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氣是不可能欺騙江南的,經過幾次試驗,江南對寒氣的使用,多少摸出了些門道,首先來,寒氣從天眼中釋放出來後,那絲藍色氣體僅僅自己能看得見。


    其次就是,運用這絲氣息,可以穿透進諸如瓷器、玉器、石頭等物品中去,看透物品裏麵的分子結構,如果這件物品是個老物件,氣息所到之處,就會和物品中產生的光暈融為一體,光暈的色澤越濃豔,證明物件的年代越久遠。


    但是有一,氣息的穿透距離是有限定的,目前來,距離物品大概一米的範圍內,寒氣可以暢行無阻,再遠些,就不行了。


    不過江南可以肯定,這個異能是可以升級的,隻不過他還沒有尋找到升級的方法,雖然這讓他比較鬱悶,但是他堅信這個問題遲早可以解決。


    另外就是,依附在天眼中的寒氣,是可以任由自己控製的,所使用的方法是意誌力,也就是意念,意念一動,讓它向東它不敢向西,讓它前進它也不會退縮,它會隨著意念遊走,意念收回,它便跟著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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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還不算啥,最大的好處是,寒氣可以治病,這一從江南被撞後傷口自動痊愈就是最有力的證明,但是,到目前為止,讓江南傷腦筋的是,利用寒氣治療傷病,療好的僅僅是自己,還是可以適用於所有人。這個有待於日後進一步探究。


    攤主見江南愣住了神,蹲在旁邊長時間不話,不由有些急了:“夥子,你到底是買還是不買?沒事別在這兒晃蕩著呀,多耽擱我的生意。”


    江南悠地回過神來,他不好意思的衝攤主笑了笑,道:“不好意思啊,我隨便看看。”


    “得!您看著吧,看好了跟我一聲就成。”


    許是攤主也看出了江南不是個大買家,索性也就不跟他廢話了,臉一扭,大大咧咧往馬紮上一坐,上支煙優哉遊哉的抽了起來。


    江南笑了笑,站起身來向前走去,南伯的話的沒錯,逛攤,你不想買的東西千萬不要亂搭茬,給人造成誤會不,被人惦記上了,再想全須全羽的全身而退,基本上不可能。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閉緊一張嘴,看不好的東西連問都不要問。


    轉悠了大半個時後,江南算是明白了,這二百大古玩市場裏,大大上百個攤子,幾萬的物件,幾乎沒有一件真品,民國年間的玉石,在這裏就算得上是數得著的老物件了,想要淘到一件趁心如意的古玩,無異於大海撈針。


    本來不錯的心情,轉悠了一圈後全然消失了,有心挑幾個好物件,到頭來一無所獲,江南有些少許的失落。


    “咦?這是什麽?”


    江南決定去茶館找南伯,就在他拐了個彎準備繼續向前走時,一個不起眼的攤位的角落裏,平放在邊上的一隻鼻煙壺引得江南眉心裏的寒氣活躍的騷動起來。


    相對於過道兩旁熙熙攘攘的熱鬧景象不同,這裏是處死角,人們不留意的話,基本上很難注意到這裏還有個攤位,並且,這個攤位不大,攤主是個年邁的老人,穿戴的非常樸實,用本山大叔的話講,那就是,黑棉襖黑棉褲,裏麵是羊皮外麵裹著布。打眼一看就知道是農村來的,老人這身打扮,把中國農民樸質純良的本性展現的淋漓盡致。


    江南俯下身子,拿起鼻煙壺來仔細觀察著,那絲寒氣更加活躍了幾分,凝神看向寒氣,他發現馬上就要消耗貽盡的寒氣似乎有增加的趨勢,這一發現讓他欣喜不已。


    寒氣釋放而出,很快就侵入進鼻煙壺裏麵,更讓江南感到驚喜的是,這隻鼻煙壺裏,居然有著濃豔的氣息存在,江南可以肯定,這是個老物件。


    江南趕緊把寒氣收了回來,再看向鼻煙壺的外表,這是隻雙連葫蘆形鼻煙壺,直口,束腰,下腹部相連,通體施藍色釉,鑲珍珠鈕,圓蓋連象牙匙,下配木座。鼻煙壺整體線條圓潤,胎體厚重,造型優雅別致,握在手中把玩,有厚實的感覺。


    江南一眼就相中了這個玩意兒,他心,今兒這趟古玩集市算是沒白來,總算撿到了個自己喜歡的物件,他抬起頭,向攤主問道:“大爺,這隻鼻煙壺怎麽賣?”


    老人半眯著眼打量著江南,似乎對他年紀輕輕的就來逛攤很是好奇,好在老人及時收起了好奇心,滿是褶子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然後慢悠悠地伸出一根手指頭,老人道:“這個數。”


    江南愣了,因為他不懂行裏的規矩,不知道老人伸出一根指頭是要價一千還是一百。


    “嗬嗬,夥子剛入行不久吧?”老人笑著問道。


    江南撓了撓頭,笑道:“是啊,嚴格的,今天才算是正式入行。”


    “唔。”老人不置可否的唔了一聲,“一千塊錢,要的話你就拿走。”


    一千,這個價格開的可不算低,江南再不懂規矩,也清楚漫天要價就地還錢的道理,笑了笑,他道:“大爺,便宜吧,六百塊,這個鼻煙壺我要了。”


    “鬧!不瞞你啊夥子,剛才有位中年人,開到九百我都沒賣他,知道這隻鼻煙壺的來曆不?正經的清三朝的玩意兒,你看這款識,這釉色,夠不夠勁兒?豐不豐滿?俺可告訴你,這隻鼻煙壺,滿市場可著你逛,你也見不到第二隻,正兒八經的過了這個村就沒了這個店兒。”


    老人把嘴噘得老高,那意思是,不懂你就別瞎。


    江南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大爺,聽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夥子好耳力,一聽就能聽出俺不是本地的,俺老家是山東的,兒子在你們臨安工作,俺前幾天才過來的,這不,弄了老物件過來賣賣,換零花錢。”老人讚道。


    江南心,不是我耳力好,是您老人家一開口話,就不由自主的帶上了些山東大蔥味兒,是個人就能聽得出來。


    “嗬嗬,我呢,聽著咋有些熟悉。”江南見一計不成,反生出另一計,他心想,哥們兒使勁跟你套近乎,我就不信你不降價。


    果然,老人上了道:“哦?聽你那意思,你老家也是山東的?”


    “山東濟南的,英雄山那塊兒我經常去。”


    江南信口胡謅起來。


    老人顯然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江南耍的這套把戲,對他而言根本蒙混不過去。


    “行啦夥子,甭跟俺套近乎,俺這麽大歲數了,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都多,過的橋比你走的路也多,這個世道,俺啥人沒見到過,你跟俺玩這一套,算是武大郎碰見趕車的——你拍馬難及了。噯,俺,你到底要不要?不要就別杵在那兒影響俺做買賣啦。”


    他倒是急了,笑的有些狡黠。


    江南被老人識破了伎倆,倒也不惱,嘿嘿一笑,他道:“大爺,這樣吧,我再加兩百塊錢,給您湊足八百塊,這鼻煙壺您賣我得了。”


    “還是那句話,一千塊,少一分,不賣!”


    老人把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死活不吐口,話的也是斬釘截鐵。


    江南總笑嘻嘻的看著他,總覺得這老家夥的眼神有些遊移不定,還時不時的偷偷往他身後瞥一眼,江南猛地回過頭去,發現一位中年男子從牆角處探出了半個身子,正揚著一隻手左右晃蕩著,那意思是,他要加錢。


    江南一下子就解除了疑惑,敢情這兒還貓著一位呢?


    “喂,您做的可不大地道啊。那麽大歲數的人了,還玩明修棧道暗渡陳倉那一套?”江南笑著擠兌中年人。


    中年人似乎也知道自己玩兒的有些明目張膽了些,聽了江南連諷帶譏的話,他不好意思的走過來,衝著江南一抱拳,訕訕一笑,道:“兄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老人家剛才的那人,就是我,實話,這個物件我確實看上了,琢磨著沒人有這眼力,就想著抻抻老人家的勁,轉一圈回來,不定他就肯降價了,沒成想您倒是好眼光,先我一步瞅上了這個鼻煙壺,老哥不甘心呐,所以就幹了糊塗事兒,得!既然被你揪出來了,我也就迎風吐唾沫——自認倒黴,這物件呀,我不跟您掙了還不成?”


    這位倒也光棍,顯然是個懂行的人,知道自己幹的不光彩,破壞了行裏的規矩,很有自嘲精神的把話圓了過去。


    江南不是個得理不饒人的脾氣,見中年人這麽了,他反倒覺得不好意思了,笑著掏出煙來遞給中年人一支,他道:“沒啥,在這一行裏,我是個新人,剛才話多有得罪,你別介意啊。”


    中年人接過煙,上抽了一口,笑著道:“客氣了,起來我做的欠妥當,我清楚,遇到你這麽個好脾氣的不在乎這個,要是碰上個橫主兒,敢為這事跟我動手,罷了,罷了!到底,這個鼻煙壺跟我沒緣分,怨不得別的。”


    山東老漢見江南和中年人越聊越熱乎了,禁不住有些著急起來,“我,你們倆咋回事呦,都不要的話,倒是把東西還我呀。”


    江南這才察覺,敢情鼻煙壺還在自己手裏攥著呢,他連忙道:“大爺,剛才您也不地道,怎麽著,欺負我年輕不懂規矩?”


    老漢一聽江南衝著自己來了,頓時滿臉堆笑道:“嘿嘿!你別著急嘛,俺一個老頭子,出門賣東西不容易,還不興俺多賣倆錢兒啊?”老漢見江南臉子都耷拉下來了,似怒非怒的樣子頗為嚇人,也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趕緊一拍大腿咬著牙:“得嘞!八百就八百,你趕緊拿走吧,老漢我落個眼不見心不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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