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自己會長大一樣,這個男人如今也長大了。


    如果所以前做事說話,總帶著一種違和感,那現在長大模樣的蕭天璣,一點違和感都沒了。應該是在這個身型狀態活了太長的時間,重生後變小了,他要偽裝成孩子模樣的他自己都有點不習慣。


    能活著就是好事情。


    接下去的事情,大不了便是眾人一起扛。他努力以自己的身份牽引著悠元和武宗,蕭天璣牽引著悠元和深淵。


    等悠元和武宗合體後,那深淵再加進來,三國鼎立,強強相爭,悠元隻要低調一些,便不會有什麽太大的問題。


    那是最好的生存方式。


    武宗位麵的那群人看著麵前出現的這些魔人,在議論紛紛。


    魔人說話的方式並不是傳統的對話,他們是用意識在溝通的,有廣泛發散的意識,還有單獨對人的意識。


    如今便是廣泛發散的意識。


    於是在武宗看來就是蕭天樞一個人在說話。傻裏傻氣的,特別好笑。


    “魔人說話就不能動用一下嘴?那他們嘴的意義是什麽?——夏褚”


    “語言的魅力根本沒有展現出來。——烏九”


    “以後見了魔人,我們還要翻譯了?——杜玄靈”


    “……說得內容是沒法預言的,很氣。——方宏中”


    “猜吧,比誰猜的多。——古大海”


    “噗,這算什麽溝通方式?——董舒雅”


    蕭天樞身為皇子,第一次遇到和他談判的魔人,他並沒有做好足夠的準備,沒有預判到這一次會是這樣一個狀態。然而他身為蕭家這一代的領頭,頭腦和經驗一點不差,蕭皇對他多年的培養算有了用武之地。


    他相當冷靜和布日古德說著關於四個修士的事情。


    悠元對魔人的未知讓他有所顧忌,但布日古德對悠元同樣是有所顧忌的。


    布日古德可還記得他的那位兄長是怎麽死的。


    城牆上並不是一個很好的聊天場所。


    兩人在聊了兩句後,布日古德便邀請他們一同到大青州內去。


    蕭天樞從來不是一個膽小的,他幾乎沒有什麽猶豫,點頭答應了邀約。任佳琪就在他身旁護著,全隊人一同隨著魔人進去談。


    布日古德見蕭天樞有這般的氣魄,幹脆就將那四個修士還給了蕭天樞,連帶著一盒金丹。


    他說了一句很複雜的話,讓他其中一個手下上前幫忙將四個修士恢復。


    “靜養個一周不要隨意運轉靈力就行。”布日古德給了蕭天樞這個麵子。


    蕭天樞讓兩個修士帶著四個還狼狽的修士先行離開,攤手示意布日古德帶路。


    雙方一同回去,本該是涇渭分明的。


    而紀清泉和蕭天璣在禦劍的過程中卻靠得挺近。兩人沒有說話,也沒傳音,蕭天璣更沒用魔人的方式來和紀清泉溝通。


    兩人默契得像是根本沒有分別那麽多年。


    怕是多年前,他們也沒那麽默契吧。


    紀清泉這樣想著,眼內帶著一絲笑意,用餘光觀察著蕭天璣。


    蕭天璣在深淵生活了那麽久,對視線的敏感程度比重生前還要高,他注意到後忽然笑起來。


    偷瞄蕭天璣的人不少,一堆人見著他笑,滿頭霧水的。


    紀清泉也一樣。


    他心中各種念頭翻滾,揣測著這人到底在笑點什麽呢?


    大青州對於修士來說,實在算不得大。


    不過幾個瞬間,眾人便一同下來,到了魔人們占據的地方,也是曾經大青州管理者和修士居住的地方。


    “這算是下馬威了。——烏九”


    “他們都在試探對方的底線。——夏褚”


    “嗬,要是碰到我們武宗的人,那先把他們打一頓再說話。——古大海”


    “總要摸清楚他們的目的才能打。——董舒雅”


    “如果有可能,沒人想要打打殺殺。——杜玄靈”


    悠元的修士們一進門,才發現這兒到底是有多少個魔人在場。他們心驚的同時,暗自觀察著整個地方。


    身為州府不可能沒有一位強大的修士,而強大的修士必然會有別的強大修士夥伴。


    但魔人占據這兒占據的輕輕鬆鬆。


    要不是大青州徹底失聯,眾人察覺得早,否則恐怕魔人占據了他們不少地盤,甚至直逼帝都,他們才慌慌張張拿起自己的法寶。


    布日古德招待起蕭天樞等人,擺了位置讓他們坐,還給他們上了點大青州的特產和深淵的特產。


    深淵的特產……


    紀清泉看著自己麵前這個棕色的茶水,總覺得麵前那個魔人是想要毒死他們。


    沒有一個人敢喝,就連蕭天樞膽大到帶著人就跟著進來,他也沒喝。


    蕭天璣是同等待遇的,他喝了一口,沒勸悠元位麵的人一起喝。他純粹用行動表明這東西確實能飲用罷了。


    他們兩個安排的位置很近,是察覺到他們熟識的魔人有意為之的。


    紀清泉看著茶水麵微動:“沒想到會在大青州見到你。”


    “我也沒想到會在大青州見到你。”蕭天璣一樣這麽說。


    他們兩個一說話,圍觀群眾就多了起來,蕭天樞和布日古德都分出了一點心神給這兩個人,別說還有那麽多的修士和魔人。


    “在深淵待了那麽久,感覺怎麽樣?”紀清泉對深淵內部不了解,蕭天璣在給他說的內容中也沒有說到過深淵深處是如何的。


    “最大的問題是不習慣。還有就是想你。”蕭天璣這樣說著。


    他的本意是想紀清泉有沒有收到他的東西,想紀清泉會做怎麽樣的選擇,想紀清泉會不會從此更加厭世。


    隻是這話一出口,味道總歸不太一樣。


    紀清泉睫毛輕顫,緩緩眨眼,他抬起頭看向蕭天璣,笑得一如曾經他裝作什麽都不懂的小白花般:“我這幾年也總是會想到你。”


    留個那麽勁爆的消息,人卻找不到,哪裏會不想。


    他們之間沒有見麵,卻充斥在對方的思想裏,整整七年。


    布日古德完全已經誤會了兩個人的關係,在那兒和蕭天樞說著:“他們之間真是感人。”


    蕭天樞哪裏會知道自己的弟弟和任佳琪手下極有能力的一位丹修“搞上”了,他一邊笑眯眯的,一邊在心中把自個弟弟狂揍了一頓。


    “是挺感人的。”他還不得不這樣說。


    任佳琪像是恍然一樣:“所以你每年把自己關起來……”


    把自己關起來?


    蕭天璣看著紀清泉。


    紀清泉哪裏想到任佳琪會在這個時候將這件事大庭廣眾下說出來,他扯開了話題:“我想大家更想聽你說說在深淵的事。”


    “……我覺得大家的眼神都在表示,其實也很想聽關起來這件事。——方宏中”


    “你太八卦了。——古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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