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工們義憤填膺,紛紛抄起身邊最近的家夥當做武器,表情懾人的圍住兩名士兵。(.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書哈哈


    向來飛揚跋扈的士兵們膽怯了,看著氣勢洶洶的礦工們,盡管手裏拿著武器,他們的身體卻忍不住顫抖,唯恐下一刻被一群人圍毆而上。


    “你……你們反了嗎?忘了這裏是哪了!”一名士兵故作鎮定的道,但話說出口不但結巴,還有些色厲內荏。


    “殺了他們!隻要我們能奪得靈石離開這裏,天下之大何處不可去也!”常彪見許多礦工支持自己,心裏底氣頓時更足。他舉著刀片,第一個靠近士兵,充滿了膽氣。


    一些人見狀,紛紛跟著上前,黃旱腦袋一熱,也想衝上前去,但卻被劉叔一把給抓住了。


    “別做傻事。”劉叔壓低嗓子道,一隻手緊緊的扣住黃旱的手腕,手心裏全是汗水。


    “多少年了,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景象。”老猛子一陣唏噓,雖然被現場的氣氛感染,卻沒有任何加入進去的意思。


    大個子向慶強見自己這邊沒有人行動,眼神猶豫了會,心中剛剛燃起的熱血也退卻了。


    寧淵見劉叔幾人都沒有衝動的上前,心裏頓時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今天晚上的事情明天必然會傳遍整個礦場,毫無疑問,常彪將成為諸多礦工心中的英雄。但是他們今晚的起義之舉,雖然現在才剛剛萌芽,但寧淵卻可以清楚的看到結果。


    許多礦工因為長期的壓迫失去理智了,在常彪這個亡命之徒的帶領下,決定鋌而走險。他們剛剛的口號喊得響亮,卻也成為敲醒監工和帝國兵士們的警鍾。


    恩澤山脈的礦場中有上萬名礦工,監工和帝國兵士的人數是要遠遠不如的,但他們為什麽能夠長期的控製礦工們為他們幹活呢?不是因為礦工們天生奴性,而是因為在帝國兵士之中,有著修者。(.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書哈哈


    修者一字,足以壓垮所有起義的星星之火。


    身為大神通者,寧淵很清楚修者相對於凡人所擁有的力量,哪怕上萬名礦工一起上,也打敗不了一名冶兵境的高手,甚至是醒藏境,都可以采取迂回的戰術慢慢殺死上萬人。修者與凡人,所擁有的武力等級根本不在同個層次。


    恩澤山脈礦場中究竟有多高修為的修者寧淵並不清楚,畢竟如今他失去了神識,但是要守住這麽一座巨大的靈石礦,寧淵猜測至少也要冶兵境的高手。而隻要冶兵境高手坐鎮這裏,礦工們任何的起義都會破滅,根本不可能實現。


    一場結局早已注定的戰爭,看來悲愴而慘烈,一些喊出口號加入常彪隊伍的人,其實是知道這個結局的。


    他們知道反抗很有可能就是一死,但寧可死去,也要死得其所。這是他們的選擇,站著死,而不跪著生。


    另一部分人如劉叔,則是要理智清醒得多,他們看得清楚局勢,所以選擇沉默,哪怕他們心裏是多麽想和起義的礦工們站在一起。他們心裏的想法同樣是要死的有價值,但在他們眼中看來挑起這場爭端根本沒有意義,最後隻會白白送死。


    站出來不意味著堅強,沉默也不代表軟弱,各有各的選擇,如此而已。


    接下來血腥的場麵出現在了寧淵等人麵前,常彪等十多名礦工一擁而上,一起殺向兩名士兵。而在屠戮了三名礦工之後,兩名士兵終於寡不敵眾,慘死在了其餘礦工的刀下。


    贏得勝利後,常彪割下一名士兵的頭顱,提著走出大屋子,響亮而滿懷熱血的聲音回蕩在偌大的礦場之內。


    “殺!殺!殺!”


    以十多名礦工的起義為導火線,早就滿腔怨恨的礦工們紛紛加入其中,從寧淵所在的屋子,蔓延到其他屋子,戰火一下子洶洶燃燒。(書哈哈更新最快最穩定)


    礦工們從沉睡中醒來,接受常彪的號召,很快成為一股強大的戰力,將所有聞訊而來的兵士通通殺戮。


    這股起義的隊伍滾雪球般壯大,很快發展到數百人,而其餘更多人則是跟在身後,一臉殷切卻還帶著一些猶豫。


    “劉叔你放開我!”原先的屋子之內,隻剩下零零散散一些人,黃旱滿臉漲紅,想要奮不顧身的投入起義隊伍,但劉叔卻把他死死拽住,連讓他離開這個屋子都不肯。


    “出去會沒命的!他們隻會有一個下場!”劉叔死命的拖著黃旱,低著頭,聲音壓抑。


    “留在這裏也隻是苟活而已!我看錯你了,劉叔你就是一個懦夫!”黃旱十分惱怒,那麽久以來第一次頂撞劉叔。


    “對,我是懦夫,我就是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去死!”劉叔突然抬起頭來,淚流滿麵,眼神中有著極度的痛苦。


    見到平時那個堅強的劉叔哭了,黃旱剛剛生起的怒火頓時消散不少,他求助的看向寧淵等其他人,道。“難道你們也想繼續呆在這裏?”


    老猛子搖了搖頭,歎氣不語。而向慶強為難的看了看劉叔,最終也選擇沉默。


    “就這麽壓著他,別讓他出去,出去的話隻有死路一條,大規模的屠殺要到來了。”寧淵神情嚴峻,昏濁的雙眼中滿是認真。如今的他沒有實力製止這場災難,但至少要能保證劉叔四人的安危,否則他一輩子都過意不去。


    “你們是怎麽了?難道說都甘心一直這樣苟活著?你們心中還有沒有尊嚴二字!”黃旱見所有人都不支持他,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眼眶發紅,聲嘶力竭道。


    “不會一直這樣!”寧淵突的斬釘截鐵道,聲音鏗鏘有力。他的雙手緊緊攥住,沒有人能夠理解他此刻的心境。


    黃旱被寧淵這突如其來的話語弄得一愣,這兩個月來,寧淵一直不溫不火的樣子,鮮少像今晚這樣如此激動。雖然他的身子老邁而腐朽,但看著他那堅毅的神色,黃旱不知道為什麽,就是相信了。


    他萎了下來,聳拉著頭坐在地上,安靜的聽著外麵的喊打喊殺聲。


    此時屋子之內隻剩下了區區八人,所有人都異常的沉默,煎熬的等待外麵喧囂聲的結束。


    寧淵趁著所有人沒注意,將自己的靈石粒取出,偷偷的藏到了旁邊一處已經沒人的**位。


    他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等到起義被鎮壓後,監工和其他帝國兵士必定會再來這個屋子,再進行一次搜查。而那時候,若是靈石粒從參與起義的人的**鋪中被搜出,一切都是理所當然,沒有人會懷疑自己這幾人。


    這次的起義,相當於間接幫了寧淵一把。寧淵心中默然,算是自己欠下礦工們一筆血債,日後定要償還。


    兵器的碰撞聲和喊殺喊打聲此起彼伏,一整晚貫穿在寧淵幾人的耳邊。所幸的是戰火並沒有波及到他們所在的屋子,起義的隊伍直奔保管靈石的倉庫而去,因此他們還算安全。


    “一群自尋死路的賤民!”


    起義半個時辰之後,突然一聲驚雷般的聲響回蕩在整座礦場之內,令得劉叔幾人都是莫名的膽戰心驚。


    有高階修者出手了!寧淵瞳孔驟然一凝,拳頭緊緊攥住。這一場起義,要慘淡的落幕了。


    接下來的時間裏,外麵的喧囂聲漸漸消失,鼎沸的人聲逐漸變為沉默。當外界再傳不進來一點聲響,劉叔幾人的心中變得一片冰涼。


    “啊!”一個滿身是血的礦工慘叫著踉蹌跑進寧淵所在的屋子,臨死的瞳孔中盡是恐懼。


    後麵一道亮光劃破黑夜,刺穿了他的心髒,隨後消失不見。


    起義者的屍體倒在寧淵幾人麵前,血流滿了一地,除了寧淵外所有人都被鎮住了,一時噤若寒蟬,動都不敢動。


    過了片刻,一大列士兵魚貫而入,兩名身穿華服的人在眾星拱月之下走入屋內。


    兩人均是男子,一人相貌英俊年輕,眼神裏有著看輕一切的光芒,而另一個人蒼老許多,大概中年,留著八字胡。年長的走路時稍稍退後年輕的半步,明顯以年輕人為首。


    看著出現的年輕男子,寧淵若有所思。即便他失去了神識,以他的眼力也能看出麵前這兩人都擁有不弱的修為,特別是那年輕男子,比旁邊的人修為高出了一大截。


    即便是旁邊的兩列士兵,修為也比一般的士兵強上不少,至少遇到常彪等人時,不可能像之前那兩位就那麽輕易被殺。


    一瞬間,寧淵判斷出來,眼前的這些人,恐怕就是恩澤山脈的最高統治者,而剛剛出手鎮壓起義的,應該就是那年輕男子無疑。


    “這裏就是事發地點?”年輕男子眼神隨便掃了一圈屋子之內,看到寧淵幾人時露出嫌惡的表情。


    “根據剛剛死去的那個家夥所說,應該就是這裏沒錯了。”年長的男子回答道,同時指了指地上的監工元兵的屍體。“那是我的手下,叫做元兵,事情的導火索就是因為他來這裏搜查有無靈石。這個可憐的家夥和那兩具士兵遺體,足以說明這裏就是案發地點了。”


    “很好。”年輕男子麵無表情,嘴角掀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將這裏的人統統殺了,然後一把火燒了屋子,這件事情算是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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