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


    長陵山內。


    薑嘯大婚後的第二天。


    經過薑嘯一夜的靈氣輸入生氣洗滌,鄭南光終於從昏迷中睜開了眼睛。


    但是他的夫人,並沒有逃過風烈的魔爪。


    從風烈手上救過來的時候,她因為傷勢過於嚴重,被骷髏頭吞噬了生氣再也沒有醒來。


    “鳳凰……”


    鄭南光雙眸暗淡。


    一夜之間,老了白頭。


    雖然在昏迷中,但是一如風烈所說的那樣,他的意識一直都是清醒的。


    眼睜睜地看著,他的夫人垂下腦袋死在眼前,他卻隻能無聲的啜泣哭咽。


    “嵐兒……”


    鄭南光迷蒙地轉過臉來,“嘯兒,你嵐姨怎樣了?是不是已經……”


    “嵐兒……”


    鄭南光暗淡的雙眸裏,那打轉的淚珠總算流了下來。


    不遠處,她口中的嵐兒,他的夫人正躺在那兒,早已無任何生氣了。


    死了!


    “鄭叔叔,嵐姨她……”


    薑嘯難言地說道。


    一股無言的痛苦,在心中蔓延。


    他想盡了一切辦法,都無法把人救回來。


    “不管你的事,這是她命中注定必有這劫!”


    鄭南光在薑嘯的攙扶下,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


    一步一顫地走過去,眼淚宛若傾瀉而來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嵐兒……”


    鄭南光顫顫巍巍地蹲下身去。


    顫顫巍巍的右手伸出,緩緩地抱在懷中,輕輕地哭泣了起來。


    “嵐兒……”


    鄭南光表情淒創。


    雙手止不住地撫摸著他夫人的臉蛋,眼淚更是吧嗒吧嗒地流著。


    宛若他的心口一般,在被一次又一次地撞擊。


    “外公……”


    一旁的青丘走了過來,“外公,你不要悲傷了!”


    青丘蹲下身來,“外公,不要怪我父親,我父親大人也已經盡了全力來救外婆。可是外婆身體本來就虛弱,她的生氣又虧損嚴重,再加上當時的害怕擔心,所以外婆才早走了幾天。”


    “好孩子!”


    鄭南光忍著悲傷,“我知道你外婆身體一直都不太好,齊神醫說過她可能就是這幾天的事情。隻是沒想到這天會來得這麽快,快得我都還沒有準備好,昨天還好好的今天就……”


    “都是我的自作主張,害了嵐姨!”


    薑嘯虧欠的語氣說道:“如果嵐姨不來長陵山,她就不會這麽早離去,可能今天你們還在農田裏種地,享受著你們幸福的生活。是我考慮不周,以至於連累了嵐姨,我對不住嵐姨!”


    “嘯兒,你也不要這麽說!”


    鄭南光擦掉眼淚,“我隻是接受不了你嵐姨的離去,並沒有怪你的意思。相反你把我們接過來並沒有害死嵐姨,你不知道你嵐姨知道你接我們來長陵山,是為了參加你和鳳凰的婚禮,她當時有多高興,開心得一路上都在手足無措,她做夢都沒想到鳳凰會讓她來參加婚禮!”


    “這是你嵐姨給你準備的禮物一個手鐲,可能不是太貴重,但卻是你嵐姨的一片心意!”


    鄭南光從身上把手鐲掏出來。


    “鳳凰,你嵐姨說你要是肯認她,就把它戴上!”


    火鳳凰接過手鐲,眼淚吧嗒吧嗒地也流了出來。


    “其實我早就認你了,沒想到一場婚禮卻害了你的生命,是鳳凰的不孝,是鳳凰害了你!”火鳳凰也蹲了下去。


    顫巍巍地,右手撫平嵐姨淩亂的頭發,擦去她嘴角的血跡。


    “父親……”


    這邊鄭南光火鳳凰嵐姨三個哭泣地抱在一起,那邊薑嘯已然在默默地走開了。


    在陽光下,拉出了一個長長的影子。


    朝陽初起,霞光揮灑。


    溫暖著長陵山弟子們的身心。


    他們長陵山,出了一位可以碾壓通幽大圓滿的做客長老。


    以後,他們在仙盟之前,可以高昂地抬起頭來說話了。


    “薑長老……”


    “長老好……”


    “薑長老……”


    薑嘯一個人走在孤獨的路上。


    早起的弟子們,主動跑來打招呼。


    薑嘯也隻是一個點頭而已。


    “吧嗒……吧嗒……”


    薑嘯走過的地方,後邊傳來了吧嗒聲響。


    就像他的心髒一般,在吧嗒吧嗒地跳著。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雖然嵐姨是十獄門的信使,是薑嘯便宜父親薑南天安插在鄭南光身邊,控製他的種子。


    但是,好在這麽多年過去,嵐姨並沒有害過誰。


    還在想辦法敷衍著薑南天,可能她真的就是喜歡上了鄭南光。


    “你不打算告訴鄭南光嗎?”


    在薑嘯十米外的地方,走來了風騷無限的木月兒。


    她一如既往的嫵媚動人,一如既往地禍國殃民。


    隻是她的雙眸中,似乎有著某種哀傷。


    “人都已經走了,再說她還有什麽意義,與其徒增悲傷,倒不如把美好留在心底!”


    早在剛才,薑嘯就已經注意到木月兒出現了。


    木月兒可是通幽境,長陵山的禁製自然無法擋住她。


    一般的弟子,連見到她都不能。


    “我怎麽聽著,你這話像是對著我說的?”


    木月兒嘴角上揚,明眸大眼裏露出了一抹微笑。


    “你這新郎官都結兩次婚了,一次洞房還都沒有入吧?要不我們找個地方洞房去?”


    薑嘯淡然地轉過身。


    沿著山路,一步一步地走了上去。


    木月兒後邊緊緊相隨,嘴裏還在不停地打趣著薑嘯,“嘯哥哥,怎麽說我們也是青梅竹馬,我才是你的紅顏知己。可能你還不知道吧,你天海宮的金童玉女,昨天產下一子。隻是可惜那孩子他爹不是你,而是昨天來故意挑釁你的情敵滕玉麟,天海宮如日中天的聖父!”


    薑嘯還是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走在山路上,一步一個腳印地走著。


    “你真打算就這麽放棄靈光玄鑒了?”


    木月兒還在有意無意地,透露出薑嘯感興趣的信心。


    薑嘯的腳步,停了下來。


    “我父親說天海宮的那位老古董已經醒了!”


    “據說一千年前,這位老古董就已經是通幽大圓滿了!”


    “這次主動醒來,可能已經進階到了煉虛。”


    “他醒來的那一刻,整個天海宮宛若天翻地覆一般,靈氣直接濃鬱了一倍,許多閉關的退休長老,甚至那些沉睡的老古董都醒了,隱隱中有再次重蹈天海十大門派之首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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