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行聽罷,不由地感歎了句:“所以就因為死無對證,成了破不了的案子,時間久了就成了奇案!”


    夏天翊皺了皺眉頭:“林太尉可還有什麽要講的!”


    林太尉頗為無奈地搖搖頭。


    “那當時的仵作,還有當時查此案子的大人呢?”


    “哎,不幸的是,凡是與此案子有過接觸的人,最後死的死,消失的消失,加上之前的定論,此案無處可查,便成了奇案!”


    三人聽林尋這麽一說,相互對視了一眼,許煙雨無意間發現龍行的眉頭緊鎖,心思比以往都要沉重,莫不是他知道些其中緣由。


    許煙雨思緒略微有了些停頓:“剛剛蹤侯爺講,此案怕是要求的臨啟王爺幫忙,難道著曲譜裏有著不可尋覓的秘密!”


    這時林太尉聲音有些凝重起來:“聽那時宗人府的仆人講,前太尉在死前的那個晚上,正高高興興地彈著琴,彈著彈著,琴聲就停了下來,仆人趕來的時候發現前太尉已死,他流下的眼淚還是熱的,這也就是說明剛死不久,更說明前太尉是在彈琴的時候死去的!”


    在林太尉敘述間,許煙雨已經走到了布滿灰塵的琴前,用手輕輕地撫琴:“那時伺候前太尉的仆人呢?”


    “據說,前太尉死的時候,那位近侍傷心過度也跟著自盡了!”


    龍行感覺渾身呼吸都不順暢:“又是自盡,不會是接觸這個案子的人都會死吧!這也太詭異了,我龍行就不信這個邪!”說罷揚起手中的長劍,現場氣氛一下子凝固。


    “不會連人死了,屍體也不存在吧!”


    林太尉此時笑容有些勉強:“不瞞翊王爺,前太尉死後,宗人府停屍的地方就著了火,前太尉被燒焦了,根本沒有辦法查出,他是怎麽死的!”


    頭疼,頭疼,絕對頭疼,夏天翊無奈地拍拍腦袋,順勢朝著許煙雨看去,她依然單手撫琴,看著琴弦發呆。


    突然她猛一抬頭:“我想出去走走,龍行將軍不如你陪陪我吧!”


    夏天翊也察覺到了龍行的心思沉重,不動聲色的看著他:“龍行將軍,你要是不願意,就換我吧!有美人兮,做鬼也樂意……哈哈!”


    龍行聽到這話才恍然回神:“能陪許姑娘,是龍行的福氣,許姑娘盡管吩咐便是!”


    於是乎許煙雨一臉壞笑地拉著龍行走開了。


    等他們走遠了,夏天翊則是旁若無人的感歎了句:“隻怕是三個月之後,就是我的死期了,橫豎也是個死,倒不如讓自己快活些!”說完,丟下一臉差異的林太尉,大搖大擺的走了。


    林太尉看著這一前一後的三人,無奈地搖頭歎了口氣,身旁的小廝忍不住發話了:“老爺,隻怕他們三個月內真的破不了此案,到時這天下的主是誰,不就是明擺著的麽!”


    “話不能這麽亂說,要是翊王爺破此奇案,反過來說,一切不都是有轉機了麽!”


    那小廝就是不滿:“老爺您看看,您看看他們哪裏像是來破案的,我看那,簡直就像談風月的,我倒不覺得他們能查出什麽東西來,老爺來這裏也快三年了,每次皇上想讓誰死,又找不到殺死他罪名的時候,不都來查這個案子麽,而且真是奇了怪了,每次有人來查的時候,不出三個月他們準會死……”


    林太尉嚴厲的打斷他:“好了,這些話,我們自己知道就行了,憋在你自己肚子裏會死嗎?你這萬一說漏了嘴,別到時候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


    街頭一家客棧裏,許煙雨一個人悶悶不樂地坐在那裏,原本就明眸皓齒,美的容易幻滅,如今稍加淡妝一番,客棧裏所有男子的目光都被吸引了來。


    這時龍行提著一把劍,徑直走到許煙雨對麵,阻撓了多少男子想要搭話的欲望啊!。


    “許姑娘當真是料事如神啊!讓我悄悄折回去,果然是收獲不少!”說完,小聲了又小聲,將林太尉和那小廝的對話,詳細道來。


    “怎麽樣很詫異吧!”說完,龍行還不忘問上那麽一句。


    對此許煙雨隻是不動聲色的飲茶:“比起這個,我更詫異的便是將軍肯將此話一五一十的道來,龍行可算得上是他的心腹,心腹連這樣的話都能夠毫無保留,我反倒很詫異!”


    龍行隻是一頭將自己插進了茶點裏,淡淡地說了句:“龍行自有龍行的苦衷……”


    正說著話,夏臨啟不知從何處醉熏熏的冒出:“呦,這不是許姑娘麽,怎麽這麽有閑心,父皇給的聖旨,貌似很嚴肅那!”


    許煙雨看著搖晃晃,身後還跟著一群侍衛跟著的夏臨啟:“看來,我一夜間成了名人了呐,這案子都奇了三年了,還在乎這麽一會會麽!”


    “可是這次,他並沒有要殺你,很顯然,他的用意你並不是不知道,還有,私人時間,煩請龍行將軍,不要這麽忠於職守,難不成照這個趨勢下去,龍行將軍還要陪許姑娘洗澡麽!”


    興許是喝醉了的緣故,夏臨啟的說話聲音比往常大了許多,而且一點往昔翩翩公子的影子都沒有了。


    不過夏臨啟的突然出現,對許煙雨而言是件好事情,她至少不需要想法設法地要去見夏臨啟了,如此偶遇,她許煙雨喜歡。


    “啟王爺你喝醉了!”她一邊柔聲的說著話,一邊伸手就要遞走他手中的酒壺:“再這樣喝下去,難免會傷著身子了的,難道啟王爺想看著關心自己的人擔心嗎?”


    許煙雨沒有想到,一句話說紅了夏臨啟的眼睛,他在心裏重複默念著“關心自己的人……”這樣的話,冷不丁掀翻了桌子,拔出了腰間的長劍,踉踉蹌蹌地胡亂揮舞著,口中念念有詞。


    “君不明,玉露初零過漣漪,君不棄,飛花過處浮起,局中弈,人情緊,紅塵定,人獨行,琉璃杯中酒,心不靜……”


    他的額娘是最關心他的人,如今,卻為了一個“情”字早早地去了,他退隱朝堂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抓住那些殺他額娘的把柄,並公示於眾,可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他一點進展都沒有,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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