忹看了他一眼,沒開口問,大抵是覺得需要給小少爺點隱私,不至於嫌他太煩。


    顧祈招了小廝進來侍候洗漱,忹自己出去了,依舊回了他的荷花塘,顧祈的衣服好好的放進了墟鼎中,他沒忍住也嘆了口氣。小少爺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居然沒注意他完美的人形。


    敖司不知道會去哪,但他躍龍門那日前應該是見不著敖司的,大概吧。


    忹的父親是東海龍族,名敖江,母親是南海氐人。龍性本淫,敖江的情人其實很多,但第一次在東海海域外發情就遇上了身為氐人的母親,不知道使了些什麽糖衣炮彈,與忹的母親纏綿了三個月,於是有了忹。


    實際上,龍族雖多情,卻極少能容忍外族有龍脈子嗣,所以忹從來沒去過東海,不被允許去,也不想去,他一直在母親的族地生長。


    敖司是敖江的弟弟,親的或堂的不明。他第一次聽說南海有半龍就很好奇地去看過,被忹打了一頓,回東海養了大半年的傷。


    年輕氣盛的敖司傷好後帶著法寶又去了南海,然後連法寶都沒帶回來。算是不打不相識的吧,敖司這人廢話多,他是忹的小叔這事也是他告訴忹的,忹一開始沒信,後來他帶了玄天鏡來。對了,那個玄天鏡現在也在南海。


    要說敖司應該算他在南海唯一能說上話的“同類”了,可忹總是不能完全相信他,敖司這傢夥,不老實的很。


    各方麵的不老實。


    作者有話要說:


    忹:耶!媳婦收下訂婚禮咯!


    顧祈:哈?你說啥?


    第8章 情愫


    按說氐人,龍族一類的古老妖族,雙親的記憶一般都是可以傳承下來的,可是忹沒有,他隻傳承了基本的生存能力和術法。哦,還有他母親的一句話,無悲無喜的,不知道為什麽的一句“莫去東海,莫尋龍族。”


    第一次見敖司的忹實際上還是很高興的,他一直覺得如果敖司沒有開口就喊他“小醜鬼”的話,他不至於一尾巴把敖司拍成重傷,說不定還能好好說話,不至於見一次打一次。


    不過也說不一定,因為敖司是一條有受虐傾向的龍,每次被忹打傷後都會一臉興奮地來一句“你等我尋了新法寶來。”他們相識兩三百年了,敖司帶來的法寶在南海底堆成了一座小山。直到敖司成年鑄好了本命靈劍才減少了對南海建設事業的貢獻。


    氐人族並非好戰民族,忹算是脾氣不好的。以前的氐人族但凡有戰爭,歸來的英雄都會被族人包圍,坐在礁石上聽族人的頌歌。忹是沒有這個待遇的,不過他自己會唱。


    每次他坐在礁石上給自己唱頌歌的時候,都是他和敖司最和平的時候。隻有這個時候敖司才會安安靜靜地或躺或坐不說話,等他唱完才開始天南地北地胡扯。


    敖司這個老東西的不可信主要就體現在他的嘴上,你永遠不知道這老東西什麽時候說真話。對於他們倆的關係,在敖司拿來玄天鏡前的說法有:指腹為婚的未婚小兩口,失散多年的親生兄弟,默默守候的恩怨情仇等等等等。


    按情理來說,敖司雖然討厭,但畢竟是四百多年來唯一一個能和忹胡扯的生物,這麽多年了,忹理應當他為“友”。可惜沒有,忹是真的對他沒什麽好感的,這一點體現在他們這麽多年來該打的架從來沒少打。


    忹突然想到一件比琢磨敖司要重要一萬倍的事:都快吃晚飯了,顧祈居然一次都沒有出來看過他,連窗子都關的緊緊的。


    可惜尊重小少爺隱私的海妖並不知道窗子都鏤空部分的白紙浸水可以被戳破,心涼涼地掐折了好幾株荷花。


    房間裏的顧少爺貓著腰趴在桌子上透過窗子上的的小孔看著今天格外好看的海妖忹,臉上有點紅。


    哎呀,頭髮好好看,眼睛好好看,小尖牙好好看,那個護額也好好看呀,想要。


    突然意識到自己的癡漢行為的顧祈直起身揉了把臉,有點不知所措地深吸兩口氣。


    怎麽辦?這麽不正常的行為要不要去看看大夫?


    格外好看的忹突然又唱起歌了,還是上次那個調子。仗著小少爺聽不懂肆意唱求偶歌的忹聽見原·荷花塘主人·普通錦鯉吐著泡泡說:“小少爺喜歡聽書吶。”普通錦鯉繞著一株荷花遊了幾圈,又說:“你若會說書,小少爺一定會和歌的。”


    忹思考了一番此事的可行性,覺得果然是個好想法,仰頭沖小少爺房間方向笑了笑,張口道:“顧祈,下來,我帶你出去玩。”


    不是大喊,但這聲音好像是直接傳入腦海裏一樣,清晰的過分。顧祈明白沒辦法裝作聽不見,隻好慢慢的打開窗子抿唇問他“去哪?”


    “不知道。”忹趴在荷花塘邊單手拄著下巴,笑的好看極了,“你下來我就知道去哪了。”


    顧祈嘆了口氣,卻也認認真真地翻了件不久前剛剛做的新衣穿上,並重新束髮,甚至還戴了個香囊才噔噔噔地下了樓。


    “去哪?”停在離荷花塘不遠的地方看著水裏的忹,顧祈又問了一遍。


    “去南湖。”忹說。南湖有暗渠連著南海,南湖有一條海蛇,喜歡遊歷,也喜歡講故事。不久前剛剛來了江淮,同他打過招呼。


    這條海蛇也算是海蛇裏的另類了,不傷人,不害人,隻喜遊歷名山大川。海蛇喜歡分享自己遊歷名山大川的見聞,忹的閱歷一大半來自於海蛇。小少爺應該會喜歡這傢夥吧,海妖滿意地想。


    和顧祈一起出門的海妖是自己走路的,正常人模樣,走路帶風,穿著顧老爺的衣服,非常的意氣風發。


    海蛇在南湖包了船,兩層的那種大遊船,每天就在湖上邀人上去聽故事,不過收到忹要來的消息,他就很抱歉地讓準備上船的客人下船。可是很顯然,有人不願意,並且起了爭執。


    顧祈和忹到的時候看到的是一條混亂中被人推下水,但為了維持自己的人類身份而穿著濕衣服在岸邊勸架的海蛇,溫潤如玉的書生模樣,一點都不像是一個蛇妖。海蛇十分無奈且懊惱地輕聲勸著,配上一身濕漉漉的衣服,看上去非常悽慘。


    看到他們來了,海蛇十分隱秘地沖他們揮揮手,讓他們偷偷上船。兩人正式這麽打算的,可惜如意算盤被截胡了。有人喊住了顧祈,是他那個紈絝子“友人”李江。


    作者有話要說:


    此次表彰大會,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由衷的感謝敖司先生為南海建設事業做出的貢獻,敖司先生,南海人民感激您。


    敖司:行,你等等,我拔一下我的本命靈劍。


    第9章 海蛇江遊


    李江聽說南湖來了個很有意思的說書先生,也不收錢,隻看眼緣,看對眼就邀人上船好吃好喝地招待著。李江邀了三兩好友在南湖繞了兩天,終於被邀請上船。茶是頂好的龍井,點心是巧香齋有名的招牌,船上鋪了很厚的地毯,換了軟布鞋上去躺著,有吃有喝又有聽,十足十的舒坦。


    李江正舒坦著,那說書先生便停下不講了,說書先生的小廝恭恭敬敬地來請他們下船。可是要真就這麽下了船還真不是他李大少爺的作風,況且這說書先生低眉順眼,十分好欺負的樣子。他便帶頭鬧了起來,混亂中失手推著人,幸好是那個會水的說書先生。說書先生被撈了上來,同來的人說算了,走吧。那可不行,無緣無故請他下船不給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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