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弈幸搖頭。


    “柴上將跟著三王爺有五十多年。你不是柴上將。”卓元久說著。


    沒有人要求孩子必須要和父親做出一樣的選擇,也沒有人要求孩子必須要永遠聽從父親的話。這一點柴弈幸一直都知道。


    他家裏是戰隊的教育方式,但也並不完全是戰隊的教育方式。


    柴弈幸的眼神沒有變。


    他平時很少說話,這時卻開口了。


    麵前這人是他們九年的老師,是一來就幫蕭璣說話的人,他隻是有顧慮,卻不是看不起誰。


    “蕭璣先是我想追隨的人,再是三王爺的兒子。”柴弈幸的聲音清冷,語氣堅定。


    卓元久看了會兒柴弈幸,撓頭:“行吧,那沒什麽事情了,你回去吧。”


    柴弈幸點點頭,轉身回教室去了。


    卓元久在原地待了會兒,慢吞吞踱步去院長室。


    院長室的門開著。


    任伯仲已經在位置上坐著喝茶了。


    郭牛郭院長也坐著。


    兩人正在討論著茶葉的好次。


    明明兩人都五大三粗的,偏偏喜歡搞這個小情調。隔三差五喝個茶,還熱衷於自創飲品,學院裏幾乎所有老師都收到過這兩個人創造出來的“新”茶。


    郭牛看上去隻是一個中年人的姿態,一張國字臉,留著個八字鬍,看上去特別有精氣神,說話也一樣:“這茶葉味道不錯,特別好。氣味醇厚,唇齒間回味無窮。”


    說著他還用整個臉做表情,誇張回味了細品了一番:“真的好。”


    任伯仲回了一個同樣浮誇的表情,眉眼都擠在一起,然後猛地舒展開:“真的好。”


    兩人互相對視哈哈大笑起來。


    郭牛身為院長,早就到達了出竅期,隻是這脾性一點都沒個院長的樣子。和以前混跡當老師的姿態差不多。


    卓元久進門,拿著茶壺給自己倒了杯,一口喝掉半杯:“還行。”


    郭牛頓時翻了個白眼:“牛嚼牡丹。”


    “……你身為院長不要隨便翻人白眼行麽?”卓元久拿著茶杯找了位置坐下,“今年雜學班你也不看看都進了點什麽人,麻煩死。”


    任伯仲偷笑一聲:“雜學班不複雜,怎麽能稱得上‘雜’呢?對了,三王爺的兒子真的就練氣一層?”


    陶曼悠悠然進了門,將門給帶上了。


    隨著她進來的,還有她身上自帶的一股春日花草的清香味。


    她矜持笑了笑,沒客氣給自己也倒上了一杯茶,找了位置坐下:“我今個路上有看到,看著麵上確實是練氣一層。”


    任伯仲:“麵上?”


    陶曼纖細的手指點了點茶杯:“真練氣一層,他還能進我們學院?”


    任伯仲小聲嘀咕:“這不是最後一名進來的麽。”


    “皇家這一輩他最得寵,但我們學院也不是說硬塞就能塞進來的。”郭牛喝了口茶,“三王爺已故那麽多年,他兒子既然進了校門,我們總歸要多照顧點。”


    陶曼有點羨慕:“柴上將的兒子那資質是真的好。我原本猜測著他會去武學班。”


    任伯仲委屈:“我原本也以為……我還和朋友得意了好幾天。”


    “要能拉走你趕緊把人給拉走。在我的學雜班裏浪費。”卓元久很不客氣。


    “你那是雜學班,不是學雜班。”郭院長很氣。


    既然都說起了柴弈幸,卓元久便和郭院長談起先前和柴弈幸的聊天內容:“柴弈幸的意思是,他是想跟著蕭璣的,他轉班裏麵有自己的意思在。他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應該很好。”


    “戰友情了吧。”任伯仲評價了一聲。


    陶曼點頭應和:“是這樣。”


    郭院長應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再嚐了兩口茶,郭院長簡單和幾個人說了下新生入學情況:“班裏的學生你們都見過了,班裏幾個重點需要注意的對象你們心裏也有數。”


    三人齊齊回答:“是。”


    “良性競爭是允許的,惡性不允許產生。小矛盾要及時讓他們自我解決掉,實在不行就上競技台打一場。明白了麽?”


    “明白。”


    郭院長又細細和幾個人對照了一下需要重點注意的對象。一是性格孤僻類的,二是家庭複雜類的,三是容易惹事類的。


    其中雜學班要注意的人員最多。


    雜學班的對完名單後,卓元久想到一個人,不在這個名單裏:“我們班裏有個學生,我有點在意。”


    郭院長疑惑:“誰?”


    “紀清泉,一個看著很乖巧的學生。他那雙眼睛外圍有一圈紅色的印子,眼眶那,挺明顯。我上回見到這個情況還是在單家。”卓元久身為雜學的老師對雜學自然是清楚的,“他那雙眼睛如果我沒看錯,是換進去的,不是他本人的眼睛。”


    陶曼和任伯仲互相看了眼,眼內滿是驚疑。


    郭院長沉思了兩秒:“你把他也加入到名單裏。”


    ……


    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注意到了的紀清泉,正在宿舍裏端坐著,考慮要不要去跑步。


    武宗位麵的人發現跑步時候講課簡直是人間最美好的時刻,因為紀清泉會覺得反正大腦閑著也是閑著,幹脆聽聽武宗位麵的講這些課程。


    並非麵對麵授課還是有很大的弊端,比如說符文這一塊,基本上很難用語言來描述如何繪畫。不過自從武宗位麵的發現紀清泉對丹藥方麵有興趣之後,對他這方麵講的就多一點。


    尤其是在杜玄靈表示,有突破丹藥可以讓他至少在元嬰期之前突破境界輕輕鬆鬆,毫無痛感之後。


    這簡直居家必備之良藥。


    自己練多了還能拿去賣錢。


    完美。


    至於煉丹的材料,那就不是他需要糾結的事情。這是武宗位麵需要糾結的。要知道沒人想要再體驗一遍晉升的痛苦。


    晚飯全宿舍一起解決完,四人已經一起回了宿舍,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間。


    休息了半個時辰,紀清泉研究完了分發的那本小本子,覺得端坐著怪無聊的,便打開房門探了探腦袋,決定出門去跑步。


    他對麵的門同時開了。


    他和管陽兩人的對視一眼。


    管陽笑嘻嘻小聲說著:“好巧。”


    紀清泉小聲和管陽說:“是不是覺得在房間裏太無聊了?”


    管陽輕點頭:“是啊,我想出去跑步。”


    跑步?管陽也日常每天跑步?


    紀清泉震驚。


    “減肥啊。”管陽捏了下自己臉上的肉,很絕望。


    紀清泉:“……”


    忽然門聲響動,兩人一起轉頭,看向了另外兩間對麵對同時打開的門。


    蕭璣和柴弈幸走出來。


    四人視線相對。


    紀清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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