血紅色衣袍,一頭血色的披肩長發,蒼白無比的臉龐、猩紅的嘴唇和口中的兩顆鋒利獠牙以及修長尖利的指甲將此人襯托的更加妖異和猙獰,赫然是一名血魔族的強者,一尊血魔皇。


    夜峰看向血魔皇對麵的一人,不由一愣,乍一看夜峰還以為是當初泰皇宗上所見的三太子晉王央晉,因為此人與央晉長得極為相像,頭戴五龍平天冠,身穿五龍帝皇袍,腰盤金絲盤龍帶,腳踏明黃踏天靴,目狹耳闊,鼻直口方,麵容方正,肩寬胸闊,渾身上下透露著一股濃濃的帝王之氣,赫然是一名帝道修者,隻是不知是燕王央正還是楚王央辰。


    “央辰,與私,本皇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與公,更是不曾的罪過你們大秦,你為何要如此咄咄*人?”血魔皇看向央辰的眼光中帶著濃濃的忌憚,央辰的境界本身不在他之下,更何況帝道修者的強橫是有目共睹,即便這是在魔域戰場央辰無法調動業位之力,但楚王央辰的赫赫威名在魔域戰場依然響亮無比。


    央辰眼皮微動,漫不經心的望了血魔皇一眼,“本王要殺你的理由很簡單,本王曾經欠下了別人一個人情,而你吸幹了他妻子的純陰之血練功,所以他請求本王前來取你性命,這個理由夠不夠!”


    血魔皇蒼白詭異的臉龐上閃過一絲惱怒和羞辱,對方僅僅是為了還別人一個人情居然要取自己一個皇者的性命,這簡直是對自己的侮辱,不過今日血魔皇並不擔心會丟掉性命,因為今天他有著一張天大的底牌。


    “哼!央辰,若是在平日我或許會俱你,不過你千不該萬不該選擇在今日,選擇在月下海這個地方,今日你必將後悔。”血魔皇想到自己的底牌,口氣也變得強硬起來,望向央辰的目光也不似原先那麽忌憚。


    央辰依然一副古井不波的樣子,看向對麵血魔皇的目光帶著一絲不屑和嘲笑:“本王之所以和你講了這麽長時間而不是選擇立刻鎮殺你,還不是為了等那天上的血月升起,這不也是正合你意?”央辰淡淡的看了眼天邊正緩緩升起的血月,“如果沒有血月,如果不是在月下海,你連讓本王出手的資格都沒有。”


    央辰不痛不癢的話在血魔皇聽來卻是如同一道晴空霹靂,恐懼、屈辱、無奈和不甘瞬間湧上血魔皇的心頭,自己引以為傲的底牌原來人家早已知曉,人家之所以沒有選擇立即動手就是為了等待讓血月升起,因為在三輪血月之下血魔皇將能夠發揮三倍的戰鬥力,可憐自己在人家麵前居然如同一個跳梁小醜一般還不自知。


    “央辰,你簡直欺人太甚!”能夠修煉到一方皇者,血魔皇的天賦和毅力可見一斑,而今受到央辰的如此輕視,他再也忍受不住。


    “哼!欺人太甚?血寒,念你是血魔一族不世出的天才,本王給你機會,你若是能夠接得下本王的三招,本王就放你離去。”央辰平淡的話語對於血寒來說不啻於是深深的羞辱。


    血寒蒼白無血的臉龐一陣劇烈抖動,強壓著內心的屈辱不甘和仇恨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哼!央辰,你三招就想鎮壓於我,你也太過高看自己了。”


    央辰不再多言,緩緩抬起右手,整個天地驀然變得一陣壓抑沉悶。


    “帝皇六式第一式,帝皇誓師。”一道巨大的帝皇虛影緩緩浮現在央辰身後,帝皇虛影頂天立地身高千丈,帝皇虛影周圍圍繞著無數正在虔誠跪拜祈禱的子民,無數子民產生的無盡願力不斷的灌入帝皇體內,帝皇虛影變的愈加凝實起來,隻見帝皇緊閉的雙眼陡然睜開,帝皇振臂一聲高呼,整個天地一陣劇烈顫動,帝皇冰冷無情的眼眸看向血寒所在位置,一隻平淡無奇的拳頭對著數千米外的血魔皇緩緩揮擊而出。


    “帝皇六式,居然是帝皇六式,據說是大秦皇室的不傳絕學,五千年前神武大帝在南蠻一拳鎮殺五尊巔峰大帝所用的招式就是帝皇六式。”


    “不知對麵的血魔皇能不能夠接的下來。”


    大秦演武院的無數修者一下子就認出了央辰的招式,赫然是威震天賜無數年的“帝皇六式”。


    在這看似輕飄飄的的一拳之下,血魔皇血寒感覺自己全身的汗毛陡然全部炸起,渾身的血液甚至是靈魂如同是被凍結了一般,血寒周身血力拚命鼓蕩起來,蒼白修長的手中浮現一把通體血紅的妖豔長刀,血刀散發出濃濃的血腥之氣。


    “魔刀化血浪千重。”血寒一聲暴喝,體內血力洶湧灌入化血魔刀之內,化血魔刀威勢一陣暴漲,一刀劈出,層層血色巨浪攜滔天威勢向著對麵的帝皇虛影席卷而去,巨浪所過之處,空間盡皆崩潰塌陷,皇者撕裂空間猶若探囊取物。


    看著自己的血浪將帝皇影像完全吞噬淹沒,血寒蒼白的臉上並沒有一絲一毫的輕鬆,這才僅僅是央辰的第一招。


    央辰見自己的“帝皇誓師”被血寒破解也並沒有露出任何意外的神色,而是再次緩緩抬起自己的右掌。


    “帝皇六式第二式――帝皇止戈。”天地之間再次凝聚成了一尊巨大無比的帝皇影像,帝皇身後有著無數的金戈鐵馬在縱橫馳奔,將軍們的喝令呼喊,戰士們的瘋狂咆哮,戰馬群的仰天嘶吼,戰兵車的橫衝直撞……漫天的殺伐之氣將天上的層層烏雲瞬間衝散,高大的帝皇緩緩拔出自己的帝皇佩劍,帝皇所指即是大軍所向,而帝皇所指的方向正是血魔皇血寒所在,頓時,天空中的百萬大軍山呼海嘯般壓向血魔皇,大軍鐵蹄踐踏之處,所有的空間盡皆破碎。


    血寒臉色凝重無比,全身的血液如同瞬間燃燒起來,無邊無盡的血色濃霧將方圓百裏盡皆籠罩,濃霧血色越來越深,密度越來越大直至完全化為一片濃稠血海。


    “血海滔天,血魔臨世。”無邊血海將百萬奔騰的大軍完全籠罩,血海之中一個個的血魔凝聚而成,血魔數量之多何止千萬,千萬血魔將百萬大軍團團包圍,慘烈的廝殺在血海之中鋪展開來,百萬金戈鐵馬一個個的隕落消失,無數的血魔也被斬殺粉碎,旋即又有新的血魔不斷的生成,隻是隨著血魔的不斷毀滅和再次生成,血海的顏色卻是變得越來越淡,血魔皇的身體也不斷顫抖起來。


    良久之後,漫天的廝殺之聲終於緩緩退去,無邊的血海也被血寒收回體內,血魔皇原本元力耗盡而劇烈顫抖的身體也慢慢穩定下來。


    “哈哈――央辰,你的前兩招本皇都接下了,拿出你的第三招來吧!今日你想要取本皇性命卻是休想。”為了接下楚王央辰的前兩招,血魔皇血寒幾乎用盡了手段耗盡了元力,但心情卻是前所未有的放鬆,他相信,自己憑借血月這張底牌一定能夠成功的接下央辰的第三招。


    “既然你這麽自信,那,你就接招吧!”央辰的臉色和語氣依然平淡如初。


    “帝皇六式第三式――帝皇托璽。”同樣還是一尊巨大的帝皇影像在央辰身後凝聚生成,隻是這次再也沒有了億萬黎民凝聚願力,也沒有了百萬金戈如一臂使,隻有這麽一尊孤零零的巨大帝皇影像,這尊帝皇仿佛就是天,仿佛就是地,仿佛就是意誌的化身,帝皇曲伸的右手中托著一尊玉璽,玉璽上麵雕刻有九條盤旋環繞的高貴威嚴神龍,赫然是九極鎮天玉雕刻而成。


    帝皇影像冰冷的眼眸看向血魔皇所在方向,手掌微微抖動,九極鎮天玉璽陡然脫手而出,玉璽在空中越變越大似是要將整個天地完全鎮壓。


    包括夜峰在內的無數修者麵色陡然大變,他們發現他們的身體居然不能夠移動,夜峰猛地抬頭死死的盯著從高空向血魔皇鎮壓而下的九極鎮天玉璽,相隔盡千裏的自己尚且如此,不知正對著帝皇玉璽的血寒又是作何感受。


    血寒此時痛苦到了極點,他想要拚命的逃離玉璽的籠罩範圍,可是玉璽卻是將他給死死的鎮壓住,現在的血魔皇除了選擇硬抗之外已是毫無他法。


    “血月加身,化身血月。”血魔皇一陣不甘的瘋狂怒吼,空中的一輪血月和月下海中的兩個血月倒影陡然一陣血光大亮,三道巨大的血色光柱將血魔皇的身體團團籠罩住,血魔皇的傷勢和元力瞬間完全恢複,龐大的氣勢開始節節攀升起來,血寒此時的實力已經是連翻幾倍,至陰之日,月下海中,血魔皇的實力暴漲無數。


    “化身血月。”血寒再次發出一聲暴吼,整個天地一陣劇烈的晃動,血寒整個人驀然化為無盡的滔天血海,滔天血海不斷的凝聚壓縮直到成為一輪圓圓的血月,血寒居然真的化為了一輪巨大的血月,這也是他最大的底牌所在,血月所過,空間全都崩潰,巨大的血月迎著鎮壓而下的玉璽硬撼而上。


    “轟――”帝皇玉璽轟然鎮壓而下,整個空間完全被鎮為齏粉,巨大的血月轟然蹦碎開來,化為一道道的血影想要逃竄出玉璽的籠罩範圍。


    “想逃?哼!”央辰一聲冷哼,玉璽陡然再次鎮壓而下。


    “啊――楚王放我一馬――”一聲淒厲的慘叫求饒過後,天地之間的血色完全化為了虛無,隻有萬裏月下海的海麵被鎮天玉璽印上了八個金光閃閃的篆體大字:“朕命即天,既鑄永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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