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狂攙著胡三娘,幾人快速的向著山林外圍跑去。


    地宮的震動,讓不遠處的地麵上出現了巨大的塌陷,一道道裂痕還在不斷的向著前方蔓延。


    接著,楚狂一邊走一邊安慰道:“妹子你放心,方兄實力卓絕,肯定是有辦法出來的。”


    眾人速度很快,沒多久已經跑出去千米,楚狂並沒有得到浦安渝的回複。


    停下腳步,回身一看,發現浦安渝並沒有跟上來。


    “楚爺,她又回去了!”錢來小聲道。


    楚狂頓時僵立在原地,心口仿佛遭受了重擊,木然的看向遠處已經徹底坍塌的地宮入口,低聲道:“我楚狂縱橫江湖幾十年,竟然不如一個女子!”


    他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心中悲痛欲絕!


    “楚爺。”


    這時,胡三娘蘇醒了過來,沉靜了片刻後,一雙虛弱的眼睛中迸發出亮光:“請告知我們那位英雄的名字,我們後土社一定為他立長生碑!”


    “是啊是啊,整個荊州地下組織,今後日日祭拜英雄!”錢來也連忙說道。


    “方宣,他叫方宣,海洲龍鯨軍統帥!”楚狂歎息一聲。


    “方宣!那位斬殺佛母,潛龍榜永居第二的方宣!!”幾人聞言大驚。


    沒想到這幾日和他們在墓穴中的,竟然是大陽武道赫赫有名的存在!


    “我主人的名諱,豈是你可以知曉的!”玄甲男子猙獰的麵龐上露出一抹冷笑。


    方宣想了想,也是自嘲一笑。


    以自己的見識,這種幾千年前的人物,就算知道的名字又能有什麽用呢!


    “我將龍璽還給你,你將出去的通道告訴我,如何?”方宣皺了皺眉,從懷中再度將龍璽拿了出來。


    玄甲男子右手輕輕一勾,整個龍璽飛到他的手間,那張猙獰的臉上,頓時出現了一絲詫異。


    沉默片刻,玄甲男子右手又推了出去,整個龍璽重新飛入方宣的手中。


    在方宣疑惑的注視之下,玄甲男子緩緩道:“龍璽已經找到了新的主人,我不配替主人保存它了!”


    認主?


    我嗎?


    方宣眼睛微微一眯,心中極為震驚,能讓玄甲男子保存數千年的東西,肯定不是凡物。


    為何能夠認自己為主?


    “主人想要一次性解決這個世界的危機,強行突破帝君,導致靈魂受損。


    後來他修了這座大墓,將凝聚九州龍運的龍璽交給我,有朝一日他會回來取走。”


    玄甲男子看著方宣,自言自語,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有些憤怒的說道:“你身上的龍運太濃厚,是我錯把你當成了主人!”


    “九州的龍運?那上京城中被剝離的龍運又是怎麽回事?難道九州有兩種龍運?”方宣疑惑不解。


    玄甲男子冷笑道:“後世用殘破的龍脈重整的龍運,最多也就維持五百年。


    你既然已經被龍璽認主,龍運徹底融入你的體內,所以我不殺伱,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聽到對方打算放過自己,方宣徹底鬆了一口氣,也不用以冰棺中的那個軀殼來威脅對方了。


    玄甲男子緩緩說道:“等我將主人尋回之後,你必須將體內的龍運交出來!在這期間,不可以以任何方法使用龍璽!”


    說完,玄甲男子突然一把抓向自己的胸口,隨著右手沒入體內,鮮血噴湧。


    幾息之後,玄甲男子手中多了一枚金色的光珠,看起來有點像妖獸的內丹。


    將金色的光珠遞到方宣的手中,玄甲男子淡淡開口:“將這縷元神收入你的神闕穴內,若是你動用龍運,我將元神將會顯現,算是轄製你的一個手段!”


    方宣頓時皺著眉頭,幾千年前的武者手段都這麽凶殘的嗎?


    接過金色的光珠,方宣微微皺了皺眉頭,嚐試著之間將墨淵收入竅穴中的辦法,很快就將金色的光珠收入神闕穴內。


    見狀,玄甲男子竟然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神色,淡淡說道:“若是遇到生命威脅,可將我的這縷元神召出,超凡之下,退敵無憂!”


    說罷,他隨後指了指墓室的東側:“那邊是一個生門。”


    “好!”方宣點頭。


    心中閃爍少許欣喜,雖說墓穴這趟自己險些就陰溝裏翻船了,但結果是好的。


    一尊神遊境強者的一縷元神,最差也是一張保命的底牌。


    轉身向著生門走去,身後傳來玄甲男子的提醒:“你體內似乎藏著一道神符,小心使用,我不希望龍運再落到別人的手中!”


    “神符?”


    方宣想到了自己腦海中的那枚黑色的符籙,剛轉身準備詢問,便發現玄甲男子重新站在了冰棺之前,一動不動,似乎是再次陷入了沉睡。


    就在這時,一陣奇怪的腳步聲從外麵傳來,聲音很輕,不過還在不斷的靠近。


    方宣下意識將墨淵握在手中,雖說玄甲男子和自己達成了短暫的協議,但並不代表這墓穴中那些詭異的生物不會攻擊自己。


    就在這時,在那道生門後麵,一個披頭散發的腦袋小心翼翼的探了出來。


    “安渝!”方宣驚呼一聲。


    少女也被嚇了一跳,不由得縮了一下腦袋,緊接著就看到方宣的身影,整個也終於站在原地,眼眶瞬間紅潤。


    “不是讓你先出去嗎!”方宣皺眉,語氣中帶著些許惱火。


    浦安渝仰起頭,直勾勾的盯著方宣,突然上前幾步,直接撲入方宣的懷中,身體止不住的微微顫抖著:“我我以為你死了我等了整整一年,整整一年!”


    方宣一時間有些舉手無措,麵對著撲在自己懷裏哽咽的少女,自己站的筆直,猶如一棵青鬆。


    默然了幾秒,方宣道:“放心吧,之前有個和尚給我算了一卦,我是有大氣運的人,不會死的!”


    少女哽咽了許久,這才緩過勁來,頓時腳上的痛感傳來,止不住的咧嘴。


    方宣看著少女彎曲的右腿,一節沾著鮮血的骨頭刺破褲子露了出來。


    方宣扶著對方坐下來,皺眉道:“痛嗎?”


    “嗯”少女弱弱的點了點頭。


    她可不是那些一直修煉體魄的武者,玄門之人向來主打一個體魄。


    “這就是不聽話的代價!”方宣罵了一聲,“忍著!”


    說著,方宣小心翼翼的扶起少女的右腿,慢慢的將對方的鞋子褪去,將褲腿一點一點卷了起來,露出沾滿鮮血的光潔肌膚。


    感受到方宣手中傳來的溫度,少女下意識的要將腿縮回去,不過並沒有成功,臉上出現一陣淡淡的紅暈。


    緊接著


    “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瞬間傳蕩在整個墓穴之中。


    方宣毫無憐香惜玉的概念,以強力將彎曲的骨骼扳正,然後從方寸之物中拿出一些藥粉撒上去,纏上碎布。


    “方宣,你是真的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啊!”浦安渝吃痛的直咧嘴,不過很快藥效發揮,痛感減弱。


    隻是站起來整個右腿還是無法用力,隻能一瘸一拐。


    方宣臉色平靜,“這種傷算什麽,以前我手腳斷了,還不是照樣和別人戰鬥。”


    浦安渝不由得翻了翻白眼,頓時不覺得感動了。


    讓浦安渝稍作休息後,方宣道:“先離開這裏吧,用不了多久這裏就要塌了!”


    浦安渝點了點頭,然後拍了拍方宣的後背。


    方宣疑惑的看向浦安渝。


    少女直接伸出胳膊,道:“背我!”


    一炷香後。


    滿是碎石的甬道中,方宣背著浦安渝緩步前行。


    七枚碧玉的錢幣環繞在少女的身邊,不斷變換著形狀,指引著兩人前行。


    趴在方宣的背上,少女嘴角洋溢著一絲幸福的笑容,問道:“你是怎麽打敗那個玄甲身影的,我在外麵卜了一卦,他的實力至少在神遊之上。”


    方宣搖了搖頭,認真解釋道:“他的龍璽向我認主了,因為一些原因,他沒有殺我。”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你身上的福緣更濃厚了!”少女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一路上燈光昏暗,兩人也是走的小心翼翼,所幸並未遇到墓穴中的那些邪惡生物。


    “對了,算宮又是什麽地方?聽楚狂說似乎還挺神秘的!”短暫的沉默之後,方宣好奇的問道。


    少女立刻解釋道:“你應該知道玄門吧,其中法陣、奇門風水、神算之術屬於玄門的三大分支。


    隻是現在的九州,奇門風水早已經失傳,神算之術因為會泄露天機而反噬,幾百年前就選擇隱匿。隻有集法陣為一體的太玄宗一直流傳了下來。


    至於算宮,類似於太玄宗這樣一個地方。”


    聽著少女的解釋,方宣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邊走著邊托了托少女的臀兒,把他往上顛了顛。


    隨後繼續問道:“那你們平時都算什麽?能不能幫我算一算?”


    “可以啊,說吧,你想要算什麽?雖說我現在《彖易心法》還未大成,但是簡單的東西還是能夠算的到的。”少女自信滿滿的說道。


    “嗯就幫我算一下,散落在九州的龍運都在什麽地方。”想了想,方宣還是覺得眼下收集龍運最為重要。


    聞言,少女略微有些尷尬的笑道:“涉及到龍運之事,我算不來!”


    “.”


    “喂,本姑娘可是下一屆的算宮之主,你這是什麽眼神?是不是看不起我!”


    “沒有!”


    “分明就是,我今天非得給你露一手,挽回本姑娘在你心中的偉大形象!這樣吧我給你算算姻緣,這個我拿手!”


    “不用!”


    少女頗有群情激憤之態,青年隻是漫不經心的回答,讓少女有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在幽暗的通道中,兩道身影就這樣緩緩的向著最外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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