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請茶!”


    美仙院頂層一間帶院子的房子。


    老板娘芸娘親自為薑嘯把茶水倒上。


    大光頭齊火帶著小光頭,和青兒被長陵山弟子帶回了長陵山。


    代為打理照顧風雲院。


    也算成了長陵山弟子,入了仙門。


    薑嘯點了點頭,接過芸娘遞過來的茶杯。


    “葉底鮮活,茶色透亮,淡淡苦澀自然散去,好茶!”


    薑嘯喝了一小口。


    “產自北海的龍舌口感就是不一樣,清香之中逸散著醒神之效!”


    “公子……”


    恭敬站立一旁的芸娘,臉上現出了絲絲不自然。


    “我很好奇,北海隱世宇文家那麽一個大家族,為什麽還要在小小的龍陽城設立一個辦事點,還讓你堂堂一個聖女自甘淪入風塵,也要在這龍陽城下紮根,你們為了是哪般?”


    薑嘯人畜無害的臉上,無絲毫波瀾。


    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小口。


    “確實好茶,至少是千年老樹根了!”


    薑嘯就像個沒事人一樣。


    在那一遍喝著茶,一遍自言自語著。


    恭敬站立一旁的芸娘,卻是越來越不自然。


    些許時間過後,芸娘主動開口,“公子既然知道這茶產自北海,難道就不怕芸娘下毒嗎?”


    “你要是下毒,當初就不會救我了!”


    薑嘯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地淡然。


    就好像,在說著別人的故事一般。


    當初薑嘯在美仙院重生的時候,睜眼的刹那看到了異常。


    砸下來的那幾塊木頭蘊含著的靈氣不是很純,時斷時續。


    現在想來,應該是被人強行幹涉了。


    芸娘就成了薑嘯的第一個人選。


    “舉手之勞,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芸娘不再隱瞞當初的事情。


    從薑嘯的眼神中,也意識到了當初她的幹涉應該是被薑嘯猜到了。


    “我救你並不是良心發現,純粹就是為了報恩!”


    停頓了一會兒,芸娘喝了一口茶。


    “我雖然是北海聖女,但是說白了就是一顆棋子,是北海下在天元大陸的一顆棋子罷了。你的娘親曾與我有緣,雖然隻是一麵,卻讓我找到了人生意義,原來人也可以活得像個人!”


    “心甘情願地做我爹薑南天的地下情人,也算是人生有意義?也算活得像個人?”


    薑嘯還是說出了事實。


    “嘿嘿嘿……”


    芸娘微微一笑。


    看得出來,她的這個笑容很真。


    仿佛中,映射出了薑南天的身影,再次看到了那個讓她心甘情願放下尊嚴的男人。


    “長生路上多寂寞孤聊,雖然薑南天是十獄門的信使,但是卻能帶給我快樂,縱然很短暫,但是我也無怨無悔。我這一生都活在別人設計好的路上,他是我自己唯一設計的路!”


    “既然他是你的唯一,又為什麽忤逆他的意願,暗下裏又把我救了下來?”


    薑嘯的語氣,依然是雲淡風輕。


    兀自在喝著他的茶水,似乎一點都不為芸娘的故事感動。


    “你的母親!”


    芸娘繼續著當年的故事,一雙眼睛中偶爾會閃爍出異樣。


    “你母親在垂危之際,把你交給了我,她苦苦哀求讓我一定不要傷你!我既然奪了她的丈夫,就不應該再傷了她的兒子。怎麽著,我自小都是姐姐養大的,對我有撫育教養之恩!”


    喝茶的薑嘯,還是頓了頓。


    雖然他猜到了大致結果,可是當親耳聽到被當麵確認,他那顆心髒還是動了一下。


    “按照這個說法,我應該喊你姨娘了!”


    芸娘看了看還在兀自喝茶的薑嘯,臉上露出了赧顏的苦笑,“按說是應該喊我姨娘!”


    薑嘯沒有再說話,隻是不停地喝茶。


    芸娘也沒有再打擾,隻是靜靜地站著,看著薑嘯在獨自喝茶。


    “你還是回去吧?”


    薑嘯說道:“北海才是你的最終歸宿,你要等的那個人,他可能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


    “吧嗒……”


    靜靜站著的芸娘,潸然淚下。


    一如薑嘯一般。


    她雖然也做好了充分準備,可親耳聽到了還是禁不住心疼不已。


    又靜默了一會兒,薑嘯右手攤開,一個陰陽太極輪浮現而出。


    “拿著這個回去,宇文家應該不會為難你!”


    “這……”


    芸娘露出了震驚。


    最原始的陰陽太極輪。


    她隻有在族內古老典籍中見到過。


    別說北海的核心弟子了,就是她這個聖女也畫不出來。


    “你和宇文青回去,好好研究研究,以你們的天賦,也能夠畫出這個陰陽太極輪!你們這一脈不應該隻做個旁支,有權利繼承宇文家的核心精髓,你們體內流著最原始的血流!”


    “這……我……”


    芸娘震驚到啞然。


    對於薑嘯再度有了重新認識。


    宇文家這麽隱秘的血脈事情,薑嘯竟然都知道。


    正如薑嘯所見,她和宇文青這一脈本是宇文家的嫡係血脈。


    但是千年前的一場變故,原本的旁支變成了嫡係一支。


    嫡係一支的她們卻成了旁支,成為宇文家在外的一顆顆棋子。


    被排斥到了話事人之外。


    隻能聽命,卻不能決策。


    “你們北海還有個孔小川,他也是你們這一脈的人!”


    薑嘯再度補加了一句。


    “多謝公子大恩!”


    失神中醒過來的芸娘,這才發現屋內已經沒了薑嘯的身影。


    在她震驚啞然中,薑嘯走了,帶著一絲溫暖走的。


    “嗚嗚……”


    芸娘梨花帶雨。


    忍不住地痛哭了起來。


    美好的嬌軀一再顫抖。


    這些年心中的委屈,今日終於得到了釋放。


    再次找到了人生意義。


    “姑姑別哭了!”


    一直都在屋內旁聽的宇文青走了出來,主動安慰哭成了淚人的芸娘。


    “這個薑嘯不是我們宇文家的死劫嗎?他為什麽要幫我們,怎麽會知道得這麽多!”


    “他是你表弟!”


    芸娘擦了擦眼淚,“以後你隻需要記住他是你表弟就成了,死劫的事情跟你沒關係!”


    “知道了,姑姑!”


    宇文青倒是很聽話,順著他姑姑芸娘的話說道。


    “姑姑,那我們回去嗎?這個陰陽太極輪不會真的可以幫我們奪回嫡脈的話語權吧?”


    “自然要回去!”


    芸娘一雙眼睛裏露出了曾經的堅毅光芒,“屬於我們的東西,我們必須連本帶利的拿回來,迫害我們的人必須付出代價,你大姑絕對不能就這麽死了,我們要為她討回一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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