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瞳孔猛然收縮了一下,殺了他,萱兒就是他的了,心念一轉,他便已向著薛夜痕使出殺招。


    薛夜痕本隻是以為有山中野獸靠近,沒有想到竟是一個高手,而且,看他的武功,竟還是中原的武林中人,他一聲低吼,道:“是誰!”


    蒙麵人不說話,隻是加快了攻勢,沒想到這一年來,薛夜痕雖居山野,但武功卻還是沒有荒廢,難道他還沒有忘記有朝一日要重回武林,奪回屬於他的一切嗎?


    薛夜痕的眼神已漸漸有了變化,這樣的招式,這樣熟悉,他的心中似乎有了個模糊的人影。


    蒙麵人有些著急,再這樣下去,不僅帶不走萱兒,自己的身份也會暴露,那麽他所有的計劃都白費了,又回頭看了一眼那熟悉的容顏,他咬了咬牙,受了薛夜痕一掌,並借勢從窗口躍了出去。


    薛夜痕沒有再追出去,而是奔到了葉淩萱的身邊,看到她沒有事,才舒了口氣,如果真的是他的話,那麽他剛才分明是想帶走阿淩。


    他握緊了拳頭,喃喃道:“阿淩,我該怎麽辦!”


    蒙麵人一口氣奔出很遠,才扯下麵巾,噴出幾口鮮血,他靠著樹幹坐下,喘著氣道:“薛夜痕,你好重的手,不過,我不會放棄的,萱兒是我的,遲早我會將她帶回我的身邊!”


    撕開前胸的衣襟,一個深紅色的掌印赫然映入眼簾,這下,恐怕要好幾天才能痊愈了。


    “父王,兒臣聽說真的有人揭了皇榜!”一大早,拓跋應天便急不可耐地跑了進來,他還真是不敢相信這世上竟有這樣傻的人。


    拓跋威正倚在榻上看一卷兵書,聞言不覺一笑,道:“應天,你最近是怎麽了?怎麽總是大驚小怪的!”


    拓跋應天道:“兒臣就是覺得好奇,還真有這樣眼巴巴來送命的人!”


    拓跋威看了他一眼,道:“你就這麽不相信你二哥找來的人!”


    拓跋應天冷笑了一聲,輕聲道:“他若真的認識什麽名醫,早就該治好了他的怪病了,怎麽現在忽然推薦了這麽一個不明不白的人來給三姐治病,父王,不是兒臣懷疑二哥的用心,是這件事真的很奇怪!”


    拓跋威淡淡一笑道:“奇不奇怪,等下你見了他便會知道!”


    “父王……”拓跋應天還想再說什麽?卻被拓跋威打斷:“好了,等下你隨我去你三姐的寢宮一看便知!”


    正欲起身時,外麵忽然躁動起來,有太監宮女驚慌失措地跑進來道:“君上,君上,不好啦!公主不見了!”


    “什麽?怎麽回事!”拓跋威還未說話,倒是拓跋應天先跳了起來。


    拓跋威示意他先平靜下來,道:“隨父王去看看!”


    趕到承影宮,隻見太監宮女跪了一地,每個人的表情都心驚膽戰,生怕君上一怒之下就要了他們的命。


    拓跋威見宮裏的擺設一切正常,便知雪櫻不是離宮出走,心裏稍稍放寬了一下,才問一直靜立不語的拓跋流澈道:“澈兒,這是怎麽回事!”


    拓跋流澈捂著胸口咳嗽了幾下,才笑了笑,道:“無事,父王,不必太過擔心,是三妹一時淘氣,跟我們開了個玩笑而已!”


    拓跋應天衝到他麵前道:“二哥,你究竟在玩什麽把戲,不是說找了大夫來給三姐治病嗎?現在我和父王不僅沒見到大夫,就連三姐也沒影了,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拓跋流澈的臉上顯出如釋重負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四弟,我知道你關心雪櫻,不過你放心,她現在很好,這個病應該也是好了大半了!”


    拓跋威聞言也不禁開懷大笑,道:“澈兒,你果真不愧是我西菖國第一聰明的人,這件事竟還真的讓你辦成了,若真的如你所言,你就是我們西菖最大的功臣了!”


    “父王客氣了,這是兒臣應該做的!”拓跋流澈淡淡道:“就算不是為了父王,不為雪櫻,隻為我西菖的千萬子民,兒臣也是義不容辭的!”


    拓跋威讚許地看著他道:“不錯,不愧是我拓跋威的兒子,有王者之風!”他又看了看臉色難看的拓跋應天,道:“天兒,你的武藝在西菖無人可及,而你的二哥又聰明絕頂,有了你們這兩個左膀右臂,我西菖何愁打不敗大鄴,正所謂,兄弟合心,其利斷金,你們可要牢牢記住這句話啊!”


    拓跋流澈點頭道:“父王教誨的是,兒臣和四弟一定會齊心協力,振興西菖!”


    拓跋應天憤憤地看了一眼笑得溫文爾雅的拓跋流澈,道:“父王說的自然是對的,隻是到了現在,關於三姐的事情,我還被蒙在鼓裏,二哥難道不打算對此作出任何解釋嗎?”


    拓跋威道:“看來天兒此次是較真的了,哈哈……也罷,澈兒,你就將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天兒,父王還有些政事沒有處理完,父王就先走了!”


    “恭送父王!”兩人畢恭畢敬道。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耍什麽花樣!”拓跋威的身影剛剛消失在宮門外,拓跋應天就冷哼道:“三姐的事情,是不是你在搗鬼!”


    拓跋流澈坐下,端起一杯茶道:“四弟,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明白!”


    拓跋應天猛地坐到他對麵,道:“三姐得的根本就不是什麽奇疾,不過是被那個中原人迷了心竅而已,你口口聲聲說找到了可以治三姐病的人,難不成你還把他找來了!”


    拓跋流澈淡淡道:“四弟,你可知當時父王抓他回來是為了什麽?”


    拓跋應天道:“以他的身手,隱居在我們西菖本就可疑,更不用說他冒死救了三姐,說他不是奸細,我都不相信,我真不明白大哥的事情還未完,你們竟那樣輕易地放他走是為什麽?就不怕放虎歸山嗎?還是你和他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拓跋流澈搖搖頭,道:“四弟,你確實是太年輕了,你根本就沒有看清父王背後的用意!”


    “用意!”拓跋應天疑惑道:“難道事情不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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