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颻鳶將電視聲音調小,順便又將窗戶打開,洗了個水果啃,不一會兒就聽見了狼人打呼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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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七點出去也無所謂的,為了讓好友多睡兒,肖颻鳶六點半才將他叫醒。“喝水嗎?”肖颻鳶將杯子遞過去,羅飛狼楞了一下如電腦開機一般緩慢開啟大腦程序後突然察覺自己的臉裏對方的臉近的有些不正常,他清楚的看到了肖颻鳶疑惑的眼神,最後張開嘴也隻是壓著聲音問了句幾點了,之後又拍了拍暈乎乎的頭。


    “低血壓了?”肖颻鳶看羅飛使勁搖頭企圖將眩暈感甩走但最終依舊以失敗告終。“出去走走應該會好些。”


    整裝待發後先去陪羅飛下樓同旅行團的人們一起吃了個飯,被同旅社的人嘲笑胃口下一笑了之,走出酒店前他還聽到了不少議論聲,似乎有不少人都在談論自己。


    他也是不得不佩服小夥伴們的腦補想像力,連混黑,床伴什麽的都冒出來了,臉長得好看似乎都容易往那方麵想。


    “別理他們,走了。”羅飛哼了一聲顯得不以為然,但嘴角卻是上鉤的,他倒是可明顯聽到了某些中意的話,打個的一路上心情都不錯,上車時連招的錢都沒要。


    食屍鬼的味道還在,肖颻鳶從包裏掏出一個蘋果解餓,他們走了沒多久就又回到了食屍鬼的樹洞。


    羅飛過去蹲下身察看了一番,太陽已經下山,天在逐漸變暗,在確定方圓幾十裏都沒人後他又肆無忌憚的變成了巨狼模式,肖颻鳶也隻好給他拿著塞衣服的包。


    “他已經出發有一陣了,還能追上。”粗糲的聲音說道,掃帚尾巴像狗尾巴一樣企圖甩兩下,他本來想蹭幾下肖颻鳶的,但肖颻鳶後退了一步示意自己還在吃飯並不想沾上狼毛,羅飛狼低聲“唔”了一聲隻好臥下身子讓他上來,等坐穩後伸展四肢,大快朵頤的奔跑起來。


    第13章 酒吧與梟(四)


    肖颻鳶趴在狼身上緊貼著他,煩人的樹枝劃過他的脊背被甩到身後,自從進入森林後樹木的親和感變得越來越強,肖颻鳶感覺渾身舒適自在,似乎回到了早就應該回到的地方。


    這就是之前說的木屬性親和?


    “近了,他已經待在那裏不動有那麽兩三分鍾了。”


    “嗯,問道些許屍體味。”肖颻鳶點頭,能感覺到他們離目標越來越近了,甚至還聽到了一個女性哀求的聲音。


    “求你了,別再啃了,他是我丈夫,不要再啃了!”


    肖颻鳶:“怎麽回事?”


    羅飛:“是溫蒂尼!”


    巨狼加速越過灌木叢撲向食屍鬼,肖颻鳶趁機從狼背上躍下護在淡藍色的水精靈麵前。


    巨狼揮起爪子將敢沖他威脅警告吼叫的食屍鬼拍到一邊,不屑的“哼”了一聲,發出響鼻。“滾。”


    “嗷!”食屍鬼用僅剩下皮包骨的四肢立起來,猙獰扭曲的臉上最引人注目的無瞳孔眼珠死盯著巨狼,但氣勢已經被壓下一結。


    “找打嗎你?”巨狼再次抬起毛茸茸的爪子恐嚇道。“放下那隻胳膊,你吃不了這個人。”


    “呸!”最終食屍鬼不甘心的將壓在爪子下麵的半隻胳膊丟過去,一步步後退警惕地盯著巨狼直到消失在黑漆漆的樹林中。


    “你沒事吧,女士?”肖颻鳶不敢隨意碰這個由水構成的嬌小女性,看著旁邊已經被啃掉半隻胳膊死狀猙獰的男性不住嘆息。


    “我沒事但我丈夫他……羅飛,是你嗎?”由液體構成的女性緩緩站起來,膚色由透明藍逐漸變成了白種人的正常膚色,抹了抹掛在兩側的淚痕努力繃出笑容。


    “別忍著了,說說發生了什麽吧,或許我們能幫上忙。”畢竟是個女的,羅飛也不方便變回去穿衣服,索性就維持著巨狼形態聊開了。


    “那隻食屍鬼想吃到我丈夫的屍體,哇啊!!!”忍不住的溫蒂尼囁嚅著又哭了起來,那充滿魔性的聲音甚至影響到了肖颻鳶的情緒,聽著空靈愛上的控訴他的心也跟著憂傷起來,然後就被大狼爪戳了一下恢復過來。


    “我們想知道你離開了酒吧的這幾天都發生了什麽,你丈夫為什麽會……去世。”羅飛小心斟酌著詞生怕又刺激到水妖。


    和肖颻鳶簡單相互認識了後他的情緒才稍有收斂,但一看見當在地上的人眼淚又會不由自主的在眼眶裏打轉止也止不住。


    “為什麽不回酒吧,不報個信呢?那摩他們都很擔心你。”肖颻鳶道。


    “我知道他們很著急,我會回去跟他們道歉但不是現在。”溫蒂尼用軟糯的聲音說道,擦著流不盡的眼淚坐在屍體旁將那隻斷掉的胳膊擺放好,細長好看的手指描繪著男人的臉。“這事兒得從一年以前的十月底說起,我和他當時去愛爾蘭遊玩……”


    天已經黑下來,明亮的月光照射下來足以看清周圍,巨狼和血族以聽眾的姿態跟著坐在草地上安靜的聽著這段起源故事,但這終究會是個悲傷的故事。


    屍體再次被施上水魔法,運用它能夠治療的特性減緩屍體的腐化程度,也難怪肖颻鳶隻能修道味道極淡的腐臭味,畢竟屍體不管怎麽看都好像是才死了一天的樣子。


    “本來我們在一起遊玩的很開心,順帶一提,他是個唯物主義者,純正的唯物主義者。”


    肖颻鳶好像有點懂事情的走向了。


    “因為太興奮,第一天晚上我們決定去鎮子旅館後麵的森林散步,結果就遇上了遊蕩在附近正忙著潑血工作的無頭騎士了。”


    “他頭上戴著傑克火南瓜頭,一隻手提著裝血的桶,另一隻手拽著無頭黑馬的韁繩樣子看上去十分正經,但卻被托馬斯當成當地萬聖節的表演者……”


    羅飛:“去的日子沒安排好。”


    “他非要摘下對方的頭,哦抱歉,我之前忘了說當時他有些喝醉了。”


    “那個騎士同意了嗎?”狼形態是做不出蛋疼表情的,否則羅飛會做出什麽表情還真不好說。


    “無頭騎士沒有說話,但托馬斯當時以為他默許了就狠抱住了馬鞍上的腰不放還要往上爬拽上麵的南瓜頭。”


    “你沒有阻止?”


    “阻止了,但是他抓的很緊我根本拽不下來,最後無頭騎士手裏的桶沒拿穩,有幾滴血健在托馬斯身上了,老天啊這簡直就像是背叛了死刑!”


    “?”那血是什麽劇毒不得了的定、時炸彈嗎?肖颻鳶不解。


    羅飛:“在愛爾蘭,無頭騎士是一種為人報喪的精靈,凡是將死之人都會被夜行出來轉悠的他在家門口潑上血以示提醒,不過一般情況下他是不會傷害任何和家畜的,總的來說是一種不具危險的怪物,稱呼他為暗夜精靈其實更準確些。”


    “那無頭騎士開口了,聽起來不寒而慄,我懷疑當時周圍的溫度甚至比平均溫度低十度左右!他的鎧甲散發著黑氣,黑馬戾氣十足,我懷疑他一定是覺得自己被冒犯了,所以才會故意將血潑到托馬斯身上,可憐的托馬斯當時他什麽都不知道,就這樣在不明不白的一年中斷送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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