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就把林小月的衣裳都給淚濕了。


    林招弟和小草幾人慢了一步趕到,看到林小月抱著三個娃娃,安然無恙的矗立在一眾山匪崽子之中,身邊還趴著一隻足有她半人高的碩大老虎,小草和獵戶當即就要提著刀上去幫忙,卻被林招弟一把死死拉住。


    是的,她認出來了,那是她們離開家前,三妹在後山認下的虎小弟“毛毛”。


    沒想到,因緣際會,竟會在這裏遇見。


    後邊的三人不知其意,被林招弟拉下後,隻簡單的說了句那是三妹收的寵物,瞬間,就令三人石化在當場。


    小草、獵戶、牛鐵頭:握艸艸艸艸艸艸……


    這特娘的太玄幻了吧,居然收大蟲做小弟????這怕不是眾人這輩子吃的最大的瓜了。


    想過林小月強悍,可是卻沒到能強悍到如此地步,簡直要把眾人給嚇屎了好嗎。


    不過,這邊三人還有林招弟做解說,那邊山匪崽子和小橋卻是一臉被雷劈了的表情,全都愣在了當場。他們想不通,為什麽老虎不吃那三個孩子、還有,被人踢了也不會撲上去咬人的嗎?


    這還是他們知道的凶猛無比的山林大王嗎??


    ……


    沒理會那邊狼崽子心中如何翻江倒海、洶湧澎湃的不可置信,這邊林小月蹲下身摟著小四小五,手落在雙胞胎後背輕拍著安撫她們。


    她看得出,兩個小蘿卜頭是真的很用心在保護小侄女,那一身的血……,林小月招了招手,將林招弟幾人叫來,問他們身上是否有止血的傷藥。


    還好,獵戶常年遊走於深山中狩獵,止血藥這東西都是屬於必備之物,忙拿出來遞給林小月,帶著一絲微不可查的顫音,順口問到,“這些人怎麽處理?”


    林小月接過藥道了聲謝,冰冷的目光像看死人一般,隻掃了那群人一眼,騰出一隻手大力拍在老虎屁股上,嗜血無情的道,“咬死他們,一個不留。”


    毛毛:……


    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人類,你不知道嗎?


    二次了,二次了,你摸了我屁股兩次……。


    “毛毛”氣得仰天發出一陣怒吼,嚇得那些人屎尿齊飛。跟林小月同來的幾個更是直接退居幕後,躲到林小月身側,擺明了告訴大蟲,他們是自己人。


    自己虎不能殺自己人。


    毛毛:……


    林小月一怒之下,就要殺掉這群狼崽子,這一舉動看似殘忍,但在場卻無一人阻止林小月。


    能肆無忌憚綁走並傷害兩個五歲和一歲的孩子,這些狼崽子就要做好被孩子家人報複的準備。


    ……


    天氣一如既往的幹燥,大地甚至都裂開了無數的口子,可軟軟倒在地上的狼崽子們,卻覺得後背汗涔涔的,又濕又粘,糊在身上。


    他們想不通,如此灼熱的天氣,怎麽還能出這麽多的冷汗?


    隨著猛獸步步逼近,威壓越盛,麵對生死威脅的狼崽子們終於怕了,個個雙膝跪地,涕泗橫流,嘴裏不停求饒。


    小橋在看到林小月時腿就已經軟了,眼中滿是無盡的絕望與淚水,她重重的跪在地上,膝行爬到林小月跟前,伸出顫抖的雙手,無比卑微地乞求她,放自己一條生路,她隻是一時做了錯誤的選擇,她沒有傷害小四小五,傷害小四小五的是匪崽中的四妹和她的跟班們,她沒有傷害雙胞胎,沒有,真的沒有。


    林小月隻顧著安撫被幾個圍在中間敷止血藥的小四小五,連個正眼都不屑給她。


    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和畜牲同流合汙,不,她比畜牲更壞更毒。


    毛毛:能不能尊重下四條腿的。


    匪崽子們與他們存著不可化解的天然矛盾,而小橋不是,起碼從一開始,她背著他爹過來找喬大夫求醫時,她的心還算是正的。


    然而隨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一些不可逆的事情發生,再加上她自以為是的“英雄家屬”身份,給她帶來的莫名優越感,讓她越發迷失自我,最終,讓自己走上了絕路。


    “放過我吧,你看,你看小四小五都還好好的,隻是受了點皮外傷,你放過我啊,好不好啊?”


    “對了,牛叔牛嬸呢?他們不是要報答我爹的替死之恩嗎?對了,他們答應我爹要照顧我的,他們答應的。”


    “你不是和牛叔牛嬸一個村出來的嗎?你看在他們的麵子上再放過我一次,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就一次,最後一次。我讓牛叔牛嬸替我做保啊。”


    小橋極盡卑微的乞求了半天,見林小月始終不為所動,索性把心一橫,趁林小月身後那些人不備就想搶人,隻要搶到一個,不拘是誰,她就有足夠的籌碼和林小月談條件,她就不用死了,說不定,還能借次翻身把歌唱……。


    可她還是錯估了自己的能力,在林小月眼皮子底下動手,當她是死的嗎?


    林小月一巴掌甩到她臉上,將她打得摔倒在一旁,嘴角都給打裂了,“死性不改,你沒救了。”


    林小月不知道小橋以前是什麽樣的,但顯然他爹死後,她就徹底放飛自我。就像末世之初,沒了律法的約束,人們隻憑借自身的道德,約束自己的行為。


    有的人相信人性本善,固執的也覺得他人應該也是如此,對零元購和撬開空屋進門洗劫的行為嗤之以鼻;有的選擇捂緊馬甲,自保為上;還有的選擇釋放天性,快活一天是一天,別人怎麽樣與他們又有什麽關係呢。


    林小月覺得小橋就是最後一種,完全沒了顧忌,開始毫無顧忌的放飛自我。


    可是,她選錯了過象,舞到自己麵前的,就算是這具身體的至親都被她收拾得服服貼貼的,她憑什麽覺得自己會如牛家夫婦般,無條件縱容她?


    小橋捂著高腫起的一邊臉,驚恐的瞪著林小月,她想破口大罵,可對上林小月如同看死人的狠戾眼神,她心裏狠狠一顫。


    完了,她完了,這女魔頭根本沒想過放自己一條生路,她要將所有傷害了她珍視之人……趕盡殺絕。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緩緩往身後懸崖邊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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