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這話一出口,不止祝筱懿,就連那棺材裏的神秘人也不由得有些驚訝了。


    “你是說,把最後一個願望用來幫助這個小姑娘?”那人疑惑的問著,並緩緩坐直了身子,借著微弱的月光,祝筱懿依稀看到了這個人的模樣。


    他的臉色很白很白,是那種常年不見天日病態的蒼白,眉宇間有一股子羸弱的氣質偶爾流露,眼神卻顯得很堅毅,他的長相說不上好看,也說不上難看,屬於那種普通大宗的臉孔,但是他身上散發出的獨特氣質,卻有顯得那麽的與眾不同。


    他整個人都顯出一種寂寥的感覺,讓靠近他的人不自覺的就會有些冷。


    “咦?”那人看了一眼祝筱懿,嘴裏不禁驚異了一聲,眼神便沒有再移開,隻一個勁的注視著祝筱懿。


    “老爺爺,謝謝您的好意,不過,我不需要別人保護,我一個人能行!”對於老頭子這莫名其妙的好意,祝筱懿本能的選擇斷然拒絕。而且這個棺材中的人,行事詭異來歷不明,帶著有一個人在身邊,她連睡覺都不安心。


    老頭子有些生氣的瞪了祝筱懿一眼倔強的說道,“小姑娘你就是戒心太重了,老頭子並沒有別的惡意,要是你願意,老頭子講個故事給你聽聽可好?”


    他忽然間轉而要說故事,祝筱懿更是納悶,但不好直接拒絕,隻得點點頭靜等著他說下去,而那個棺材裏的男人,也不出聲,隻是若有所思的看著祝筱懿。


    “二十年前,我的兒子正是和你差不多大的年紀,憨厚孝順。我們一家三口雖然平日裏日子過得清苦,倒也其樂融融,快活的很。沒想到,那一天,竟是改變了我們一家三口整個命運。


    小子和往常一樣清早起床打算在太陽出來之前先去山上砍一伐柴回來,他一直很勤快,每天都會做這些事,老婆子做好了早點給他吃下,看他高高興興上山去了。一直等到中午,他都沒有回來,老婆子想著他或許是累了在那山裏眯一會錯過了日頭,也沒太往心裏去。


    誰曾想一直到下午,眼看就要吃完飯了他還沒回來,老婆子這才著了急,這孩子從小聽話,決計不會亂跑亂走讓家人擔心,老婆子腦子裏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遇上了危險了,那時我在鄰居家裏幫忙做工,老婆子急得一路哭著跑到鄰居家裏來找我,說兒子還沒回來。


    我也慌了神,在鄰居們的商量下決定上山去找找兒子,趁著天色還早,要是天黑了就更糟了。我們一路尋了上山,一路喊一路找,最後終於在山裏找著了他,他整個人神誌不清的躺在樹叢裏,嘴裏一直叨叨著‘鬼啊’,‘殭屍’之類的。


    我們把他背回家,連夜請了鎮上的醫生給他看病,醫生說他是驚嚇過度了,好好休息休息就沒事。


    原本我和老婆子也認為他是被什麽嚇著了,不會有什麽事,等他歇幾天會好起來的。可是他醒來以後,誰都不認識了,一會傻笑,一會大喊大叫,人徹底的瘋掉了。”


    老頭子回憶起了心酸往事,眼眶不禁有些濕潤了。祝筱懿聽到這裏,隱約有些猜到這老頭子的兒子精神失常了一定和天澤那些黑彝有關,難怪他一聽自己要去那裏就那麽恐懼,難怪他會想要幫助自己。


    隻是這個棺材裏的男人,是什麽來頭?還有,他兒子到底是瘋了還是死了?


    老頭子揉揉眼平復了下情緒又接著說道:


    “老婆子為這件事急得臥床不起好多天,我們也想過許多辦法,可是兒子還是那個樣子,最後,我們也認了,就算是傻是瘋,好歹也是我們的兒啊!我們認命了!打算即使他再瘋,也不會虧了他,仍舊把他養大。沒想到七天後,兒子忽然和我們說話了。”(!)


    第四話 飼養血嬰的女人 18 合作


    18 合作


    “您是說,他恢復了神誌?”祝筱懿聽得很認真,直覺告訴她,這個故事和眼前這個棺材男和自己要去的天澤,有很大的關聯。


    “是啊!”老頭子臉上出現了深深的哀傷,“隻可惜,他的神誌也就清醒了那麽一會,他說他在山上遇到了自稱天師的一幫天澤人,他們趕著小鬼出來尋找一個教裏的叛徒,不想遇上了我兒子,他們像我兒子打聽是否見過奇怪的陌生人,我兒子說沒有,沒想到他們不信,居然折磨了我兒子一番這才揚長而去,我兒子就這樣被他們嚇傻了。


    他也隻是斷斷續續說了事情經過就又變回了那渾渾噩噩的糊塗樣子,我們老兩口雖然心裏有怨恨但也知道不是那些人的對手,隻好忍了這口氣,心裏祈禱傻也好瘋也罷,平平安安活到老我們也就知足了。


    沒想到過不了幾天,兒子就出現了異常,總會在夜晚起來跑出去,一直到天明才回來,我們也曾經偷偷跟著他過,卻總是跟不了多久就被他甩開了,後來想想是因為他知道我們跟著他吧。


    他哪裏是傻了,他根本比誰都聰明,又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他就帶了這位先生來家裏,隻說是落難的朋友,要我們好好照顧,然後在一個夜裏他出去後卻再也沒有回來。我們猜測,該是被天澤那幫天師給害了呀!


    你說他聰明吧?知道自己隻有裝傻才能活命,他裝得多像,可是他為什麽不繼續裝下去呢,為什麽要把命也搭進去啊,唉!”


    祝筱懿不由得看向一臉平靜的那個神秘男人,這個人就是老頭兒子帶回來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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