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店鋪出來,方宣並未看到裴謙,反倒是那位魁梧的女人,在對街的茶肆等候著自己。


    方宣緩步走到女人的對麵坐下。


    “道兄,這段時間照顧小謙,給您添麻煩了。”


    女人給方宣倒了一杯茶水,隨後又將自己眼前的茶杯填滿,以茶代酒,一飲而盡。


    “不礙事,裴兄也幫了我不少忙。”


    方宣點了點頭,說的也是實話。


    在秘境中,若不是裴謙在陣法之上的獨到見解,自己也不會那麽輕鬆的跨過死河,尋找到秘境的另外一個出口。


    “太玄宗,裴芷珍。”


    看方宣態度緩和,女人抱拳行禮。


    方宣同樣回了一禮:“龍京!”


    看著方宣神色依舊平靜,並沒有因為太玄宗的名號而有絲毫的情緒波動,心中也鬆了一口氣。


    作為中州的頭號宗門,太玄宗的地位不可謂不高,曾經在大陽王朝鼎盛的時候,宗內弟子有不少都在大陽軍中擔任高職。


    也是因為太玄宗和皇室走的太近,隨著大陽王朝開始崩碎的時候,太玄宗也受到了不少波及。


    尤其以同樣在中州的大衍宗為首,雙方的弟子甚至爆發了不少衝突。


    為此,在這個武道江湖風雲變幻,各大隱世宗門橫空出世爭奪道統之時,太玄宗反而選擇了半隱半退。


    “小謙我已經讓人送回宗門了,如今武道江湖不如以往,他太單純了!”


    裴芷珍一邊喝茶一邊說著,言語之中另有所指。


    方宣並未在意,說到底他也不太想和這些宗門之中的二世祖有太大的糾葛,隻是靜靜的喝著茶,順便看看裴芷珍想要做什麽。


    “看得出來,小謙很信任你,甚至說崇拜你,那本《萬藥譜》就是最好的證明。”


    原來是為了這個?


    方宣淡淡一笑,從香袋中將一本厚重古樸的書籍拿了出來,放在桌上。


    “既然裴兄回宗了,這本書就由道友帶我送回吧。”


    讓方宣詫異的是,裴芷珍並未收回古籍,反而將書籍向著方宣一推,笑道:“小謙這孩子單純歸單純,但看人向來是不錯的,小謙的朋友,就是我們太玄宗的朋友。”


    “一本古籍而已,並非什麽珍貴之物。”


    說罷,女人將一縷勁氣從體內牽引而出,勁氣很快就進入了方宣的丹海之中:“龍道友,日後若是得空,可來我太玄宗做客。”


    “我還有事,就此別過!”


    方宣抱拳,看著女人慢慢的消失在街道。


    隨後,方宣在元淩城又小住了幾日,隨後隱入千萬群山之間,繼續苦修。


    日升月落,秋去東來。


    三個月的時間彈指而逝。


    在這三月期間,鄧家的那座山中秘境陣法被一位高人修複,鄧倫從中解救了出來。


    隻是進入秘境中的所有武者,竟然都離奇的失蹤了


    整個秘境中,最終竟然隻有鄧倫一人活著出來,而且聽說樣子極為淒慘,被族人救出來的時候,隻有最後一口氣吊著。


    鄧家出事,海洲州牧莫弘懿派人前來探望,得知八家將之一的孫紹軒竟然也死在了鄧家秘境之中。


    原本以為莫弘懿會為此震怒,但是沒有想到整個海州王廷,沒有絲毫動靜。


    除此之外,南方的兗州和中州皇室終於是爆發了巨大的戰爭。


    整個戰爭甚至波及了中州、兗州,荊州和宛州。


    自從小皇帝被護國大將軍顧承泫帶著南下逃亡之後,在這個群雄逐鹿的大爭之勢,這還是第一次爆發如此大規模的戰鬥。


    兗州的紅眉軍,麵對著中州的數十萬大軍討伐,紅眉大道主橫空殺出,憑借著第五天關的實力,硬是將中州的大陽軍隊打得層層敗退。


    宛州的軍隊北上協助,反倒受到了西南荊州叛軍的偷襲。


    如此,兗州的紅眉軍,荊州白馬軍和大陽王朝最後的玄甲軍混戰。


    整個九州以南亂成一團。


    而冀州和北越的戰事,也慢慢進入了尾聲。


    就在不久前,北越的一位藩王得到了一件寶物,竟然成功突破到了第五天關。


    第五天關的血武聖出手,冀州包括蘭慶城在內的五座城池,都被北越占了去。


    就在冀州州牧顧愷之一籌莫展的時候,有一醉漢在北越橫空出世,僅僅一劍,竟然將那位血武聖的右臂斬斷。


    以一己之力,硬生生將十幾萬的北越大軍,抵禦在了蘭慶城以北。


    在這座武道江湖千年氣運噴發之時,所有武者這才知道,血武聖原來並不是武道之巔。


    第五天關之上,還有上境!


    此時,方宣往東而去,一路所見,盡是大地山川,銀裝素裹,一片蒼茫。


    大雪紛飛,天寒地凍。


    大陽王朝的戰亂,在這個時候,反而逐漸停歇了下來。


    方宣仰望著天空,三月的苦修,混元化龍訣成功提升,自己也成功突破到了第四天關後期。


    在這大爭之世,方宣已經有了新的決斷。


    羽擎城。


    夜色已深,空蕩蕩的大殿中,方禮還沒休息。


    曾經那個瘦弱的少年,此時臉頰上也微微有些發福,那雙清澈的雙眸,更加沉穩穩重。


    少年深夜未眠,顯然是心中有事。


    “天氣轉寒,你也不多穿幾件衣服。”


    燭光下,方禮抬起頭,看到那張熟悉的麵孔,緊簇的雙眉舒展了不少。


    “安顏,這麽晚了怎麽還不睡?”


    鄭安顏端著一碗蓮子羹,送到方禮的麵前,隨後又拿來一件貂裘披風披在方禮身上,有些擔憂道:“你不睡,我哪裏睡的著!”


    少女自從冀州回來以後,見識了江湖的不少險惡,又有父親鄭川的教導,身上江湖氣磨滅了不少,增添了許多女人味。


    方禮握著少女的柔荑,心中放鬆了不少:“這九州之下,真正的戰亂就要開始了,龍鯨軍未來的這個擔子,不輕啊.”


    鄭安顏笑著安慰道:“要我看,龍鯨軍這半年來太平靜了些,在江湖那些時日,我明白了一個道理。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方禮放下手中的檔案,笑了笑:“入冬之後,天寒地凍,軍糧運輸都是困難,這個時候若是開戰,每天消耗的糧草要比平常多很多。


    況且我們龍鯨軍現在缺少的,並非是軍隊和將領。”


    這時,殿外傳來一聲輕咳。


    兩人抬頭看去,隻見司空濟懷有些不好意思的站在殿外,躊躇不前。


    看到方禮目光看來,司空濟懷抖了抖披風上的雪,尷尬笑道:“方帥若是忙,我明日再來。”


    鄭安顏掩嘴一笑,端著已經被方禮用完的蓮子羹:“司空大人深夜拜訪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我熬了幾劑避寒的草藥,先去看看。”


    看著鄭安顏離開,司空濟懷來到方禮的身邊,感慨道:“夫人賢惠懂事!”


    方禮笑了笑,有些疑惑的看著司空濟懷。


    今日原本開過朝會,深夜拜訪就顯得有些突兀。


    司空濟懷擺了擺手,臉色突然哀愁起來:“也不知道方軍長何時能歸來!”


    方禮笑道:“大兄此次外出苦修,想必耗時不短,既然大兄臨走之時都安排好了,我們倒也不用太多擔憂。”


    司空濟懷苦笑了兩聲,看著方禮欲言又止。


    方禮眉頭一挑,問道:“司空大人,有話直講!”


    司空濟懷點了點頭,麵色突然凝重起來:“方帥,如今大爭之勢已經苗頭已過,這半年來我龍鯨軍治下政通人和,百姓過的富足,就是不知道,方帥對這九州格局的見解?”


    看著方禮麵色嚴肅起來。


    司空濟懷沉聲道:“我覺得,這九州江山,當姓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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